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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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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清磊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不走了?你这孩子真是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怎的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去国外这些年还好吧,看着倒比以前沉稳许多,这次回来是要子承父业了?”
阿磊压低酒杯,和来人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碰,脸上带笑,已经重复多次的说辞再次出口,“刚回来,抱歉!还没来得及拜访世伯,这次回来只是给姐姐打下手而已……”
不需要言辞举止的尊敬,无需刻意维持着体面。
反正来人也只是故意凑过来试探李家的动向而已,阿磊不需要遵守那些无用的礼节。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有尊敬前辈,也没有人会问责他的举止言行;寒暄过后,人们唯一关注的是在鞍市这滩复杂的浑水中,李氏究竟会有什么动向。
“清磊你才回国不知道,这几年咱们这儿可出了个风云人物;短短几年就把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公司经营成了现在的渊清集团,后起之秀的势头够猛的,那可真是个人才啊!”
谁都知道阿磊没有出国,但能过来参加年会的人,都不会戳穿这个谎言。
“说来也是巧,这集团中还有一个字和你名字相同,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愈加放肆的探究和打量汇集在阿磊身上,周围的人也时不时地看向这边,阿磊咧唇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继而又端起手里的酒浅浅地抿了一口,“嗯,挺巧!”
“巧是巧,不过也有不巧的地方……”
这人不依不饶地,“不巧这位前些天刚结婚,新郎官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啊!这不,今天都没有过来,本来是想帮你引见引见的,这…也没有条件不是。”
“世伯!”
阿磊回了句客套话,“我还有些事情,不陪您多聊,见谅”,语气中带着敷衍,却没有任何人们预料中的情绪表现出来。
脱身后阿磊悠闲地走到另外一边的角落,和一位打扮干净利落的女士交谈起来。
许久,众人觉得无聊,不再注意他。
“你不应该过来。”
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就如她这个人一般。
阿磊摇摇头,回答道:“没事,我能应付!”
“可我不认同你应付的方式”,女人一脸不赞同地反驳,“病人要听从医生的医嘱,你目前的状态我不建议你待在这种场合。”
阿磊又笑了,带着轻松愉悦,“我们签过合同,医生你只负责观察和控制病情,但不能强行扭转病人意志,让我听从‘医嘱’,不是吗?”
女人轻微地皱了下眉,嘴角下沉,带着些探究看着阿磊。
“医生你不高兴,你在疑惑?是觉得自己无法感知到我现在的心理状态?”
“也是,您的专业知识仅限于如何扭转畸形的性向,和心理学虽然有些交叉,但不多…”见她不发一语,阿磊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补充道:“当然,我相信您曾经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心理学高材生,只是工作从事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互不相犯,和平共处,OK?”
两人的交谈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后是漫长无聊的等待。
鞍市的几位大人物在楼上划分好下半年的项目工程,再平衡了各方的利益冲突;外面酒会上的人则利用这次机会打听到想要的消息,遇到想认识的人,有的人同合作的对象达成了初步协议……这是鞍市的名利场,是汇集财富和权势的交际圈。
这么重要的日子荆渊没有来,因为新婚之际,正在和娇妻一起共度蜜月,多么幸福甜蜜的理由…
漫长而又无聊的宴席总有结束的时候,有什么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呢?
夜逼近,茫茫的黑暗之中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阿磊取出比平常多一倍的药量,和着水吞了下去;等喝完杯中的水后,慢慢地平躺下去,盖上被子,双手握在胸前,闭上眼进入梦乡。
明天会是个晴朗的日子,谁会真的开心,谁又在痛苦着,有什么意义呢?
你那里万花竟放,春色似锦。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牵念?
这次心伤,给阿磊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从前李家把他送去疗养所,想改变他的性向,让他和荆渊分开;却没想到,最后成全了,才让他知道痛,让他再也不敢触碰,再也不能跨越规则红线。
所以,以前折磨阿磊的医生,现在成了他的心理监测师。
阿磊只是生病了,总有一天会好。
爱情终将化为一份可望不可即的回忆,没有谁是谁的必须,也不存在生生世世不可分离的诺言;曾经的错误,只需在岁月蹉跎中矫正,最终每个人都会走上自己的路。
这路上,没有荆渊,没有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