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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帝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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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知道我是不情愿的。
不是情愿,也不是不大情愿,而是不情愿!
然而,也只能不情愿着了。
眼瞅着这闲散日子过不成了,我自然老大不乐意。
所以,以至于我还未见帝君之前就已经充满了怨气。
我不禁猜测,难道帝君已经闲到连这种找侍从这样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自己动手了嘛?
从没见过这样的帝君,咳咳,准确一点应该说我就没见过帝君,是以不清楚这样级别的人物是怎么样的行事风格原也寻常的紧。
因而,我更好奇了,那毕竟是以后的衣食父母,严重一些的大抵也生死尽握于人不 手。
我自然殷切的希望盼望以及祈求那是个好相与的,这样我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帝君啊说让今日就去中天北极宫报道。
我自然屁颠屁颠的得应了他老人家的意思。
就是这时间委实有些赶,不禁对广成这事到临头才他通知我的这一行径很是不满。
广成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当下苦笑道:“姑奶奶,你私出雪虚阁,我在你师傅那受了多大的气你是不知道。这也就不提了,谁让我这做兄弟的该呢。姑奶奶你说你逃也就逃了,这功力也真绝了,这命令三个月前就下了,发在丹阳宫,结果遍寻你不着。我被玉虚老头一脚踢出来找你的下落,谁知你这刚出来片刻不消停,我一刻都不闲堪堪现下才找着你,我还没抱怨你就不满了?”
我被广成说的有些讪讪,摸摸鼻子。
有点尴尬。
但是这也怪不着我呀,我又不知道堪堪出了这么档子事。
当下也不磨蹭,我收拾了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寻思了一番,争鸣笛,带上,胖鸟,带上,话本子,那必须带上,又从人间搜罗了些好酒带上,直到自觉没什么好带的我才堪堪恋恋不舍的前往中天,帝君那儿报道。
广成被我的矫情劲儿搞得浑身不舒服。立时止住了我想带更多东西的行径。
即使我表面再淡定也不得不承认我是紧张的,具体就表现在做事不利索,犹豫不绝甚至拖泥带水。
委实不是矫情。
大抵是对陌生的新环境不大明显的抵触。
我就在这种很纠结的情况下被广成送到了中天北极宫。
一路还算顺遂。
只除了我心里不大顺遂之外 。
中天北极府是紫薇帝君他老人家的府邸,布局自不必说,必定是极好的。
就是这风格有些耐人寻味。
整个府邸不同于天宫的那种几近闪瞎人狗眼的那种金碧辉煌,也不是那种简约又透着恢弘大气的做派,怎么说呢,两个字朴实,三个字太朴实,四个字真真朴实。
朴实到你根本怀疑这个帝君是不是冒牌的,没听说一介帝君竟穷酸成这样。
倒不是空间不大,也不是房屋极少,而是看着很无欲无求的那种。更诡异的是整个宫的色调竟是全绿,一眼望去真真绿油油的一片。还是那种墨绿色的。
啧啧啧,就跟海草一样。
怕不是把东海龙王的水晶宫里的藻子都搬这北极宫了?
我想不通这是个什么品味的帝君。
果然,这天界的风气与凡间就是不同,这神与神的差别还委实不是一般的大。
广成送我来了之后,我再没见他,约摸是回去了。
我把东西放到殿内就出去溜达。
虽说这北极宫看着委实不咋地,其实还是不错了,这其间风景错落有致,很有些疏朗恬静的味道。
我到处转悠着,走到一处殿宇的后头,看着来往的仙娥仙侍们步履匆匆,而在匆忙之间却分毫不错,不禁啧啧到看来这帝君虽审美不咋地,这规矩森严,御下有方倒是颇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我闲来无事,是的,真真无事,因为我是帝君御前的准笔墨侍奉,所以,帝君不召见我自然是闲的,再说,我算是新来的,所以,不传唤不召见也实属正常而这下自然随了我的意。
我天性中自带懒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所以,我是很乐意无所事事的,因为凭我的本事,我自会找到疏郁解愁,让自己欢喜高兴的法子。
我看着白云缓缓地从宫里飘过,触手可及,当下新奇的很,因为我从未近距离的接触抚摸过云彩。
阳光斜斜的打在我的脸上,有一丝丝暖意,晒得我很舒服,我就地闭上双眼来受享这日光浴。
当下觉得好舒服。
可能我这位置站的委实有些巧。
真所谓无巧不成书。
堪堪将这悄悄话听得清楚。
倒不是我故意偷听,只这一字一句的楞是往你耳朵里钻,委实没法子的很。
彼时我还未曾反应我足下的这块地方堪堪是紫薇帝君的居所晁华殿的后角。
只听得一句“您是帝君,做事我自然无权干涉,只是照顾好她吧,她这辈子太苦了!”
