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前男友是恐怖漫男主角》幸哉

57、回忆

　　切割。

　　冰冷的金属切断碰碰跳动的组织，惨白的墙壁和叮当碰撞声响起。没有痛觉，像是一场梦境。
　　杏里能看到口罩后一双双沉静的眼睛，还有手术刀折射出的光线。

　　他们絮絮叨叨商量什么，几颗脑袋围绕着她。

　　很不适。

　　这种感觉，仿佛水草缠绕，从四面八方涌来冰凉且寂静的水层。

　　——她想起一些被埋藏在深处的回忆。

　　记忆力有一只戴白手套的手，穿着黑色制服，袖口上是锃亮的铜扣。铜扣往往擦的一尘不染，袖口叠的整整齐齐，那只手按住她的头。
　　狠狠按入水中。
　　肺部火辣辣刺痛。
　　她挣脱禁锢，喘息一口空气，又很快被按下。

　　杏里尝试过求饶或者反抗，一切都无济于事。
　　有时候那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收紧，又蓦的在最后一刻放开。

　　然后杏里侧过脸，窗口上站着刻板的西装男孩。他头发剪的短短，皮肤白皙，衣领整齐，胸口插着一朵黄色蔷薇花。
　　他静静看着。
　　没有同情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单纯的冷眼旁观。

　　“救……救我。”
　　杏里张嘴祈求，她不确信这虚弱的声音能否传达。

　　男孩盯住她，乌黑的眼珠动了动。
　　他似乎有所触动。

　　然后一双女人的手从背后将他狠狠推下阁楼，男孩的身体像破布，头颅下涌动出大片的深红。黑色的眼珠依旧盯住她，眼神里的光亮却没有了。

　　——这是……
　　——这是……这是谁？

　　川上富江。

　　杏里终于想起自己和川上富江的见面，那是和死亡有关的见面，只是被选择性地埋葬了。

　　本该死亡的男孩伸出沾血的手，一点点朝着这里爬来。他的眼神凶狠得就像野狼，隐忍而疯狂，杏里觉得即是没有光亮，也烫得吓人。

　　他爬到一半。
　　不动了。

　　……是要来救她吗？
　　杏里想。

　　白色夏装的女人打着阳伞，站在阳光灿烂里，走到男孩的尸体边。她伸出一只手，拖着尸体，哼着歌往院角走，拖曳出的血痕格外刺眼。

　　“你在看什么？”男人问。
　　杏里说：“我看到有孩子被推下楼，他的身体上都是血……会死的。”

　　男人也想院子里看去，他目光淡淡，杏里听见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冰冷。
　　“没有人死掉。”
　　“可是……”明明就有血痕啊……杏里想要辩驳，男人站起身往里头走，没有再听她一句话。

　　男人拿一张黑布擦拭手中的匕首，目光在黑暗里弱不可见。“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若信了，它便真的有了。”
　　“人死不能复生。”
　　“没有人死去，可是很快就有了。”

　　如他所言，没有人死掉。杏里看到的男孩只是幻影，可是……那目光也太真实了，男孩盯住她，木然的脸带了狠。

　　……

　　杏里也不确认自己看到的是真实还是虚假。

　　直到……本该死去的人站在面前。

　　“我叫川上富江，爱好很多，不过很快就会厌烦。目前的爱好是旅游和热气球，大概……能维持两周吧。”
　　他插着裤袋，低着头，仿佛很乖顺的样子。
　　能够看见他洁白的耳朵，还有头顶的发心。

　　不过很快就原形毕露，杏里看着他一点点剥落自己的伪装。

　　恶劣，虚荣，欺骗。

　　杏里想，真无聊，他似乎真的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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