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爱憎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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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弗丽嘉支撑起身躯，惊魂未定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她跑过去拥抱自己长大的孩子，“你救了他。”
Loki扶着弗丽嘉，注视着弗丽嘉残留着惊慌的眼睛，“我向你发誓，母亲，他们会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
“Loki。”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惊动了他们，他们猛地回头，看见Thor出现在门口。
“Thor！”弗丽嘉惊喜地跑向他自己的大儿子，满怀思念地拥抱，“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Loki讶异地与Thor对视，Thor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Thor看着他，脸上是风雨欲来的凝重，他看起来很愤怒很痛苦，被愚弄、发现弟弟是个大混球，在地球的时候他无能为力，现在终于要暴露出真面目。
Loki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将冈格尼尔斜在身前，分明全副武装，却有种难以反抗的无力感。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无论是恐惧于Thor的黑脸还是Thor的靠近。他随着Thor的接近而后退，终于退无可退。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怎么派毁灭者来杀害我们的朋友，来杀死我的？”Thor质问他，和他隔着奥丁的床对峙。
Loki紧握着冈格尼尔，枪尖微微倾斜向前，“为什么，它一定是强制执行了父亲的最后一条指令。”
“你是个天生的骗子，弟弟。一直都是。”Thor嘲笑他，神情中痛恨交织。
他在嘲笑的不止Loki，或许还有自己。
“很高兴你能回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得去摧毁约顿海姆。”Loki优雅颔首，话毕将冈格尼尔对准Thor，下一秒熟悉的光束就将Thor击出墙壁。被揭穿真面目的他似乎已无所畏惧，放弃所有伪装。
Loki一眼也没敢看弗丽嘉的表情，离开奥丁的寝宫，翻过长廊快速纵马来到空无一人的彩虹桥。
他将冈格尼尔插进基座，开启通往约顿海姆的通道，但全力打开的彩虹桥不再温和无害，它成为毁灭一切的武器。
Loki拔出冈格尼尔，取出冬棺，冰霜在基座中蔓延，甚至冰封了雷电，将一切锁死。
Thor追来了。
“你关不掉它。”Loki冷哼，他回身，身上的肌肤已经重回正常模样，“等它撕开约顿海姆，彩虹桥会被重建。”
Thor跑过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举起美佐拉砸向冰封基座的冰块。Loki不过是抬起冈格尼尔就将他击倒在地。
“你不该这么快回来的。”Loki俯视在地上痛吟的Thor，如果他能晚点回来，他们不至于走到这样敌对的地步。
Thor爬起来，他本不打算回来，在知道自己犯下罪恶以后，他无颜面对Loki，但他需要真相，他愿意接受Loki的报复。他想知道为什么Loki要欺骗他，为什么要对昔日同伴下手，“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向父亲证明我是有价值的儿子。”Loki拧着眉，咬牙切齿的模样更像是要把父亲杀死，“等他醒来，我救了他的命，我已经消灭那个怪物种族，我将成为真正的王位继承人！”
从此再无冰霜巨人，他不再是个怪物，他只是Loki。
