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拥抱死亡 ...
-
那点水光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Loki重启彩虹桥，将另外两个本该看住巴德尔让他暂离阿斯加德的人带回来。
“莫娜。”Loki拔出冈格尼尔，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此时的莫娜是女武神的副团，职位仅次于希芙，实际上由于希芙还需兼顾金宫事物，莫娜对女武神的掌控远超于她。
莫娜身后穿着长裙的女子是她的伴侣缇娅，她们单膝跪地，“抱歉，国王，我们没能照顾好巴德尔。”
“去地宫把巴德尔带来见我，我在王座等你们。”Loki暂时没有责罚她们，在他的视线中，毁灭者已经来到地球，即将找到Thor。
他回到王座上，很快满脸泪痕的巴德尔就被莫娜提过来，莫娜刚一放手，巴德尔就哭泣着跑过来抱住Loki。
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躯里哪来那么多眼泪。而且在经受过欺骗还能这么信任他。
Loki把巴德尔抱在膝上，下巴抵在巴德尔的头顶，“我讨厌你父亲。”
“他那么傲慢却有那么多人爱他，连你也偏向他。”Loki的视线里毁灭者已经锁定了Thor，希芙和三勇士想去阻止，但完全不是毁灭者的对手，“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巴德尔因为哭太久还是停不下来地抽噎，“因为妈妈是爱着父亲的。”
“我可不爱他。”Loki嗤笑，他想起在地球那场稀里糊涂的交缠，心里烦躁，“我只是被利用了。”
“你能不能不要Thor，巴德尔，我可以不杀死Thor。”Loki诱哄着怀里的儿子，“让他永远流放在地球不好吗？我做你的父亲，你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你放弃他，我留下他的性命。巴德尔，Thor的生命交在你的手上。”Loki的诱惑让巴德尔心生动摇，他本就是不想Loki杀了Thor，现在Loki同意了，这看起来是最好的结局。
巴德尔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整个人缩进母亲的怀抱里，“不要杀。”几百年，Loki从未这样温柔地抱着他，他逼迫自己成长，希望得到父母的承认，但没有。
然后有一天，冷漠的母亲突然变了。
原来小孩子是可以缩进母亲的怀抱里哭泣的，他好想把失去的温暖一次性通通补偿回来。
巴德尔想，Loki现在太愤怒太痛苦，对父亲才会迁怒。只要父亲活着，等待几十年甚至几年，Loki总会偷偷让Thor回来的。
巴德尔就能同时拥有父亲和母亲了。他贪心地想着，往Loki怀里蹭蹭脑袋，对，就应该这样。
毁灭者正逼近Thor，Thor为了保全那些无关的地球人而选择站出来。
曾经伟大的雷神Thor多么无力啊，他已经无法像过去一样用锤子征服一切了。
Loki坐直了身体，对Thor的行为无法理解：“你已经失去一切，为什么还要站出来。”
难道不应该和那些人一起逃命，最后死在毁灭者手里吗？
Loki看到他的表情，一种愧疚、包容、自我牺牲的表情。可能有的人会觉得他是英雄。
他嘲笑一声，斜倚王座，巴德尔在他怀里爬起来，试图扭头看Loki的神情，“你在和Thor说话吗？”
不。
“我在看表演。”Loki撑着头，仿佛在看什么无聊的东西。
巴德尔很失望，他想和Thor说话，类似于留守儿童盼望父母来电。
Loki透过毁灭者的眼睛看到Thor手无寸铁地靠近，身上似乎一点伤都没有，他那一刺并没有给Thor带去什么影响。
Thor抬头仰望毁灭者，接近他，坦然拥抱死亡，“弟弟，无论是否因为我伤害了你让你做出这件事，我愧对你，但这些人类无罪，带走他们的生命对你毫无用处。”
他站在毁灭者跟前，和Loki印象里的Thor相差甚远，似乎真的被地球软了傲骨，变成蚂蚁。
“我愿意用生命赎罪，到此为止吧。”
Loki垂眸，巴德尔感受到Loki的紧绷，有些害怕地抓紧Loki的甲胄，把自己怼在Loki硌人的怀抱里。
很明显Thor记得那晚的事，再多酒也不会真让他变成傻子。Loki该愤怒的，他应该下令毁灭者立刻杀了Thor，别让Thor捅出更多事情。
但他答应了巴德尔，虽然他的承诺并不宝贵。Loki揉揉低龄化的巴德尔，有点漫不经心，巴德尔可是唯一一个放弃Thor的人……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Loki操控毁灭者停止攻击，他看到Thor脸上无意识的笑意，又联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
Loki拉下脸，让毁灭者停止，转身，在所有人意料不到之时挥臂砸向Thor。
他讨厌Thor的笑，讨厌那种‘果然弟弟还是个好孩子’的表情。
好在，他讨厌的一切都被Thor的鲜血取代，那个原本生龙活虎的Thor安静地躺着地上，脸和半边身体都叫血液浸染。
