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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月老 ...

  •   我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有寻过,看你忙着便没打扰,只是,我在这里,你如何得知?”宗彦淡笑不语,双手合一做圆镜状,我想起来了,宗彦的意思是传声镜。“我只知可以传声,喊人方便,不知还有定位的用途?”宗彦道:“这功能本来没有的,原是我找人后加的。”
      老君上下打量宗彦,“执行公务呢,可不兴叙旧啊!”一番话虽然对着宗彦说的,可口气分明是在说我。我赶忙上前搭话:“不叙不叙!不过宗彦你不忙了吗?最近怎么得空了?”宗彦:“药谷有一株草药缺了,正好来寻,借个机会躲下来躲清静。”老君戏谑道:“缺药材?是让你老爹逼得狠了吧!”宗彦盯着老君不说话,明显已经不乐。老君玩笑:“白露剑诀第一式学会了?”
      宗彦翻了一个白眼,懒洋洋的回:“早着呢!”老君哂笑:“你老爹听见了还不叫人锤你?”我推了推老君,不懂这人欠的德行,哪疼就往哪里戳。宗彦含笑看着我,不言语。半晌:“哦。纠正一点,不是叫人捶,做这种事情他都自己上手的。再说你管那许多干什么,你也想试试?老君?老君被噎了一下,气的半晌没吱声。
      宗彦:“宝筝,你们这趟下来是有什么紧急公务吗?”我:“公务谈不上,你也知道的,我如今赋闲,无聊下界。赶上少司命因香火无故失踪一事下凡有些稀奇,正好察看罢了。”宗彦点点头,指着老君问我:“烦人精怎么也在?”老君插嘴道:“谁烦人精?你是天尊那老小子的好大儿,好侄儿,论辈分,你该叫我小叔叔。”宗彦脸色霎时铁青。我觉着很大可能是被气的。宗彦情绪一直稳定,稳定的有些平静,不是那种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是以,这会儿的功夫,脸上的表情如此的斑斓让我有些惊讶,原来,宗彦这么不禁逗!
      不小心乐出了声,宗彦铁青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在意识到我在偷笑后,又含羞低头,我看见了宗彦通红的耳根。我咳了一声:“好了。言归正传。”
      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忘记了李忠。我一拍脑门,“不好,溯洄术!李忠还绑在柱子上呢。“一看影象,果然已经灰色。老君无言,默默翻开经书,一面念念有词:“死小子,瞎耽误功夫。白折腾老子!”宗彦凑过去:“哟,小叔叔,您这施个破法术,还得翻书啊?是有多蠢呢。”老君抬手给了宗彦一个巴掌:“你奶奶个腿的,编排起我来了!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老君默念咒语,双手掐诀,手指尖端发出金灿灿的光,大凉山李家村的影响忽隐忽现,片刻彻底熄灭。小旗拽着老君的袖子,摇了摇头,没说话。老君急了:“我说小旗子,你拽我干嘛啊?干正事呢,裹什么乱?”小旗吃着一颗饴糖,老神在在的:“不用看了!”老君:一脸看小傻子的表情:“这孩子脑壳不好,宝筝,你闲了记得领着去看看!”小旗:“真不用看了。”老君无奈的看着被拽着的袖子和右手:“来,你说说看,为什么不用看了?”小旗说:“因为,我看了啊!”
      谁也不知道,在我和老君与突然下凡的宗彦叙旧之际,好学的小旗居然蹲在一边看完了整个溯洄术中的影像。在我们堪堪止住话头之前,正正好播完一遍,随即溯洄术失效,影像全黑,变成了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我欣慰的捏了捏小旗的脸,夸道:“好小旗,说说,都看见什么了?”小旗不假思索:“李忠被烧死了!死前贼不甘心,还吼村长说什么因果报应,不得好死之类的!”我思索片刻:“再没了?”小旗:“有一点很奇,他死后好像没去投胎,被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带走了,让他帮忙做一件事情,做成后就让他有儿子。”我嗤笑:“人死万事休,竟然还念着生儿子呢?”小旗说:“总之挺邪性的,后半段阴森森的,看的怕得很,就没细看。”
      几乎是一瞬间,大家都感到了不太妙。
      不一会儿老君重启溯洄术,我们又重新看到了大凉山李家村事件的全过程。看完之后,谁都没有出声,空气寂静的可怕。一时之间,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宗彦眯了眯眼睛:“那个披斗篷的是月老不是?”老君:“说不好,自不成碑事件后,那老小子就遁了,久不居天宫。飞升之前的人间老家在姑苏,我也是听人说随便听了一耳朵,说他回老家了。不知道现下在何处。”
      “这便起身吧。”宗彦、老君和小旗转过头来齐齐看向我,迷茫:“去哪儿?”
