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小工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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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根本没看清楚Thor神情的苦痛，身上一轻，美佐拉飞回Thor手中，下一秒身下的彩虹桥一阵剧烈颤抖，隔着那么远Loki都能听到冰块破碎声。
“你要做什么？”Loki挣扎起身，Thor并不像只是泄愤的模样，几锤下去彩虹桥已有明显的碎裂痕迹，Loki脑海中竟找不出什么能劝阻他的话。
Thor还有什么在乎的吗？
“我像对你一样流放了巴德尔！如果你毁了彩虹桥，谁也找不到他！”
Thor的锤子凝滞了一秒，这么多年巴德尔已如他亲子，他身形幼小，如果失去神力被流放……
他会死。
巴德尔被放在Loki和一个族群的对立面上。
只不过犹豫一瞬，他心里不得不做下决定。Thor痛苦地低吼一声，美佐拉重重砸下，他放弃了巴德尔，他愧作人父……
目睹Thor的决绝，Loki手持冈格尼尔跃起刺向Thor，已经来不及了，冈格尼尔的枪尖只刚好蹭到Thor的披风，Thor的最后一锤已经砸下，彩虹桥轰然截断，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他们掀翻出去。
Loki抓住了冈格尼尔的一端，Thor抓住了冈格尼尔的枪头，而彩虹桥上俯视着他们，一手抓住Thor腿部的人正是本该沉睡的奥丁。
奥丁的目光全然落在了Loki身上，完完全全的注视，就像是之前在彩虹桥瞭望台注视Thor一样。他是为了自己醒来的。
Loki的眼睛瞬间明亮，他隐瞒的奥丁不会看到，而他展示的必定在奥丁眼里，就算有小瑕疵，但不影响结局，奥丁来了，奥丁为了他从沉睡中苏醒！
他深受鼓舞，神情里不带一丝阴霾，与过去那个纯稚的青年一般无二。
“我本来可以做到的，父亲！为了您，为了我们。”
按照您所愿，一生为阿斯加德的人民奉献，消灭所有危害阿斯加德的敌人，永不背叛，他会为阿斯加德和奥丁王解决约顿海姆的隐患，他并不是一只小怪物。
他很有用，比做一个约顿海姆傀儡王或者容器有用的多。
您能不能承认自己错了，他很优秀很优秀，他是个合格的王子，合格的奥丁之子，合格的阿斯加德王位继承人。
他不是小怪物。
奥丁俯视他，那绝非一个赞扬的神情，他说：“no，Loki。”
Loki眼里的星光破碎，那一层虚假的希翼被削下，裸-露出最深层的怨恨。
你早该料到的，Loki。
不。
他抬头仰望天父，握着冈格尼尔的手微微松动，‘您永远不会承认我，对吗？’
无论他做了什么，等待他的只有深渊。
Loki松开了手，他看着奥丁离自己越来越远，‘父亲……’
他的希望逐渐凋零。
‘父亲……’
他的灵魂已然冰封。
‘天父啊——’
他心中的呐喊不会传达到奥丁耳边，在无尽的坠落之中，他没能等到任何挽回，他的父永远高居王座，永远蔑视他。
那就是神王！！只对上他，奥丁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哪怕是他的生命也不会换来神王的一丝怜悯。
“no，Loki。”
“no，Loki。”
唯有否定，唯有否定。
你只是一只小怪物。
他要那么可怜吗？被奥丁抛弃的抱养小王子？太卑微了。
如果要抛弃的话，不该是这样。为什么偏偏先是劳菲又是奥丁，他生命中所有的父亲都抛弃了他？
如果你还有一丝自尊的话，别跪在地上乞讨！
这次该是Loki抛弃了奥丁。
他放弃一切希望，斩断这些懦弱，他依旧能够傲慢，他转过身，拥抱深渊，合上干涩的眼眸，‘来吧……’
战败者活该被放逐……
他不会升上星空，他会在黑暗和死亡之中永远的怨恨神王，直至灵魂在海姆冥府消散，直到他彻底死去。
深渊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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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恩中心行政区小行宫。
“到第二天了吗？”
“还没到，他还没来接我。”
“他不会来了，对吗？”
巴德尔抱着膝盖自言自语着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手中握着一块薄冰，很明显不是普通的冰块，而是他从冰封的海姆达尔身上悄悄掰下来的。
上面都是来自Loki的魔法波动，这会让他安心一点。
实际上第二天早就到了，彩虹桥没有来，他没有来接他。
巴德尔却得原谅他，因为巴德尔是个好孩子，巴德尔知道他在痛苦，他不是故意不来的。
巴德尔不原谅他，他是个大骗子。
“我讨厌他。”
他一边要和Loki划清界限，一边握着那块坚冰，眼泪噼啪地往下掉，在冰面上凝结成薄霜。
