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黏黏糊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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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Thor的呼吸会这么潮湿冰冷，咸腥粘腻得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鲜。Loki的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视野昏暗模糊，黏腻湿冷的触感从脸上滑到脖颈。
他的手指动了动，给几乎要把自己笼罩住的东西来了个标准的悬浮魔法。
Loki在强烈的恶心感里醒过来，面前一张覆盖着橙绿条纹的五官扁平的脸，几乎和他要贴在一起。
他不想知道刚刚是什么在摸他的脸，Loki忍住干呕的冲动，震开自己周身的生物，拿出法杖坐起，才看清楚它们长什么样。
有细长的和手臂一样的四肢和一条强壮的鱼尾，浑身的肤色斑斓艳丽，四肢和面部有透明小鳞片。如果用一个词来称呼它们，可能就是‘人鱼’了，虽然他们应该长着头发头发的地方是一整块的肉膜，而且脸部与普通鱼类一样凸起，扁平的五官贴在脸上。
Loki踢开爬到他脚边的另一只‘人鱼’，它们冲他发出低哑绵长的叫声，然后又继续跟同伴向船体爬行，毫不畏惧。
Loki暂时不管他们，比起自己的幸运，Thor已经淹没在‘人鱼’里了，两三只鱼抓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啃咬得一本正经，虽然除了粘液连Thor的皮都没咬下来，还有一只大些的努力地要把Thor的脑壳咬开，结果吃了一嘴的头发。
Loki有点幸灾乐祸地踢开爬到船沿的几只‘人鱼’，一点都不担心误伤哥哥地踹掉啃Thor手臂的生物，专心撕咬头发的那只抬起头来看他，然后抓起一把头发往他那边扯，同时发出有点急促的吼声。
Thor头皮猛得被扯，面部有点狰狞地睁开眼睛，他弟弟俯视着他，面容在月光下有点朦胧，优雅矜贵得跟站在金宫一样，不过，弟弟站着，谁在扯他的头发？Thor伸手准确地扣住抓着他头发的爪子，掼在甲板上。
他看到了那玩意儿的长相——有点惨不忍睹。
Thor的头发都是粘液或者口水，手臂上也晶亮着液体，站起来的时候弟弟明显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这些是什么？”他环顾四周，转向弟弟问道。
“谁知道。”Loki已经闻不出来什么味道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腌入味了，整个人有点崩溃地一副要哭的样子，忍不住用手背去蹭脸上有点干涸紧绷的粘液。
“你的头发上也有。”Thor提醒到，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湿漉漉的，“##！”
旁听哥哥骂脏话的Loki踢翻一只趴在船沿上的生物，手指抽动着，手背青筋炸起。
从海滩到这里，月光下颜色丰富的‘人鱼’密密麻麻的匍匐前行。
甲板上那只被摔晕的‘人鱼’醒过来，四肢扒着地面朝Thor威胁地嚎叫，嘶哑难听的声音像是在锯木板。
Thor一锤子把它砸回海里溅起一人高的浪花。
‘人鱼’群突然停下，一致抬起头直视Thor，脸颊鼓起，发出频率一样的短促的“JIAJIA”鸣叫声。成百上千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刺耳的厉害。
刚放弃挣扎直接用水魔法冲洗自己全身的Loki差点被自己呛到，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看着整个人都瘦弱下来。
“该死……”Loki喘着气表情有点凶，虽然他没被当肉骨头啃，但是沾到黏液的感觉真的糟糕透顶。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却依旧感觉身上发痒。
Thor提着姆乔尔尼尔，按弟弟所想地举起锤子。
雷电在锤子上汇聚，连接天空飞速聚集的乌云，“轰隆轰隆”的雷声瞬间盖过那些讨人厌的“JIAJIA”声。
暴雨倾盆而至，打得Loki有一点睁不开眼，小王子从没这么爱过Thor的雨，连空气里的咸腥味都变淡了不少。
‘人鱼’因为天气的骤变骚动不安，那只被抛进海里的最大只的‘人鱼’爬上海滩，从它的族群身上爬过，途经的‘人鱼’瞬间安静下来。
“JIA——”它昂头对着Loki叫了一声，奇迹地突破了雷声。
这声音比叫雷神的客气多了。
Loki扶额，他为什么会觉得一只非智慧种族的生物在试图讨好自己。
哥哥的手臂肌肉高高鼓起，雷电瞬间笼罩了沙滩，‘人鱼’惊慌乱成一团，甚至不少动作快的已经翻身窜回海里，Thor也没去管他们，只是解决掉部分顽固派。
无数杂乱的“JIAJIA”声吞没在雷鸣里。
Loki闻到了熟悉的咸腥的焦味。
雷神上过不少阿斯加德的冷门选修课，在生物学上尚有涉猎，偶尔还兼任特殊物种语言学教师。他冷静地把几条反应迟钝还在从水里往上爬的‘鱼人’用飓风卷进海里，停止降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坐回弟弟身边等待弟弟把他弄干净，他认出这东西了，“莫拉克。”
