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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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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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宁大人，请休息片刻。”银白发色的少年伸出手挡在我身前，眼神坚定，语气沉稳。
“嗯，”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顿了顿，我又笑道，“药研君，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其实，我觉得自己精神不错，拼一拼甚至还可以夜行八百里。但看到少年一脸凝重的模样，我倒也不愿驳回他的话。
实际上，现在距离我被挖出来已经有一阵儿了。
眨眨眼，我一边适应着双眼明亮的视角，一边暗暗在心里吐槽。
我该改名了，叫做花宁 ·土间埋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想到我还真有一天是被人从坟墓里刨出来的。
药研君把我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我眼神都死了。
太特么邪门儿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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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简洁的话来说明现在的情况就是，
我换了个壳儿。
深红色的双眼完好无损，甚至连右眼眼角的泪痣都过分精神。
生活在山中的少年，手掌因为粗活而覆盖了一层薄茧，身体却又因为适当的锻炼而变得轻巧灵活。与兄长自成一脉的强力嗅觉不同，少年的眼力绝世无双。
这可真是个好苗子，要是能够平安长大的话。
我轻轻喘气，将双手举到眼前。看着这双小小的手掌，想着他留给我的话——
我的血脉与未来都献与您，请替我实现愿望。
哎，怎么就答应了呢。
我在心中叹气，又回想起少年充满信任的眼睛，咬咬牙。
这票老子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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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藤四郎其实也是懵逼的。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一开始，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却又见到了想要见面的人。后来，好不容易搞清楚状况，这人不知为何，一句话的工夫又换了个壳儿被埋在了地下。
讲真，药研藤四郎在挖人的时候，心中的感觉复杂极了。
挖坟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做，难免手生。
不过把人挖出来之后，他又有种诡异的高兴，以至于他不得不在心中思索自己到底是在脑海中打开了哪里的什么开关。
白发紫眸的少年安静地站在树枝上，一手扶着主干一手搭凉棚侦查远处情况。
“如何？”我也几步跃上药研旁边的树枝，轻声问道：“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灶门竹雄赠与我的身体目力极佳，但我此时还无法适应双眼聚焦，便将侦查之事拜托给了药研君。
“炭治郎的速度不慢，我们若想追上，沿路询问怕是还需再花上一段时间，”药研君偏过头看我，见我没有回答，又抬手朝一个地方指去，“那边似乎与非人之物发生了争斗，要顺路去看看吗？”
我原本对普通的争斗没什么兴趣，但听他说是有关非人之物……
嘿，既然你唠这个嗑，那我可就不困了。
我点头，低声道：“去看看。”说罢，又将药研君的本体递给他，笑道，“这次可一定要拿着了吧，我还指望药研君你保护我呢。”看着少年拿回自己的刀，我默默松了口气。
之前我就想将这把本体物归原主了，哪知道这位原主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把本体留在我身上。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在平时我当然不介意身上揣着一把好刀，但此时却是不同，我可不能让药研君陷于危险境地。
前路凶险，我不愿再次看到有人受伤了。
右手颠了颠从身后包袱里抽出的柴刀，这是我离开灶门家时顺手在杂物间拿的。
我扬起嘴角，朝银白发色的少年眨眨眼，挑眉笑道：
“只要功夫深，柴刀能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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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我和药研君在树枝上跳跃着前进。
当然不是因为炫酷而选择这种赶路方式，只是因为地面上积雪太厚，连落脚都困难，哪有多余的工夫跑路。
踩在树枝上前进就相对容易多了，药研君本就是短刀出身，自然精通迅行之法，而我这边有了竹雄的目力加成之后，看东西方便多了，倒也不会因为踩空枝干而掉落，反而可以借助枝条韧性的反推力进行加速。
还没靠近药研君所说的争斗中心，就能听见极大的嚎叫声，声音之诡异，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是。我凛了心神，全力前进。
越接近中心，我心中越发凝重。
这样的阵势，不是简单的争斗，而是战斗。
我和药研君一前一后停在战斗边缘的树枝上观察情况。
刀剑和硬物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被刀剑招式所扬起的落雪纷纷而下，本是寒冷的冬季，我却能看到在虚空中剧烈燃烧着的火焰。
我微眯双眼，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才回头用眼神询问药研君。结果药研君也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招式。
“哈哈哈，你们怎么站在树上？”
有声音从树下传来，我心神一震，竟是一点都没发现这人的气息。
瞬间，药研君持刀挡在我身前，一言不发，只肌肉都紧张了几分。
我歪了歪头，本想伸出手拍拍少年的肩膀，却又因为海拔降低的缘故只能拍拍他的手臂，温声道：“药研君，下去说话吧。这样对话我怕闪了脖子。”
等到与刚才搭话的人面对面，我才能借助微亮的月光看清此人的面容。
炯炯有神的眼睛，粗犷的眉毛，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极大嗓门儿。
这不就是一位精神小伙儿吗。
