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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龙生九子,分治九州 ...

  •   次日,一金乌悄显山嘴,倒影投于碧湖,忽而静,忽而碎,无从琢磨。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似下雨之过,轻烟袅袅,股股脱脱,如坠梦境。近看,峰峦变化万千姿态,影影绰绰,极像仙女睡意未醒,披蝉翼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山道之上,丛林之间,一男子快马加鞭。

      骏通体枣红,长鬃四乱披散,疾奔,蹄不沾尘,灭景追风。

      定睛,男子暗色玄衣裹身,外披素白披风,下身穿绔,脚踩龙虎步云履,此子,正九宫羽也。

      辞行白头老翁,别于李三尔众,晨,离。

      行约百里,一黑线隐现,片刻,似如长龙。

      玄州,大都!

      九宫羽心中一喜,夹骏而去。

      眼前,百丈城墙固若金汤,疑是龙卧于陆,成为山九仞之功,鄙夷天下之势。

      九宫羽翻身马下欲趋之,城门处熙熙攘攘,倒险些拥挤。

      三两城卒忽走上近前,团团围于九宫羽,刀戟加之,其年长一卒问曰:“尔,可有路引。”

      九宫羽一怔,心中苦闷:入城盘查实乃少见,今吾遇,当真巧。

      民低官等,无法,只得寻出印纸小心递呈而上。

      城卒刻查,脱手扔之,冷笑于颊,扬头呼道:“汝小小庶民,何有宝骏,莫盗之?”

      眼珠一转,呼人取来绳索,官气十足,“随我去衙堂!”

      九宫羽撤步三丈,脸上微怒,心中暗思,“莫是这城卒起了歹心,欲枪吾马。”

      “骏乃吾私,何说盗之?本为吾,去那衙堂作甚!”

      “此事岂由尔说算?”

      四、五兵甲围于九宫羽,兵器凑身前数尺处。

      欲见帮手,城卒气势更盛,横蛮扬言:“汝不从,骏留,上交官厩,免其官司。”

      “官厩!”九宫羽面带愠怒,目光如炬,拂袖而语:“吾看,上交是假,尔吞为真!”

      闻声,一语道破,城卒羞怒不已,须胡吹立,破口污言:“竖子,莫要放屁辣臊。”

      九宫羽大步向前,兀,银光乍现,“嗡”声大作,刃已拔鞘,后持反握城卒脖前。

      当真是,宝刃随风,无影无踪,猛若惊雷,快如疾风。

      于此,九宫羽虚眯双眸,射出凌厉寒冰之芒,浓眉倒竖,怒目圆睁,大啸“贱奴,狂吠一通,当真不怕本公子结果尔狗命!”

      城卒何遇此仗,即,脸如白纸,气短腿颤。是也!瞬息万变,其反迟钝,刀刃临脖。

      九宫羽挟卒缓行于城中,兵甲卫队排列摆阵,卒、卫皆拔刃张弩,于此,百姓惊呼,四下逃散。

      被挟城卒颤声道:“汝,速放吾,或有一生路。”

      “聒噪!”九宫羽心中不悦,狠踢卒膝,力量刚猛,城卒跪地,惨呼之声传遍天地。

      忽见,远处一骑绝尘而来,到九宫羽进前数步外,方才紧握缰绳,马蹄骤停,灰尘扑于跪地城卒一脸。

      马上之人二十余岁,头戴白胄,身披玄甲,内里绛色短服,腰间带剑,生了一张瘦长马脸。

      尘土散尽,城卒啐渍,定睛瞧去,刹,哭天喊地,“门侯救吾,吾命休矣!”

      玄甲小将翻身马下,量九宫羽上下,好严劝道:“公子,刀剑无眼,莫要伤了卒肤,大域律法,伤军帐兵卒行刀剐。”

      九宫羽散发飞扬,扬天大笑,“莫不成,这军帐猫猫狗狗也可乱入。”

      冷厉神色注目,随,玄甲小将感到丝丝寒意环心,如寒冬腊月置身冰窟。心中暗道,这玄衣白袍好犀的眸子。

      狂笑片刻,九宫羽刃指玄甲小将:“尔为门侯,任麾欺霸,何罪?”