我的耳朵伸的老长,继续往下听。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像广成,他不是走了吗。
心下疑惑。
“你别看她现在悠闲散漫,好像很快乐,这些年她确实很快乐,你也不知道这是她用什么换来的。”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就硬要提他上来,如果可以……”
“罢了,我知劝你你必不依。”
“……只是不知是福还是祸。”
真真奇怪,明明是谈话,从头到尾好像就只有广成在说,另一个人一直未开口说一个字儿。
我很纳闷,广成的话云里雾里的绕得很,不得不承认我压根儿就没怎么听懂。
又四处转了转,美其名曰熟悉熟悉环境。
彼时,我正等着帝君传召。
时隔三天,帝君他老人家才堪堪传召了我,并着一个看着很木的人给我安排事务。
后来,慢慢才知道,这个木头是帝君的心腹,叫孟章的。
是的,此人不苟言笑,最喜板着个脸,细瞧之,越看越像木头。
我要做的其实也不麻烦,更谈不上繁重。
只一样我是真没料到这地儿居然还遇上了堪堪见过一面的故人。
彼时,我正在帝君宽大的合玉青案上摸着墨,磨墨是我作为帝君笔墨侍奉的工作之一,之一自然说明我还有其它的活干,比如,分纸,熨纸,裁纸等等。
我正跟这墨条和这砚台天人交战,募得听到一阵儿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吃了一惊,我去,这不是紫皮茄子么,他,这……
只是这紫皮今日却没有穿那紫皮外罩着一身月白袍子,头带玉冠,再算上那周身的气派风度,端得英气逼人。
阳春她们说的还真是不错,不拘别的,就这相貌,这六界之中再无一人可出其右,只除了玉清境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小儿子少尊殿下可媲美一二。
这些自然是些八卦,当然也是听来的,毕竟我来这几天哪里就能那般的清楚这些。
不过,我觉得,若说英姿,紫皮也不见得就那般出尘,不过是这些天界的人固步自封,没见过好的眼皮子浅罢了。
就我而言,堪比紫皮者甚多,譬如宗彦,再如广成,再不然嘛,师傅也不差,不过就是上了年岁有些沧桑了。
我正如此这般的想着,紫皮堪堪到了我面前来,我连忙低下头做鸵鸟状,继续磨墨。
但我清楚地感觉到帝君他老人家的目光在我生上停留了好久才移开。
我正琢磨着,帝君他老人家莫不是忘了是他把我提上来的?
这么打量是几个意思。
我一时也拿不准。
正当我以为他老人家应是忘了我。
耳边堪堪响起:“酒醒了?”有些冷淡却不乏磁性的声音。
问得我一僵。
这是要秋后算账?
我笑的讪讪:“帝君,嘿嘿,醒了,早就醒了。这都多久了。”
只能如实回答。
“哦?”
帝君看着我的神情似有打量,肃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但我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玩味。
“我是说我早酒醒了,至于那天在凤仙阁,小仙真不是故意要破坏帝君的好事,小仙知错了。”我一脸的诚惶诚恐。
我本不想提这茬事,但不说清楚着实不大好。
试想一下,你身边立着个捏着你逛青楼的小辫子的换你你能高兴?所以,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知帝君到底是怎么个心理没事儿干嘛把个这样时时刻刻都会让自己糟心的人特意放到身边来专找不快?
“凤仙阁?”帝君他听到这个名字一脸的迷惑。
我观此也不得不感慨帝君这脸皮,啧啧,简直了。
这也没几天啊,也能忘了?
一时也不知这帝君至于这么装傻嘛,他说一句难道我敢胆子大到不顾小名到处嚷嚷不成?
“凤仙阁就是那天晚上,你醉酒乱闯?”嘴角一抽笑得春风化雨。
我眼角一跳,妈呀,这真真是秋后算账?
怪道堪堪将我一介地仙提到这中天北极宫来,可算找着理由了。
提到身边,做什么都在眼皮子底下,放任在外,哪如时时在一旁日夜挫磨来的畅快!
这帝君也太腹黑了吧。
我不过是一时失手,哪料到竟栽到这么个主的手里!
心下暗暗叫苦,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