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宁古塔【流放】》玉纹暖

69、皇后

　　林墨跟母亲妹妹们回宁古塔城内时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林牧真的得了太子赏识。

　　林墨仔仔细细回顾之前林牧的所作所为。

　　嗯，他在大钟的悬赏维修一事上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再之前，就是科技馆招人的答卷。

　　当初林牧的答卷，虽然写的全是种地心得，但林墨细细回想起来，竟与科技馆教材自然科学卷、机械原理卷的内容有一点点重合。

　　林墨忽的起了一后背冷汗，那林牧是因此得了太子的眷顾，之前自己竟自诩学识渊博，一直小瞧他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还不是为了那一朝金榜天下闻。如今既然叫人平步青云的阶梯不再是练习八股、背四书五经，而是这些奇怪题目，那追求上进的人，便要掰开了揉碎了的研究这些题目。

　　“看来，科技馆的门路值得费工夫，还是要想法子继续钻营。”徐氏也念叨着，告诫子女。

　　林墨兄妹点头。恨不得马上回到住处，趁着如今得闲的功夫，也学出林牧那么一篇感悟来献上京城去。

　　宁古塔的衙门口和驿站都有科技馆教材可以做个登记，申领回去自学，不过，当地人都是奔着看新鲜，留着传家压箱底的。

　　急于摆脱现状的林家人，却不能只是一翻了之。

　　家中那几本科技馆教材书已经快被他们翻烂了，终于对于科技馆之前招人的题目有了一些理解，比如“电压的单位是伏。地球由七大洲八大洋组成。酚酞遇碱变红色。而“hellow，how are you？”的答案是“fine，thank you，and you？””，但还有些招聘的题目依旧还是不会。

　　如今科技馆招人考题已经更新到第四套，目前的教材上没有答案，估计会在下一版里寻到解释。比如发报机的制作原理，二进制的概念，“刘波儿刘海留疤”的典故出自哪里？

　　光是知道匪夷所思的问答，也并不知其所以然，这些科技馆题目既然对于治国人才的选拔有用，必然也不能泛泛的学，而是经过系统性学习研究。得像四书五经一样，翻来覆去知书明理，才能写得通透文章，做的了八股考题。

　　林墨打算再好好选适合自己的部分，深入研究，就像林牧研究农学一样。他回顾过去，君子六艺算不得什么，人际与管理似乎又没有在科技馆当前教材所列的学科中，着实不好办。

　　此时他们路过城内小广场，官兵正在往告示牌上贴告示，很多路过的人，拉着自家小孩子来读。因林家三姐妹学堂的缘故，如今宁古塔的孩子们都能认出告示牌上大部分的字了。

　　林墨几人也上去围观。

　　“科举要分科改革了，文科与之前一样，只在殿试时增加结构化面试。新设理工科，笔试分数占比十分之六，面试占比十分之四。分为专业面试和大学士直面。录用者可进入科技馆或其分支机构就职，为祖国现代化贡献力量。”

　　“科技馆待遇方面，等级底薪加专利提成加索引绩效。……科技馆分支机构，意在向全民普及科学知识，培训选拔未来人才。”

　　拎着一只母鸡的路人道：“如今朝廷在做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啊。”

　　“是啊是啊。”另一个褐衣路人应和。

　　“如今地方整治的也好多啦，你记得过年前来闹事儿那个恶少四喜吗？”

　　“知道啊，不是得罪太子被抓了么，早都传遍了。”

　　“嘿，还有后续呐！”

　　“啥后续啊？”

　　拎着一只母鸡的路人先铺垫了一下，以证明自己不是顺嘴瞎说，“我大外甥在他新建庄园上搬砖，来来往往的见到不少相关的人，听了很多墙角，还见识了太监来传旨，从头到尾他都知道。”

