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沉重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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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醒来的时候正好Thor把飞船停在外貌正常的空地，微弱的震颤让他睁开了眼睛。
“抱歉，吵醒你了弟弟。”Thor甩甩有点僵硬的手，他太紧张了，以至于有些疲惫。
Loki的脑海里立刻反应出Thor用力保持那个僵硬的姿势的模样。
不一般的可爱了。
他撑着船舱坐起，散乱的头发撩过脸颊，伤口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有手臂上还带着一些红痕。血污染着他有些不自在。
“有水吗？”Loki问。他开始觉得身上的脏污难以忍受。
“有。”Thor在空中有看到几个小泉眼，分散在空地四周。他给弟弟指了个靠近的最大的那个。
小王子纤长的衣摆浮动，大长腿的每一个步点都跟踩着宴会的音乐一样悠闲，连衣摆下方凝固的血点都带着优雅。
纤长暗绿的身影没入丛林，Thor笑了一下，放下锤子正了正头盔，从飞船上下来，锤子有意无意地正好压在Loki落下的法杖上。
他笑着跟过去，光明正大地喊着Loki的名字，在热气腾腾中把光溜溜的弟弟逮了个正着。
事态好像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不错。”Thor比了一下大拇指，笑容里几丝调侃又带着点难以言喻。
Loki第一次茫然地不知道捂哪里才好，脸颊瞬间充血，他深吸一口气，“谢谢。”非常优雅从容地转身，背对笑得荡漾的Thor，把自己浸没在水里。
如果不看他暴露出来的红色耳尖的话，他掩饰的还是很好的。
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误解成流氓的Thor下意识向前一步，立刻发现弟弟瞬间紧绷的背部。
额，弟弟的背也很不错。
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敏锐的大法师握拳压下弑兄的冲动，“一起洗吗哥哥？”然后他会乘机把Thor浸到水里好好冷静冷静。
“Nonono。”Thor吓得连连摆手，也不顾背着他的Loki看不看的到，“我只是来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弟弟裹得太严实了，不脱衣服他根本看不见。
“我很好。”Loki展开双臂，背肌漂亮地伸展，水珠滴溜溜地沿着肌肉线条滚落。
OKOK他明白了，Thor原路倒退自己找地方收拾自己，嘿，他的肌肉比弟弟的健壮的多，他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当然这时候他想回去是不可能的。
Loki用魔法梳理着与血汗纠结的头发，暗红色血渍在水中荡漾开，过长的头发已及肩，卷曲着，泛着水泽。
他平躺在水面，水流温柔地抚摸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干净的水不断涌向他，带走血腥带走疲惫，整个温泉里只剩下汩汩水声和小王子满足的叹息。
小王子穿着干净的常服出现在Thor面前时，Thor还没回过神，正一脸呆滞地蹲在船边，升起的篝火几乎要被他的披风盖灭。
火光下Thor脸颊泛红，头上顶着奇怪的布巾，连耳朵也包裹得严严实实，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却漏在外面，紧贴着裸露的皮肤。
“要帮忙弄干吗？”Loki拨开披风，把Thor吓了一跳。
小王子也被吓得微微睁大眼睛。
Thor按着头巾，低沉的嗓音有点慌乱，“NO，er……谢谢。”
头巾里藏着宝贝吗？
Loki盯了一会儿那块平平无奇的头巾，直盯得Thor全身紧绷。
Thor在沉默的对峙不住地吞咽口水，气势上早早地弱了一截。
“哥哥，耳朵一起包在里面不会不舒服/？”Loki的目光温柔又天真，真挚的几乎哄得Thor放开压着头巾的手掌，把头巾乖乖拆下来了。
Thor的耳朵忍不住动了动，痛苦而坚定地抵抗了美色，避开弟弟蛊惑的眼神，低沉着男神的嗓音，拒绝弟弟蛇一样的诱惑，如果他弟弟是蛇的话，绝对是他的一生挚爱，他一辈子都不会看别的蛇一眼。
很明显Loki也想到了某样东西。
什么东西是Thor喜爱到可以藏到头巾里的？而且刚刚还在头巾下动了。
他哥哥发现了什么珍爱的小蛇？吝啬到连给他看一眼都不愿意？
“是蛇么？”Loki曲了曲手指，他总是嫉妒一切受到哥哥关注的生物，难以控制，“我还以为哥哥说的世界上没有比我变的更棒的蛇是真的。”
结果不过一个澡的功夫，Thor就找到真爱了？
Thor看到弟弟委屈巴巴的脸色突然头皮发麻，“……”他该说什么，解释头巾底下的不是蛇吗？
Loki张开手掌，召唤法杖，“不要骗我，哥哥。”
……
“嗯？”Loki茫然地眨眨眼睛，看向空荡荡的掌心。
“……”Thor想起自己下船前皮的那么一下。
看到自己的法杖被Thor那把粗糙且不知道砸过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知道多久没洗的锤子压在底下的Loki：“……”
“嘿，Loki，别哭啊！”
“我很抱歉，我会把它洗干净的……好吗？”
“弟弟？？”
觉得自己丢大脸了的小王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提那么多遍是想挨小刀吗Thor？
Loki俯视一脸愧疚地给他擦法杖的Thor，通红的眼圈尚且湿润，他露出淡淡地微笑，伸手。
