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百年光棍 ...
-
“What？”
泥土包括Thor的图画快速风化消失在黄沙里，在微风里散去——或者说在微小的颤动里散去。
Loki有点紧张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打身上的沙子，在地上的黄沙里一脚一个坑，立刻忘记‘巫师’的嘲讽，又给自己加了悬浮魔法，“我们应该在边界线不是吗？”
Thor捡起锤子，神情逐渐严肃，没再嘲笑弟弟古怪的飘浮动作，“Loki，到我后面。”
Loki就位，拿出法杖变化成利剑。
沙漠中扬起尘烟，震动感清晰又剧烈地传递到他们脚下。
Thor全身紧绷地甩动锤子，本应该是准备战斗的姿态，在翻腾的黄沙中看到上千只尖嘴巨兽的瞬间，他强行改变了锤子的方向，反手抓住弟弟的肩膀，锤子带着他们直冲天空。
“强大的Thor……”Loki低头看着瞬间吞噬他们之前所在的兽潮，表情神秘莫测，黄沙吞没了土地，巨兽销毁地面上的一切生物，“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和它们决斗。”结果只能看着它们逐渐渺小。
“听起来很愚蠢。”Thor飞到一定高度让弟弟给自己加个悬浮魔法，眼睛盯着蚂蚁大小的巨兽，它们跟暗色的潮水一样在地面汹涌奔腾。
Loki一脸遗憾地动动手指，两人缓缓停滞在空中，离地面有点远，视野足够宽广，往中心看去，能隐隐约约看到圆的边缘，以及两块浮现的不曾谋面的邻居——冰原和黑暗。
兄弟俩飘浮在空中观赏整个世界的迁移活动，声势浩大。对Loki而言极尽乐趣，设计它们的父亲心里一定充满了爱和童真。
生活在这里有种同时生活在九界的错觉，虽然事物有些单调，没有其他生活着的智慧种族。Loki对这些还是挺满意的，这可以说是他见过最棒的游乐场了，“不知道如果父亲完成它们会是怎么样子的。”
“神迹。”Thor直接从天空看过整个世界，比Loki更直观地了解过它的魅力，它与阿斯加德类似地悬浮在一片星海当中，比起阿斯加德少了神圣庄严的有序，更加大胆疯狂。
Loki笑得露出了牙齿，他喜欢这个地方，把九界汇聚在一起，父亲做出了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恶作剧！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父亲一样，但这样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心里。
迁移持续了半天，世界重新回归安静。
恶作剧之神指挥着雷神带他飘向巨大的海岛，海岛上有丰茂的植被，阿斯加德的普通植物与外宇宙的一些植物长在一起，非常和谐。
海风有点温柔的咸腥，嗅起来偏偏给人热烈缠绵的错觉，天父奥丁给了这个世界神似真实却远胜于真实的魅力。
Loki对父亲的魔法造诣敬佩得不行，同时心口荡起一股浓烈的自豪：奥丁是他的父亲，在他漫长的岁月里，总有一天他会和父亲一样强大。
他看向自己的哥哥，Thor的表情有点过于严肃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哥哥的嘴角，强行挑起一抹微笑，和哥哥整个人一样别扭，而且非常滑稽，Loki放纵自己笑出声。
Thor从弟弟眼睛里看到淡淡的自己的倒影——他们的视觉远超常人，扳着被母亲说与父亲年轻时非常相似的严肃的脸，结果被弟弟两只手指轻而易举地戳破了。他看到弟弟眼睛里的自己，自己的眼神早就背叛了表情，只剩下对热爱恶作剧的弟弟的无奈和宠溺了。当然，在他眼里更多的还是弟弟笑的毫不矜持的样子，每一颗牙齿都透露出可爱。笑声也非常特别。
Loki早已悄悄把手指移开，他哥哥没一点生气，反而表情自然地保持着笑意，这笑容很感染人，就是有点难以表述的傻气，好像这人根本不是雷神，而是个米德加德好不容易讨到媳妇的老光棍。
小王子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而且比起不知道有多少任女友的范达尔，Thor真的几百年来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虽然有希芙在没几个女孩敢上前。
Thor以自己灵敏的直觉发誓弟弟一定想到奇怪的地方了。
Loki也非一般的灵敏，不过是细微的一点点变化，整个人就纯白乖顺的不行，不管哥哥怎么观察都是那个乖弟弟。好吧还是有点耳热于自己居然差点被Thor发现在心里嘲讽哥哥，小王子立刻开口打破哥哥怀疑的思路，“我们要看看这个岛屿吗？”
“当然。”Thor轻易地转移了注意，首先走在前面，手里握着姆乔尔尼尔不曾放松过，比起弟弟他在这个世界无法不警惕，毕竟这里第一天就给了他那么大的‘惊喜’，他的警惕能让弟弟轻松点也不错，在外界Loki可少有这么开心过。
