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三人脱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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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弗丽嘉搭上Loki的手臂，轻轻呼唤他，“不要怕。”
Loki回神，‘我不怕……’他很想这么说，他怎么会怕呢？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不是吗？
但他微微动了动唇，知晓自己内心的恐慌已被母亲看破，“谢谢你，妈妈。”
奥丁拨了一队守卫随王后去安抚九界居民，弗丽嘉不得不出发了。
她最后拍了拍Loki的手臂安抚她有些焦虑的小儿子，一回头又是威严端庄的阿斯加德女主人的模样。
王后昂着首，走在队伍的正前方，气势不逊色于王。
Loki看了弗丽嘉的背影许久，突然猛地撇开视线，仿佛叫她身上的宝石闪到了，他眼睛微微泛起一点红。
他微微垂下头，沉默地跟在奥丁身后向地宫前行，幽灵一般毫无存在感。
奥丁一路沉着脸，他们也不敢说话，走廊里只剩下金属甲胄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们一路走到金宫的防御中枢，看着奥丁将冈格尼尔插进基座，激活整座金宫的防御。
不过短短几息的等待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Thor的头发有些乱了，他的头盔被主人抛在一边，而主人正暴怒焦躁的走来走去。
奥丁被他晃得眼晕，又顾忌着儿子心情一时不忍说什么制止他，这是小事情，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忍住了，只是面色有些不满。
从Thor迟到开始他就这个脸色，在场的父子三人里只有Thor没发现。
等防护罩完全升起，奥丁隐隐舒了口气，他脸上略微疲惫，沉眠的时间将近让他体内的暗能越发波动，少许的消耗都让他感到吃力。
很快，奥丁对九界的掌控就要降到最低了。
他摘下头盔，立刻就有守卫接过。
Loki看了一眼父亲的头发又看了一眼Thor的，他站在三人的最后头，沉默又低调地摘下他略微张扬的双角头盔递给一旁的卫兵，几缕黑发有些俏地滑过脸颊，衬得整个人又乖巧又可怜。
才解决这事，奥丁又马不停蹄往地下宝库赶去。
越是往下越是觉得森冷，站在宝库门口都能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寒意森森地往外冒。
宝库的大门轰然打开，奥丁制止了卫兵的跟随，只带领两个儿子走进去。
寒气扑面，饶是Thor也感到毛孔紧缩。
冰霜一路结到门边的墙壁，在这冷冰冰的气息中Loki居然冷静了下来，思维如鱼得水般活络起来。
事情已经办成了，到此为止，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留下证据，就让它变成一桩无头悬案，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发生了什么？一小伙霜巨人偷入金宫宝库。他们损失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丢。
这么一想，他放松了点心情，更专注地观察起父亲和哥哥。
见到阵亡的卫兵们堪称惨烈的死相，Thor和奥丁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见惯死亡的君主或许有点小情绪，但还比不过Thor迟到更让他生气呢……ummm……也许是他在伪装也不一定，想让Thor意识到他在生气就表露得明显些，想息事宁人就把一切藏起来，对外还是那个仁慈智慧之君。
而暴怒君主Thor……他的怒火即将把这满室冰霜烧化了！
Thor环顾四周，呼吸又沉又急，他可能想通过调节呼吸来按捺自己，但……退一步越想越气，他狠狠地咒骂：“该死，霜巨人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Loki了解他的哥哥，也了解他的父亲，他知道奥丁的态度将会惹怒Thor，也知道Thor会把老爹气得不轻。
他注视着奥丁的背影果然听到奥丁有点轻松地说，“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用他们的生命。毁灭者尽到责任，冬棺很安全，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Thor感到如同遭遇了背叛一样的震惊，他拧着眉，连嘴角的胡须都带着凶狠。
他环视四周，到处是冰霜，卫兵的尸体被冻的僵硬乌黑，扭曲地散落一地。
这些霜巨人固然已经为死去的忠诚勇敢的卫兵们血债血偿，但他只要一想到在这几个人的背后还有无数霜巨人正虎视眈眈，他内心的憋屈和愤恨便无法遏制，“他们攻入了宝库！哪怕是拿走一样东西……”
“他们没成功。”奥丁不给面子地打断他。
Thor侧身，质问：“好啊，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和约顿巨人王劳菲有休战协议。”
Thor粗声打断他，“他们已经打破了协议！他们知道你正虚弱。”
这群得寸进尺的东西！他难以相信父亲居然顾忌协议而连霜巨人如何入侵阿斯加德都不去深究。
那些霜巨人很可能已经找到越过彩虹桥直达阿斯加德的方法，他们随时可能发动战争！
