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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皇朝圣旨,赴京鸿宴 ...


  •   王姓老者离去,一青衣小厮凑与马老板近前,猴嘴尖腮,“东家,当真顺了王公之意。”

      马老板踱步左右,似是郁闷,长叹一声,“怎得,汝有何法?囚奴贯是麟王刮之,王上欲断,其路遥千里,尔等怎可掳得!”

      拐妇略卖,所盈不菲,思破脑壳,甚不明白,送上府的白银,麟王岂能拒之门外。

      青衣小厮轻抚胡须,眼珠四转,“东家,奴有一计。”

      言罢!青衣小厮低声耳语,马老板神色阴晴转定,思量一番,疑道:“汝之计当真可行?”

      “甚行!”小厮拍脯掷声,鼠眼聚光,奸笑,“此乃是天下掉金的美事,断不得。按计谋行事,需严谨百慎,便可神灵难明,人鬼莫知,钱财易入囊中。”

      马老板难下定断,眉头紧锁,似是前后思量。拐妇略卖,所盈颇菲不假,二八之分,自囊无多,如厮而言,避及麟王,其利皆获。

      青衣小厮再三谏言,马老板方下定夺,吁气长言,“就依汝言,谨记行事严密,传于麟王,恐其尔等性命难忧。”

      小厮干笑俩声,附道:“那是,那是。”搓手顿足,微舔裂唇,眯眼瞟于笼囚。“东家,上等货色,是否逮其一二孝敬。押役口言,此中有一蛮夷女奴,甚是凶悍。”

      闻言,马老板惊呼,上前快步行于囚笼,四下辨识。笼中末端,一散发女子,戴其手械,想必应是那蛮夷女奴。

      女奴容貌遮蔽,其身高于常妇,别于丰乳肥臀之辈,身姿曼妙杨柳细腰,滴娇出水皎白肤皙,摄人魂魄,欲罢不能。

      马老板“渍渍”砸嘴不止,想必心中甚欢。察言观色小厮甚是熟络,哈腰讨道:“此奴异于吾太域妇人,瞧其年岁,应未出阁,不如将其送于东厢,东家品其一二。”

      “不妥!处子之身,加之蛮夷,达官贵人嗜爱无比,千金难求。汝等下去,将其好生打扮,择日卖之。”

      青衣小厮竖指,称其妙哉!

      笼中女子,似有感应,双眸扑闪,心中百般滋味。

      大都,玄王府。

      晨起,长孙玄夜高坐伏案,批于各郡府呈奏,久坐,许累,伸肢展腰,竖旁一侍捧起香茶伺上。

      定睛,瞧于堂下,一白袍小将候已多时,稳如定钟,拔如劲松。

      “公孙离,叫汝来,可知其意。”长孙玄夜眼眉低垂,似漫不经心,浅浅问道。

      闻言,公孙离单膝跪下,拱手成拳,“公孙自知有罪,任玄王发落。”

      公孙离惑也,破晓,三四兵甲招自玄王府,把个时辰苦站,莫不是平日强练,倒真出了笑话。心中暗思,莫是玄王肚量甚小,故作刁难。

      长孙玄夜似笑非笑,置放手中竹牋,拂袖托腮,“尔,即说有罪,孤随问,何罪之有?”

      不明长孙玄夜是何意,公孙离稍加思量,坦言;“罪一,管治不明。罪二,口于王上。罪三,任放下属。”

      闻言,长孙玄夜足于堂下,欲做弯扶。公孙离惊惶,恐道:“王上,万金之体,末将不敢。”

      “有何不敢?”长孙玄夜扶搀公孙离,摇头笑问。

      伸手,侍从递一锦帛,叠展摊于公孙离面首。
      公孙离不明何意,细看方之,此乃玄州三郡十二县兵源册。

      少顷,目离锦帛,停于长孙玄夜,“玄王,此意为何?”

      长孙玄夜示其落坐,缓道:“城门之事,罪孽其大,错根其深,因不在汝,所然,汝方讲三罪空谈。”顿了顿,手指兵源册,“汝看,孤为御封玄王,管州境二十万兵甲,万数战骑,料想,如门卒之士德行猖风,数不胜数。”

      公孙离揣其一二,深有体会,“王上所言不错,兵卒之风却为不佳。”

      长孙玄夜侧身,盯于公孙离,“孤欲让尔当三军督使,替孤行监察之工。”

      话罢!公孙离惊股跳座而起,单膝跪下,呼道:“卑职,不敢。”

      长孙玄夜,颊角挤出丝丝苦笑,怎得又跪,乏然无味,搀扶其臂。

      “孤说你行,你且行!”

