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孤单忠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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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说：“我愿与你共享荣耀。”
这句话当然只是听听算了，Loki可不会当真，他哥就像他们伟大的天父一样会忽悠人，他们都是王者？滚蛋吧，阿斯加德的王座只有一个。
Thor能与他共享的荣耀，不过是一个人站在王座上对另一个人的怜悯罢了。他想做个好哥哥，也不会放弃当个好国王。
每每Loki为他哥哥的‘甜言蜜语’所动摇，他都得在事后狠狠复盘警告自己，别信Thor的鬼话。
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看似一点也没被感动，反而还野心勃勃地跟Thor争王位。好吧，其实也不至于这样，虽然Thor确实是王储，但奥丁并没有立即传位的意思。也许是雷神先生还不够格，让伟大天父在两个继承人间犹豫不定。
反正Loki是知道只要自己表现的更优秀点，奥丁看Thor的眼神就越恨铁不成钢。用智慧打败傻大个不是么？他想，奥丁一定郁闷得很，为什么长子单单继承了他的伟力却一点也没得到他的智慧呢？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奥丁不会有比恶作剧之神Loki殿下更具智慧的继承人了。他的力量不会差Thor多远，智慧却能轻易把他耍得团团转。向来如此，毋庸置疑。
但他的怒火却在冰原上燃烧。
无论如何努力，天父的选择从未变过。
离预计的时间越来越近了，Loki几乎可以听到盛宴上激昂的奏乐，连梦里都不再会出现天父将王座转交自己的时候，他才知晓什么叫尘埃落定。
阿斯加德金宫顶端的窗户开敞着，晨曦从宽敞的窗户掠进室内。国王正凭栏远眺，不知道是在看阿斯加德的哪一寸土地。
王后正梳妆，从繁琐的首饰盒里挑选来自宇宙各地的装饰。她的审美一向极好，堪称宇宙的潮流先锋，哪怕在遥远的另一端那群活跃的宇宙旅人眼里，她也可以说是‘时尚标杆’。
弗丽嘉的装饰并不会过分复杂，但可选的范围太广，以至于她迟迟难以抉择，再睿智的王后也没法轻易从两对喜爱的耳环里选出最棒一对。
她问自己的丈夫：“是这对蓝色的更好还是绿色的更好。”
奥丁的皱纹都苦了，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一副苦恼的模样，“你可以早晨戴左手那对，中午戴右手那对。”
“晚上呢？”
“晚上该我帮你摘下它们。”
王后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轻抚鬓发，轮番戴上两种耳坠左照右照，终于还是自己下了决定。
国王早该知道她的疑问只是客套话，他回头继续俯视着他统治下的伟大阿斯加德，不过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不会改变，他会替她摘下它们的。
他远远看着那些崭新对他而言却也陈旧的奇观，那些小辈们的荣耀，对他而言却好似小孩子玩闹，他沉吟问道：“还剩下多久？”
弗丽嘉顿了顿，“大概还剩下三十天。”
三十次太阳升起落下，永恒的阿斯加德就将迎来新王。
“你觉得他准备好了吗？”神王一直在忧虑，他的继承人在他的伟大下更显稚嫩，像是只堪堪学会打闹的小雄狮突然面临独立的命运。
奥丁叹息着，几百年过去了，他的长子依旧顽劣，一点也没个成年人的样子。
弗丽嘉不爱听他的丧气话，她睿智又宽容的目光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注视着阿斯加德的神王，“他觉得自己可以，他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自信。”
她从Thor身上看到的是极类于奥丁过去的影子，以及不亚于奥丁的未来。
“他还需要他父亲的明智。”奥丁反驳，他有点小傲慢又小矜持地昂了昂首，惹得弗丽嘉无奈撇唇。
“和他的谦逊？”
奥丁当然完全明白王后的取笑意味，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老头式的傲慢，从窗前转身走向他的王后，仿佛走在高高在上的王座旁的层层台阶上，一步步变成一个家庭里丢了面子的丈夫，“噢、噢，当然。”
他倔强，花白的胡须顽强地抖了抖，耷拉的眼皮掀了一下，悄悄偷看妻子的反应。
弗丽嘉忍笑，眉眼明媚，她站起来走到奥丁眼前，让他不得不直视她。伟大的天父握着冈格尼尔的手指紧了紧，那双年迈却睿智的眼睛立刻变得沉稳又深邃。
可爱到让王后不忍心再取笑他。
于是王后也收敛了调笑的意思，她的目光中包容着智慧与宽和。
“是的，Thor还需要学会很多。”她说道，眼睛看出窗外不知道看向哪里，“但他并不孤独。”