Loki为这个随意地名字揉了揉额头，他把自己弄干净接着就给哥哥施加魔法，还有他们可怜的船只，弟弟发现自己还是需要洗个澡。
森林空地潜伏的‘怪蛇’，海中岛屿有‘怪鱼’。
兄弟俩深深地头疼。
“我们都没发现他们。”Loki引以为傲的警觉能力毫无用处，几乎是被腌鱼淹没了才反应过来，Thor就睡的更死了，要不是神躯足够坚韧，Thor早就连骨头都被啃干净了。
Loki第一次感谢自己穿着严谨的习惯。
他一向有足够高的领口，无论温度收紧的袖口，身上的每一块布料都刻着禁欲的味道。
Thor沉思了很久，无法言明可能是那道晚餐，当莫拉克的信息从海水里蔓延的时候，美味成了助眠的药剂。
直直盯着Thor的弟弟看出来了，颓废地摁摁额角，他早就知道，他们不该吃这些东西，怪不得阿斯加德的生物学从来不邀请Thor演讲。
震慑得这堆可能是到了某种特定时间而成群结队上岸的莫拉克，Loki不惜魔法地在周围设下屏障，如愿地洗了个澡。
天父为什么会把这些毫无美感的东西收集到这里来，Loki背对着露出大片强壮肌肉的Thor，处理着地上大堆得尸体。
好歹他们知道栖息地内的生物是真实的。
噢——真是了不起的发现。他苦中作乐。
“嘿，弟弟，你在干嘛？”Thor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后，当然，光着膀子，大秀自己健壮的身躯，跟只发情的公……孔雀？
他哥是柴犬，他作证。
Loki不慌不忙地抛下被凌虐分尸的‘鱼人’，优雅地用魔法控制它们悬浮着回老家。
“研究魔法。”
Thor瞬间熄灭一切好奇心，他回去会重修魔法的，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会的魔法够用不就行了，其他的先交给弟弟来。
当初可是只有弟弟有母亲亲自教授魔法啊。
弟弟厉害理所应当。
Loki当着Thor的面把所有‘鱼人’的尸体处理干净，不顾哥哥的不解到海边上溜达到天明。
雷神独守空船还得紧盯着弟弟，深怕哪只不怕死的莫拉克从水里窜出来抓走貌美的弟弟。
等到Loki兴尽归来，Thor已经抛着锤子等得不耐烦，下一秒就要飞出去把Loki强行掳回飞船带走了，这个小岛给他们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对待这些弱者Thor却不可能赶尽杀绝——毕竟还是老爸的地盘。
和Thor一样，Loki也极其不喜欢这个地方，Thor不同意他也没法径自灭族，最多只能从远处的海洋引来一些掠食者给它们带去点干扰。
他们离开的时候由Loki架船，Thor指引方向，决定远离一切海鲜，往与穆斯贝尔海姆极其相似的火焰之地去，飞船要飞很久，远不及Thor飞行来得快。Loki估摸地算算，不靠外界能源直接用他的魔法驾驭飞船的话根本飞不到‘小慕斯贝尔’，在这他没法恢复魔法。
兄弟俩一致同意每飞行12个小时就降落地面恢复一些能量，顺便粗略地探查一下当地的情况。
他们打算把这个世界游历遍，决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等父亲放他们出去。
在弟弟身边总是有一点点头脑简单的Thor很快就忘记岛上那点不愉快，面色轻松愉悦地和弟弟推荐自己。
“我觉得，烤鱼还是不错的，你呢？”Thor靠在Loki腿边，观察弟弟认真开飞船的模样，虽然这样的弟弟确实认真好看，但是他还是有点后悔没弄架自动驾驶的飞船来，就算自动驾驶远远不如这些神亲自动手来的有用，总比叫Loki手不离操作柄的好。
Loki被自家老哥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飞船甩出去，他们飞在高空，随便一甩谁掉地上都不会好受……好吧，Thor皮糙肉厚毫不畏惧。
小王子装作专心开飞船没注意到哥哥的模样，眼神里充满无奈。等待哥哥因为他的拒绝谈话变得尴尬安静吧！
“我带了几只。”Thor突然开口。
飞船猛得一颤，有种四分五裂的相似感。
Loki扶额，他偶尔很想把Thor扔下去，这家伙最近不知道和谁学成了这种习惯。
“等出去了我会考虑把它们加入交易范畴的。”Loki妥协，就这样吧，免得Thor突发奇想掉头安家，往好处想，被父亲扔到这来他们还能模拟考察一下外星物种的习性，父亲去过那么多地方。
正好以他们两人的情况不可能在这里遇到危险。
Loki对自己很自信，同样相信Thor的水平，只要不出现之前自己放到自己的窘境，他们根本不会有一点狼狈。
“发挥你的生物学知识，Thor。”Loki算是肯定了哥哥的‘探险’精神，现在只剩下一点：要是出去以后父亲问他们反省得如何了该怎么答。
Thor已经完全忘记他们是被罚到这边来的事实了。Loki看了眼哥哥，Thor的眼神充斥着喜悦，一闪一闪有点勾人——绝对是跟范达尔学的。看着有点傻。
突然有种陷入小时候被帮哥哥写检讨支配的恐惧的感觉。父亲总会原谅哥哥的，哦——应该不用想得太困难，简单点吧，符合Thor的性格——这家伙根本没写过检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黏黏糊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