      日前,方见公孙离,便起爱才之心,有收拢之意。

      几番查勘,公孙离出自贫苦,少年参伍,数载,身居城侯小职,无靠之徒,官途平遥。奈其行端影正,正大不阿,克己奉公。

      “这……”公孙离一时踌躇不定,望于长孙玄夜,目极诚恳光似热切。

      也罢!犹豫再三,点头喝道:“属下领命!”长孙玄夜喜笑颜开,拍其肩数下。

      “来人!”长孙玄夜向门外呼道,听闻有唤,一玄甲兵卫上殿,器怀于胸,恭敬道,“末将在!”

      长孙玄夜拽其腰牌,扔于兵卫,“传我令,封公孙离三军督查使,其麾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卫。”

      长孙玄夜刚说罢,便听院中兀一声,如闷雷滚滚,“圣旨到,玄王接旨。”

      圣旨?长孙玄夜微微惊愕,片刻,神色正常,轻挥衣袖,示意公孙离先行退下。

      方才稍整仪表,赴于院中。

      正见,院中卫队数人,为首一男子,头戴三叉紫金盔,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挂玲珑绣春刀。

      观其外貌,此乃长安羽林卫无疑!

      “太域宇内四海,大福荫护九州,无极陛下制曰:玄夜皇儿,犹天地之相成,日月之继照。治下玄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康,春秋鼎盛,朕心甚慰。月夕团会,特召赴安参宴,旨到之日,遥途即起,不可有误。钦此!”

      “儿臣接旨!”不及思想,长孙玄夜对着圣旨行跪拜之礼。

      “玄王,快快请起。”宣旨卫士不敢托大,慌忙之中扶起长孙玄夜。

      接过圣旨,反复翻看,蚕丝制绫锦织品,画呈祥云瑞鹤,富丽堂皇,背后九龙吐珠。

      “将军多礼,想必日夜劳顿,已是辛苦,何不堂下休息,明晨再行动身。”长孙玄夜已了其旨为真,奈这旨意让人难明,当即朝着宣旨卫士笑道。

      “这!”宣旨卫士面露难色,无极陛下明言旨到之日,遥途即起,不可有误,违令此乃抗旨。可毕玄王开口,若是薄面,恐其百死。奈山高皇帝远,此乃大都非长安也,拖延一二日,恐其无事。

      思量片刻,宣旨卫士四下眼神交汇,方,抱拳笑道:“那,末将等人恭敬不如从命,皆听玄王安排。”

      哈哈,长孙玄夜大笑几声,高声传道,“来人,把几位将军引入宾房,奉其珍馐美味,好生伺候!”

      入夜,华灯初上,流光露显的大都美景分外迷人。

      行百步,一条长街贯通南北,人群拥挤,夜市一片繁华,无不彰显太域国力强盛、民生安居。

      一男子穿越闹市,行色匆匆,万分警惕,行至岔口,身行一闪,融于黑幕之中。

      大都,玄王府。

      长孙玄夜书房内,隐隐烛光飘出,陷入黑污泥潭。

      堂下站有一人,脚踏牛角翻花短靴,身披玄色战铠,腰间别有精刀一把。

      只见此人浓眉大眼,生的四四方方,一说一笑,浅露酒窝,到也有几分秀气。

      放下手中竹牋,长孙玄夜展展腰肢,拿一黄绸锦缎递于堂下。

      男子恭奉呈起,一目十行,观后,脸色微变,“九爷,此诏!”

      “岂是父皇亲笔,不过尔等宵小代拟,恐其长安有变。”长孙玄夜拂袖起身,扶手下至座塌,见男子欲言又止,微微一笑,长言:“秦寒心中莫是有甚言语,直言不讳便是,你我毕是主仆,口误又有何妨。”

      秦寒合上圣旨,欠了欠身,“九爷,以属下之见,此宴赴不得。”眸中一道寒光闪过,“这明摆是睿王设下的鸿门宴。”

      睿王,长孙景睿,太域二皇子,掌天下粮草银两。

      冷哼一声,似是对这个二哥极不感冒。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此言差矣!孤若不参会,必遗话柄,莫不是让宵小钻了空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秦寒一眼,“再者言,茶会必是凶险万分,其能留大哥、四哥、六哥于不义之地。”

      细想片刻,此言在理,秦寒自责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长孙玄夜挥挥手,拿起刀剪,裁去燃废烛苗,屋中光亮更盛,犹如白昼。

      定睛望于秦寒,见其一脸赤诚,心中甚慰。秦寒本出生绿林,为官通匪患,一次剿匪,被长孙玄夜赏识,常伴左右。

      也逢秦寒艺高人胆大,几次奋勇杀敌,奇建战勋,厮混几年迁升亲卫首领。

      见长孙玄夜久盯其颊,秦寒心中微征,暗道:“莫是面上有甚脏物。”

      伸手摸抚,未有疑物,当即失声笑问:“九爷,莫是小人仪容不整?”