“Loki会站在他身边，给他忠告。”弗丽嘉看向天父的眼睛，诚恳又真挚，“要相信你的儿子。”
神王最后的倔强说：“是的。但Thor还是个男孩、他可能会是个伟大的国王……”纵使他也成为了一个父亲，却依旧幼稚得让他们放不下心。说到这奥丁突然停住了，低头看向自己垂在身侧的右手，它正微微颤抖这，或者说在这片空间中震颤着、挣扎着。
混乱的行迹在空气中留下层层叠叠的影子，奥丁的面色凝重，他的左手仍旧有力地握着冈格尼尔，永恒之枪上神王锐利的光芒仍旧耀眼。
他的意志降临在右手上，尝试将它禁锢在稳定的空间中，冥冥之中那股拉扯着他身躯的联系在神王的意志下缓缓淡去。
他的手又恢复了正常。
弗丽嘉忧心忡忡地将手掩上奥丁的右手，轻轻握住这只曾带有让世界颤抖恐惧力量的手掌，她没有说话，但那双比一切语言更透彻的眼睛却已表露了主人的担忧。
奥丁回握她，“如果我们有更多的时间……”
弗丽嘉的手颤了颤，她的眼睛明亮却湿润，认真地看向神王的双眼，“这一次，我们的儿子需要一些我们无法提供的东西。”
神王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虚弱，也不希望他的王后因此接触到那些并不如何快乐的情绪，他有些倔强地继续安抚道：“我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不，你拖得太久了！我担心你。”弗丽嘉握着奥丁的手，她的眉目间带着作为一名王后的忧虑以及一名妻子的担忧，“这是最后一次，等Thor登基为王，你必须去找他，找回完整的自己。”
奥丁顽强地想拒绝，但弗丽嘉更加强硬地打断他，“你答应过的。”神后的眼睛里有恳求有心疼，湿润地融化了天父伟大的心脏。
他一手握着弗丽嘉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我消灭过恶魔和怪物，摧毁过整个世界，毁灭过强大的国度，你还为我担心吗？”
“永远。”弗丽嘉说。
奥丁妥协了，他笑了笑，“今天可别，现在，来吻你的国王……趁我还是国王。”现任的神王拥抱着他的王后，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毋庸置疑，Thor会在一个月后登基为王。
Loki比谁都更早知道这件事，这样的谈话在百年前他就听到过一次，他只是没想到时间什么也没改变，他所有的努力都没能让伟大的天父看进眼里。他只在乎Thor做自己的继承人，从没考虑过自己。
他们的优秀不分上下，他比Thor更通晓政务，而Thor只是个会莽撞冲锋的傻子。为什么天父从未想过选择他？
Loki的怨恨积攒了数百年，可只在这一点沸腾地涌上了顶峰。
他想，Thor确实不孤独……但是，Loki呢？
Loki一直品尝着这该死的孤独的滋味。
他开始说服自己，并非父亲看不见他，而是时间太过紧迫，让天父不得不急匆匆地让Thor继承王位，他没能看清Thor的缺点，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太残忍了。Loki想，三十天……这太不妙了，就算Thor要当国王也别这么快，时间要是过得慢点……不，还是再推迟一段时间，可以是一两年或者几个月，就算只有几天也行。
凭什么叫Thor顺风顺水，不经挫折地接手一切？他得给他一份大礼，让他在自己的光辉时刻颜面扫地，让他也尝尝倒霉的滋味。
Loki手握权杖，冰冷的蓝光下有愤怒的红色流淌。他高昂着头颅，面色如常地走进武器库，一壁之隔的地方是奥丁的宝库，收纳着某个冰霜巨人日思夜想的宝物。
“演习的时间是不是要到了？”Loki询问他的卫兵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抚摸着一件件数百年间不断创造出的武器，仿佛在对待珍爱的情人，“今年得提早准备，地点定在诺恩海姆怎么样？”
Loki当然没有让卫兵回答的意思，他自己接着说道：“我会向天父申请的，你们提早做好准备吧。”
卫兵们行礼称是，目送Loki离开的背影，无人注意到一墙之隔的宝库入口一闪而过的幽芒。
奥丁向九界宣布了一月之后Thor将继任王位的消息，他只是略一思索就同意了Loki提前进行军事演习的要求。王位接替之时最容易发生意外，在这必要时刻，用展示武力的方式和平地震慑某些种族。
诺恩是个很合适的地方，原本它常年战乱，现在已成为阿斯加德最大的港口之一，它繁荣、和平，并且能让无数内外宇宙之人共同见证阿斯加德的强盛。
“我打算毁灭一颗矮行星，以保全诺恩在其轨道上的殖民地。”本来他们或许会通过某些手段将它的轨道改变，但此时，毁灭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连奥丁也同意了。那上面没有生命，个头也并不大，毁灭它足够展示阿斯加德的力量又不至于过火带来恐慌。
至此，能检测到Loki手段的武器也暂时离开了阿斯加德。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孤单忠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