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冰霜囚笼 ...
-
Loki清理着自己的身躯，整个人被羞愧窘迫吞没了，他整个人在水里缩成一团。
太多了……Thor……太可怕了。
他身上的痕迹正飞速消退，很快只剩下几点红，再之后连那几点红也不剩了。
Loki却感觉Thor已在他的身躯中留下烙印。再多的水也无法洗去。
他颤栗着，牙齿敲击着发出轻响，伴随着急促的喘息。
Thor……Thor……
Loki紧闭双眼，他要杀了Thor，不择手段，无论谁也无法阻止。
他将自己冲刷许久，才将那股感觉压下，他穿着墨绿的浴袍，有些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
头发还在滴水，滴滴答答地滑落，渗进浴袍洇湿出暗痕。
Loki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镜子，镜中的他眼角犹存红晕，一副初熟的模样，他好像一夜间与过去的那个Loki划分开，摆脱了稚嫩和青涩。
他抬手，镜子在绿光中融化成一摊液体，烫焦地毯发出一股奇怪的烧烤气味。
幽芒在他身上闪过，Loki又成了全副武装的傲慢模样，他拿起冈格尼尔，走上金宫的高处。
风有些急了，吹得他湿发微乱。
他偏偏在这风中冷静下来，眺望远方，俯视阿斯加德的夜晚。
Thor只是一场意外，不应该扰乱他的脚步，他需要做的是继续约顿海姆的计划，让奥丁看到他的能力，让奥丁后悔对他的轻视。
远方突然闪烁一道光。Loki抬头看去，彩虹桥的方向亮起了，本该在他的命令下任何人不得进出的彩虹桥将一些不该离开阿斯加德的人送了出去。
是谁？Loki心中已有答案。
他冷哼一声，扭头大步离开，墨绿色披风在他身后扬起阴沉残酷的弧度。
他的脚步声在金宫的长廊中回荡，越发接近地下，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拦住了他。
“巴德尔。”Loki驻足，冈格尼尔在地面敲击出沉闷的声响，“你不该在这，莫娜没看住你。是海姆达尔。”
“为什么父亲会被流放？”巴德尔显然哭过，眼睛红肿，脸上是干了的泪痕。
他看起来和普通小幼崽一样。
但Loki知道巴德尔的心智已经长大了，他会和他的父亲、祖父一样残忍，决不能轻易相信这张无害的脸。
“谁告诉你的？”Loki垂眸，阴沉沉的表情看得巴德尔心慌，“希芙？霍根？”
巴德尔摇头，“我难道不能知道吗？”
“霍根的胆量出乎我的想象。”Loki轻笑一声，“他应该也告诉你原因了，让你来阻拦我？”
Loki向巴德尔走去，在他身边蹲下，左手摸上巴德尔的头，“好孩子，等我处理好正事再和你解释。”
“不！”巴德尔攥住Loki的衣袖，不让他离开，“不要杀父亲，求你了叔叔，弗丽嘉会难过的。”
巴德尔不愧是他生下的孩子，一语刺痛Loki的心脏，他一伸手把巴德尔捞起抱在臂弯，迈步向地宫走去，“我不想杀他的。”
Loki在巴德尔头上落下一个吻，“好孩子，你该叫我母亲。”
巴德尔被这个吻欺骗了，他没想到Loki居然有一天会承认他们的关系。
Loki愉悦地轻笑出声：“我与Thor不是亲生兄弟，他是你父亲，我是你母亲。”他面上是温和愉快的笑，右手的冈格尼尔却紧握到手指发白。
“小巴德尔，你如愿以偿了。”
地下宝库的大门轰然打开，将巴德尔从幻想中惊醒。
他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红晕，瞬间被惊疑消退，“你要做什么？”他终于从Loki的幻术里醒来。
Loki走近冬棺，他的面容厌恶冷凝，他看了一眼怀里依赖地挨着他的巴德尔，微微弯腰，“好孩子，你拿起它试试。”
巴德尔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但对Loki的信任促使他伸出双手，接触这个散发着寒意的宝物。
Loki看着巴德尔与冬棺接触的双手良久。
那里什么变化也没有。
“哈。”他自嘲，无限的冷漠和悲哀。
“妈妈？”巴德尔缩回手，不知道为什么Loki突然变脸。
“你是光明的神。”Loki放下巴德尔，站起身，“出去。”
巴德尔迟疑，不想离开。
“出去！”Loki低喝，冈格尼尔重重敲击地面。
巴德尔一步三回头地磨蹭到阶梯，紧接着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影从墙后浮现。
“让Thor永眠地球，摧毁一切。”将Thor和他的简、达西、艾瑞克、什么老板，和那夜荒唐一同尽数毁去。
“不要！——”巴德尔尖叫着哭泣着扑过来，这回不是伪装，而是真实的情绪崩溃，他抱住Loki的大腿妄图撼动他，“妈妈！不要杀父亲，不要杀父亲！”
