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兔子没皮 ...
-
“你说，你是阿斯加德的王？”屏幕上皮肤灰紫的里阿勒俯视着Loki，巨大的屏幕把里阿勒整个人放大到狰狞的地步，当然他本人可能就长这么狰狞。
“我——本该是阿斯加德的王。”Loki的目光掠过他露出的下半张布满沟壑纹路的脸，包括他那一口参差不齐的牙，这个外星人卫生状态不行。
他又想起来其他齐塔瑞人，那简直不是卫生状态了，他们的皮肤已由机械取代，早已不是健全的智慧人种。
齐塔瑞的唯一智慧就是眼前的里阿勒。
剩下那些机械化的行尸走肉不过是战争的工具，如果那就是齐塔瑞人，那未免太过可惜，这个种族已面临灭亡。
你看他们耀武扬威，但辉煌过后，只剩下尘埃。
里阿勒明显想不到Loki会在心里编排他们的卫生问题，他露出一贯狰狞的笑容，似乎对自己抓到一个好东西很是开怀。
“返航。”他下令。
各地的齐塔瑞人同时收到信号，放下手中工作返回飞行器和利维坦鲸舰，密密麻麻的蝗虫军队从大地上腾起，包括Loki所在的这条，竟有十几条利维坦在这颗星球上方游荡。
那些高大的齐塔瑞士兵搭载在利维坦上仿佛一个个娇小的藤壶寄生于鲸鱼，而当利维坦游回那条巨大的H形母舰时又反被衬托得无比渺小。
他们使用了跃迁技术回到齐塔瑞的大本营，刚刚停泊，巨大的利维坦们顷刻间四分五裂，上面的齐塔瑞士兵们一些被牵连破坏，另一些冒着电火花被运走维修。
果然，如此巨大的鲸舰并不能完全随意在宇宙中跃迁，他们本该到不了那么遥远的地方，那场战争并不在齐塔瑞人的计划内，如果发动一次战争就报废十几艘鲸舰的话，齐塔瑞人早就灭绝了。
里阿勒在母舰等他上门，说实话这艘母舰看起来有点像地球人的X染色体，他与所有齐塔瑞士兵们不一样，纵使他牙齿崎岖狰狞，却仍是血肉之躯，“我记得，阿斯加德的王是……奥丁。”
Loki在对方的大本营里，周围是一群脱了头盔露出兔子一样骨骼的齐塔瑞人，而眼前的首领也一看就不好惹，不然怎么脸上还带着笼头呢。
身处这种魔窟里，他依旧身姿挺拔，站在台阶下仿佛在逛后花园，他微侧着脸，背在身后的手一摊，挑眉无辜道，“他是我的父亲。”
“你还并不是王，阿斯加德人——”里阿勒磨了磨牙，令人更加担忧他的牙齿健康，他抬起手要下令动手。
“我是王！”Loki低喝一声打断了里阿勒。他深吸一口气，又调整回微笑看他，“最起码你们需要我，或者说你背后的人……”
“Thonos。”
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里阿勒放下了手臂，他的六根手指抽搐着，看起来十分不甘愿，但只能摁下不满，“你说对了。”
他扭头走下操作台，“跟上。”
他们离开母舰，在利维坦的承载下沿着陨石铺就的路标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巨大的台阶蜿蜒而上，在宇宙间托举起Thonos的王座。
尽管不远处停泊着不弱于齐塔瑞母舰的大型战舰。
无数鲸舰拱卫于王座之前。
里阿勒在一层台阶那停下了，但他没阻拦Loki继续往上走。
漫步于蜿蜒阶梯上，Loki的双手下意识紧紧握住。他觉得奇怪，明明是自己想要实现的野心，为何他的身体却在畏惧。
他见过这个叫Thonos的人吗？
除了那个古董接收器里的只言片语，除了从克里人那偷得的零星信息。
为何他会惧怕？他告诉自己：嘘，别猜。
他站在王座之后，直觉让他止步，高大的王座上背对着他的就是那个Thonos。
幽暗的光芒下他只能看见对方暗紫色的手背。
“Thonos？”他喊了一声，本没打算有什么回应，没想到椅子上的人居然微微侧过头看他，他好像看见那双幽幽的蓝色眼睛。
无尽深渊般的幽蓝森冷。
只一瞬间，那又被王座的椅背遮挡，他才发现哪有什么蓝眼睛，只有巨大的王座，和扶手上那只暗紫色的手。
有鲸舰在他背后游过，幽灵一样起伏，他背后已是冷汗淋漓。
“我有什么能让你利用的？”Loki问他。
他说：“你一无所有。”
哈。那双灰绿的眼微微垂下，过长的发丝凌乱无序地披散着，曾经矜贵傲慢的小王子终究成了这副颓废的模样。
“我可不这么觉得。”Loki狡辩道，他在王座之后踱步，脚上往一旁走去，眼睛却不离王座上的人，试图找一个角度看清Thonos的真面目，“我说出自己的身份时，你那愚蠢的手下可是败露了目的。”
“阿斯加德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他试探着，但对方毫无反应，“或者九界，华纳海姆、约顿海姆、地球……”
