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前男友是恐怖漫男主角》幸哉

58、被选中的人

　　这些短暂的片段在杏里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很快醒来，身体触碰到冰凉的金属。

　　意识混沌一瞬，接下来就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折磨得泪腺发酸。手术过后的麻药效应已经失去，疼痛是加倍的。
　　从小到大没有接受过任何大型手术的她，很难想象这种疼痛。

　　只有降临到身体上，才知道有多难受。

　　“很痛吗？”

　　她听见赤司的声音，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他的面庞，红发柔顺地伏贴在额前，红色的瞳孔非常温和。
　　他有一种让人镇定下来的魔力。
　　因为是他，所以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他送来杏里的手掌，杏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紧紧攥住他的手：“抱歉……”

　　赤司并没有答复这个道歉。
　　他转而问道：“杏里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他指了指杏里的额头：“这里，很烫。”

　　也许是被他的关切安抚下来，杏里冷静许多。

　　“只是梦见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关于富江君的。”

　　“可以和我说一说吗？”他偏着头，眼眸里显出一些孩童般的懵懂和好奇。
　　这样的眼神……很难让人拒绝。

　　“富江君是在两年前转学到班级上的，开始的时候他是个很温和也很讨人喜欢的家伙。”
　　杏里说起这些的时候露出一点鄙夷，毕竟川上富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装模作样。

　　“然后？”
　　赤司耐心问。

　　“然后他开始追求我，不过在一起后他就……暴露本性了。”杏里皱眉说：“我不知道他这是因为可以肆无忌惮还是说愿意把真面目放在我面前。”
　　“可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吧？赤司君。”

　　“是的，是有限度。”

　　“我尝试着给了他许多次机会，可是他并没有抓住机会。”杏里面无表情，“然后我就把他踹了。”

　　赤司征十郎忽然噗的一声轻笑，好像这件事情很搞笑。他收起笑容，但是眼角还残留一点笑意…“抱歉，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很难过的……不过，杏里。”

　　“？”

　　“你的表情好像新庄君哦。”（注：日本须崎市以水獭为原型的吉祥物）

　　杏里僵住脸，忽然觉得脖子和胳膊也不那样疼痛了，然后睁大眼睛。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我是指……你的眼神，很像是新庄君。”没错，那种空洞绝望的，生无可恋的无机质目光。他说着，忽然打开手机，搜索到这只吉祥物的图片点开。

　　杏里睁着眼睛。
　　也笑了。

　　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很想笑。就好像看到一个人在那里哭泣但是却觉得很搞笑一样的感觉。杏里捂着肚子猛笑，眼里簌簌落下。

　　——因为伤口一牵动真的很痛！

　　但是还是想笑。

　　又哭又笑，脸上的表情生动许多，赤司松口气，拍拍她的背，端起一杯水。
　　“要喝点水吗？”
　　杏里点点头，因为她的胳膊暂时不能动弹，只好由赤司君代劳。

　　他扶着杏里的背让她坐起身，杯子递到她的嘴边，虽然很少做这样照顾人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出现纰漏。

　　杏里喝下几口水，干裂的嘴唇得到些滋润。

　　赤司这才慢慢说起山里的事情：“不用害怕了……之前那些富江，已经解决掉了不过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数目的富江呢？”

　　杏里抿抿嘴：“因为湖水。”
　　她继续说：“湖水里都是富江的肢体。”

　　哦呀……很麻烦了。

　　赤司问：“杏里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他又觉得自己的口吻有点偏向质问，于是放柔了声音。也是……在那样危险的地方……

　　“我在找一个人。”
　　杏里倒是坦坦荡荡把知道的信息说出来，第一是因为她无法整合这些东西，而赤司君却十分擅长。第二，赤司君是值得信任的人……至少在她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信任他。

　　从版永，到富江……再到那个奇怪的夫人。

　　赤司垂眼静静听着，不打断她的话语，等到她把事情完完整整讲完，他才开始分析。

　　“院里富江君是逃到了这种地方，不过想比被我们抓住而言，被对方抓住才是更危险的吧？”
　　“首先，这位夫人……应该还有同伙，当初帮助富江逃脱的人，就是她的同伙。不过听起来她也并不像什么大鱼，也许只是打杂的小喽啰。”
　　“刀子暴露之后，就会被那只手抛弃。”

　　杏里问：“赤司君……是要抓住她吗？”

　　“不……再等等，也许跟着她会有富江君的下落。”

　　杏里注意到他在提起川上富江的时候，那种压抑下来的深刻排斥感已经很难寻到……这是，摆脱那种杀戮欲望的影响了么？
　　“嗯？……杏里。”他点点自己的眼角，那只鎏金瞳孔光泽流转：“已经好多了。”

　　他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蠢蠢欲动。
　　但是不是富江。

　　“嗯。”杏里点点头，“可以的话，我想再见见版永君……黑泽先生答应带我去看看。”
　　赤司没有反对，他勾勾唇角：“好啊。”

　　这、这种突然邪魅上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平时都非常儒雅知礼的……杏里被他的变化吓得愣住脸。

　　赤司摸摸自己的脸，“抱歉，忍不住就……”
　　中二了。

　　人不中二枉少年……杏里摸摸想摸摸自己的脑袋，可是抬不起胳膊，只能龇牙咧嘴露出个惨淡的笑容。

　　＊

　　再过几天，杏里能够顺利下床走动，胳膊也能拿些轻便的物体。
　　然后就要跟随黑泽老先生去看看版永。

　　还是沿着那条充满富江的道路，一路下去，她看到简陋的草屋。由树枝和干草交叠固定，地上还有已经陈旧的野兽骨头，似乎是野狼或者狐狸一类的大型动物。

　　人影躺在水面，毫无征兆浮起。

　　他穿着长长的白无垢，纤细的胳膊张开。也许是听到脚步声，他警惕地坐起身，柔软的水面仿佛平地。

　　杏里这才完整地看到他的面庞。

　　……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半张脸是黑色的尖刺，这些不知材料的尖刺组成他的半张面孔，剩下的半张脸白皙沉静。
　　他坐直身体，就像在为客人烹茶。

　　杏里听见他张嘴要说些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杏里：“被选中的人。”随后半张白净的面孔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们都是不祥的人。”

　　他发出某种沉痛而哀切的笑声，身体没入水中，整个人不见踪影。

　　什么意思？被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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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想到新庄君空洞的目光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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