头上一凉的Thor：“……”
好像又被骗了一下下。
Thor头上长着的……金黄色的，毛茸茸的，大耳朵……
Loki惊奇地瞪大了双眼，感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跟梦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犬耳Thor……
当这个模样的Thor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如此贫乏。
不是没见过兽人，但是那些畸形丑陋的生物哪里值得被他放在眼里。Thor不一样。
Loki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神性的强大身躯，与这种忠诚柔软的生物结合在一起。
Loki看到Thor的犬耳动了动。
这对耳朵……他好喜欢……
Thor感觉耳朵凉凉的，甚至有点刺痛。
“所以……这就是你想隐藏的？”Loki扶额，Thor就为了藏对狗耳朵，戴头巾，再之前，戴那个两根金属羽毛的头盔，就为了隐瞒他的耳朵？
Thor沉默地低头，动动犬耳，十分羞愧，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显得他很可怜。
“你觉得我会嘲笑你吗？”Loki摸上哥哥的脑袋，纤细的手指与发丝交叉，温柔的热风逐渐把头发烘干。
温暖总会使人放松。
Thor点点头又摇头，弟弟的手在他头皮上抚摸得很温柔，又跟带电一样让他头皮酥麻。
“你厌恶作为一只狗的我……”
也许有时候会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会温柔高兴地眼睛闪着亮光地抚摸着柴犬的耳朵和肚皮，会笑着捏捏柴犬的肉垫。
但是那不是爱，那只是对过往强壮的哥哥变得孱弱的一种新奇，一种戏弄。
Thor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现在清醒地作为神，更能理解到当时Loki的心理。
也许刚开始Loki确实把他当做哥哥，想要保护他，但之后的Loki不知道为什么对柴犬这种生物产生了深沉的烦躁与厌恶。
作为柴犬的Thor会难过，变回神的Thor也会，只是前者会可怜地把眼泪放在明面，后者已经沉稳地学会吞咽。
还是非常难过，Thor怀疑自己要落泪了。
“所以……你要讨厌我了？Thor？”Loki有那么一瞬间陷入沉重的失落里，手里明明还抓着Thor的头发，却感觉什么都没握住，空荡荡得发慌。
他当恶作剧之神很久了，他这样轻浮胡闹很久了，他这样任性妄为很久了，近千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要……厌恶我？”Loki还泛着一丝红的眼圈再次浮现红晕。这回是真实的心痛，空落落的发冷。
他掌下是哥哥温热蓬松的头发，掌心却冷得发麻。
他的牙齿冻的微微磕动，颤抖得不知道是什么。
“……是吗？”Loki咽下哽咽挤出颤音。
手掌被炙热的另一只手握住，Loki惊讶地下意识要抽回手，没能动弹。
“你总爱曲解我们……”雷神低沉的嗓音很容易给人安全感。
Loki汲取着手上的热源，缓和下来，才发现身上的肌肉紧绷得发酸。他想反驳，又胆怯地不敢开口，其实他才是最怕Thor的人……
最怕Thor抛弃他。
“我可没有……”他嘟囔一声，很小声很小声，小到只在他嘴里含着。
但是Thor有听到，他总是心软，心软得不得了，对着这个弟弟，小小的，向来沉默着站在角落里的小Loki，害怕所有人，弱小的好像下一刻就会熄灭的小火苗。
他与众不同，黑色的发丝，衬得雪白的皮肤冰冷脆弱，眼睛比一般阿斯加德人大的多，水润的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落泪。
把一个小心翼翼的小哭包纵容得无所畏惧，Thor功不可没。
虽然小哭包对着他还是小哭包。
Loki在哥哥的沉默里有点慌，揪着Thor的发丝不肯松手。
Thor：“……”头皮疼。
无奈叹息，“你一直是我弟弟。”Thor把弟弟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
“无论是什么情况下的我，都把你当做最亲密的弟弟。”
“我的战友，我的血亲。”
Loki没忍住让眼泪掉下来，落在Thor的发窝上。
“我总是犯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多等等我，把一切都跟我说。”
Loki在Thor低沉的嗓音里抿唇不语，嘴角下撇，不太高兴。
“我会改变的，我的一切都为了更好地保护你……还有爸爸妈妈……er……阿斯加德……”
Loki感觉自己的哥哥太会说话了，让他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哦……”
“谢谢……”他干巴巴地开口。
他不太想Thor继续说下去，他知道Thor的套路，这个日渐沉稳的哥哥，学着去懂他的哥哥，愚笨却庄重的雷神Thor。
最擅长打动人。
特别是打动某个恶作剧之神。
“就说到这些吧。”Loki可不想改掉自己胡作非为的个性，他拒绝再被Thor感动，“我还做我的恶作剧之神，你当我的哥哥，雷神Thor，好吗？”
Thor无奈，“当然。”他握了握弟弟恢复如初的手指，有点凉，还有点湿润，看来弟弟吓得不轻，“我也该对你多点信任，我的Loki可不会厌恶雷神，对吗？”
“当然。”Loki扬起下巴，喉头滚动，声音还是有点沙哑。
他的眼圈可爱地红着，矜骄地等人哄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沉重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