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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心怀鬼胎,赵氏姊妹 ...


  •   小径深幽,花草丛生,古树参天似有遮天蔽日之势。远处官道尘土飞扬,数骑宝骏飞驰,引禽鸟扑鸣,振翅翔于九天。

      行至岔口,一玄衣男子勒缰悬停,辨于方向,询问一旁,“吾等行至何处?”

      一劲装男子凑前观于一二,遥指宽马大道,“九爷,行过元州,已到流州地境,不日便可前入长安。”

      此行三人,昼夜奔波,乃长孙玄夜、秦寒、公孙离。早行一日,脱离大军,只身赴京。

      大军行缓,无七日方而不达,沿路关卡,州郡县府,显过招摇,此为避目。

      饮过囊水,公孙离铺展绘图,“九爷,快马加鞭,方需一日,遥途即近,不如行至陇右道。”

      玄州而出,跋山涉水,官道不行,城邦不入,风餐露宿,野帐山林。

      抚于马鬃,略作沉吟,长孙玄夜摇头而语,“不可,孤一路行踪飘忽,意避人耳目。如行于陇右道,不出把时辰,恐其暴露。”

      指于左旁崎岖山路,旋即询问:“汝等可知此路为何?”

      比于绘图观之一二,秦寒答道:“此径直通大凉山,行至山巅,长安繁景一览无余。”

      “妙,吾等就行此处。”已定决然,莫耗停留,扬鞭挥舞,“驾!”

      一方动,引四方不平,风起云涌……

      长安,澜江楼,一白鸽飞入,其形体壮,莫是军中信使。

      取下布条,上书八字:景王踏京,玄王入境。

      观后,一男子大笑,“四哥已至,老九将入,想必行程不远,吾兄四人终长安齐聚,快哉!快哉!”

      男子声如滚雷,浩荡于空,直刺耳鼓震震。在观其貌,黑熊般一身粗肉,猛虎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浓眉,赤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穷奇。

      于满头赤发,不难辨其一二,长孙屠烈,六皇子烈王。

      “你这脾性,夸其甚好。”一文雅书生哑然失笑,手中摇扇轻打其身。

      书生一袭白衣,飘飘而立;肌肤近雪,晶莹皎洁;黑发似瀑,肆意潇洒;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明眸高挑,眼波潋滟。笑意若妖孽勾魂摄魄,气质如寒梅清冷似仙。

      长孙屠烈傻样毕露,挠发决然,一脸呆萌,“大哥莫要取笑六弟,吾等皆为同胞兄弟,多年未见,怎不念想。”

      书生行于窗前,观江滚滚,一泻千里之势,好生感慨,“老九自是要强,投军赴疆恐其十载,苦其母后,日夜思挂。”

      收扇负立,神情突转,气质凌然,“传我令,派孤护卫三千,十里外接引玄王。”

      “诺,尔等谨遵贤王之令。”

      ……

      睿王府。

      “怎得办事,莫连一活人也盯不得。”

      堂下数位将领汗如雨下,皆大气不出,生怕恼怒座椅之人。

      一阵香烟飘过,只闻的人头晕目眩。珠帘卷起,惊现红衣贵妇,面孔尤是天仙,香肩细嫩如雪,外衫映衬娇躯玲珑浮凸,轮廓若隐若现,尤为一对翘乳呼之欲飞。

      红衣贵妇缓行长孙景睿近旁,跌座其怀,娇声笑道:“二爷,气大伤身,何须动怒,老九岂是死物,有手有脚,岂要难为尔等。”

      声音酥麻入骨,风骚姿媚入心,众将领只觉口中干渴,埋头于地,不敢直视,恐其出丑。

      长孙景睿冷哼一声,略瞥堂下众人,怒气已消大半。随即手掌上下游走,惹得贵妇娇喘连连。

      吐气如兰,嗔怪定睛于长孙景睿,扭头堂下,莞尔道:“本妃深知尔等不易,此事已尽人力,睿王不再怪罪。”

      闻言,众将领长吁一口气,当知小命暂保,即感恩戴德,“谢睿王,谢德王妃。”

      碍于王妃开口,怎有戏言,长孙景睿颇为无奈,摆手,“莫要留此烦心,尔不快滚!”

