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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经天纬地,出鬼入神 ...


  •   梨花园门前,莺歌燕燕,天虽渐暗,且街前灯火通明,往来官客络绎不绝。

      进园,一翠屏方先入眼,古色古香雕花镂空,有山有水,清新俗雅。行几步,粉红轻纱随风摇曳,飞舞间似伴有浓浓香郁袭面而来,好不撩人。深入其中,阁楼分上下,堂中桌椅数十,食客坐其上,饮酒作乐,其间舞女穿行,隐约可见其身姿妙影,环肥燕瘦,姿态各异,风情万种。拽入怀中,似彩蝶轻盈,细品之下,柳眉媚眼,眼底藏春,一笑一言,勾人心魂。

      二楼,潇湘馆。

      一白衣女子瘫坐于地,身上尽显痕鞭,玉白雪肌布满点点淤青,惹人怜悯。

      “麻姑,你这是做甚!”

      马老板拧眉冷语,似是温怒,眸带寒光视于近旁一麻脸老妇。

      见于责骂,麻脸老妇即扔小鞭,恶狠狠瞪于白衣女子,怨声载道:“东家,汝不知是也,此蛮夷女子兀是捣乱,娘家好生教其房中之术,不学也罢,竟望生逃意。”

      闻言,马老板面色难堪,本想蛮夷女子,别于柳烟俗凡之辈,性野难训,当以高价变卖。哪知,寝奴不收,窑房不点,当真发愁。如查检尚为落红,当真以贱卖民妻。

      “东家,蛮夷贱婢不言不语,莫是哑女。”麻衣老妇上前凑言。

      白衣女子目光呆滞,头饰之下,几缕青丝垂下,白皙脸庞如线柔和,脂粉未施,天然美态。淡淡娥眉,颇带不食人间烟火,唇若樱瓣,神若秋水。
      踱上几步,马老板即有定夺,“桀骜不驯,当真难为,恰逢东城一员外尚为娶妻,欲续香火,当此美色算为便宜。”

      旋即,马老板低语商于麻脸老妇买卖钱财之事。

      别于头,白衣女子蜷作一团,杏眼紧闭,一睫闪闪,滴滴滚泪顺颊而下。

      ……

      谦辞之言,长孙玄夜怎会不知,青衣老者言罢,旋即拱手相问,“老丈方可解惑,可有对行之策。”

      青衣老者微抬眼梢,眸中露显精明,高看长孙玄夜一眼,莞尔一笑,“汝吾皆民,高堂谈政且非而为。”

      “非也!”长孙玄夜摇头辩道:“国事便通家事,国之兴,家之兴。非高堂不谈政,天下即民,国事家事天下事,应事事入耳,事事关心。”
      言尽,一时,青衣老者竟无言语对,好生打量,心思暗想:此子当真不凡,伶牙俐齿,话柄拿捏老朽竟无言以对。

      “哈哈,好一个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入耳,事事关心。”青衣老者抚须大笑,赞许有加,“悟觉之高,将土之人竟不如汝等小儿,当真惭愧。”

      晃碗中米酒,底清面浊,呈于长孙玄夜,“汝看,此酒清浊分明,上清则寡淡无味,何不弃之。同理,三方之势,权权相衡,天下之大,岂容一家久坐。太域应南擅修闸,连通疆容,北筑高墙,抵御外犯。找一口舌厉言、胆识天人之辈,当面对于蛮夷,讲其厉害,太域将亡,恐蛮夷不复。如应相扶,何抵天雪,休永世之好,此计方行,保太域十年非生战事。或忍于割地百里让于天雪,其要塞关卡让于蛮夷,自呈弱小之势,其留有精锐,以平衡点制,见二虎相斗,保一方太平。励精图治,重整旗鼓,二虎疲惫之时,便为起兵之日,挥师南北,收复失地,一举连攻,尚有破竹之势。”

      一连俩计,分析据理,头头是道,长孙玄夜沉溺其中,竟越发深妙,当即茅塞顿开,思绪犹如泉涌。

      青衣老者笑而不语,良久,见其神明脑静方才开口,“汝题刁钻出奇,老朽已接,可临宫羽小哥。”

      恍然,长孙玄夜微微一笑,然尔,“老丈请明示,吾当尽力。”