当他生起火，光线变好之后，我又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像火焰猫头鹰的精神小伙儿。
“我是花宁，他是药研，我们两个只是急着赶路的普通人，看到这边有战斗，因为是顺路，就决定来这里看看。”我蹲在火堆旁，药研君站在我身侧，我把他拉过来离火焰近一点，一边搓手一边对坐在对面的猫头鹰少年解释。
“唔姆！我不认为普通人会踩着树枝赶路呢！”渐变发色的猫头鹰少年非常爽朗地反驳了我的话。
“这只是因为地上雪太厚了的缘故，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我弯了眼朝他笑，语气和善，“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唔姆！实在是失礼了！”似乎是对我称自己为“壮士”这件事毫不在意，披着火焰纹饰披风的少年震声回答，“我是炼狱杏寿郎，是鬼杀队的剑士！”
好一个精神小伙儿。
我一边想一边默默离他远了点，这孩子嗓门儿可真是大。
脚有点蹲麻了，我站起身来，借着火光顺手开始整理身后背着的包袱。这些东西都是我离开灶门家的时候随手兜进来的，当时情况紧急，顾不得挑三拣四，看到有用的东西就舀到包里了，现在也可以好好分一下类。
“真是个威风的名字呢！”我朝炼狱点点头，一边收拾包裹一边微笑着送上彩虹屁，“您的身手也是极好！”
“哈哈这还真是多谢了！”猫头鹰剑士朗声笑道，“吾等鬼杀队剑士势必清除这天下所有鬼！”
嗯，这把是随手顺的柴刀，放好放好……
咦，为什么我会把竹雄的蓝黑市松格的围巾也兜进来了？
哎呀，这不是祢豆子的头绳吗？
……
我一边整理一边听炼狱杏寿郎说关于鬼杀队和鬼的信息，还一边在心中默默唾弃自己在危机时刻的选择能力。
一个能打的……不对，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对不起，我太菜了。
“花宁大人，我们是否要先行一步？”沉默许久的药研君在一旁提醒我，我转过头听他说悄悄话，却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嘿，嘿，嘿。
早就想试试了。
我缓慢地眨眼，下一秒就伸手把手中握着的柴刀朝药研君的方向钉了过去。
药研君对我信任异常，任凭柴刀的后刃从他脸颊边掠过，也没有移动丝毫。倒是身后的炼狱少年，抽出腰间的刀朝着我就是一刀。
哦豁。
我微微偏头，火红色的刀刃在火光和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明亮的刀光，唰得一声从我耳朵旁边擦过，切断了我几丝头发。
带着虚无火焰的攻击方式直接命中了被我扔出的柴刀卡在树干上的东西。
凄惨的嚎叫声【骂街声】传来，几秒之后就彻底消失了踪影。
诶？！
我的柴刀没事吧，我就这么一把能打的啊。
我拉住药研君想要动作的手，棉质的手套这时候摸着还挺舒服，所以我又多摸了几下，直到药研君一脸无奈地瞪了我一眼，我才笑嘻嘻把手拿开。
“你们，加入鬼杀队吧！”爽朗的精神小伙儿收刀入鞘，十分热情地邀请。
我和药研君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约，不约。
虽然猫头鹰很可爱，但是我们不约。
之后，猫头鹰剑士往我手中塞了一张写着什么地址的纸，大笑着离开了。
我一脸问号，思考片刻还是把这张纸塞进了我的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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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这里的片刻休息，我和药研君开始全速前进，除去询问消息和规制方向的时间，我们都在树枝间跳跃着跑路。这种赶路方式，去除其他因素之外，倒是对我适应双眼全视角做出了杰出贡献。
看到前方有突然出现的建筑物，我停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微微喘气，抬手示意身后的药研君做短暂停歇。
灶门竹雄君的身体虽然在平时已经得到了一些锻炼，但在长途奔袭方面还是存在太多不足。不说别的，单说这小手小腿儿和单薄的体力就足够令我感到疲惫。不过，还好托了这孩子高弹跳力的福，我才能与短刀出身的药研君相伴而行。否则，还真是需要拜托药研君先行一步了。
“花宁大人，前方似乎是旅人搭建的临时住所，要去休息一下吗？”少年明显看出了我此刻的疲累之身，便伸出手轻轻扶在我的腰侧给予我支撑。
“多谢了，药研君。”我点点头，再做了一次深呼吸，等待心跳平缓下来，才继续说，“麻烦你了。”
“哪里，”药研君双手从身后卡在我的腰侧，带着我从树枝上落下，“我先进去看看，请您稍候片刻。”
我单手扶住树干，站在原地调整呼吸，看着药研君的身影走进小屋便移开了目光，转移的目光扫过小屋旁极为隐秘的地方，确定那里存在好几个土堆之后，便提气接近。
……
坟堆？
微微眯起双眼，我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药研君？”我抽出柴刀，一边迅速接近木屋，一边朗声唤着少年的名字。
还未等我踏进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冲进了我的鼻腔。我呼吸一凝，脑海中竟然开始循环播放灶门家的惨状。血流了满地，喷溅范围之广，像是通电中没有盖好盖子的西瓜榨汁机。死不瞑目的少年少女，僵硬的肢体四散开来。
“请凝神！”药研君的声音仿佛是炎热沙漠里的一丝冷气，将我从循环播放中惊醒。
浑身像是没了力气，我腿软一下子坐了下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屋外的空地上，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住了药研君的袖口。
深呼吸，镇定心绪。
看来是竹雄君深藏在心中的情感影响着我。
“对不住了，药研君，”我抓住少年扶住我手臂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实在是太……”
我话还未说完，药研君便低声道：“是我失职，应该早些告诉您屋内的情况。”
闻言，我柔和了表情，抬眼看向药研君的双眼，浅紫色的眼眸十分清澈，其中蕴藏着能够镇定人心的意味。
“这里应该是鬼曾经待过的地方，”药研君看我状态略微回复，便开口轻声说出他的想法，“屋内血迹弥漫，数量之多，手段残忍之至，确是邪道所为。”语音越到话尾越显咬牙切齿，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庆幸，“我仔细搜查过了，没有炭治郎和那位小姑娘的衣物饰品，想必是没有遇到此等劫难。”
我点点头，沉声道：“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炭治郎。”
话毕，我抬头看天，天边只有些微明亮，但就是这一丝明亮之处仿佛都有乌云笼罩。
今日必大雪，黑云蔽天，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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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