      “咯吱!”,长角弓张弛满弦,百名好手欲激弦发矢。“唰 !”,亲兵挥戟平刺,离颈数丈。

      玄甲小将脸色愠怒,挥手,兵卒定,冷道:“辱军官,律杖一百;挟兵卒,行刑刀剐;任其一,可问汝罪。”

      九宫羽嘴角挂丝丝冷笑, “按典律,兵卒鱼肉乡邻罪该万死,当五马分尸,其司,严查不明,需官降一级。”

      话罢!玄甲小将眸中隐隐火光大盛,城卒行刮民财,各州郡屡见不鲜,将以强令,而卒不思悔改,万无起法。

      律典乃无极陛下亲订,惶惶圣旨,谁敢不从?
      “嘶……”玄甲小将左右踱步,眉头皱于麻团,心中百般思量。
      城卒见玄甲小将毫无庇护之意,疾呼:“吾姐婿乃门尉,如若伤其毫毛,当真不怕司怪罪,尔等受罚。”
      此话当真管用,玄甲小将兀的瞳仁缩放,小小城卒若非背后有靠,何敢如此狂躁。平日,对其客气有加,放任荒行,原由无二。

      见玄甲小将神情凝重,城卒心中当即一喜,出言再惑,“门侯混其今日,当真不易,如在下俯耳美言,恐日后官路平升。”

      “闭言!”九宫羽长刃放于城卒肩,其慌不安,莫敢多言。后抬头于玄甲小将相视,“汝心之固,竟无痛乎?”

      言罢!九宫羽手摸于胸,片刻摸索,掏出一物,抛于玄甲小将。

      此物通体玄黑,长长方方,竟是一铁牌。牌正刻有“玄夜”二字,后刻九龙争珠。

      “这……这……”玄甲小将气喘吁抑,胸中窒闷无比,脑似炸裂,如雷轰顶。

      俯首细看铁牌,再望递牌之人,当下不敢造次,单膝跪地,双臂自垂,神色激动,恭敬道:“大都八门总侯公孙离,拜叩玄王。”

      见公孙离单膝下跪,众将皆惊,片刻卒卫齐跪伏身,高喊“吾等,拜见玄王。”

      长孙陛下,生九子,分治太域九州。玄州,九州之一,民风淳朴,繁华无比,乃富饶之地。玄州之主,封玄王,实太域九皇子,长孙玄夜。

      “玄王!”城卒一踉跄瘫坐于地,双眸无神,自知今日恐其难逃苦果。

      长孙玄夜神情冷峻,收三尺青锋,俯首而立,缓道:“门侯,尔可知罪?”

      公孙离额布汗珠,心中暗自叫苦,“麾下知罪!”

      长孙玄夜微微颔首,指于城卒,又问:“汝,可知罪?”

      “知罪!知罪!玄王绕命。”,城卒似爬似滚,伏于长孙玄夜足下,痛哭流涕,再无半点威风可言。

      九宫羽,实长孙玄夜化名,乃外出游历所用。

      早知城卒是何货色,怎有怜悯之心,长孙玄夜冷冷答道:“方凭其一派胡言乱语,孤便可剐汝。天有好生之德,罚汝南调北疆,卫守三载。孤意,可满?”

      城卒满心欢喜,展露笑颜,“奴才,谢玄王不杀之恩。”

      其行不检,其言不善,本应处死,得已苟延残喘,城卒理当感恩戴德。

      已近午时,行人渐稀,巷径显些清寂,长孙玄夜行到一座赫赫府邸,驻步,“玄王府”匾额高高悬顶,甚是显眼。

      “哎呀,命堂人通报,九爷归府!”恰时,正有一墨衣老仆,挥帚府前,瞧到长孙玄夜,随,高声喊叫,欢喜上前请安。

      门侧俩护卫单膝跪地,目光火热,以表尊敬。若观察细微,尔等胸前皆刻一小朵玄色莲花。

      穿过廊庭,打远便瞧见一男子疾步迎上。男子头戴束发紫金冠,穿一件紫红箭袖,束着玉麒麟宫绦,登着黑缎白底小朝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生得风流韵致。

      “九爷!”男子毕恭毕敬向长孙玄夜作了一揖。

      长孙玄夜绷着容,着忙将其扶起,笑骂道:“时日不见,齐美公倒学了三分市井的客套。”

      被称齐美公的俊俏男子也不恼怒,反之,笑容满面,接来仆人递上的绸帕。

      “九爷,一路风尘,抹把脸,解解乏。”

      接过绸帕,长孙玄夜凝望眼前俊美男子,眸中异色,齐安倒也风轻云淡,谈笑自如。

      齐美公,此非其真名,其名本为齐安。大都人士,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学艺出长安道,妇人遇之,莫不羡慕容貌俊美。因才华出众,一时无及,盖“齐美公”美誉。

