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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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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冉的母亲姚若兰,也算是当地的名人了,除了她出众的样貌,那就是她曾经考入过,就是现在来说,都是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流学府。而且她也是镇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考到那里的学生。
那一年,她刚满十八岁。
她走的时候,是带着大红花,被镇上的人敲锣打鼓,送到火车站的,而且这一走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她一次也没回来过。
就在人们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却意外的回来了。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晨雾中还带着几许寒意。
她穿着一件时下里还比较流行的格子外套,扎着俩个小辫,手里拎着一个绿色的帆布包,出现在了镇子的桥头上。
她跟两年前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腰身至少粗了一圈。
她怀孕了,因为这个孩子,她被学校劝退了。
早起上工的人惊讶地和她打着招呼,她嘴里敷衍的应和着,走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不久院里传出的痛哭声和呵斥声,验证了人们的猜想。
她怀孕了,因为这个孩子,她被学校劝退了。
父母曾经逼问过她,孩子哪来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她始终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说。逼急了她就跑到厨房里把菜单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吓得她的父母赶紧闭了嘴,毕竟他们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他们也曾想带她去打胎,或者找人开来了打胎药,但都被她躲过去了。
她的整个孕期都是躲在家里的,大门是一步都没有迈出过。
等人们再次见到她时,已经是过了七夕节的事情了。
她抱着头由父亲搀扶着,从镇里唯一的一家医院出来。走在他们身后的是她的母亲,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有好事者凑上前,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母亲脸上露出一个讪讪的微笑,“是男孩。”
他们还想接着问孩子的父亲呢?不想却被走在前面的,姚若兰的父亲所打断,催促着她赶紧走。她母亲忙应声着,朝他们追了过去。
不久,镇上就传出姚家想把孩子送人的消息。
因为是个男孩,再加上孩子妈的基因实在是优秀,竟一时成了抢手货。
当经过层层筛选的那户人家到姚家抱孩子的时候,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姚若兰把自己和孩子反锁在屋里,扬言宁愿和孩子一起饿死,也绝不会放手,使得她父母只好放弃了这种想法。
孩子说保住了,可是麻烦却接肘而至。
因为姚若兰的事,传遍了整个镇子,所以镇上的一些没娶老婆的闲汉,觉得有便宜可沾,因此大晚上的跑到他们家院子去敲她的房门。
因为她不肯开门,他们就朝她家院子里丢砖撂瓦地胡折腾,一边扔一边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嘲弄的话,搅得四邻不安,弄得她的父母也是不堪其苦。
这时有人出主意让她干脆嫁人算了,说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他们了。她的父母觉得这主意不错,毕竟他们年纪大了,等他们不在了,她将来也好有个依靠。可是以她现在的条件,自然是不可能有门当户对一说了,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
可是他们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姚若兰拒绝了,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她只想守着儿子过一生,但是眼下又该怎么办呢?
姚若兰让她的父母不要担心,她自有办法对付那些人。
到了晚上,一个闲汉翻墙到了他们家院里。
院里静悄悄地,意外的没有声音,只有惨白的月色,柔柔的照射着院子的地面,似乎连毛发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闲汉趁着月色,来到她的房门前,伸手一推门。门意外的没有锁,就这样被轻轻的推开了。屋里也是意外的没有声音,周围是一片的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刚好照在床上拱起的被子上。
那个闲汉发出一阵无声的□□,他一边轻声地说着污言秽语,一边迈步朝床上摸了过去。可是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床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脑后风声不对,吓得他急忙一闪身,只见一把菜刀带着一溜寒光擦着他的身体划了过去。
那个闲汉见势不妙,转身往外就跑,姚若兰举着菜刀在后面一阵猛追。
飞速的脚步声、喘息声以及惊叫声,一下子划破了寂静的也空,有人想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却被他的家人一把拉了回去。
姚若兰一直追到了街口这才停住脚,用手里的菜刀指着已经跑远了的闲汉大声说到,如果再有人赶再来骚扰她,她就用菜刀砍死他。
说完,她把手里的菜刀哐嘡往地上一扔,然后高昂着头回家去了。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上她们家去骚扰她。
后来当江童和姚冉成为朋友之后,不止一次地踏进过那个小院,见到了那个拿着菜刀追男人的女人。虽然上了几分年纪,就连鬓角都有了白发,但是宽大的咔叽布工作服,依旧遮不住她那娇媚动人的身姿。
从样貌上看,姚冉跟她长得很像。
她的个头不高,还不到一米六。
江童看着她那张带着温婉笑容的脸,和那娇小的身材,实在无法把那个,提着菜刀追砍男人的彪悍形象联系在一起。
江童回来把他的困惑说给母亲,母亲放下手里的活,颇有几分感慨地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个人。
这是住在他家隔壁院子的王大妈告诉他的。
那天是周六,放学早,江童回到家时,他母亲正和王大妈坐在客厅里聊天。
江童无意间说起姚冉在学校被欺负的事,
口气里颇有些不平,但是他不明白周围的同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就连老师也是如此的冷漠。
王大妈听了便笑着说,她知道原因,接着她便把原委说给了江童和他的母亲。
王大妈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还侧头往外瞧了瞧,生怕被某人听去似的,即便这已经是一件尽人皆知的秘密了。
转眼到了饭时,母亲想留她用饭,但是被她拒绝了,临走时,她叮嘱江童和他的母亲,最好离他们母子远一点。她那刻薄鄙夷的神情,江童至今想起,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母亲送王大妈回来,江童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母亲面色如常,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