      如获重释,四下散退,转眼,殿中只剩睿王、德王妃二人。

      “二爷,丢就丢之,怎如此恼火,那老九终是离不开这太域,短则三天长则七日,必赴长安参那月夕花宴。”摇身站起,德王妃为长孙景睿捶打脊背,轻慰道。

      侧身望于德王妃,抓其手,抚摸在上,犹如羊脂细腻。德王妃生的好容貌,长孙景睿颇为倾心,一见钟意,更难才智过人,堪称内助之贤。

      提及德王妃,不得不稍提一人。

      当朝宰辅赵士奇育有俩女,姊为赵雪颖 ,妹为赵雪倩,二女琴棋书画,舞乐绣诗样样精通,美称赵氏姊妹。其姊嫁于贤王,赐淑王妃;妹嫁于睿王,赐德王妃。各取贤淑、睿德之意。

      “爱妃有所不知,老九智谋过人,更掌二十万玄甲卫,兀失行踪轨迹,必是于贤王有甚合谋,孤恐其有变。”

      赵雪倩盈盈一笑,似是春风一度桃花开,唇红齿白,倾人倾国,“二爷,莫要忧虑,妾有一法,或可解爷心中之忧。”

      “哦!爱妃莫要吊胃口,有甚法只管说来。”长孙景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急切道。

      当即,赵雪倩伏于长孙景睿耳旁小声低语,“借思念之口,探亲为由,混于贤王府中。姐姐心思淳朴,当不会心有疑虑,如真设诡谋不假,三五十日,妾身必得详查。”

      心中思量容比,觉计可行,长孙景睿喜于言表,“有劳爱妃,若成大业,爱妃首居一功。”

      ……

      夜色融融,天幕缀满繁星,勾月清辉似水,轻雾如薄纱,山野朦胧。

      道不能见,翻身马下,“九爷,天色暗晚又伴雾降,恐其不能前行。”

      秦寒话毕,公孙离随声附和,“秦兄所言极是,何不旁宿一晚,明晨再起。”

      长孙玄夜非蛮不讲理之徒,深知夜行山林险情无比,颔首而答,“就依尔等。”
      遥望山腹,似有隐隐之光,心中大喜,“吾等不必风餐露宿,投奔于茅舍便是。”

      行至舍外,见一青衣老者院中揉搓麻绳,鞋耳毕,方见拾把糯谷草,用力捶至柔软,木凳倒放,呈四脚朝天,套其以编制。

      观久,长孙玄夜似是入神,如布履多见,“不借”少之,想于深山,尽此难得。

      推开栅门,三人鱼贯而入,借隐光绰绰,青衣老者当停伙计,以目询望。

      长孙玄夜迈步前上,朝青衣老者作揖道:“天黑路滑,山路崎岖,吾等想借此讨居一晚,老丈可行方便?”

      山中人当以热情好客,瞧得长孙玄夜面向端正,不似狡诈奸恶之徒,青衣老者颔首而语,“方便,方便,旅人入山,老朽应当帮及。”

      稍加停顿,打量片刻,见三人穿着华贵,此大凉山之外,旋即又道:“借宿尚可,不知尔可拿路引。”

      人心隔肚皮,需加防范,青衣老者似怕收于歹人,官府追查,其一家老小难逃关系,恐定窝藏之罪。

      “老丈莫是说笑,出门在外,怎无路引。”长孙玄夜笑答,话间从包裹中寻出一薄纸,恭然递上。

      于光亮之下,眯眼细瞧,长孙玄夜见此,含笑,“吾等乃途径大凉山,行至长安,欲拜访族中长者。”说罢,一指身后秦寒、公孙离二人,“此二人乃随行侍卫,路遥,护吾周全。”

      “幽州,大都人士,九宫羽。”

      “正是在下!”

      方检无误,青衣老者展露笑颜,还于路引,“尔等请入舍内,小小茅屋,还望屈尊。”

      长孙玄夜再行谢礼,“老丈此言差矣!行外有一蔽所已是不易,怎还挑拣。”
      入得舍内,有一火炕,盘腿席上,到也入土随乡,长孙玄夜、秦寒倒是坐的容易,却苦了公孙离,初入北方,怎晓得如此规矩。

      双双对视一笑,皆看其犯恼,幸得屋中有木椅数个,倒也不至落无容身之处。

      众人坐罢,青衣老者堂外张罗,闲来之际,以便畅聊。

      “九爷!”秦寒刚于做声,便迎上长孙玄夜眸中精光,当即话锋一转,脸上陪笑,“瞧吾生的笨嘴,九公子。”

      闻言,长孙玄夜方眉头舒展,责于秦寒粗心大意。

      “九公子,吾等明晨动身,想也午时赴京。”

