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续》微芷

57、第 57 章

　　生活一如既往，却总是在潜移默化的变化，那么多曾经陪伴你的人，成为温馨、成为仇恨、成为落寞、成为陌路，很久以后当你回首才蓦然发现，一直陪伴你的就是你自己。
　　据说有一种饿狗理论还有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状态，就是拥有的不珍惜，失去才珍贵，努力挽回到自虐才心安，拥有这种特质的人不少，比如锦觅、润玉还有眼前的旭凤。
　　我需要验证一件事情，这一天我拿着揣着那根羽毛的吊坠在街角的一家露天咖啡厅静坐，日头不错，连一丝云彩也没有，因为久未降雨，花朵和枝叶都很萎靡。
　　“怎么不到里面坐？”戴着墨镜的旭峰出现在我面前，
　　“在等你。”我伸手去摘他的墨镜被他拦下握住我的手腕，他眉头微微一挑，“做什么？”
　　我笑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摘下他的眼镜，他条件反射的用手挡住阳光，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开始微微泛红。
　　我拉起他走进屋内一个远离窗户的角落坐下来，拿起冰水浸过的毛巾敷他的手。“代表光明和炽热的火神居然害怕阳光！是我的过错。”
　　“锦觅，我知道了，是穗禾。”他看着我的手。
　　“你从未听我解释，我是那样自责和绝望过。也罢，也是报应，我害的你也如此！”我放下毛巾。
　　“可是你要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我问过你，你却回答的很含糊，从不否认和你的关系。没人为我主持公道，所以我才那么做的。只是天后虚弱的灵力、穗禾耳上的疤痕，种种疑点你都不去想，只想着如何恨我。”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润玉要生事，但是没有证据，以为那天会终结阴谋却是最难过的一天，我恨的不是你伤我，是我还在想你。”他轻声说。
　　“我知道啊！可是你还是让我很伤心的，为了穗禾，如果润玉不赶到，你毁掉的不仅仅是寰谛凤翎吧！”我拿出那个吊坠，“唯一的那个毁掉了，这个是什么呢？”
　　“里面有我的灵力，保佑你的，你的轮回不归魔界管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踪迹，好不容易找到了，下一世又得重新寻找。”他有些落寞。
　　“何必呢！让自己这么辛苦！”我喃喃。“你怨我，我害你，加上父辈的恩怨，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让我们有个机会再次来过好不好！”他抓住我的手。
　　“让他再次爱你啊！”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我不知道，这中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不是以前的锦觅了，你也不是曾经的心境，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问。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他皱眉。
　　“我是人啊！会老去会死去，而你还有千万年的时光，这种回忆会让你更痛苦。”我说出我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一个天主，一个地王，有这两位你会拥有世界的。”又是那个声音。
　　“有过就好了，可以支撑我下一次找到你！”
　　“时间太久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需要时间想想。”
　　那个声音不是她的。我感觉自从落水以后我与她便已融合一体，我有了很多过去不曾有的记忆，有了一些对于这些记忆的感同身受。
　　比如我知道我曾如何的爱慕、伤害、乞求着眼前这个人，我们之间纠缠了太多的是非恩怨，浓烈的感情和刻骨的哀伤夹杂在一起，就像炽热与极寒交织，甘甜与苦涩融合般的让人向往并恐惧。
　　“你不仅和他曾是夫妻和另一位也曾经是过。那一世旭凤是驰骋沙场、战无不胜的将军，却无政治谋略，被陷害，虽流芳百世，妻子儿女却是辛苦；润玉是人间帝王，虽是夫妻情深，却是让你陷入后宫倾轧，最后抑郁而终。事实证明，你和他俩都不是良配。”扑哧跟我说。
　　“你说我们三个纠缠这么长时间的意义是什么，天道轮回，老天做事应该有他的道理的。”我自言自语。
　　“能参悟天道的也就是斗姆元君了，即便是她老人家却也改变不了什么。事事都有因果，因发生的时候你看不到猜不到果在哪里，而果又有很多你不知晓的因在其中。”他摸摸下巴。
　　“你说如果天道不公，是不是应该改了这天道。”我说。
　　“如何改得，先天帝、天后六界当中唯我独尊，机关算计也是黄粱梦碎。那旭凤本是天之骄子也堕入地狱，那润玉看着风光也是千万年单着，但是一个获得大自由，一个睥睨天下，有得有失吧！全在于心，得失计较！喂，你听着呢吗？”
　　“颇有道理，有个声音告诉我在他们之间权衡会得到更大的利益，你觉得呢？”我回头看他。
