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繁花似锦》山林

9、润玉

　　小白来到璇玑宫，一切布置还同之前一样。她出现在润玉背后，见他一动不动。担心地探他的神识，感觉如常。她才稍微放下心。

　　小白赶紧给他缚上黑布，将带来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再坐到润玉腿上，吐出内丹到他唇边。

　　当小白将气渡入他口中，忽地感觉不对。太安静了！还有方才探他的神识，不该如此。她意识到上当了。大惊之下正要跃起，岂料润玉将她的内丹吞了，双手扣住她的肩头，一转一推，小白被他扣在床上。

　　润玉挥去黑布，真正看清了小白的脸。虽然跟锦觅一模一样，但与眉宇挂着哀愁，楚楚动人的锦觅相比，小白脸庞显得稚嫩。她更像初见时的锦觅，亲切温柔。而她眼睛像盛着星光，直映到心底。龙鳞串成项链挂在她脖子上，让润玉看着感到心一酸。

　　然而，项链下就是抹胸。小白竟是穿着抹胸连裙，露出肩膀。润玉心一慌，不由松开了手，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小白却顺势靠前，伸手按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她运功一阵也没能吸出内丹，索性伸出舌头。但唇舌相交亦是无用。气的她一把将润玉的衣襟扒开，伸掌避开他的旧伤，按住他胸口，用灵力相逼。喝道：“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润玉傻了眼任她摆布。等心口肌肤感受到她掌心的热意。他红着脸想推开她。小白以为他要反抗，更是不依不饶。

　　润玉自从贵为天帝后，再无人敢靠近他。可小白不但非礼他，还活像个欺凌民女的恶霸，对他上下其手，又咬又摸。润玉不舍得伤她，又怕了她这行事。更加不敢说话，因他一张嘴小白就咬上来。两人交手数回合，形容都十分狼狈。

　　润玉为了小白，璇玑宫没留任何守卫。但是邝露忠心，怕他失去水神后会自残，一直守在附近。动静一大她就急忙赶了过来。她一推门，润玉立即搂住小白的肩膀，以身挡住她的春光。

　　邝露开门就见到这般旖旎风光，如遭五雷轰顶。只见她仰慕的天帝陛下背对着她，衣裳褪到腰际，长发下的肌肤若隐若现。而他搂住的女子，露出光滑的雪臂，她的长发与天帝的纠缠在一起。让人难免不想入非非。

　　邝露还来不及伤心，那女子一伸头望她，竟然是水神。她不是在天魔大战以身殉道了么？只听润玉喝到：“邝露，你还不退下！”

　　邝露如梦初醒，红着脸关上门。神色恍惚地离开了。

　　小白望见邝露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这场景有多尴尬。她急急地想叫住邝露解释，又受制与润玉。这才想起推开他，瞪着他说：“你还不还我内丹？”

　　润玉单手捂住自己的嘴，闷闷地说：“我不还！”他的手都是汗水，全是小白肩膀上的。环顾璇玑宫门窗紧闭，她先前用内丹发力去救他，应是热的够呛。也难怪她会如此打扮了。

　　小白冷哼一声，扯了润玉搁床上的外衣套上。神情不善地打量他片刻。最后她败下阵来，她的头眩晕的紧。又知润玉不会害她。只气呼呼地说：“我累了，等我睡一觉再与你算账。”

　　说罢，她就地一滚，变成一个圆乎乎的葡萄。滚到枕头下裹上被角，再无声息。他总算明白先前她呆哪里了。

　　饶是润玉智计百出，也料不到两人再见的场面如此生猛。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小白没有与他久别重逢的打算。她悄悄地来，亦会悄悄地走。因而润玉毫不犹豫吞下她的内丹，让她无法离开。

　　润玉起身将周遭都收拾好，这才看到小白带来的包袱。里面全是小瓶小罐。分别贴着：续命丹，生肌膏，元气丹等等林林总总，竟有十来种。

　　其中有瓶香蜜，润玉打开一饮而尽。其中的清甜是童年的味道。那时小白为感谢他借的梦驼经，每年都送他一瓶香蜜，说对身体甚好。他的日子从此就在香蜜的芳香萦绕下，过了前生最幸福的几十年。可他怎么就将它丢了呢。

　　润玉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上床将小白的幻术解开。小白现出人形，她已经熟睡。润玉小心将她的头搁在枕头上。端详着她的脸，果然惨白一片。她的左手腕还绑着绷带。是她施展禁术留下的伤口。

　　润玉渡了一些灵力给小白，这才让她的脸色好看了些。他凝视着她，不知不觉也躺在一侧，面对面看着她。

　　他想起锦觅，心仍是疼的厉害。可这样看着小白，他又会有安宁的感觉。他伸手拂起小白挡住脸的长发，拢到她耳后。尽管动作很轻，她仍是动了动，然后，她挪上来抱住他，含糊地喊：“锦觅，别闹了，睡觉。”

