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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线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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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的眼神已经有了动摇,我趁他分神之际,将昙花摘走。然后又借着那根红线,冲破结界,正准备逃走。
“不准走。”润玉用灵力准备束缚住我的真身,我只能用红线的灵力勉强与之抵抗。在打斗中,能不能脱身,不是看你强不强,而在于快不快。果然,润玉将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我手上的红线,打算全力压制上面的灵力。我却将红线抛出手,不管不顾的使用自己低微的灵力,迅速匿走。
回到月老宫,将昙花交付给童子。不过一时半刻,绝情丹便能炼成,也就是我的解脱之时。月老却是不知在哪里?寻了一圈也未找到。看润玉今天反常模样,我私想,绝情丹他也应得一颗。我不知什么时候看上润玉,也不知为何看上他,只知道我现在心痛的很。
小童炼出一颗白色的丹丸,绝情丹。想象着这颗白色的丹丸融化在我的真身内,一颗纯净的水滴,变成乳白色的水滴。至于润玉,我会忘的一干二净,忘记初见时他的耀眼,忘记他朦胧中的背影,忘记那一个安慰的亲吻。我捏着丹的手有些颤抖。
“且慢,且慢。”一阵喊声,月老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额头上已有了汗珠,显得有些狼狈,“绝情丹还没吃吧?”
“怎么了?”
“没吃就好,我刚刚算出你与润玉是有姻缘的。”
“上线说笑了,刚刚我还曾和润玉打了一架,差点就见不到上仙了呢。”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他若真不管不顾的灭了我,那我叔父可要伤心死了。我还是太冲动了,年轻人火气不要太盛。
“打了架才有缘分啊,这架打的好,打的值。”月老有些过于自信。他大概是没看见他侄子当时的表情罢,阴冷凶恶,简直像是地狱的阎罗。
“上仙呐,我觉得您侄儿也需要一颗绝情丹。可能比我还要适合。”
“唔,他么,大约是没人敢给他吃绝情丹的。你不要老是叫我上仙,我与你现在是有了患难的情谊。你可直接叫我月老。”
“那根红线呢?”
“我如何能打过润玉,就把你那根红线舍弃了,要不然我现在已经被润玉押送东海了。”
“放心,我罩着你。原来就是那根红线啊,可算巧了,给你时绑在了你身上,现下那根红线却也绑在了润玉的身上。妙不可言。”
这红线居然能自动绑人?稀奇。那这样算是把我和润玉扣在一起了吗?这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把他的心挖出来,把我放进他心里。
“月老,这绝情丹我看我还是吃了保险。”万一下次,我一见润玉失态了,真被他灭了真身,可没有后悔的地哭。我这人也真是怂,当着人家面的时候,气血上头,宁折不弯。等回了神,又是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徒,实在有负叔父的教养啊。
“自然是不能吃了,这好姻缘,七分天注定,三分靠主动。”月老胸有成竹的对我说道。
“那便不吃。”月老千年给人拉红线的经验,我也该相信他。
等到夜神布星,天河灿烂之时。月老详细教过我108招之如何收服高冷冰山男的教程,我一个头两个大的回了舍监。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赤歆吃下了谨言丹后,八卦之魂丝毫不灭。反正她只要不张口闭口的说,天帝如何如何,其实八卦一点也无妨。
“月老那边事情有点多,为了咱俩能长久的在一起,拿了谨言丹,还是要帮人家做点事情的嘛。”说这话的我,有点心虚,并非我不愿意告诉她我如今的心事。只因为她是鸟族公主,人脉颇广,万一为润玉旧友,岂不尴尬。而且我怕她,四处八卦我对润玉的倾慕,爱虽然光明正大,但还是不要让人指指点点。
“我得想个办法,你知道那个”赤歆又想说天帝,谨言丹起了效力,“又忘记了,这谨言丹也真是神奇。”
“你若真忍不住,我有办法。你每次想说天帝的时候,你说出口的时候用一个代号即可,比如昙花。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即可,也不失乐趣。”我又忍不住起了坏心思,天帝此举,不过是为了政局稳定。但是传奇人物,自然会有大大小小的流言,啥都不让说,对我们这群嘴炮小仙而言,也太憋屈了。
“好主意,我试试。你知道为什么这天上没有天妃,没有天后吗?因为那朵昙花的妻子好像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流畅的说完一句话,赤歆快要笑的合不拢嘴,“如此果然就不会牵连你了。”
天帝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妻子,难怪不肯私议天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只能心里默默的想,嘴上却说着,“那朵昙花不至于吧,虽说暴虐些,如今天界却也甚是平和。”
“我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事情太过复杂,我鸟族族长先族长之死与那朵昙花也是有关联的。”兔死狐悲,何况是同族。这也解释了为何天界对现任的鸟族公主赤歆如此袒护了,只是过分袒护,却不免失之东隅,背其原道。亦或者,天帝是真正的想要灭了鸟族壮大的心思,好把翼渺洲牢牢的攥在自己手里。
掀起如此惨烈的神魔大战的天帝,培养出了一个只会八卦的鸟族公主,养尊处优,鸟族真的是危矣。
神仙也是需要休息的,躺在云床上,我却有些不习惯。辗转反侧了许久,还是决定将那颗人鱼泪拿出来,将自己的真身融进去,这样冰冰凉凉滋润的感觉,让我很快进了梦乡。
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一头小鹿,进了我的房间。可是困倦如此之重,将我彻底拉近了梦境的深渊。也许可能是我梦里走近了一头小鹿,这只鹿浑身蓝白相间,额角却是几缕晶莹的灯。
梦里我依稀在昆仑,却没有见到叔父,而是几个神色凝重的上神,而我似乎在和他们说什么,也许是在论道,也许在和他们签订什么契约。这样模糊的梦,醒来丝毫没有留存。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前世定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