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哥哥变成狗以后》钉钩圈儿

21、头盔Thor

　　被行尸走肉一样的黑暗精灵军队吞没之前，Loki看到无尽耀眼的电光从天而降。
　　大红披风裹挟着电光嚣张地贯穿十字战舰，接着表演一样在战场中肆虐，杀戮和飞灰伴随蓝白电光闪烁。
　　这只沉默的军队终于发出不那么愉快的声音。
　　Loki在遍地死亡的哀嚎直直站起，忍不住露出笑容，染着鲜血的手举起法杖，放弃一切防御，蓝光从法杖中涌出，第一次体现出与Thor的雷电媲美的威能，冰霜勾连黑暗的天空，把所有军队和战舰覆盖在内，战舰在无尽的冰冷中熄灭了红色动力源，沉默着从天而降。
　　不是没有士兵或者将领趁着Loki全力控制魔法无法动弹发动袭击。要知道他现在在Thor的庇护下，那些试图靠近的敌人尸体在他周围堆积如山。
　　沉默的冰霜之色汹涌地汇聚在他上方，硬是在黑暗之地开辟出一块墨蓝的冰川。。
　　Loki昂首仰望，双臂上的血迹结成粉色薄霜，连肌肤都照映出冰蓝。他双手握住权杖，红蓝的光芒狂暴地难以操控。他痛苦的声音吞没在风暴里。
　　下一个呼吸，一切都安静下来，连空气也冰冷地凝固住一样。
　　难以反应的瞬息间，冰霜密集如烟雾地爆裂开，悄无声息，冰蓝的光晕美如幻境。
　　Loki双臂护住头部，本以为狂烈的冰霜温柔地拂过他的肌肤，连一根发丝都没吹下来。他看到闪到遥远边缘依旧狠狠吃了一脸冰渣子的雷神，决定假装没看到。
　　几乎抽空Loki所有魔法蓄力，冰霜体现出独特的血腥。
　　永夜里时间的流逝难辨，无数黑暗精灵灰白的身躯化作冰封的黑色的粉末回归沙砾，Loki环顾四周，除了Thor和他别无活物，他看向自己全副武装的哥哥。
　　“Thor……”
　　身穿铠甲，红披风在身后卷动，Thor走过一地死尸，抛着锤子，像迎接王位一样走向他的弟弟。
　　他哥健壮得不像话。Loki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特别是当Thor戴着他的羽毛头盔的时候。
　　不至于正式地跟要登基为王一样吧。
　　Loki脸上还带着激光的灼伤，伤口不大，在脸颊上却十分突兀。身上的战甲也破损了不少，要想恢复如新估计要等很久。
　　Thor抬起手好像想碰碰弟弟脸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把手放下摸摸弟弟的脖颈。
　　有点安抚的意味。
　　的确受了一点惊吓的Loki对哥哥的这个动作很习惯，脖子上轻微的沉重感令他觉得踏实清醒，毕竟是那么危险又亲近的地方。
　　他微卷的头发垂落脸颊，搔得伤口有点发痒，先前他虽然扯着黑暗精灵挡激光，自己的双臂甚至面庞都留下了不少伤口，伤口上覆盖了一层细腻的冰晶，在微光里泛着梦幻的粉。。
　　从破碎的鳞甲里裸露的双臂布满红肿的创口，Loki甚至还觉得伤口有点滚烫，又有点微凉。
　　Thor眼里的弟弟像只瑟瑟发抖的可怜奶猫，掩着伤口一副骄傲的模样，其实再把脆弱暴露得一干二净。
　　弟弟白净的双臂大片红肿结痂，有几处甚至淌着鲜红的血痕，手背手指更是伤痕累累，一动就能看到冰晶折射的毫光。大约是他不得不用双臂护住要害的缘故，双臂的伤口远比其它地方来的多。
　　Thor有点后悔自己没赖着跟上Loki，好歹不会让他孤身奋战。
　　“he，Thor，别拿那种看遗弃之神的眼神看我。”
　　Loki有点僵硬地垂着双臂，忍着又痒又疼的感觉笑得一派轻松，最起码从神情上看Thor比他更像伤患。他尽量忽视身上的不利索，逃避地不去看Thor眼睛里一点伪装不带的自己，太丢脸了。
　　一开始把Thor扔下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Thor要做出这样愧疚的模样。
　　Loki不明白，他哥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身揽错的本事，他还是更喜欢过去那个接锅而不自知的Thor。
　　“你是我，uh，我们的恶作剧之神，Loki，阿斯加德小王子。”Thor看起来费尽心思地想找到点恭维的词来解决一下尴尬，但很明显他贫乏的词汇量没法满足他的需求。
　　“er……er……我说完了。”
　　Loki差点抬起着自己糊着血块的手掌扶上额头，还好尚存的疼痛阻止了他。Thor把这当做课堂测验了吗？他看起来像是那种急需夸奖的人吗？
　　“Oh……”他瞄了一眼哥哥头上不舍得摘的头盔，突然发现Thor心虚的紧绷了一下肌肉，他直勾勾地盯着有点别扭的老哥。
　　Thor故作镇定地挺了挺胸膛，表情严肃老实地咽了口唾沫。
　　“Thor。”他看到哥哥在他开口的瞬间吓的抖了一下，“你把飞船开过来了吗？我们还得去找一下栖息地。”
