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繁花似锦》山林

8、润玉

　　然而，事情发展急转直下。等小白进去，恭敬地给润玉娘亲行礼，见到她的面容就呆住了。润玉娘亲的相貌居然和记忆里的先花神有些相似。

　　小白呆了一会，脑子飞过很多信息。她下了决心，突然拔下锁灵簪，颤声再行个给长辈的礼：“给夫人请安！”

　　润玉娘亲等小白一抬头，脸色大变，立即打翻了手中的茶盏。两人相视片刻，又同时望向润玉。脸上俱带着惊讶和痛苦。

　　之后她们的对话让小润玉听的云里雾里。而被穷奇折磨着的润玉立即就懂了。

　　先天帝与先花神闹的沸沸扬扬，六界皆知。先水神反倒默默无闻。小白心思灵巧，听了那些传闻，定是以为先天帝是她的生父。她常年在水族游历，对润玉娘亲的事情亦略有耳闻。见到他娘亲，自然猜到润玉的身世。

　　他娘亲与小白用模糊不清的话语隐晦交换着信息，相互得到肯定答案。

　　最后，小白对润玉娘亲说：“我年纪虽小。也知那人乃虚情假意之辈，夫人若对他心存幻想。只怕会伤及令郎。先花神是被害死的。为了家族，她独自承受一切。而我努力修炼，只为了不坐以待毙。为免给你们添麻烦，以后我不会再来，望夫人和令郎珍重！”说罢，她又行一大礼。将头发扎好插簪，跟润玉告别一声，头也不回离开。

　　小润玉大急，看他娘亲。他娘变得失魂落魄，只说一句：“你去送送小白。日后你再见不到她了。”

　　小润玉大惊，赶紧去追小白。小白神色平静。他便追问：“小白，为什么你跟娘说以后不见我了。我做错什么了？你说了我一定改。你不要不喜欢我。”

　　小白按住他，说：“小白龙，你没做错任何事情。我一直很喜欢你。你真的很好。只是我们的约定要推延了。等我变得强大到能保护家族和你们，我会再来找你。在此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不然我会给你带来危险。”

　　小润玉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小白说到做到。他很不舍得小白，上前拉住她，苦苦哀求。小白也哭了说：“小白龙，你别难过。你很好，将来要更好。我很高兴认识你。你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的兄长，这样很好。”

　　小润玉哭着说：“小白，你答应将来要给我机会求亲的。你不能走了不来。别人将你抢走了怎么办。”

　　小白吓的眼泪都收回去了，她急忙说：“你不能喜欢我！只能做为朋友兄弟，其他你千万别想。嗯，你将来会遇到很多好姑娘，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你千万别考虑我。”

　　小润玉大哭：“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小白。”

　　小白急死了，说：“你不能这么想。不然我要被天打雷劈。我真的不能来了。等你长大了，我再来找你履行诺言。你一定要幸福！我会为你祈福，愿你将来繁花似锦！”

　　小润玉边哭边拉住小白。可小白劝了他一阵，终究扯开他的手，逃命似的跑了。留下他在原地嚎啕大哭。

　　小润玉不死心，又回去问他娘亲。他娘亲却说是：“小白说的对。你不能喜欢她，不能娶她。”她反复说这些话，却没一句解释，脸色也看着疲惫万分。润玉见他娘亲如此情状，也不敢再哭了。只默默地回到房间，将小白这次带的书一本本翻来看。可是没有一本书会告诉他，如何留住小白。

　　小润玉在笠泽望穿秋水，苦等数月，小白再没出现。他每次都哭，但不管他哭多久。那个对他说我在这里的小白，真的不会再来了。

　　这时，龙王写信给他外公，提出要收养润玉为义子的要求。这信让他家族都震动了。东海龙宫与天帝同出一族，却自成一派。润玉身世尴尬，即便天资聪颖，在笠泽亦难有作为。他成为龙王义子，既能一展所长，又能将笠泽与龙宫联结一处。这一本万利的事让他外公和舅舅面上有光。族里也是恭贺声一片。

　　小润玉本不愿离开母亲，可去了龙宫他还是能时时回来。况且他与敖家兄弟交好，也许还能见到小白。他还是同意下来。

　　大家都同意的事情，娘亲却不同意。她疯疯癫癫地说：“不行，我儿不能离开我身边。我受了那么多苦，只要看着我儿也就值得了。我不同意。”

　　家人轮流劝她。外公生气说：“当初就是你任性妄为，害我们家族与钱塘江结盟一事落空。天界视我族为眼中钉，我族日渐式微，若不强大起来，日后不知是何下场。如今有个天大的机会不能再放过。老龙王和他两个儿子又不是没见过，能有什么不放心？

　　还有鲤儿，他有了龙宫当靠山，将来无人敢欺。你将他送走，要再嫁也非难事。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要作茧自缚？”

　　润玉娘亲哭着说：“我心已许给他，此生不会看他人一眼。他只是有难处，一时顾不上我们母子。终有一日他会来的。他就算忘了我，也不会不管鲤儿的。”

