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轶事汇编（国民受养成史）》子*

10、之八 直谏攻臣

　　之八直谏攻臣

　　小龙的谏官故事很多，而且都以彪悍著称。在小龙面前，尤为强势。

　　（1）臭汉豪迈攻

　　开宝寺灵宝塔灾。谏官余靖言：“塔为天火所烧，五行之占，本是灾变，乞更不营造。”时盛暑，面奏，靖素不修饰，帝入内云：“被一汗臭汉熏杀，喷唾在吾面上。”其优容谏臣如此。
　　——《续资治通鉴》宋纪四十六

　　译：
　　这是一豪迈攻的故事。

　　庆历三年的时候，开宝寺的灵宝塔被雷击而导致起火，因此被毁，小龙打算重建，因为我记得这塔是太祖还是太宗所建。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很寻常的事。不过小龙一朝的谏官尤其严厉，偏偏不许。其中以余靖余大人最为彪悍，说了一大堆天行之说，不过不管他理论有多么玄乎，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重建。

　　余大人越说越激动，据有的史料笔记，把小龙说得不耐烦了，起身想走，结果被这位大人牵扯住，近距离地慷慨陈词。时值盛夏，余大人说得起劲，一身臭汗，最后直磨到小龙同意暂时不重建。

　　纵然如此，小龙同学只得忍着，回宫后才忍不住抱怨：“我今天被一臭汉熏杀了，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来了。”

　　（2）吃醋型强攻

　　范讽知开封府，有富民自陈为子娶妇，已三日，禁内有指挥，令入见，今半月无消息。讽即乞对，具以民言闻，且曰：“陛下不迩声色，朝野共知，岂宜有此；况民妇已成礼而强取之，何以示天下？”仁宗曰：“皇后曾言，近有进一女姿色颇佳，朕犹未见也。”讽曰：“果如此，愿即付臣，无为近习所欺，而谤怨归陛下。臣乞于榻前交割此女，归府面授诉者。不然，陛下之谤，难户晓也。”仁宗乃降旨取其女与讽。

　　译：

　　这又是一段朝臣干涉后宫的轶事：

　　范讽范大人知开封府时，（什么，知开封府的是包大人？包大人只管了三年，而小龙在位四十二年，开封府尹多了去了），有一个家境比较富裕的平民来告状，告的是谁？当今圣上——小龙也。

　　你说他告的什么，原来是告小龙强娶民女，呀，这可是一般戏剧里的非常常见，也十分费周折的事啊。
　　事情是怎么的呢？原来这位百姓，为儿子娶了一房媳妇，已经有三天，没想到皇宫里来了人，让这儿媳妇入宫，如今过去半月还无消息。

　　范大人一听，可上了火，直接就去找皇帝对质去了，气冲冲走到小龙面前，把这百姓的状纸一摊，并且说：“陛下你并不沉溺于声色，这本是朝野共知的事，但如今怎么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而且民女已经举行婚礼，而陛下强娶之？你怎么给天下百姓作典范？又昭示什么圣德呢？”

　　其实阿，这把自己的已经结婚的女儿往皇宫里塞，历朝历代都有，刘彻的母亲王美人就是已经结婚生子，还被从夫家弄出来，塞到太子身边。而小龙的养母，真宗的刘皇后，曾经也是嫁过人的。这一般并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女家想攀龙附凤，所以悔婚。当然，也不排除宫里小人像讨好皇帝，干出这样混帐事的可能。

　　小龙一听，尴尬极了，忙解释说：“皇后前些时候是说过，最近有人进一美人，十分有姿色，但是，朕还没见到呢。”（这话一是表明自己并不知情，二是表明自己还没幸过别人）

　　范大人听了宽了心，但也丝毫不放松警惕，用一种对待犯人的口气说：“果真如此，就请陛下马上把这女人交给臣，不要被后宫那些近臣小人欺骗，他们做的混帐事，却让诽谤落在陛下身上。臣请陛下在见到这女人前就把她交给臣，如果不如此，诽谤陛下的言论，势必家喻户晓。”

　　小龙一听，哪敢不纳谏，马上降旨把这女人从宫中请出来，交与范讽范大人。

　　都说民告官难，但看看这，民告君也是小菜一碟，还马上又人出来主持公道，把皇帝一顿好骂（其实小龙挺无辜的，他见都没见过人家，更别说强娶了），而且官员办事效率之高，也是让人目瞪口呆。

　　（3）盛名在外的包大人

　　包大人太有名了，其实在包公案问世之前，他最有名的不是如何断案，而是如何进谏。

　　和前面余大人一样，他也是个经常把唾沫星子喷到龙颜上的人。

　　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当时任三司使（国家计委主任兼财政部长）。后来包拯在朝堂上要拿掉三司使张尧佐的职务，理由是他平庸了些。

　　小龙其实也同意了，因为外戚担任如此重要的官职，招受太多非议。但是毕竟张尧佐也没什么过错，而且又是张贵妃的伯父，总要给点面子，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让他去当节度使。

　　在此要说明，宋代节度使和唐代有很大不同，没有什么实权，其实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官衔。这其实已经是很大让步了。

　　没想到我们的包大人依旧不同意，而且言辞依然很激烈。小龙有些生气了：“岂欲论张尧佐乎？节度使是粗官，何用争？”

　　包大人完全不给面子，反驳说：“节度使，太祖、太宗皆曾为之，恐非粗官！”

　　小龙只好纳谏，回宫后张贵妃问及此事，小龙说：“你就只知道宣徽使、宣徽使，难道你不知道包拯是御史吗？”

　　顺便感叹下，身在仁宗朝，身为外戚，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朝野都盯着你，不让你升迁。这位张尧佐也是够倒霉的，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不是特别出色，但因为是宠妃外戚，就被谏官们视为眼中钉，左一个奸臣，右一个小人地骂。还把天灾也说成是他惹的祸，是小人当道的天谴，实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对包大人，小龙显然比较待见，前面那位余大人被小龙说成臭汉，仅此一句，余大人作为小攻便出局了。而包大人虽然同样经常说得唾溅龙颜，但仁宗却是一边用衣袖擦脸，一边纳谏。

　　附录：《国民受养成之攻臣卷：一》

　　小受的忍是一个不小的萌点，我们的小龙若要论忍，帝王中恐怕是千古第一。以致于大臣在他面前过于强势。

　　不过，虽然小龙欣赏直臣，但并非受虐狂，所以要仅仅通过处处顶撞的手法，可能能博得小龙作为君主的欣赏，但未必能博得小龙的心。皇帝也是人，他最需要的，并非如何顶撞他，而是既能理解他，又能纠正他过错的臣子。

　　所以这三位大人，虽然是著名的直臣，强势则强势，但不会成为小龙心中的小攻阿。

　　不过从小龙纳谏的细节中可以看出，小龙其实是个很重仪容的人，虽然能忍耐别人的不修边幅，但他自己却很注重，只不过涵养修养特别好，这也是身为小受的一大优良品质阿。

　　其实发现小龙的谏官们，特别喜欢管后宫的事，以及皇帝家事，虽然皇帝无家事，但他们也经常管得太宽，YY地想，这中间难免没有吃醋的嫌疑。

　　虽然说曹皇后才是国母，是六宫之首，但我们的谏官们，恐怕很多时候，比皇后厉害多了。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就此事稍稍自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