但Thor来阻拦他，“你不能杀光整个种族！”奥丁会比惩罚自己严厉千百倍地惩罚他，将他打入深渊。
“为什么不行？”Loki看着Thor，觉得他此时的慈悲有些滑稽，是谁一直说要消灭巨魔？等到他迫切地要达成这个目的时，谁又来阻拦？他笑着走近Thor，“你怎么突然对霜巨人新生爱意？你曾徒手就将他们杀死。”还是说对你而言，连恶心的霜巨人都比他重要？
Thor没有笑，“我变了。”
“我也是。”Loki一冈格尼尔抽打在Thor脸上，似乎想把他抽醒，最起码把脑子里的水放出去，“反抗吧。”
这杀伤力不高但侮辱性极强的攻击本该让Thor大发雷霆，但Thor只是侧着头一声不吭。
Loki更加用力地用冈格尼尔抽在他左脸上，直接将沉默的男人抽倒在地。Thor的不反抗是什么意思？同情他？蔑视他？还是惺惺作态的赎罪？
这反而让Loki更加愤怒，他有些嘶哑地低吼，“我从来不想要王位！我只想跟你平等。”
为什么奥丁只把Thor当儿子，Loki只能做工具？做容器？是他不如Thor强大吗？还是他的战功不如Thor卓越？
不，只要过了今天，他会拥有Thor难以企及的战功，他会创下零伤亡毁灭约顿海姆的奇迹，用父亲留下的伟大的彩虹桥。他将在奥丁的光辉下达成他的使命，保护阿斯加德无辜的人民，永不背叛阿斯加德，永远是奥丁之子。
谁也不能阻止他。
他提着冈格尼尔走近Thor，浑身紧绷地像只炸毛的大猫。
在Thor眼里是那样的，他看见Loki的紧绷，看到他濒临崩溃的痛苦，他知道那些痛苦必定有自己带给他的，他不能再伤害Loki了，“弟弟，我绝不会对你动手！”
“我不是你弟弟。”Loki看向他，眼圈已经发红，“我从来不是。”
他想做Thor的弟弟的，可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关系，等他毁灭约顿海姆，他还能做回Loki。但已经没机会了。
Loki有些颓然，他迷茫地意识到即使自己毁灭约顿海姆也无法做奥丁之子了。他和Thor发生了关系……
“Loki，你疯了。”Thor下意识打断他的话，也惊醒了Loki。
“这是疯了？”Loki仿佛被刺中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他通红的眼里满盈泪水，“是吗？”
“是吗？！”
他歇斯底里地质问：“是吗？！！”
Thor无法回答，懊悔已将他淹没，是他疯了才对，如果不是他，Loki绝不会到这种地步。
“来，你在地球上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软弱？别告诉我是那个女人。”Loki痛恨这个犹豫的Thor，用这样虚伪的模样衬得他更像个疯子？他恶毒地用目光在Thor脸上切割，在Thor拧眉之时仿佛发现了真相，“噢……真是她！”
嫉妒和恨意吞没了Loki维持千年的优雅，他尖锐地看着Thor痛苦的模样，“很好，等我们这里结束，我就亲自拜访她！”
他没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落下，烫的Thor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美佐拉，“与她无关，Loki，为什么你总牵扯无辜的人？”
“总是？”Loki想笑，但记不起笑容的模样，“地球真是个讨厌的地方。”
Thor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先制服Loki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他怒吼一声，举起美佐拉砸向Loki。
纵使Loki用冈格尼尔刺向他，Thor依旧仗着美佐拉的重量将Loki扑倒在地，他了解弟弟，轻而易举地摁住Loki较纤细的四肢，把他控制在怀里。
“Loki，你冷静一点，我从未背叛你。”他直视Loki的眼睛，试图说服他，“毁灭永远不是最优解。”
Loki在他身下挣扎，双眼恐惧排斥，“不……别碰我……”
那次，他也是这样挣扎的吗？Thor双手颤抖，下意识放松力道，下一秒就被变脸的Loki踹中腹部掀翻出去。