      姑苏城。
      姑苏城在南方,正值芳菲四月,虽然有些春意,其实又兼春寒料峭,究竟不怎么暖和。我们一行人站在熙熙攘攘的城内大街上一时之间被人间的繁华迷了眼睛。听说苏州的小吃不错,小旗早嚷着要尝尝,正好借这个机会,满足她一个心愿。
      我们被当地人推荐,找到一家有名的店铺,边吃边闲谈。正吃之际,边上的餐桌上有人的说话声:“最近城里可不太平啊,家里有女孩子的尤其要看好了,不要到街上乱逛,小心给妖怪看见掳走了可就不好了!”
      我转头看去,那边一行三人围桌而坐,正侃侃而谈。老君哂笑一声,不言语。那桌子人听到嘲笑,都住了筷子,停下话头,有些怒气冲冲:“你笑什么?”老君低头小酌了一口茶,轻轻放下杯子,转而嘲讽道:“青天白日的,说甚么妖怪,哪来的妖怪?亏得还是个男的呢,满嘴胡沁什么,少在那里妖言惑众。”说话那人一听急了,“我妖言惑众,看你周身打扮就知道是外地人。你满城里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有个妖精,穿红带绿,专门拐女孩子的。”
      宗彦:“哦?那么妖怪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究竟如何拐的有人瞧见没有?”那人仔细回忆了一番:“这事儿原也不是回了,若是假的,未必就传的跟真的似的,而且确实有好些家的女孩子失踪。那妖怪也精的很,接连犯案,次次叫人摸不着形迹,县官断人间的案子倒也罢了,涉及鬼神之事十成十也没法子,追查个把月,愣是没查到蛛丝马迹。只一次本府有个打更的,夜半四更时分在山塘街打更时,看到淮河法华桥上诡异的情形。回来吓得魔怔了,直接歇了半个月。”说到这里,那人止住了话头。
      我听了一半,突然不多说了,心里十分好奇:“打更的看见什么了,竟吓成了这个样子?”那人闻言,搁下茶盏:“姑娘别着急啊,我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整个店里的人都聚集过来,听得聚精会神,在听到惊讶处还适时的发出声音,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那说话的人也来了兴致,继续:“打更的活计是晚上干,虽不十分苦重却也熬精神,不拘一人,衙门向来是轮班的。那日恰巧轮到吴老汉,吴老汉年轻时是衙役,上了年纪体力活干不动,他又闲不住,就给排了打更。那段时间,失踪案闹的沸沸扬扬却半点线索线索没有,谁也不知道偏偏是排了吴老汉打更的这夜,叫他看见了那罪魁的线索。据吴老汉说,那夜更深露重,夜里又湿滑,走到淮河附近都没什么人家亮着灯,空气中却有奇怪的声音钻进他的耳膜。吴老汉几乎是瞬间联想到最近的失踪案。他年轻时是衙门里的人,也算见过世面的,较之常人又有些胆量,竟顾不上害怕,一边打着更一边掏出前些日子找大师求得平安符,紧紧的攥在手里壮胆,一边快步的向声音方向寻去。直寻摸到法华桥附近,声音陡然消失,吴老汉猛然抬头,看见了他毕生都难忘的惊悚的一幕。一个女子,看着像是二八年纪,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头深锁,感觉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脖颈间被一根红绳子系着,那形状,若是高度合适一点,简直就他妈的像是在放风筝。而红绳子的另一头,被只骨节分明的手攥着,面上竟是满足。吴老汉大惊,几乎唬了一跳,那人被惊动,转过头来瞪了吴老汉一眼,甚是遗憾的看看那姑娘,瞬间便两人一起消失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吴老汉不死心,还上了桥查探了一番,没有一丁点收获。回来就生了病,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昨晚的经历竟然一清二楚的,清晰可闻,可是吴老汉忘了那人的样子。那罪魁祸首的样子吴老汉想不起来了。后来姑苏城闹鬼就这么传开了。”
      我问道:“那红绳长什么样?”
      “说来巧了,吴老汉又犟,又细细回想,果真半点不记得样子,独独对那人使得红绳子印象深刻。那红绳子通体红色,却又金线缠绕,十分的辉煌气派。旁的倒没有什么特别的。”
      宗彦和老君对视一眼,我掐诀使了一个定身法,将一众人定住,好方便说话。“怎么说?能确定是月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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