已经来不及了。
Loki抓着巴德尔的领口将他提到面前，“嘘，别叫我妈妈。我是个霜巨人，而你是光明神。”
“霜巨人的约顿海姆可是个黑暗又寒冷的地方。”Loki低笑，“光明与冰霜永不共存。”
遥远的地球，Thor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即将来找自己，也不知道Loki已对他心生杀意。
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小巷里，外套衣服被匕-首划破了，上面还残留血迹，最糟糕的是他的裤子没提上，连裤头都沾染着糟糕的液体。
那该是多么混乱荒唐的一夜。
他摇头晃脑，只记得自己隐约看见Loki的身影，然后他们到巷子里，Loki说要带他回家，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仿佛下一刻就要接吻……
Thor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捡起地上的匕-首，返回酒吧把烂醉睡着的艾瑞克带走。
天暗沉沉的，视野中有些混沌，离天彻底大亮还有一两个小时，但已经比夜里亮了。
Thor的脑子却一团乱麻，他对Loki做了什么才会留下那样的东西，Loki是他的弟弟，是他的血亲。
难道他确实是天生的混球？否则怎么会在气死父亲后又侵犯了亲生兄弟。
一直到希芙和三勇士到来他才从沉重的思绪中惊醒。
他们来带自己回家。
Thor的笑容被苦涩取代，他怎么还能回去呢？在气死父亲之后，在将来探望他的弟弟侵犯之后，“你们知道我不能回去。我的父亲因我而死，我必须在这流亡。”
这是他应该受的惩罚。
然后他听到希芙说，“Thor，你父亲还活着。”
Loki欺骗了他。Thor对此是愤怒的，但他摇头，这也无法改变奥丁下令放逐他的事实，而且他记得，Loki反悔了，Loki来找他说要带他回家，而他却精虫上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他依旧是个罪人，挑起战争、女干污血兄弟。他犯了错，活该被流放地球。
阿斯加德金宫之下，Loki一手提着巴德尔，另一手收起冬棺，毁灭者被他隐匿在身后。
巴德尔哭嚎不休，完全不顾自己是个几百岁的大孩子。
Loki被他吵的头痛。他很疲惫，实在不想安抚这个全部跟了Thor的孩子。
他走出地宫，威胁巴德尔安静无效，他回望阴暗的地宫，对巴德尔说：“你知道约顿海姆是什么样子的吗？”
巴德尔止不住哭声，摇头。
Loki咧嘴，笑出一个小朋友噩梦的弧度，他将巴德尔放下，冰霜的牢笼将他笼罩，巴德尔惊慌失措地扒着冰做的栏杆，“不要扔下我，妈……叔叔！我知道错了，不要把我关在这！”
Loki头也不回地离开，地宫的大门在他身后关闭，隔绝了巴德尔的哭声。
他走近彩虹桥，海姆达尔看起来尽职尽责地守在桥头。
如果他尽责的话就不会放任何人过去。
而不尽职的守门人现在决定阻拦的是他的国王，“告诉我，Loki，你怎么把霜巨人带进阿斯加德？”
“放飞船的冷冻柜里？进出阿斯加德永不止彩虹桥一个办法，两界之间有秘密的通道，纵使你用尽所有天赋也看不见，但我不再需要它们了，我现在是王。”如果不讲究时间，用飞船跃迁跃迁再跃迁总能从阿斯加德到达另一块地方，“我宣布，由于你的叛国行为，剥夺你的守门人职责和阿斯加德公民身份。”
“那我也无需服从你。”海姆达尔话落拔剑，向Loki的脖子斩去，他看见Loki翻手取出远古冬棺，寒风和冰霜的力量从中迸射出来，他的身躯迟缓下来，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
最终在Loki面前冻成一具冰雕，剑也不过堪堪指向Loki的喉咙。
Loki看了一眼和守门人冻在一起结结实实的重剑布尔特钢，收起冬棺，他身上的深蓝和纹路缓缓消退，重新露出阿斯加德人的皮肤。
他越过海姆达尔，知道他没有死，还能看还能听，他将冈格尼尔插入基座，雷电蔓延，彩虹桥通往地球的漩涡开启，毁灭者显现身形从中穿过。
它会杀死Thor，把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和那个小镇里酒吧后面那个偏僻的小巷一同摧毁。
Loki注视着漩涡，将它关闭，他的双眼被漩涡的光照的有些干涩，他眨眨眼，几点泪花挂上眼睫。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冰霜囚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