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荣光与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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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走进热闹的殿堂，四处是忙碌的人，俱在等待典礼的开始。而金宫的地底深处，收藏着奥丁战利品的宝库中，却悠然吹过一丝冷风。
他看见伙伴们都到了，各自消遣着时间，为Thor的盛会高兴，只有他知道这场加冕典礼注定无法完成。
Thor会生气，但没关系，只是稍稍推迟一段时间，或许一年或许几个月，此后Thor依旧会是阿斯加德的王。
他的遗憾，他的不完美。他们会是等价的。
Loki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见弗丽嘉从入口走来，注意到他的注视她温和包容地笑了笑。
Loki乖巧地喊了一声，“妈妈，Thor要来了吗？”
弗丽嘉说，“就如你了解的，他有点紧张，但快过来了，我们一起先过去吧，Loki。”
他们一同走入大厅，进入众人的视线，来到王位之下，希芙等四人已经各自站好，对王后弯腰行礼，弗丽嘉走到王座之下，她的视线与伟岸的奥丁王交触相融，傲慢的王悄悄对她露出和缓的笑容。王后的眼睛里是明亮的笑意，他们对视一眼后便默契地撇开头，庄重地面向自己的臣民们。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没人发现伟大的神王也有这样普通的时刻。
Loki不过一低头一抬头，他们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音乐已被奏响，高耸的王座前由两列卫兵隔开一条长道，两旁的臣民们翘首以盼某位继承人的来临。
他才堪堪检讨自己的走神。从Loki的角度可以看见伙伴们微微有些焦急的神色，都在为Thor久不出现头疼。
所有人都在等待。
Loki的视线掠过无数臣民投向远方，透过敞开的门口看向蔚蓝的天，和Thor的眼睛的颜色有些相似。他依旧走神，却突然注意到人群末尾的一丝骚乱，骚乱很快传染开，席卷成成千上万人的欢呼。
继承人的身影出现在光辉之中。身披大红披风的Thor抛接着手中的美佐拉走来。那是恒星铸就的战锤，在Thor手中却仿佛玩具。
他回应众人的呼喊，向民众招手。Loki那该死的好视力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兴奋的红光。
呼喊Thor名字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簇拥在两旁，鼓掌着，挥手尖叫着，仿佛Thor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的目光遥遥相交，下一秒Loki就垂下了眼眸。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一股奇妙又熟悉的感觉从胸腔中一闪而逝。
如此傲慢的盛装出席的Thor……Loki下意识想，他是否在哪里见过？
难道他是被这欢呼冲昏了头脑，出现了幻觉吗？为何他会以为Thor生该从这走来，走过他脚下黑沉沉的基座，走上王座黄金铸就的阶梯，步步走上王位，执掌起奥丁的冈格尼尔呢？
为何他会觉得，他冷漠自大的哥哥会傻笑着，与他相携共享王座呢？
为何他会觉得，Thor的身边会有一个自己的身影呢？
他的思绪被旁边人的声音打断，只听见希芙在灌耳的尖叫中不忍直视地轻轻吐槽：“噢，拜托。”
那些诡异的幻想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他们有些头疼，尴尬又纵容，自己都替Thor脸红。
Thor在王座的基座前单膝下跪，放下战锤，将崭新的头盔脱下，他向弗丽嘉眨眨眼，惹来无奈纵容的笑。
“咚。”冈格尼尔在地面敲击出沉重的声响，几乎传遍整座宫殿，众人安静下来，等候国王的演讲。
Loki被吓得一个小激灵，他微微挑眉，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自己的父亲，看不出什么。对方那张年迈沉稳的脸看起来比美佐拉还硬。
那双掩在褶皱的眼皮下的睿智眼睛正盯着台下的Thor，没一丝分给他。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Loki想。
王说：“Thor Odinson。”
“我的继承人。”