　　外公气结，其他家人来劝润玉娘亲，她就是不听。小润玉很是震惊。他一直以为生父已死，不想还另有内情。

　　即便这样，他也想去龙宫，他不能离水去花界找小白。龙宫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但他们都低估了润玉娘亲的执迷不悟。小润玉不慎在他娘亲面前露了真身。他娘癫狂地拿刀要再剜他的龙角。他娘说：“鲤儿，你做条鲤鱼，就没人能害你了。你不用惦记小白了，她不会再喜欢你。更加不会靠近你。你就在娘亲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小润玉已不似昔日般弱小。他挣扎着被他娘拔去一些龙鳞。想起往日的痛楚，他逆反心理一起，竟推开他娘亲决绝的跃出水面。去了岸边的茅草屋等着小白。

　　他被娘亲的话所激，又觉娘亲不会放他去龙宫。于是悲愤交加待在茅草屋。伤口流血也不管它。只想着若小白不来，他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愿再过这种痛苦的日子了。

　　只是没想到，他等来了天后，被她花言巧语诱骗，吃下浮梦丹，忘却前尘。跟天后去了天界，开始了孤寂而漫长的生活。

　　润玉过去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他已有帝王心术，焉能不知天后的想法。应是天后听闻他将被龙宫收养，怕壮大了他的势力。她暗地加害先花神，需拉他去固宠。又怕他会想起过往，便对他家族痛下杀手，一个不留。

　　而他那薄情寡义的父帝，当年诱骗他涉世未深的娘亲，就是要分解水族势力。东海龙宫向来不买父帝的账，他也怕笠泽跟龙宫结盟，便默许天后恶行。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真真将他和家族害的不浅。

　　润玉想明白前因后果，放声狂笑，娘亲，笠泽和小白从未抛弃过他，收养一事，小白定有在推波助澜。原本幸福可期，可怜他年幼无知，竟被先天后得逞。如今他大仇已报，他仍是孤零零一人。又有什么意思。

　　润玉被穷奇折磨的面目再度扭曲之际，旭凤来了。

　　不管用言语相激，还是好言相让天帝之位，润玉对旭凤提的要求只有一个：“杀了他，杀了穷奇！”

　　他做好一切安排只求一死，谁知旭凤竟帮他杀了穷奇。旭凤不取他性命，也不要天帝之位。曾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兄弟俩相互指责，又相互坦白。旭凤说无意天帝之位，只求与心上人过安稳日子。

　　润玉苦笑，他又何尝不是呢？他将锦觅留下的画都收集在盒子里交给旭凤。往日对她的执念似乎也一并交了出去。

　　先前润玉在旭凤复活的金丹动了手脚。他问旭凤是否治好了。旭凤说：“原本我要将锦觅留给我的蓬羽扔下忘川。想着她不在，我也不想活了。可是她的幻影竟出现在忘川，她将蓬羽捡了回来，硬塞到我嘴里。她说她有个姐姐为她求了一线生机，让我在魔界好好呆着，时机到了，她会回来。然后她就消失了。”

　　润玉呆了呆，被双重夹击下魂飞魄散的锦觅，居然有力气逼旭凤吃蓬羽。若之前他听了这话也会高兴。宁愿盲目的相信，也不愿深究它的异常之处。可经历了这些天的记忆回放，他越听越像某花的风格。

　　大概是润玉的沉默太可疑。他那傻弟弟一脸戒备地抱住盒子，瞪视着润玉说：“你做你的天帝，我做我的魔尊。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锦觅是我的妻子，她从来只爱我一人，我不会再让你抢走她。”

　　旭凤脸色憔悴，可谈到锦觅，眉眼和嘴角皆露出让人心酸的笑容。他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便欣喜万分。润玉看着他，想起两人幼时玩耍的情形。真不知那对黑心肠的男女怎会生出旭凤这种善良痴情的儿子。让他要痛下杀手之时，又矛盾地纵容锦觅去救旭凤。

　　旭凤临走前，说：“哥，若锦觅回来，我就原谅你！”

　　润玉本来欲言又止，听到他这声称呼，眼泪又流下来了。或许这是真的，他又何必再让旭凤伤心呢。

　　苦苦等在门外的邝露欢天喜地进来，她想要帮润玉收拾。润玉仍是让她出去。他有预感，小白一定会再来。

　　过了一天，星月当空，小白出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改剧情，多写了些。我想写短篇，如今看来，似乎越写越多了。
我个人认为旭凤能复活，与其说是润玉拗不过锦觅，不如说是他内心也想念旭凤了。他就是这么矛盾，以帝王的立场要斩草除根，可又过不了自己那关。不然以他的手段，暗地做手脚不难。
小说将旭凤的形象写的很饱满，可惜注水剧本却削弱了他。尤其是结尾。他不要魔尊之位。听着好像是痴情不慕名利。
用职场来举例，元老辛苦培养一个领袖，希望他带领公司步入辉煌。结果人家找到老婆，将项目完成就甩手不干，将公司交给元老的女儿，哪怕她只会冲锋陷阵，处事稚嫩，他却觉得他报了恩，还了人情。这让可以做到全球三大的公司，成为世界五百强的末位。男主这举动很不负责任。而从人物性格来看，女三真不是领袖的料，没炮灰只因在玛丽苏剧本。
好在男二保留了正剧的格局，也是支持我忍耐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