泪水沾的巴德尔的鼻头湿漉漉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小流浪狗。
过于遥远的距离让他对Loki的感应削弱到极点，他只能窥见血脉相连的那头永无止境的痛苦，以前他还能感受到别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只剩下荒芜。
但这不是Loki能再度欺骗巴德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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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Thor脑子嗡嗡作响，他看到Loki松开手，在他面前被虚空吞没，他不相信，眼泪却被残留的风刮去。
奥丁把他提起来，在他面前撑着膝盖喘息，恢复消耗的能量。
Thor从彩虹桥上站起来，环顾四周，一片废墟荒芜，“父亲，Loki呢？”
奥丁拿起冈格尼尔，支撑着站起来，“他离开了。”
“不。”Thor摇头否认，他手脚发麻，尚且被破坏彩虹桥的力量震的脱力，他抬手，美佐拉飞回手中，“那一定是幻觉。”
就像先前Loki欺骗他那样，那是诱骗他上当的诱饵，Loki一定在桥下准备埋伏他，他要引他出来。
Thor转动战锤，跳下彩虹桥，往Loki消失的那块地方飞去，“我来了，Loki，现身吧我已识破你。”
金色的毛发结了冰霜，再到一层薄冰覆盖在身体表面，Thor已接近阿斯加德大气的边缘，他停在虚空之中，没有空气的冰冷环境并没有影响他的视力。
他眺望前方，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去很远，但回头看，巨大的阿斯加德仍近在咫尺。
还不够远。
他往更深的黑暗飞去，他的声音无法在星空中传播。到了吗？Thor想，Loki是在这消失的对吗？
他应该就埋伏在这，放出幻影，趁自己松懈发动袭击。
幻影呢？
为什么没有幻影？
“你来啊！Loki！”Thor声嘶力竭地高喊，但他的声音无法在虚空中传递，“我知道你在这！Loki——！！出来——！！”
所有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到。
“我不会再伤害你——Loki——！！”他自欺欺人地在荒芜之中寻找那抹不会再出现的身影，就像此刻他无用功的呼喊，“我错了，我向你忏悔……”
“用我的生命……”
“杀了我。”
Thor松开美佐拉，和它一起静静漂浮在太空之中，他放弃一切抵抗地闭上眼，如果Loki在的话，如果Loki能够等在这里……
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悲痛流泪，然而泪水一离开身体就在虚空中沸腾结冰，只得来飘浮着的细碎冰晶。
Loki会冷吗？在他坠落的时候，在这无尽黑暗之中，他一定会冷吧。
他没有抓住他。
Thor握上美佐拉，向阿斯加德飞去。
是他让Loki在黑暗中坠落，让他饱受寒冷，让他痛苦地死去。
飞回断裂的彩虹桥上，Thor的身体踉跄一下跪在桥上，什么雷神的尊严，在这一天通通舍去。美佐拉砸在桥面，激起一点冰屑。
他身上的薄冰融化，头发乱糟糟地耷拉着，水滴落下的时候，又与泪水混在一起。
他陷入深沉又无用的懊悔。
他不该暴怒，不该回来只知质问Loki，他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Thor跪伏在桥面，正朝着彩虹桥的断口，掩面痛哭，血腥味在口腔弥漫，一滴滴地落在彩虹桥上，这那还有雷神的模样，他比流浪人间最颓废的模样还要狼狈百倍。
就像个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一无所有，悲痛悔恨，乃至哭天抢地肝肠寸断。
他本可以和Loki好好说话的。
一切本不会发生。
在伤害他之后，他又亲手将他送入深渊。这才是现实……
有几个脚步声停在他身后，是他的同伴们。
“Thor……”希芙叫他，“这并非你的错。”
Thor抬起头，眼中遍布血丝，他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在同伴面前依旧是坚不可摧的模样，“他的错来源于我。”
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致，每一个字都渗透了血的气息，“海姆达尔怎么样了？”
“他刚刚完成治疗。”
“我去找他。”Thor机械地甩动美佐拉，向治疗室飞去。
他会重新找到Loki的，无论生死，他不能让Loki在寒冷和黑暗中待太久。
那是他本该承担的责任，是他的罪恶，他所带来的背-德乱-伦的一切，要用他能付出的所有来偿还。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小工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