“哦——米德加德。”Loki脸上露出笑容，有一点刻意的得意，“不知道那颗小小地球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让我猜猜。”他环顾四周，鲸舰仍不知疲倦地在星海中翻腾，那座X染色体一样的战舰何等雄伟，还有王座边上不亚于齐塔瑞母舰的另一艘战舰。
他仍然记得那般巨大的鲸舰是如何支离破碎的，“你们有强大的力量，但无法轻易动用，我猜测，那些鲸鱼舰队并不具备跃迁能力，或者说，跃迁的代价过于沉重。”
“克里人和你们接触寻求合作，其中的条件之一是否为跃迁技术？它失败了？”
他听到Thonos的笑声。
“你想要的无非是可以到达宇宙任何角落的通道。”Loki知道自己有些东西没能想到，但那些鲸舰突袭遥远异星不是为了试用跃迁技术吗？那颗星球归属于克里人的对头，除了交易所需还有什么呢？
还有他。
“我曾在奥丁典藏中看过，宇宙魔方被他放地球，你想要它。”
宇宙魔方，Thonos真正想要的东西，有了它，这些战舰可以随意来到宇宙的任何地方。
它就是更加娇小方便的彩虹桥。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Thonos语义不明地夸赞了一声。
Loki知道自己没完全猜对。他身上一定有对方想要的东西。阿斯加德王的身份才是他们留下自己的原因。
“我是阿斯加德的王。”他说。
Thonos站起来，他的身形无比巨大，衬得Loki越发渺小，他看起来真像一个幼童站在成人面前虚张声势。
“让我看看你的价值，小国王。”
巨大的战舰打开了舱门，他们脚下晃动着，层层阶梯收拢缓缓被纳入战舰。
原来他们一直在一块类似于观景台的地方。这位霸主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闲情逸致。
就算Thonos语气轻慢，Loki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自尊心受挫也只能忍耐。
他跟在高大的巨人身后，战舰内部并无太多守卫，最起码在Thonos带着他走向目的地的那段路里没有。
他们并未回到指挥舱，而是一直往下，穿过有些阴暗逼仄的长廊，布满兽笼的地下角斗场出现在他们面前。
俯视这一切，Loki心生不详预感，果不其然，Thonos不知道做了什么操作，他们面前的墙分开一道只够一人通过的小门。
他站在小门边缘，一条大约三四米宽数十米长的全封闭透明长廊缓缓升上来，透明的顶盖把小门也罩在其中，但他们里地面还有三四米的距离，Loki注意到长廊尽头的基座上放着一把长矛一样的权杖。
“拿到它，或者死。”Thonos说。
话音刚落，只听咔咔几声，他脚下的金属台带着他向前移动，身后的门哐的合上。同时一个巨大的兽笼出现在长廊上方，与长廊顶部对接，接口打开，哗啦下饺子一样无数畸形的半机械兽砸在透明地板上，挤挤挨挨几乎把每一块空隙填满。
这些半机械兽与齐塔瑞人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半机械半有机的生命体。刚被放入长廊就狂躁地咆哮着，看着毫无理智只凭本能活动，它们嗅到密闭空间内唯一活物的气息更是激动地扒拉着墙壁，一个接一个地想往Loki那扑。
他看了一眼和他隔着兽群的高台上的权杖，突然抬手一道寒芒从手中疾射而出，擦着边钉在权杖的托盘上。
竟然真的毫无防护。
他俯视着吼叫着的兽群，双手一动左手附上长长的属于霜巨人的冰刺，右手持把短剑，寒冰气息从他的身体中蔓延开，森森霜雪爬上半个走廊。
离得近的群兽略微有些迟缓，在极低的温度下组织液和能量液都难以流淌。
Loki眼中闪过一丝绿芒，走廊中突然亮起几道绿光，和他本体一模一样的魔法造物一出现就扬起屠刀将面前的兽首斩落，硬生生将整个兽群撕开几道缺口。
骚乱席卷了这群野兽。
他趁此机会直直跃下撞入兽群，它们还未反应冰刺已经划断数个机械兽的脖子。他丢开尸体，个别机械兽还未扑到面前就被甩出去的尸体绊住，两下被他切断能源。
凭借魔法与利刃，他硬是一口气闯过三分之一的距离。Loki身上覆着少许薄冰再加上盔甲抵挡，就算有机械兽扑咬他也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兔子没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