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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示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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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示威
安亲王被母亲逗笑了：“估计过了上元节人就到了，是美是丑看了便知。也就是这么一说，母亲也不必太过挂心，若真有合适的帮林家留心便是。”
“嗯，也好。哪一日问问顾家小子，他必是知道详情的。”
顾家小子当然知道详情，自从收到林氏兄弟的信，顾延年便心里暗暗挂怀，他是万没想到林骆会跟着林俊一道来。
依林家跟顾家的交情，林氏姑侄必然要在顾府落脚。到时候怎么跟宜靖解释他跟林骆的关系呢？他料定林骆是不会有所顾忌，收敛自己的。
林家的信一到，如海也收到了林俊的信，已经跑过来暗戳戳地刺激他一回了：林姑姑来了住哪里？林姑姑还会不会跟着父亲一起去大营？估计林姑姑还给父亲大人做了好多衣服鞋袜带来。
被顾延年的眼神吓得紧急撤退的顾如海称得上是料事如神。所预言的每一个细节都成功地为难到了顾延年。只有一样，包括顾如海，所有人都以为上元节后林家姑侄俩才能到，没想到正月十二早上人就来了。
如果不是顾府诸人早就知道林俊是带着姑姑林骆一同前来，还以为来的是兄弟俩。
顾家父子倒是司空见惯了，宜靖和田晰颇为新奇了一阵儿。林骆的穿着打扮完全是西北殷实人家的男人，乍一看好似林俊的哥哥。
顾如海指着林骆对田晰道：“晰儿，叫林姑姑。”
田晰迅速看了眼自己夫君：确定不是叔叔或者姑父？顾如海以眼神催促，田晰便轻轻福了福，她如今不太方便行礼了：“林姑姑安好，路上辛苦了。”
林骆赶紧上前扶了扶田晰的手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这就是海儿的媳妇，真好。”
转过头拉住顾如海，又是一番打量：“海儿长高了，这几年不见，就长成大人了。姑姑看到你成家，心里真高兴。”
宜靖在旁边看的纳罕，这林家姑姑怎么像顾如海的亲姑姑一般。比顾家那两兄弟待顾如海更亲近。
顾如海笑呵呵道：“再不长大岂不是要把我父亲烦死，姑姑来，我介绍母亲给你认识。”
“他敢烦你，你便告诉姑姑。看谁敢不喜欢我们海儿。”
田晰如今很是依赖沉默寡言无所不能的眉姑，便忍不住向眉姑那里看过去，多少总觉得这位林骆姑姑对待顾如海有些肉麻的过了。眉姑面无表情，田晰便打定主意回了晓园再问。
顾如海笑笑：“林姑姑，林大哥，来，这便是我母亲，宜靖公主。”
冯嬷嬷在旁边看的清楚，林骆分明滞了一下，方转过脸来，只是表情不复方才那般热切，林家姑侄上前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宜靖笑眯眯道：“林姑娘和小林公子多礼了。将军和世子总是提起西京林家，两位伯爷我也见过，我们两家乃是通家之好，以后不必如此客气。”
众人到一事阁坐下叙话，顾延年便询问林俊西北情形。林俊早就被父亲叮嘱过，要将西北事宜跟顾伯伯详细说说，尤其是书信里不方便说的。当下环顾众人，此时田晰已经回了晓园。林俊所迟疑者唯宜靖耳。
宜靖一笑：“将军，我回去等你？”
他二人原说好了今日再回一趟王府，李太妃使人来传话，要问问林骆的事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要了解一下。谁知还没等出门客人就到了。
顾延年一按宜靖手臂：“不必，回王府少不得要跟祖母和父王说起的。”
冯嬷嬷是有心人，瞬间便看到林骆的视线落在顾延年跟宜靖的手手上。
林俊清清嗓子：“原是规矩，涉及到军事边防需要谨慎，还请公主勿怪。”
“哪里，林公子严重了。”
“我爹说如今除了督促将士不可懈怠，要紧的是用好突厥小王子这颗棋，要在整个边防线上划出三分之一的范围归这小王子辖制。”
“嗯，划三取一，必取中间。看来要给这小王子一些扶持才行。”
“正是这个意思，爹跟二叔商量，要请求陛下在与这小王子部交界之处，找到一处地方开互市，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派兵驻防。”
“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繁琐之事必多。陛下肯定还要再派些人手去才好。”