　　她的声音很轻，润玉听的真切。原本要躲开的他眼一热，眼泪落在小白的衣襟上。

　　次日清早，润玉醒了过来。他们的姿势已变成他拥着小白。他慌忙下床。坐在床边望着小白。她没了抱的东西，无意识伸手舞动几下。润玉放了个抱枕给她。她一抱住立马不动了。

　　小白一直睡到晚上都没醒。等润玉处理完公事，她仍在睡。他试探地睡到她身后，她一动不动。等他将她抱住的抱枕抽掉。过一会，她一转身，又过来抱住他。然后，她又是睡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晚上，她才醒过来。

　　这时润玉还在桌上处理奏折。见小白醒了，他心里开始紧张，奏折拿起又放下，想用奏折挡住他的嘴巴。

　　小白睡眼惺忪过来，对他喊：“小白龙，我饿了！”

　　她这声称呼让润玉心里微微泛起涟漪，他迅速安排了一桌菜。亲自一一端上来。小白很快就将它们消灭了。然后她目光炯炯对着润玉。润玉了然，再端了一桌上来。她又消灭了大半。

　　许是良心发现，她将剩下的菜端给润玉，说：“你也吃。”见润玉不动，她又问：“难道要我喂你？”

　　润玉差点抓不住手上的奏折。他慌忙放下奏折，拿起糕点侧着身吃。他确实没用膳，往日即便有邝露再三提醒，他也是偶尔才吃一点。可刚才见小白吃的很欢喜，他竟有了食欲。

　　从前锦觅吃东西也是有滋有味，但自先水神风神去世后，她脸上鲜少笑容。等她杀死了旭凤，她吃东西如同行尸走肉，有时还会吐血，整个了无生机的模样。锦觅如此，他在旁忧心，再无品茗的乐趣，更不要说吃东西了。

　　小白却是乐在其中，她吃东西眼睛会发光，有时两边脸颊吃的鼓鼓的，吃完又抿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看着她这样心里会有些欢喜。

　　真好呢! 润玉心想：“虽说她沉睡千年，至少她不用面对那些悲欢离合，不会如锦觅般伤心欲绝。”

　　等小白吃饱喝足，又出去院子遛弯一圈。润玉不禁往门口张望。等她回来时，她脸上多了些神采。她问润玉：“内丹何时还我。”

　　润玉不做声，手悄悄地拿奏折掩住下半边脸。小白撅着嘴，说：“你真无赖。好吧，你留我下来，有的是苦头给你吃了。”

　　小白竟没发火，也不再如前日般逼他。她穿着原本的男装，戴着锁灵簪，傲气地甩袖离去。润玉坐了一会，不放心跟上去。她竟然去了彩虹桥，一直走到观星台。欢喜地望着眼前的群星璀璨。

　　是了，小白最喜欢看星星了。润玉莞尔一笑，悄然转身。他过去几千年布星，小白可是都在地上看着？

　　过了许久，小白都没回来。润玉过去看她。她又变成一颗葡萄，在观星台的角落睡着了。润玉带她回璇玑宫，放到床上解了她的幻术。才发现她竟是裹着被子，抱住抱枕过去睡的。这两样自然是从他床上拿过去。他一直留心着她，没想到她的手法更加出神入化。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拿东西而神不知鬼不觉。

　　润玉发现小白习惯抱着东西睡。他将她的抱枕抽去。过会她的身体就会自觉去找东西来抱。找不到抱枕，她就将他的被子卷成团抱住。他将被子再抽去，她就会抱住他，回回如此。

　　本不该逾矩。可是，小白的怀抱很暖和，好像几千年前娘亲的怀抱。娘亲每次抱住感到孤单和委屈的他，能让他能忘记不愉快。第二天又没心没肺跟着小伙伴出去玩。

　　还有他高烧被小白抱住那晚，原来那感觉一直留在他的记忆深处。前天小白抱过来，他立即就想起来了。过去她帮他驱走了寒冷和痛楚。现在又让他曾冷却的心有些回暖。

　　谁能拒绝阳光呢？他和锦觅都是修习水系法术。他曾对锦觅说两个冰冷的人能一起取暖。可他错了，他们一起只会堕入深渊，他将锦觅的温暖赶走了。也难怪她会不顾一切追逐旭凤。让被留下的他最终发疯地想杀死旭凤。

　　小白明明也是水系，她却像阳光。初见时她的笑容就点亮了幽深的湖底，然后照亮了他昏暗的童年。现在她的怀抱依旧温暖。让润玉不知不觉抱住她。那暖意让向来浅眠的他轻易进入梦乡。

　　润玉第二天准时醒来，他赶紧下床，他害怕被小白发现，实际上他多虑了。小白睡的极沉，而且这一睡又是两天。可见之前的治疗耗费她多少心神。润玉输了几次灵力给她，也没能让她轻易苏醒。

　　小白仍是在第三天晚上醒来。润玉准备好一大桌菜给她。她毫不客气吃剩小半，然后将没吃的菜端给他，话也不说就出去遛弯了。她继续睡在观星台。润玉又将她捡回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过了一个月。小白的作息终于正常起来。她早睡晚起，至少在白天到傍晚是清醒的。于是她开始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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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我只想做好事不留名，谁知碰上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