随时准备掏出法杖的Loki可不知道Thor的‘英雄’式想法，也许知道了会感动也不一定。他习惯地亦步亦趋地跟在Thor后面，眼神里对一切都带着好奇与探究。他内心里没有对‘危险’的判定，一切来临前对他而言都是刺激和惊喜。
小树林安全又脆弱，一路上他们遇到很多柔弱的食草动物，娇小如野兔和鼠类，甚至有一只鹿从他们旁边窜过去，当然还有一些长相可爱毫无攻击力的外宇宙生物，比如说刚刚簇拥在叶子底下的白色毛团，它们只敢用两颗黑色的小眼睛悄悄打量这两个庞然大物。
“我们的父亲内心里一定住着一个少女。”还可能是那种会被欺负得哭唧唧的那种。Loki根据自己所见的柔弱生物们做出总结，他看到Thor脸上想反驳却不知道以什么为依据的憋闷表情，又想笑了。
黄昏的时候，他们走出小树林，也许那颗太阳也是魔法的造物，不然怎么会对这几块土地一样的关怀——除了黑暗。Loki坐在礁石上直视夕阳，那种火红的温柔热意堪比情人的双手——呃，虽然他没有情人。反正小王子差点被这种感觉融化了，奇妙从未尝试过的新鲜感把他整个包裹在里面，差点窒息。
阿斯加德二王子微微垂着眼睑，黑发柔顺地梳到脑后使他整个人都体现出矜持禁欲的姿态，他那身合身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服可能有很大的功劳。但是这一切的禁欲在充斥着情感的夕阳里反而点燃了□□一样的湿漉漉的诱人，Loki的神情好像有点忧伤，化不开的惆怅，他单薄的嘴唇颤抖地开启，“Thor，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尝试食谱外的外宇宙生物。”
Thor手里长得有点奇怪的集合了普通鱼类和软体海鲜外貌特征的‘鱼’扭动着身姿，火上已经架好一条它的同类，散发着咸腥的味道。Thor正用Loki的小刀给手上那只开膛破肚，刮鳞片的动作利索得让弟弟后背发寒。
Loki在哥哥把小刀递回来的时候果断拒绝，虽然上面很干净没带一丝血，“Nonono，Thor，它是你的了。”他哥哥很高兴地把小刀洗了洗收起来。Loki扶额，还给他就不用洗了么？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手上那只东西。”Loki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很难被饿死的现实，这句话常常被一些米德加德人使用，用来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
Thor烤了很多只这种生物。
Loki嚼着嘴里软嫩又富有嚼劲的须——可能有点类似于鱿鱼须，低垂着眼睛，肩膀有些松垮，脚边堆了一些他们剔下的骨骼。
Thor看出来弟弟的变扭和一丝不高兴，无奈又好笑地安慰他：“你见过哪一个说这句话的米德加德人饿死了？”
小王子吞下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口椰子汁，眼里水润润地倒映着火光，煞是好看。他可能没有被安慰到。
晚餐过后，Loki和哥哥一起清理了一下自己，把食物残渣埋进地底，然后他拿出之前在米德加德用的那辆小飞船，爬上去准备露天度过一夜，哥哥躺到他旁边，有点热。
“想不到这里可以看到和阿斯加德一样的星空。”Thor难以保持他的警惕了，这时候是所有生物最散漫的时刻，他对阿斯加德的星空很了解，虽然远不比海姆达尔，但远胜于同龄人。
Loki听着哥哥的声音去观察天空的群星，确实如同阿斯加德的一样美丽，父亲还给这里与阿斯加德同样数目的月亮，使他感觉不到在地球时的那种孤寂。
他从小被带着数星星久了，上过和哥哥一样的天文选修课，也许这些东西在Thor眼里是感情和寄托，在他眼里却是一张逐渐展开的星图。那块区域可以出售防御魔法器具，另一块对武器很热衷，哪里对奢侈却没什么用处的装饰品热情的不得了，哪里又缺少食物。Loki的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野心，在星空下烁烁生辉。
阿斯加德人太久没有出现在宇宙中了，把自己和外界分了内外，即使有很多古老的生物依旧记得阿斯加德的名字，但很多年轻的种族早已忘却它。
被遗忘的感觉肯定不会很好受。
Loki和哥哥一起描绘着星空，他正努力让阿斯加德重新走到宇宙里。
等回了阿斯加德他还得努力在宇宙中寻找驻地呢，虽然很多宜居星球上都充满了生命，但阿斯加德附近的那片星海还空置着，也许父亲也曾这样打算过，不然怎么会留有那么空旷的地方呢。
Loki的眼皮有点沉重，他嘴边带着微笑，肤色红润，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希望，耳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Thor冰冷的呼吸……
冰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百年光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