“父亲说，凡是仰仗陛下。”
顾延年顾如海便一笑。
顾延年道：“你的事，也不必挂心，陛下已经答应让你跟如海一起去办差。我想职位应该也差不离。你还年轻，扎实做事，总错不了。咱们陛下还没你们俩大，你们的好日子长着呢。”
林俊哈哈一笑：“顾伯伯，我多少年恨不得离了那荒芜之地到京都来看看，这一回还有机会往江南走一走，高兴的很，可没半点儿挂心。”
顾如海便道：“说不定还能走得更远一些，到闽粤一带去长长见识呢。”
“当真？”
“我猜的。确切消息还得等等。”
顾延年起身：“好，那便如此，海儿，你母亲已经把住处都打点好了，你陪你林姑姑和俊儿去休息，我们先去一趟王府，稍后回来再叙。”
“是，父亲。”
“等等”林骆站起来走到顾延年和宜靖身边，“顾大哥，我要住一心斋旁边的小跨院。上次我来就住在那里，习惯了。”
顾如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这习惯保持的如此长远。
赶紧抢上前去：“林姑姑，母亲如今安排的院子在我的晓园旁边，正好方便我去找你们。年前就派人打理收拾了，如今连地龙火炕都烧好了，又暖和又安静，我带您去看看您就知道了。”
林俊道：“挨着你好，我好久没找你切磋，若弟妹不嫌弃，我们晚上还能拢个锅子喝喝酒。”
顾如海双掌一拍：“妙极，就这么办。”
林俊回头看林驭：“姑姑，咱们客随主便，顾伯伯和顾伯母这次安排的肯定更好。”
林骆便一言不发随他二人去了。
“将军，林骆姑娘好似对我们的安排不甚满意。你也不告诉我她来过。”
“我哪里想得那么周全，你安排的极好，我又多什么事儿。”
宜靖回头：“嬷嬷，你不是说不跟我们回王府，先回静园去吧，我跟将军这就直接出门了，让团圆领着丫头们跟着就行，有将军呢。”
“老奴突然想起，要做之事昨日已经安排好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我也跟公主回王府一趟，公主若没有差遣，我也去看看儿子和媳妇。”冯嬷嬷的儿子儿媳还留在安亲王府当差。
“好，那走吧，午前还要回来，不能让客人单独用午饭。”
路上冯嬷嬷心里直打鼓，要不要跟王妃说说自己的疑虑，不说吧，心里不安；说吧，又怕是自己瞎猜疑。
李太妃从来都是单刀直入：“这林家姑娘为何这么大了不嫁人？可是被谁耽误了？”
“咳咳”总不能说被自己耽误了，“海儿小时候总是跟着林骆姑娘的，她比海儿大八岁，终日去哪里都带着他。我对林家和林骆姑娘满心感激，也希望她早日找到归宿。”
李太妃歪着头看了眼顾延年。
顾延年接着道：“只是那时候好些人来林家提亲，林骆总是不愿意，林老将军不在了，老夫人对幺女颇多宠溺，两个哥哥也不好强迫她，一来二去就拖了下来。”
“哦”李太妃拖个长声，“原来如此，这么说，她心里是有想头了？”
“不知道，孙婿从不好奇此事，也没问过。倒是把自己得力的手下推荐给她两位哥哥，希望能帮助她缔结良缘，她还是拒绝了。”
“后来几年大了，因为照顾海儿，总是要往军营跑，常常换了男装陪海儿过来找我。我因怕耽误她女儿家清誉，便把海儿送回了京城。”
“嗯，好。这事儿我会伤心，不过你须去一封信跟林家说清楚，林姑娘这个年纪恐怕倒是要在续弦里考虑了，他家不知道怎么想。”
“虽然未曾问过，但是我想林家心里是有数的。”
“另有一事，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到时候牵线搭桥不求有功，可别怪我多事，让我在中间难做人。总要她自己有嫁人成家的念头才好。”
“此事孙婿定当跟大林将军言明，请他转告林家老夫人，祖母不必担忧。若有合适人选，先跟西京通信，让林家来人再说。”
“如此甚好。”
夫妇二人匆忙回转，欲先回静园歇口气再张罗午饭事宜。冯嬷嬷一回来，贺忠家的便过来咬耳朵。
“你说那林姑娘送了礼物过来？”
“正是，我见是衣物便打开检视，谁知道竟全是将军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好几套。”说完皱着眉。
“这怎么话说的？”
贺忠家的作势打了自己一下：“也怪我，不该收她的，原该等公主侯爷回来再定夺。”
“也怪不得你，拒之门外是失礼的。是这林姑娘忒拎不清，这算怎么回事儿，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给有家室的男人做衣服鞋袜，啧啧。”
“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么拿给公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