      “今日,这院子里似是冷清,怎不见秦寒那混儿。”长孙玄夜挥挥手,辞下一干仆从,随齐安缓入一园子。

      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山石,奇石罗布,如鬼神之功。园中便是花圃,海棠、牡丹、芍药、桃花……罗列天下名花,数不胜数。齐安本是爱花之人,此情此景,不品上一品,何得甘心。

      片刻,方才回神,缓缓答道:“今日兵士校武,已秦寒心性,必要前去讨闹。”

      折一朵粉桃把玩股掌,长孙玄夜暗笑,“吾怎选了个那混的小厮做亲卫。”

      “对了,齐美公,吾听传耳,蛮夷四族战乱,可是真假?”长孙玄夜盯望于齐安出言询问。

      闻耳,齐安似是没忍住,“噗呲!”出了动静。必觉得姿态不雅,着忙拂袖掩面,好一个媚人,若心尖上的妇人瞧见,少不了一场情意朦胧,小鹿乱撞。

      剐了齐安一眼,二人相视而笑。

      “九爷,蛮夷乱起以过半月,王族九黎已成云烟,现如三部合一,并称乌达尔。”

      听罢!长孙玄夜脸色骤变,心中惊诧实难言表。

      蛮夷乃地产恶寒之境,民风彪悍,游牧为生,马上功夫当真了得,三千铁骑可抵三万精兵。其九黎一族更为三部翘首,谁曾想,竟也落了灭族的下场。

      长孙玄夜,唏吁不已,当真是,是非成败转头空。

      闲聊片刻,长孙玄夜正色道:“齐美公,汝帮孤办件事?”四下无人,伏于齐安耳边,低语一番。

      齐安眸中精光闪烁,似九天星辰。“九爷,此等放心,如若属实,睿王羽翅必裁,元气大伤。”

      长安,太域帝都。

      浩浩荡荡商行车马驶入城中。
      一小卒欲上前盘查,行出俩步,其旁门伍拖拽于原地。
      小卒惑也,询道:“伍长,此乃何意?”

      伍长向商行车马挥了挥手,笑意渐散,方才低语,“尔,莫是想掉脑袋。”

      眼微眯,余光瞥于小卒,小卒不明何意,商旅盘查货物乃职,何过之有?

      见罢!伍长神情肃然,解惑,“方才那行商旅,车摆可标设印记?”

      “标设,白玉麒麟。”

      随,城伍把小卒拉至无人之地,“是也,配白玉麒麟,天下之大,唯恐一人,乃五皇子,麟王。汝欲拦麟王商队,莫是嫌小命悠长?”
      小卒汗流浃背,麟王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三拜于门伍以表救命之恩。

      麟王之怒,鲜有耳闻。传,宴上,一侍从撒酒渍于麟王襟,麟王盛怒,行其腰斩,同宴侍从皆罚鞭刑百余。

      孩童口言:神灵一怒,生灵涂炭;佛陀一怒,慈悲空谈。红颜一怒,千里冲冠;麟王一怒,伏尸百万。

      梨花园,烟花之地,解闷之所,出入其中,皆为品衔高阶于众的达官贵人。

      后院之中,大队车马停当,数位莽汉扯去印有白玉麒麟的黑布。

      若门卒在此,定愕然一惊,此何为商货,分明是囚车!

      车板上固有百根木槛,钢钉上下通透,空间之大,长宽十尺有余。

      见其,木笼之中囚有妇人数百,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各依靠槛边,目光暗淡,神情绝望。

      “马老板!”车帘掀起,一月白衣衫、大腹便便老者,踩踏仆身迈行至车下。

      竖其近旁,有一侏儒,二三尺高矮,见老者下车,慌忙迎去,脸上笑容渐盛,“罪过,罪过,怎能劳烦王公亲自押赴。”

      王姓老者,单调眉眼,细声慢语,“莫不是奴才做活不利索,何需烦动老朽这把身子骨。”

      侏儒男便是王姓老者口中的马老板,瞧出王姓老者似是不悦,陪笑道:“王公教训的及是,回去定要狠狠辱责一干贱奴。”

      王姓老者摆摆长袖,止了马老板的絮叨,板着脸,傲然,“老朽此番前来,是想嘱咐马老板一二,麟王有令,日后这略卖就停了吧!”

      马老板当下心中一惊,买卖一停,那生意还如何做了!心中虽有不满,颊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敷衍道:“小的明白,打今起梨花园便停了档子。”

      梨花园看似烟花之地,做些皮肉生意。实,背里干些贩卖之事,妇孺多为,其,偶拍寝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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