　　“你倒是有当红颜祸水的潜质，当年你不就当过吗！话说你也知道那小穗是穗禾转世了，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吗！让她太舒心也对不起天道……”话音未落。
　　“锦觅，我有事找你！”我循声回头，是旭凤，后面还有一个眼圈泛红拉着旭凤的胳膊躲在他身后的穗禾，一副怯懦的模样。
　　我看了看紧锁眉头的旭凤、貌似可怜的穗禾以及脸色阴晴不定的扑哧，不好今天弄不好一比两个半，貌似旭凤为小穗出头，扑哧这个表面浪荡子还是被穗禾欠了半个魂的样子，
　　“什么事呢？”我问。
　　“小穗，你和彦佑先出去一下。”旭凤低声。
　　“不必，当大家面说吧！”我拦住他们。
　　“小穗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你为什么这么对她。”他问我，他以为穗禾听不见，但是此时的穗禾应该是听的见的。
　　“无辜，大家都是无辜，谁真的无辜。”我答道。
　　“纵使她多不是也是以前的恩怨，她现在颇为不易，父母气的生了病，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就看你能不能放她一马了，还有她的未婚夫，你报复也不应该通过她未婚夫。”他接着说。
　　我看着旁边眼圈红肿却是眼神躲闪的穗禾，看看一脸正气的旭凤，看着略有些动容的扑哧，这些男人啊！
　　我很久没有为无关或者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了，现在的我心跳的很快浑身有些颤抖头脑略微有些晕，这些症状证明眼前这个人还是我认为有关系有些分量的人，昨天还在倾诉衷肠要重新开始的人，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单方面的指责我的作为。
　　“我清楚你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了解锦觅或者在乎她，你应该相信她。如果你不相信不了解你在乎她做什么？”我有些颤抖。
　　“你也说过时间太久了，这一世的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你单纯善良但是会被仇恨蒙蔽眼睛。穷奇善于蛊惑人心，你是不是受蛊惑了？”他问。
　　我回头看向他身后的穗禾，她印堂间微微发红的印记和我的曾经一样，没错，他蛊惑过我。
　　“拥有天地之主的爱情，利用他们，你可以拥有世界，把有些人踩在脚底，享受无限的荣光多好啊！”这个声音。
　　“你以为我的行为是受你的指使？你以为你可以操控上神吗？”我答道。
　　“上神却是不好操纵，但是上神也是有情感有欲望的，有了情感和欲望就有了弱点，自然可以合作的。”那个声音。
　　“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当年只知道弑杀的凶兽如今也有了人的理智，知道借力而行了。”我冷冷的说。
　　“当年吸了那赤炎金猊的灵力，又与那润玉有了血盟，窥探了神的灵魂，突然感到操控比蛮力更加有意思。你，锦觅，上神，又与那天帝和魔君有情感纠葛，自然是最好的目标。”一股气体渐渐凝聚。
　　“所以你趁我虚弱的时候进入我的意识，要操控我？”我平静的说。
　　他渐渐变换成了人的形态，如果说润玉温文尔雅、旭凤英气逼人、眼前的这位是有些邪魅桀骜的。
　　“你是我的仇人吧！你害了我的好朋友，险些让旭凤丧命。”我面对他。
　　“也算也不算，我那时混沌未开非人非神，况且你那小朋友终结于神仙之手与我何干。没有我，你能上那天界，能有后来那么多的故事？”他微笑。
　　“罢了，你离我远些，我做的是我想做的，我承认我认可你的一些想法也不是要受你控制，若不离开，我手中的短刃加上花神、水神之力和你再同归于尽一次，让你沉寂万八千年也不是问题。”我道。
　　“何必呢！你不珍惜，我还要游戏这人间。我苏醒后附在一些人或仙身上，看透了这些正人君子的伎俩，颠倒黑白、趋利避害就是人和神的本质吗！”他不经意的说。
　　“随你吧！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却也有很多人坚守一些东西，不然这世道早就乱了。不过你离我远些，我最厌恶别人利用我。”我回答。
　　“又不是第一次被利用。也罢！我与你也算渊源颇深，我们打个赌，让你看着是你对还是我对，看这世间人心丑态多还是你的正道多如何？”他笑着消失。
　　我看着穗禾嘴角微微翘起，“有人被控制了，不是我！她的事多半与我无关，即便有关你来做什么？你觉得你合适出头吗？也对，夫妻情深吗！当初她噬灭上神，你不追究，如今为夫人打抱不平吗？”
　　“我说过了，那些事很久以前了，现在的你们与前世没有关系，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旭凤接着急切的说。
　　“旁观者不应该先了解双方的情况吗？不应该站在中立立场吗？你只听了一面之词就来兴师问罪。过了许多年，你还是那个样子，是非不分、蒙蔽试听。”我看着他。
　　“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我想听你的解释。”他接着说。
　　“你如果真的认为我不会你就不会来问我这个问题。而且，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我有些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