      忽,帘外卷起,秦寒闭嘴收声,只见青衣老者,怀抱酒碗,“穷山僻壤,无甚待客,奉上家酿酒水,莫要嫌怪。”

      长孙玄夜起身迎之,“老丈这是做甚,汝可收留吾等已是万幸,怎敢奢侈再行破费。”

      一碗酱牛肉,一壶糯米酒放入其中,老丈一并席上。

      酒余上温,阵阵香气扑鼻,一人一碗,青衣老者推让再三,目于长孙玄夜笑说:“汝定是没吃过凉山米酒,尚且一尝。”

      片刻,推杯换盏,下肚已有数碗,纵是长孙玄夜酒量甚好,也难免颊红口干,脑晕目眩,已似微醺。

      反观公孙离,不胜酒力,早已舌根麻木,口齿不连。

      倒是秦寒头脑清醒,筷碗未动,滴酒未沾,方知,护得长孙玄夜周全为大任,大醉一场,岂不失职。

      再续带满,青衣老者出声询问:“宫羽小哥,是于那长安投亲。”

      虽晕眩,但尚存一丝神明,如实答辩:“老丈所言极是,途径跋涉,其一探望,其二投亲。”

      “老朽所猜不假,宫羽小哥定是想谋得一官半职,其亲必是掌有权势之辈。”青衣老者似笑非笑,眸中熠熠精光直逼长孙玄夜。

      “哦!”闻言,心中一惊,长孙玄夜顿是醒然,暗想:此人真生好眼力,怎知吾等官家身份。

      旋即一笑,于青衣老者对视,其目清澈,倒也不得辨识,“老丈,怎的如此肯定,或族中长者非权势之辈,而财力通天,吾等前学经商之道。”

      摇头,自顾小酌,一副悠然自得,胸怀满满之样,久之,方才开口:“老朽虽已年长,其辨识还存几分。太域明令,禁止刀行。官兵镖武,士农工商,医卜星相,唯上四等,方可持之。尔衣冠华丽,又携有侍者,加之刀具,莫不是官家又是甚。”

      秦寒为之一怔,方觉然,腰间竟常佩雁翎刀,今日已为破绽,惨然一笑。

      长吁一口气,长孙玄夜双手为躬,肃然行礼,口中微念,振振有词,“老丈正乃慧眼明珠,方言一针见血,头头是道竟不得狡辩,真乃圣人。”

      “小哥严重,山匹野夫,也敢奢攀圣人,莫折煞老朽。”

      长孙玄夜自是看出青衣老者不凡之处,其辞山匹野夫因是推言,上下打量,面骨俱佳,心想念念:此人年已虽长,却才力不俗,应以彼借,及此论道,谈说时势,何不快也!

      借以酒劲,长孙玄夜恭敬表然,“有才有德,吾尚为钦佩,今遇老丈,是为有幸,不如借此良机,汝我二人,谈道解惑,论天下之势,已逢美酒作伴,其不人生快哉!”

      青衣老者眸中精光熠闪,扬手微搓白须,正色以待,“好一个谈道古今,论天下之势,莫是煮酒论英雄,谈笑言古今。”

      长孙玄夜心中一喜,见青衣老者未生推脱之意,此事方成,甩袖而翠指沾酒,方在伏案飘洒四字,率先出题。

      细详查看,字体端正规矩,似是万分秀气,正书:蛮夷之乱。

      青衣老者哑然,神情古怪,望于长孙玄夜假意恼怒,此子出题当真刁钻,意为难老朽不成。

      见青衣老者面露难色,长孙玄夜眉眼尽笑,“老丈,可作对答。”

      “噔!噔!噔!”轻扣案木三下,青衣老者心中已有所言,旋即道:“太域帝国、苍雪王朝、蛮夷四族贯年三足鼎立,一足不稳,其二难平。如九黎惨灭,似是蛮夷归一,实力通合。日渐壮大,太域、苍雪怎可见得,必调兵挥师北伐,以灭之。其蛮夷不可不知其局,早闻合部苏达尔交好苍雪,三族灭九黎苍雪当首功。观此局,吾太域堪危,恐其腹背受敌。”

      蛮夷之乱竟繁衍其深,青衣老者见地可见一般,倾佩之意愈加尤深,长孙玄夜虽有此觉,其言当能和青衣老者并提一二。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番乃肺腑之言,皆是由心而衷。

      青衣老者颊色红润,眉眼如月,谦笑,“小哥过誉,不过是老朽信口胡捏,做不得真,只为一句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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