　　“别愧疚了……是我没想到父亲会放下黑暗精灵种族，太不友好了……”至于对谁不友好就仁者见仁了。Loki从来没这么清楚地看到父亲的傲慢——他从来不是什么仁慈的神王。当然，他很乐意顺着父亲的想法——仁慈、博爱、无私以及和平。虽然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些想法，但它们不影响父亲成为伟大的阿斯加德国王。
　　起码Thor还记得父亲的要求的，即使Thor本人没有那些圣贤的品德。
　　Loki看着完全没意识到一点不对劲的Thor微微叹了一口气，疲惫瞬间爆发侵袭了全身，他手脚酸软得连法杖都举不起来，支撑自己已经是极限。
　　“Thor……你得扶我一把了。”他感觉到身体变沉重，手一松，法杖‘哐’地砸在地上，自己一脸无奈地软下去。
　　当然，被Thor及时接住。
　　全身的重量压在Thor身上，连法杖也不用拿，Thor还会照顾着不碰到他的伤口，甚至Thor直接把他抱上飞船都没让他自己使一分力。
　　Loki惊讶了一秒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哥哥的关爱，别说，在这种恶劣的条件里对付‘黑暗精灵’的军队太为难法师了，几乎什么大型魔法都用不出来啊。
　　等Thor来了，他才放心地召唤冰霜，结果这地方对魔法的限制让人头疼，瞬间被抽干魔法还恢复缓慢以至于他只能颓废地躺着看Thor摆弄飞船。
　　“Loki！你睡着了吗？”Thor对着一根遥控有点苦手，他的驾驶技术向来可怜，只能大概驾驶一下飞船，要想有弟弟的技术是这辈子大约是没机会了，“要起飞了。”他给自己打气，眼睛直勾勾看着弟弟。
　　Loki瘫在船舱，对Thor的驾驶不抱希望，反正就算出了事故他哥一定会接住他，总不会从天上掉下去，“用你的头盔想想，你该怎么开。”
　　而且Thor又不是不会，他上手慢，但胆子大啊，不能一眼推断出驾驶方式就多试几次，Thor还算是聪明的驾驶员。
　　Loki在心里给哥哥鼓劲：上吧Thor，相信你自己！
　　他看到Thor深呼吸，调整一下自己的头盔，稳稳地微曲双膝，站姿蓄势待发地握上把手。
　　Loki差点被逗笑，这种简单的操作他们小时候就当过家家玩过了吧Thor！至于谨慎成这样吗？离他们最近的一回事故都过了快一百年了吧，而且那时候明明是因为他们抢把手打起来了。
　　Loki双手合拢搭在腹部，表情不可言喻地微微翻了一下白眼，克制优雅的姿势掩盖了他的失礼。微微张嘴喘气，眼睛左动右动，有点小紧张，好吧他也被Thor影响了。
　　飞船微微震动一下，平稳地从地面升起，上升的速度不快不慢，Loki甚至连气流引起的颠簸都没感觉到。他再次露出难以言喻地表情，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Thor猖狂的笑声。
　　是的，Thor跟个傻子一样大笑，“你相信了？嘿！Loki，我骗到你了？！”
　　Loki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天呐，为什么给他一个这么愚蠢的哥哥。
　　遥远的黑色地面上，渐渐显现出熟悉的十字架战舰，红光接二连三亮起。
　　轮回再次开始。
　　Thor可不想回去面对黑暗精灵，谁知道那群黑暗分子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
　　他操控飞船提速飞离，目光落在睡熟的弟弟身上无尽的温柔。
　　他无比庆幸自己一恢复就往弟弟身边赶去，对他们相互之间隐隐约约的感应满意的不行，他弟弟总爱到处跑，为什么不能乖乖跟在他身后？
　　Thor对弟弟很是无奈，他总不能把Loki绑起来吧，这做法太愚蠢了。
　　Loki的伤口在逐渐愈合，痒意骚扰得他在睡梦中依旧不适地皱着眉，但睡姿依旧克制优雅，在简陋的船舱里硬是睡出宫殿安寝的即视感。
　　Thor突然又愧疚起来，他弟弟连头发都没力气整理一下，甚至连手上的血污也没有清理。
　　Thor忍不住向前一步，飞船在气流里微微颠簸一下，吓得他立即握紧把手。
　　Loki动了动眉毛，没醒。
　　Thor缓缓吐出一口气，下回该问问Loki怎么让飞船保持自动飞行了，或者他也去学学怎么做出一个魔法分身。
　　Thor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头盔，看起来不是很舒适，金色的头发没绑在脑后，反而狂放地散乱在脸侧，被头盔压的像狮子的鬃毛。
　　他第一次对自己最喜爱的羽毛头盔表现出不满。
　　“Oh……”Thor烦躁地压压头盔，“一切都会好的。”
　　他看向弟弟，Loki睡的很安稳，眉头放松，整个人有种独特的温柔。
　　于是他也很快放松下来，神态有些悠闲，除去之前的战斗，他们现在又和旅游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