奥丁转过身看着Thor，眼里有点失望，他低声问他：“你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Thor看着有些令他感到陌生的父亲，握紧了美佐拉，他知道父亲想要妥协。
不，这次决不能姑息。
Thor反而冷静下来，盯着奥丁的眼睛，试图让天父知道他的决心。
“像你曾经做的那样，进军约顿海姆，给他们一个教训。打垮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再也不敢越界。”
奥丁毫不留情地批判他，“你只作为战士在思考。”
Thor争论，“他们就是战争行为！”
奥丁略微急切地反驳，“这只是少数人的行为，注定失败。”
目睹眼前父子的争论，Loki拧着眉，面色也是沉重的，他面向Thor，仿佛扔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Thor抬手指向身后，“看看他们到了哪？！”这是阿斯加德的中心，金宫之下的宝库。
这是王权！
纵Thor有千种说法，奥丁只会有更多的理由来阻止他发动战争，“我们会找到防御系统的漏洞然后修补。”
而Thor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他像只愤怒到炸起所有鬃毛的雄狮，盯着奥丁仿佛在看背叛阿斯加德的罪人，“作为阿斯加德的王……”
奥丁厉声呵斥：“但你不是王！”
不止Thor被他罕见的暴怒震慑，连一旁毫无存在感的Loki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Thor触犯了现任国王的权威，他自知理亏，却因奥丁不留情面的呵斥面红耳赤。
奥丁也是吵到脸红脖子粗，一时怒意上头控制不住怒斥Thor，但见长子瞬间冷凝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狠狠伤害了对方的自尊，他低声补充，“尚且不是。”
Thor可说是难堪又愤怒地瞪着奥丁王，但明显奥丁并不想改口。
他只是久久地注视着依旧倔强的Thor，毫不妥协地越过两个儿子离开地宫。
Loki挑眉心想，起码很长一段时间里，Thor是别想登基为王了。
奥丁离开后，他们并未立刻离去，也许是跟在奥丁身后太像的服软认错，Thor选择停留在原地，微微低头忍耐怒意，他鼻翼翕张，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地宫里十分明显。
Loki只是微微挪动脚步，Thor的目光就瞬间落在他身上。
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丢人的一切都被弟弟看去，Thor低哼一声，扭头离开，红色披风甩出‘啪’的声响，虚张声势一般。
哥哥的背影看起来又窘迫又愤怒，这千年来Loki从未见过这样挫败的Thor。
他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安，直到父兄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抬起右手，才看见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的汗，已在这寒冷的地宫中结成薄薄的冰霜。
Loki不以为意地捏碎冰霜，轻轻拍手拂去，缓缓松了一口气。
没人发现。
纵使整个阿斯加德至高的王来到地宫探查，也未能发觉他动的手脚。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直面奥丁，也许有Thor帮忙分走奥丁注意力的原因，他赢了。
他想让自己高兴起来，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战栗着，幸好此刻的地宫空无一人，连守卫也只停留在门外。
良久，Loki的身心才堪堪平息。
他走出地宫，守卫在他身后将门合上，厚重的殿门轰然关闭，将一切沉重又冰冷的气息阻挡在其中。
Loki走上地面，才发觉已经黄昏。
阳光斜斜照入金宫，早上时他们还兴奋地准备Thor的登基典礼，这时却又将没能派上用场的一切安排销毁。
一片颓废狼藉。
Loki脑海里才闪过这样思绪，就听前方一声巨响，怒吼声，杯盘滚落声，震颤了半座金宫。
处理殿外挂饰的仆人们吓得哆哆嗦嗦，Loki路过时甚至能听到他们牙齿碰撞声。
他们崇拜Thor，同时敬畏他。
他进入宫殿，正中的长桌已被掀翻在地。
Thor正背对他，孤零零地坐在阶梯上，大红披风不知何时已经解下，让他显得几分躁郁又颓废。
他绕过柱子靠近，Thor听到脚步声，只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警告，“现在和我做伴并不明智，弟弟。”
Thor没能等到想象中的疏离。
弟弟走到他身边坐下，和过往年少一样，亲近，信赖，将一切温顺托付。
“这本该是我的大日子。”他偏过头，直视地上的滚落一地的瓜果杯盘，以及那本该围绕着无数恭贺的长桌。
Loki目睹了他的所有狼狈，被斥责到一无是处，丢了王位，他已经担不起他的荣耀。
即使选择远离，他也能够理解。
他却能感受到弟弟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深深呼吸着，听到弟弟温顺又乖巧的安慰：
“它会来的。”
“迟早会。”
Thor明明手上未拿着美佐拉，却觉得一股电流直直蹿入他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三人脱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