      青衣老者拂袖起身,驻于堂下,独步七行,已有考论,“一述,强朝外重内轻,弱外轻内重各有所得,然也?二述,壮志饥餐天雪肉,笑谈渴饮蛮夷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三述,贤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圣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四述,大招四方,有能之智,参谋堂政,天下其融。五述,九黎平蛮夷,以尔沁斗达尔罕,图收渔翁之利。”

      语罢,长孙玄夜怔怔,于秦寒相视,皆得其惊。

      言述五题,难七步其然,长孙玄夜自问天下何能?恐其青衣老者一人。惊讶必然,心念至此:题一藩镇,题二平戎,题三举贤,题四变法,题五以夷制夷。

      相比之下,长孙玄夜如小巫见大巫,其蛮夷之乱为其表,而不治其根,青衣老者,述五,解然,其天下太平,昌极一时。藩镇、举贤,变法此为安内,平戎,制夷且为镶外。

      云游四海,遍访名师,为求救世之法,如遇,怎可错,旋即长孙玄夜面朝青衣老者扶膝下跪,“先生,教我!”

      青衣老者神色一惊,忙于搀扶,口中急呼,“殿下不可。”

      闻言,长孙玄夜心中一惊,莫是青衣老者猜出吾等身份。

      “殿下,莫是折寿老朽,自古君王上跪齐天,下跪母父,这是作甚。”

      长孙玄夜紧握其掌,言语诚恳:“孤愿今日拜先生为师,请先生不吝赐教,还望教我。”

      “殿下先将起身,坐定而然已再另他谋。”

      三人坐罢!秦寒心中尚疑,旋即问道,“先生怎猜出吾家九爷真身!”

      青衣老者拂须长笑,“不难,不难,观汝三人气宇不凡,非一般公子哥可比。又见尔等行刀,非普通官宦。而汝等即则幽境又怎操一口关内之音,当即老朽便心生起疑。言谈之间,见其身内黄衣莽服外披玄衣,腰间挂有龙虎坠,加之种种,断定九宫羽乃虚有,幸得所料不错,太域九皇子,玄王,长孙玄夜是也不是?”

      话已至此,长孙玄夜无得狡辩,心中除钦服再难生他意,竖指夸颂,“先生当再世天公,玄夜斗胆,敢问先生名讳。”

      青衣老者心思缜密,且才识颇具,雄韬伟略于心,莫是无名之辈。

      青衣老者赴然一笑,眼于窗外,目逼九天,“老朽不过山村野夫,名姓早已忘却,倒是留有一徒称,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长孙玄夜惊呼一声。

      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前明五百载,后晓一千岁,凭三寸不烂之舌以战群儒而不败。素后世之咏,经天纬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计。

      想此传说种种,心生越发钦佩。

      “未料在这深山偶遇,当乃天意。”长孙玄夜三拜行之敬礼。

      天机老人含笑颔首,直视于其,心中越发欢喜。

      寒暄数句,长孙玄夜神色一凛,恳请极目,“学生愿拜先生为师,还望先生成全,以授救世之法。”

      “不可,不可,老朽才学尚浅,怎可误人子弟。”天机老人含笑摇首,振振微词已视婉拒。

      闻言,长孙玄夜面颊尽显失望之色,其虽贵为皇子,且非控人心,天机老人既已拒之,安得俩全法。

      面容全然于眼,倒也深知其良苦用心,沉吟片刻,天机老人笑道:“非老朽耻于师从,且繁缛甚是不喜,即殿下有此意,老朽全然相拒倒显不近人情。汝看,此行甚为,非师之分且行授教之业,何呼?”

      “甚好,甚好!”长孙玄夜本为消沉,旋即烟消云散,执于天机老人,“治国之道,还望先生教我。”

      天机老者心有惋惜,未表于面,为国普圣,如若成帝,必开春秋鼎盛,奈何生不逢时,于九,终然藩王。

      抛于此念,面挂颜笑,开口道:“汝之好学当真少有,求贤若渴,老朽并非愚昧,且罢!夸口其谈,似是献丑,言辞不佳,望殿下莫要责于。”

      长孙玄夜怎敢其大,自是谦笑,凝神恭听,勿怕错于何等小节。

      “齐家,治国,平天下;藩镇为齐家,举贤、变法为治国,平戎、制夷为平天下。北上蛮夷虎视,南下天雪鬼胎,夹缝存之当真不易,太域虽百年励精图治,比及昌盛一时,却兵不如夷,贸不如戎。”