      断了思绪,无极玄夜方知其姿容不雅,连声笑道:“非也,汝等仪容甚妥,是孤失神了。”

      秦寒颔首,瞥望圣旨,心中忧虑依旧不减,“九爷赴宴,谏于齐爷同行,防是保险些。”

      齐安,玄王府上坐客幕僚,常称已盖世智囊,有运筹帷幄之才,掌决胜千里之能。

      “齐美公委以重任,早些时日已动身长安,尔莫于忧心,孤十二岁掌兵,治理玄州,守一方疆土,岂会被一个小小鸿门宴吓胆。”

      拿起宝剑,轻抚一番,转于秦寒,长吁一口气,“孤真正担心的……”言语到此,兀的一顿,“咔擦!”宝剑出鞘,寒光乍现。

      “嘶!”秦寒倒吸一口凉气,瞳仁猛烈缩放,“九爷是怕,是怕睿王兵变。”

      “汝言不错,麾下禀,八哥近三年,大肆征收粮草、战马,其任州郡即无战事,又无边防,兵甲不过五万有余,如此兴师动众又有何意?恐是给五哥那十万麒麟军悉心准备,望二哥莫要犯天理难容之事。”

      秦寒神色一凛,防患于未然,还需早作打算,“九爷,依贤王仁义,断然不使阴暗手段,这坏人还需吾等来做。”

      “孤正有此意,汝吾二人当真不谋而合!”踱了几步,计上心头,长孙玄夜吩咐道:“汝,掌符印,连夜调兵,分兵三路,一路走岐山道,从外疆入城;一路走洛河水道,随漕银一并上京;最后一路调拨给新任督军使公孙离。三路大军今夜午时动身,务必七日到达。”
      接过符印,秦寒沉声答道:“诺!小人这就去办。”

      秦寒退出门外,长孙玄夜方收圣旨于锦盒,吹灭掌灯,屋内黑漆一片,只听稀稀疏疏脱衣声,必已就寝。

      月朗星疏,一道残影一闪而过,蒙面黑衣不见容貌,踏草而过不留其踪,轻功当真了得。

      飞身一越,破窗而入,脚下似绑有棉布,行走竟悄无声息。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偏房鼾声大起,长孙玄夜已梦游太虚。

      蒙面之下,泛起冷笑,王府戒备不过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旋即不在耽搁,快步行于书房,昏暗似是对其毫无影响,殊不知目力异于常人,夜如白昼。

      翻阅锦盒,空手无获,随查于箱柜,亦是如此。

      黑衣人眉头深锁如沟,目光四扫,心念:“明明见其放入此处,怎会寻不到,犹是我记有偏误。”
      寻思片刻,耳朵微动,似听堂下动响,黑衣人拔刃出鞘,暗叫不好,高喝一声:“谁!”

      “来孤府上坐客,何故半夜拜访,似是孤招待不周?”语罢,屋中灯火通明,一男子坐于堂中,双手环胸,脸上浅露笑容,尽显风轻云淡。

      黑衣人惊愕万分,眸中流露惊恐,“汝,汝未眠。”恍然,长孙玄夜使计,设好了套,演一场瓮中捉鳖。

      “尔还不傻,三脚猫的潜息功夫尚未到家,也学贼人盗窃,可笑之极,莫把王府当烟柳之所,吾等做摆设!”秦寒负手立于长孙玄夜身前数丈,朝黑衣人讥讽道。

      房门四开,大批玄甲卫蜂拥而上,戟戈相向,团团围困,黑衣人恐其长有翼翅,亦在劫难逃。

      长孙玄夜与秦寒言谈之际,便觉然窗前有耳窃听,未恐打草惊蛇,二人以眼色交流,上演捉贼大戏。

      局势已定,黑衣人心中倒也坦然,直视长孙玄夜,“玄王莫是早已猜到吾等身份?”

      长孙玄夜侧身站起,于秦寒相视一笑,莞尔道:“孤又岂是神人,懂测晓术法。汝身份孤尚且不知,不过。”言于此,稍作停顿,长孙玄夜继续说道:“但孤深知汝潜夜行窃目的何在?所猜不错,汝是为它而来吧!”说罢,长孙玄夜如市井戏法变出一物,定睛细看,正是黑衣人苦苦寻求的黄绸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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