　　“那恶少被送进京城，还以为能搭上皇后的关系获救，各种喊冤。太子早把人证物收集好一起打包递去宗人府了。都不等宗人府讨论，皇后先气得火冒三丈，直说“这是什么糟心玩意往我眼前送？打死我不承认有这样的混账亲戚，肯定冒名顶替的，送宗人府不合适，哪个衙门管，直接判了吧。”然后就给发配儋州了。”

　　“真的假的？！”褐衣路人忍不住回了一句。

　　林墨兄妹也不敢相信。之前虽然见恶少被押送宁古塔大牢，以为科技馆几位大人顶多仗着自己在皇帝面前当红，为百姓出一口恶气，回头皇帝那边还是碍于皇后情面，轻轻放下，不会重惩。没有想到皇后根本不顾及家族情面长幼之礼，一番整治亲自处理了一个干净利落。居然发配儋州了！

　　“那不能够是假的。他们家先有不顾官差阻拦，杀焦老先生，抢焦雨桃当婢女的案子，后有欺负咱这边流人的事迹，可是把皇后娘娘气的够呛。哎，林家婶子，你从京城来，应该听说过吧，那皇后娘娘最嫉恶如仇了。”

　　徐氏听到这更是信了七八分。回顾往昔，她当初的身份地位没机会接触身为王爷嫡福晋的皇后，但贵妇圈里最不乏流言蜚语，皇后郭络罗氏铁腕泼辣，十分强悍一妒妇，当福晋时就不让当初的八王爷纳妾，搞得其他几位王爷后院都很羡慕。如今八王爷登基，一直没有传出选秀的消息，可见流言不虚。

　　几位王爷，尤其四王爷对此早就颇有微词，认为其是女子中糟糕的典范，盼着老八受不了把她休了，谁知八王爷偏偏宠爱这位八福晋。反倒是四王爷府上后宅受了影响，以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侧福晋年氏为首，带着格格耿氏、李氏组成为情所困姐妹团，烦的四王爷待不了家，宁可熬夜加班，投身政务躲清净。

　　当时还是八福晋的郭络罗氏还将六世□□仓央嘉措的藏语情歌集推荐给了不少王爷后院。四王爷明面上跟八王爷发怒，说那是先帝废掉的□□，诏送回京途中圆寂，怎么能流传他的书。背地里却有样学样的给年侧福晋写情书，署名圆明大师。被四福晋发现，好一顿贬损他。气得四王爷威胁要出家。

　　当然，这些全都是贵妇圈里的消息，徐氏觉得以四王爷阴狠专制喜怒不定脾气，断是做不出这样的搞笑事来，王爷后院的女子们也不会这么不顾王爷的脸面胡闹，就是不知是哪个看四王爷不顺眼的人，在背后编排他的话了。

　　对一群百姓，徐氏她不好乱讲天家是非，只说：“是啊是啊，皇后娘娘性子纯粹，非常有正义感。嗯，很有民望。”

　　拎着一只母鸡的路人一副“看，我就说嘛”的表情。

　　褐衣摸摸头问：“儋州搁哪儿？”

　　母鸡：“好像是南边。”

　　褐衣：“废话，除了咱这都是南边，发配咱这他就等于回家了。那不能够。肯定是往南发配呗。”

　　母鸡：“应该是紧南边。”

　　褐衣：“哦，得老热了吧。”

　　母鸡：“那肯定的！”

　　褐衣：“那可够他受的。活该。哎，那你大外甥还有活干么？那个新庄园的工事不得黄了啊？”

　　母鸡：“没有，镜泊湖那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荒着，之前咱盛京将军不是请皇帝以后抄家时记得把书发配给咱这，叫什么，“支援地方文化教育”嘛，他家那些装门面的书都没翻过，皇上大手一挥，干脆把那新庄园连带藏书，都充公到咱这，归书局管辖，起了名叫“地方图书馆”。”

　　那俩人站在那又聊了好半天有的没的。林家几人听够了消息，与两路人告别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