      闻此,长孙玄夜倍感身受,弱年之际曾及天雪,商贸之盛堪为举世,片片繁荣,天下大同。领兵操行,偶见蛮夷铁骑,三千铁骑胜有万军之势,蹄扬飞尘,当有天崩地裂,远千里之外心胆颤颤。

      “九州九子,各镇一方,兵马粮征全然自控,如藩王有此二心,造反岂乃难事?此行藩镇,因收各兵权于诸王,剪其膀翼,及天下兵马于天子,其有心即无力,全然不惧。再稍加抚奖,平静绪情。家中即安,天下归心。”

      藩镇谈何容易?诸王苦心经营多年,怎会易然让出,内有兵源十万,流于诸王兵甲百万之众,玄甲卫、赤焰军、麒麟军占半。
      语定,天机老人稍作停息,观于长孙玄夜,即然再道:“贤才不加已重任,徒有其举贤之名,而无用贤之实。其因有二,述一为君立贤能,凭有世俗称颂,不予查觉其腹真材。述二,朝堂之上,结党营私,党羽众多必被用之,反,众而斥之,此埋没贤能,忠良无罪反被至于死地,乱臣依于奉承、虚名骗取官爵,是以世乱愈甚,则国不免于危亡。”

      长孙玄夜眸中闪过精光数道,如醍醐灌顶,旋即发问:“先生可有举贤之法?”

      天机老者微捏须发,料想长孙玄夜当此发问,心中早已定论,笑言:“将相分职,而各以官名举人,按名督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此为举贤之法。”

      “尚懂举贤之法,治国方行半可,还须善行变法。变风俗,立法度,善行其变,应启革旧建新制,务农法,免役法,募兵法,保甲法,严刑法,戒律法,六法其治,后世整修,代代完善,方推其宠。”

      “齐家、治国方定,已有平天下之资,扫六合之本。制夷,于先前所言,应南擅修闸,连通疆容,北筑高墙,纵然蛮夷骑兵了得,其有阻,方是望洋兴叹。通时连天浪,府门到海荒;有日云长惨,无风沙自惊;朝明圣君上,不战四夷平。其三部和融,其心必散,找一弱族扶持,方行以夷制夷之术,假以时日,雄兵再起,蛮夷亡。平戎,天雪国乃当世强国,若其力,当已太域不相上下,若强攻,恐伤元气,蛮夷起歹,前来扑食,得不偿失。对其,方行天人之法,兵民其出,行一地安一寨,后续充给。天雪多为城镇,每攻一处,先围之,困其七日,商贸不同,粮草耗殆,举兵灭之,当使吹灰之力。”

      长孙玄夜苦苦陷思,随疑点一一问之,天机老者自是对答如流,弹指挥间,觉然已是后夜。

      谁曾料想,今夜煮酒论道,一言一行,当是后世治国良策,挥兵南北,奠太域四海宇内之尊,当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极阴阳,福祸相依,借天机之言,点凡智开灵尘,长孙无极征战四方无往不利,战赫赫之功;也因此言,流离失所,客死异乡。

      当此,方至言谈过早,此乃后话。

      次日,晨起,天光明媚,空气清然,直叫人心情高畅。

      贤王府,长孙贤休穿戴整齐,欲行宫参理政要。

      忽,一下人跑至长孙贤休近前,凑其一阵咬耳,闻罢,容貌即变,令兵卫侍候,引路匆匆行往翠屏亭。

      翠屏亭乃贤王府一大奇景,乃贤王为淑王妃所建。淑王妃平时喜花,然博佳人一笑,集天下玉玲珑于此,春秋四季,繁茂无比。因此,翠屏亭素有皇家御花园美称。步入翠屏亭,入眼一八角台,湖中小亭影入池塘,微风吹袭,荡起微微波涟,不胜美景。百花斗艳,争相齐放,红橙黄绿照水开,可醉可吟尤可卧。

      “女兄,汝当好命,惹贤王疼爱有加,耗巨,造一美院供其赏玩。”赵雪倩立一美妇旁,杏眼带春,娇声怨道。

      美妇莞尔一笑,甜美而未见其齿,当真恬静端庄,大家闺秀之范尽显

      俩女姿色当世绝美,细瞧之下,竟如一胚所刻,面容真乃惟妙惟肖。面有其同,然韵味所差天壤,一穿金丝绣凤红袍,一穿白衣百花裙,一风情万种,一含苞待放。

      德王妃赵雪倩口中女兄,正贤王之妻,淑王妃赵雪颖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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