‘你记得。’Loki无声嘲笑，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愧疚让Thor很想放弃抵抗，让Loki杀了他赎罪，但他不能退缩，放任Loki犯下大错。他不想伤害Loki，只能在Loki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Loki已经发了狂，下手毫无顾忌，劈、扫、刺、挑，将冈格尼尔用的无比灵活，甚至冷不丁给他一脚，拿着重锤的Thor远不及他灵活，一时间没有任何能快速控制住他的办法，甚至被Loki一冈格尼尔抽倒在地。
Loki高高跃起，冈格尼尔狠狠刺下来，Thor就地翻滚躲开，冈格尼尔扎入地面，Thor趁机挥动美佐拉要给Loki一锤放倒，不料Loki矮身避过战锤直接握住冈格尼尔旋转身躯一脚蹬上他的心口。
他看到那哭一样的笑，狰狞却支离破碎。
Thor踉跄几步，也不知是不是那一脚让他心口疼痛，不等他弄清，Loki已经拔出冈格尼尔，Thor只能提起美佐拉架住当头劈下的冈格尼尔，把那瞬心痛抛之脑后。
“Loki，停下来，如果你要泄愤的话冲我来，毁灭约顿海姆只会让你遭受惩罚！”Thor抓紧一切空隙试图叫醒Loki，但迎来的只是更加不留情面的攻击，再老实的人也要生气，更何况Thor本就有一股暴脾气。
他怒喝一声，加大美佐拉和冈格尼尔对碰的力道，砸的Loki手发麻。Loki立刻不与他硬碰硬斜抢刺向他的腹部，他侧身避过来枪尖，一手握住冈格尼尔，趁Loki被制住，一肘击砸得他蒙头转向，紧接着扯住Loki的手臂将Loki掀出去。
没等Loki完全清醒躲闪，Thor抓住机会抡起美佐拉，战锤缠绕着电光和雷神跃起的身躯一同向Loki砸去。
Loki才想起来要用冈格尼尔的力量，刚用枪尖对准Thor，光束根本来不及产生作用就被美佐拉和大块头砸中，撞破瞭望台，差点滚下彩虹桥。
“Thor！”
Thor听见Loki呼喊，一抬头便见小坏蛋窘境。他爬起来往前挪，彩虹桥的吸力很大，光滑的桥面他几乎站不稳。他俯视Loki，甚至想让他吊在这好好清醒一下，但见Loki两只手似乎快支撑不住，红着眼睛哀求他，Thor无奈蹲下身伸手去握Loki的手。
握了个空，熟悉的绿芒在他面前破碎，他听到Loki嘲笑，一转身就让冈格尼尔刺中腹部。
像是为了嘲讽他被幻术所骗，Thor荣幸地见到无数的Loki，将他围了一圈——像某种远古仪式，所有Loki举起冈格尼尔刺下来，如果挨中肯定死相惨烈。
Loki还没刺中什么，眼前突然爆发强烈刺眼的电光，一股巨力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前，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和所有幻影一同倒飞出去摔倒在地。
胸腹骤痛的同时他的双眼也出现一瞬间失明，雷电在他血液里流窜，浑身发麻之下他挣扎几下都没能再爬起来。
Thor走近俯视他，这是个让Loki毫无安全感的姿势，他无力挣扎，而Thor居高临下。
Thor弯腰，将美佐拉放在他胸膛上，Loki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本就疼痛的地方重压之下疼得他眼泪都要淌出来了，如果没有先前雷电的近距离灼烧让他眼睛干涩，现在估计已经躺在那默默流泪。
Thor背对着他试图靠近瞭望台，那里已经因为能量过载而难以支撑，就算是Thor也没把握安全进出。如果他们晚出来一会儿，可能会被彩虹桥的力量一起撕碎。
Loki挣扎不动反而更加嘲笑Thor：“看看你，拥有了所有力量的强大的Thor啊，现在又有什么用处？哈——”
他耗尽肺腑空气，被美佐拉压的无法呼吸，硬撑着这种痛苦Loki硬要从嘲笑Thor中取得快乐，“听得到吗？哥哥，你什么也做不了！”
绝望吗？Thor，此时你能否体会到他曾经受的绝望？
你所有的自信粉碎，你无能为力，你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在现实下低头。你的所有不可一世都成泡影……
Thor，你感受到了吗？
Loki咧着嘴在笑，却仿若无助的哭，他仰望着黑沉的天，无数星光中有些可能已经湮灭。
Thor……
他要像荣光一样，把一切和你共享。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爱憎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