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呤》水上尘烟

2、委屈

　　中午的宴席总算顺利，众人彼此都很愉快。饭后，官员和一些与顾家亲密的朋友都被安排到客房休息，紫惠刚坐在自己客房的凳子上不久，都还没坐热乎。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兰绫去开门见是紫惠的父亲薛江。
　　兰绫在思柳示意下悄然离开屋子，关上门。屋内只剩下紫惠和父亲薛江、母亲若颜、二夫人思柳。薛江二话不说，经直走到紫惠面前。紫惠刚想喊爹，脸上着实重重挨了一巴掌，留下一个深红的掌印。若颜急忙跑来，扶跌坐在地上的紫惠。“你疯了吗，连自己女儿都打。”薛江正怒气未消，见若颜顶撞，大声质问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我问你，你都干什么去了。居然迟到，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紫惠捂着发烫的半边脸，躲在若颜怀里，不敢吱声。只有脸上无声的泪水留下，紫惠知道薛江不会相信她说的事实。一切于事无补，俱是枉然。“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扭伤了脚，所以……”薛江自然不会简单相信放过紫惠，但眼光扫过紫惠青紫的脚裸，心下也软了。思柳在一旁轻声说道：“不见得吧，我可是听顾家的几个丫鬟说。紫惠你在回廊上玩鱼玩的甚是愉快呢。”
　　薛江刚下怒火，顿时又被成倍点燃。“孽子！你还学会撒谎了，说！你二娘说的是真的不是？”若颜上前欲拉住薛江，却被他一把推倒在一旁。冲着若颜大吼道：“都是被你惯坏的，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你看看蓝筹在思柳管教下多懂事！”
　　怒目圆睁着看向紫惠，对着思柳说道：“给我拿鞭子来！”思柳淡笑欠身上前，略带歉意的回着薛江话，“夫君，妾身今日未帮你带鞭子。身上唯有量衣的尺子。”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把木尺。薛江一把拿了过去，对着紫惠吼道：“那只手玩的，给我放桌子上。”
　　走廊里，珞从屋子里出来透气。看到远处紫惠一手扶着一旁的立柱，一边托着伤了的脚走来。身后她的家人跟着，没人上前扶她一下。珞情急下，跑过去。紫惠看到珞跑来，忍不住流下委屈的泪水。“薛老爷，你们这是……”
　　薛江一副凌然的样子，说道：“珞公子，麻烦你通报一下家父。家女无知，坏了令家的喜事，我亲自押送她去陪不是。”珞诧异的看着薛江虚假的面容，“押送？这是你亲生女儿吧？”珞上前想搀紫惠一把，半是愧疚，半是怜惜。不料却被紫惠一手推了开。珞这是看清了紫惠的右手整个手都肿着，赫然是被打肿的。“你走开，我不要你帮忙。”
　　“孽子！”说着，薛江一拳打在紫惠背上。紫惠身子磕在了围栏上，滑落跌落在地上。捂在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珞看到紫惠对自己仇恨的眼光，静静地转身离开。“我这就去通报，薛老爷你不必太急。”
　　“有劳珞公子了。”
　　一路上，经过丫鬟、路过许多人。对薛江留下严父的口碑，背负着碑的是紫惠的屈辱。门外，紫惠重重跪在地上，双脚已经无力。“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不出来。谁都不许离开，或起来。”说完就推门而入，思柳见薛江合上门。喝道：“兰绫，作为小姐贴身丫鬟。你可知错？”
　　兰绫飞快跑到紫惠身旁，利索的跪在一旁。“奴婢知错。”
　　紫惠轻声满怀歉意对着兰绫说道：“连累你了。真不好意思。”兰绫低下头，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不见表情，“小姐，是奴婢的错，害了小姐你。”
　　门被推开，珞走了出来。经过紫惠身旁，在若颜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
　　待薛江满面笑容的走出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告别了珞父亲，薛江挥了挥手示意若颜带着紫惠走吧。接着便揽着思柳扬长而去。
　　若颜搀着紫惠回到客房，桌子上已经有人放好了膏药。温热的茶水。若颜把紫惠安置在床上，紫惠一路上都没有出声说一个字。只是坚强的走着。“惠儿，难过就哭出来。现在只有娘在这。”若颜抚摸着紫惠头上长发，哀伤的看着紫惠。紫惠闭着眼，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了下便再没动过。若颜褪去紫惠鞋袜，看着脚腕的紫青。“惠儿，娘给你上药。你忍忍。”
　　正当若颜喂着紫惠喝清水时，香绫抠门轻入。“夫人，刚才老爷那差人传话来，说让小姐打扮下晚上好出席。”
　　看着紫惠脸上的掌印，和肿着的手。“打成这样，让我如何打扮？”若颜忧伤的说着，继续倒了杯清水喂紫惠喝。“回他，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