他紧扣王座扶手的手指泛了白。
Loki突然站起来，他抱着惊疑不定的巴德尔，无意识地两步走下王座阶梯，突然惊醒自己并不在地球，他的动作并没有拉近与Thor的距离，他视线中的几步之遥，实际上隔了一片星空。
Loki注视着躺在地上的Thor，他看不清Thor的脸了，为何还会烦躁？他已经把讨厌的东西都销毁了，为什么还不快乐？
Thor没有死。Loki这样告诫自己，你讨厌他，别为他失态。让Thor做一个植物人在沉睡中度过所有岁月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他不会突然亲吻你，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你，然后让你的身体沦陷。
一切意外从此终止。
再也不会有只滚烫的手捧起他的脸，细细摩挲。
Loki闭上了双眼。
巴德尔挠挠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他头发上，但他没抓到，只觉得自己可能挤的太紧，闷出来一点潮潮的汗意。
Loki转身，不想再看Thor，但一切都在他眼中，即使闭上双眼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离开吧。他下令，有些沉重地回到王座，背影有些失落萎靡。
巴德尔慌张地扒着Loki，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落在他头顶的是什么了，那潮湿感并非他的汗，而是Loki的泪。他骄傲的母亲落泪了，在他以为他和父亲在通话的时候。
“我能和父亲说话吗？”巴德尔强作镇定，但他小小的身躯在母亲怀抱里抑制不住的发抖，声音里更是带着哭腔，“我想和父亲说话，妈妈。”
Loki低头，正要告诉巴德尔Thor再也没法跟他说话了，毁灭者突然被一股波动惊扰，他把注意力挪回地球。
天空改变了颜色，瞬息乌云密布，Thor不知怎么拿回了美佐拉，站在刺眼的电光中。
真刺眼。
“去彩虹桥。”他抱住挣扎的巴德尔，提着冈格尼尔快步离开金宫。
他早该知道奥丁不会真把Thor怎么样，这才几天，Thor就拿回了力量，他的计划不得不提前。
他们纵马来到瞭望台，海姆达尔还冻在那结结实实。
Loki没分给他一丝注意力，直接用冈格尼尔打开通往诺恩的通道，“带巴德尔走。”
“不要！”巴德尔紧紧扒着Loki，拒绝任何人把他抱下来。
“好孩子，很快你就能回来，三天，不，明天，明天彩虹桥就会再度落在诺恩，我会去接你。”Loki摸摸巴德尔的头发，趁他动摇强行把他从怀里撕下来，扔给莫娜，“带他走！没有我或者奥丁的命令不准他回阿斯加德！”
巴德尔惊觉受骗，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莫娜带入彩虹桥的漩涡中。
他又被妈妈骗了。
Loki才送走巴德尔，又将通往约顿海姆的通道打开，下一刻，准备已久的劳菲就出现在阿斯加德的领土上。
他拔出冈格尼尔，向霜巨人颔首，“欢迎来到阿斯加德。”
“两个留在这看着，两个去奥丁的寝宫。”Loki直视劳菲，“我的诚意。”
劳菲心里更加放心，不怕Loki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当然。”
Loki带着劳菲和另一只霜巨人前往金宫，一路上并无任何守卫，劳菲抬头看这座巍峨的宫殿，脸上的笑容更加迫切。
绿芒在他们面前勾勒出通往奥丁寝宫的路线，Loki头也不回，“你们去杀死奥丁，我去取远古冬棺。希望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我们的目的都已达成。”
他们分开了，霜巨人迫不及待地往金宫之上跑去，根本没发现Loki离开后根本没去地宫而是隐藏了身影跟在他们身后。
比起阴暗冰冷的约顿海姆，金宫是多么富丽堂皇，而霜巨人走过的地方却结起淡淡的冰霜，将光洁金色的黄金覆盖。
劳菲一步不停地来到奥丁的寝宫，根本没有注意为何连这也没一个卫兵守着，他释放冰霜之力破坏门锁，忠心的下属离开将门打开，被持剑等候的王后一剑杀死。
牺牲在所难免，弗丽嘉在劳菲眼里太过弱小，他一掌将她挥开，眼里只有安详成眠的奥丁。
Loki站在门外，手中紧握着冈格尼尔，他忍住去扶倒地的弗丽嘉的本能，将冈格尼尔的枪尖对准劳菲的后心，力量在手中积蓄，而劳菲却沉浸在即将杀死奥丁的愉悦中无法自拔。
他在等待时机，在劳菲高高举起冰刃最得意的时候，也是弗丽嘉和奥丁最绝望的时候，一道金光直冲劳菲的后心，将他从奥丁身上掀翻在地。
冈格尼尔敲击地面，Loki冰冷地俯视一身焦黑已无反抗之力的劳菲，“而你的死是奥丁之子带来的。”
劳菲这才醒悟，他来不及挣扎着说出什么，就死在Loki的冈格尼尔之下。
霜巨人王最狼狈滑稽的死法。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拥抱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