Loki垂眸，翘着的唇角撇下，他看起来一副严肃的模样，正适合用这表情来倾听奥丁的演讲。没有人看他，就没有人会说他有什么不妥，他也许没表露多少喜悦，噢……不过是因为他完全为王的威严所震慑。你们得相信，在他肃穆的神色下确实在为Thor感到高兴。
Thor……哥哥……你会喜欢我给你的小礼物吗？
而奥丁的宣言还在继续：
“我的长子，强大的姆乔尔尼尔被托付给你已久，由死亡恒星的内核锻造，它的威力无可匹敌。”
Loki的目光落在Thor腿边的战锤上，那柄锤子看起来并不稀奇，却沉重得唯有Thor能将它用作武器。他们拿着已经费力，更别提挥动它。
“它是用于毁灭的武器亦或用作建造的工具。它是国王合适的伙伴。”
Loki已经可以感受到寒风了，在深渊黑暗中潜行，席卷上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的心脏。他有些愉悦地抿嘴，侧着头，浅色无辜的眼睛仿佛在全心全意地瞻仰父神的光辉。落在王座上的金光折射着恍惚中落了几丝到他身上，他在寒冷中受冻，又在灼热的金光下刺痛了每一寸肌肤。
“我从伟大的开端开始，就保卫着阿斯加德和九大王国的无辜生灵。”奥丁用一种威严又苍老的声音叙述他曾经的英雄史诗，纵使在场的诸位对这段伟大的历史耳熟能详，“这一天终将到来，你将继承这份责任……”他将把肩负多年的重任托付给自己的长子。
Loki几近虔诚地注视着奥丁，犹如天下每一个孺慕的孩子仰望他的父，伴着他尊敬的天父的声音在心中默念：
冈格尼尔曾剿灭烈火，使九界免于焚毁；冈格尼尔曾划破黑暗，将九界带进光明；冈格尼尔曾驱散毒雾，使九界脱离痛苦；冈格尼尔曾融化坚冰，令九界免受寒冬……
伟大的奥丁主神，您是诗歌，您是智慧，您全知全能……
父啊……请低头看看您的子吧……
但奥丁没注意到王座底下那抹灰暗的影子，今天是他长子的节日，他的大半注意都集中在他年轻雄狮一样的大儿子身上。
长子强大却莽撞，但智慧依旧流淌在他们阿萨神族的血液中。
次子却在威严的王座前逐渐与冰霜沉沦。
天父问：“你是否发誓捍卫九界？”
他用坚定的眼神直视他的父说：“我发誓。”
“你是否发誓保卫和平？”
“我发誓。”
“你是否发誓——抛弃一切私欲野心，终身效忠于九界利益？”
Loki侧头看向Thor，他知道Thor的回答也知道Thor的答案，他所有的陷阱也都依托于此。
Thor早已把流程熟记于心，他高举美佐拉，脸上的严肃沉稳已经保持不住，露出有些‘憨傻’的笑容高呼：“我发誓！”
“那么从今天起，我，天父奥丁，宣布你……”
他的停顿令底下的Thor变了脸色。
Loki俯视着哥哥可以说是骤变的神情，心中轻轻感叹：‘刚刚好……’
哥哥，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霜巨人……”
奥丁高举冈格尼尔敲击地面，所有人脸上的喜悦凝固，来此观礼的外族人有些恐慌，但在权威的奥丁王的示意下安定下来，王在Thor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宣布暂停典礼，来自九界的臣民紧张地被得到示意的士兵安抚疏散。
Thor仿佛被遗忘在王座下的败臣，他站起来，脸上露出怒意质问道，“为什么？”
奥丁走下王座，弗丽嘉紧跟着他。被质疑的奥丁王或许有失望但对外未曾一丝表露，他回答：“霜巨人闯入地下宝库。”
“该死。”
Thor堪堪压制怒火命令三勇士以及希芙传讯搜查金宫各处，他已初具王的权威，绝不允许有人挑衅。
不过短短几分钟守卫阿斯加德各处的守卫陆续传来安全的讯号，似乎除了这座权利巅峰之下的宝库外并未有任何敌人的踪迹。守门人海姆达尔从彩虹桥被召唤，单膝跪于光洁发亮的地板上。
Thor的声音中已按捺不住怒意，他抢在奥丁之前询问这位忠诚的守门人，“海姆达尔，敌人从哪里闯入金宫直达宝库？”
没有一个敌人能逃过海姆达尔的眼睛和耳朵，Thor一直如此认为。
他绝对想不到与他并肩多年的弟弟会在这里动手脚。
“没有，直到他们死亡我没能发现一点踪迹。是我的失职。”
Thor从海姆达尔那没能得到答案，他的怒火无处宣泄，只能在臣子与父亲面前压抑着。
奥丁说：“加强对彩虹桥的看守，不要让任何人通过。”
父子都是愤怒的，只不过父的怒火被漫长的岁月隐藏，表露在外的只剩下睿智和威严，而子的怒气已经冲上脸庞，只差一点就要爆发。
Loki扫视这对相似又不同的父子，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远去的海姆达尔的背影上，他们都在愤怒啊……Loki低头隐藏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一天的荣光终于消退，Thor掉回到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荣光与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