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就走》念西风

3、第 3 章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放下筷子说了句我先走了结账离开了，关统见她好像挺急也没问她怎么了。等她走后关统问他：“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说什么？”周惟反问。
　　关统恨铁不成钢：“这样一女人坐你面前你没话讲？她刚刚还抬头看了你几眼呢。”
　　周惟白他一眼：“你看上了自己上。”
　　“我倒是想，可是她比我大啊，”关统可惜的说，“她都二十七了。”
　　“哦，”周惟笑着说，“她能当你姐。”
　　……关统眼睛转了转，“你再过一年都三十了就不急？”
　　周惟闷了口豆浆，声音含糊不清：对了你待会有事吗？”
　　关统摇头：“今天上午没事儿。”
　　“那成，待会儿我送外婆去医院，你在这照会。”

　　崔是几乎冲到路口，这个地方很难打到车，距离又不太远，她见旁边停着辆共享单车忙骑走。
　　一口气跑上五楼，谢天谢地，她在门垫下摸到了钥匙。
　　打开门差点没让她惊呆，从卫生间到客厅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徐微微抱着肚子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抓着手机，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徐微微！”她跑过去将将她上半身扶起，“徐微微，你醒醒！！”
　　徐微微终于掀开一点眼皮，她的视线模糊，嘴里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但很快她又再度晕厥过去。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崔是当然一起去，
　　徐微微被推进手术室，一个女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过来，“孩子父亲呢？”
　　“孩子没有父亲，她在这里也没有亲人，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医生还想说些什么，走廊里出现了另外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说，“她说的没错，就让她签吧。”
　　“郑医生，”女医生叫了一声他，然后将同意书给崔是。
　　崔是失神，女医生叫了她几声她才听见，匆匆签下自己的名字，“抱歉。”
　　女医生心中不悦，但是碍于医院全体女性的梦中情人在此当然得表现出自己的善解人意，“没关系。”离开的时候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郑哲翰看着她，说：“是是，主刀医生经验丰富，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隔着口罩，崔是能够清楚想象下面说话人的样子，“谢谢。”她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坐在休息区，郑哲翰站在原地，“是是。”
　　郑哲翰点了点头，主刀医生是他读博时候认识的同学，他一听到消息就想来见见她。

　　崔是抬头看他，郑哲翰的话梗在喉咙里，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当真是度日如年。她掏出手机，拨通那个差点就删掉的号码，“微微流产了，来与不来，你看着办吧。”
　　那边十分安静，半晌，传来女人的哭声。
　　她挂掉电话，静静等待。

　　直到徐微微被推出还是没见到来人，主刀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顺利，她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就是要好好休养，先在医院住段时间吧。”
　　崔是点了点头，即使穿着手术服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儒雅，“谢谢，孩子……有多大了？”
　　“一个多月，还好送得及时。”
　　“嗯，那我先去看看微微。”她说着就要离开。

　　有郑哲翰这层关系在总是要更方便些，徐微微住的是一个单人病房，打扫得很干净。
　　麻药效果不知多久才会过去，她躺在病床上，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从药瓶里流进血管。脸色苍白，崔是将被子往上掖了掖。
　　刚才她没有直接来病房，她找了医生，医生说她本就排卵异常，怀孕的几率很小，这会儿一流产，以后想做母亲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护士，一打开门见到两张另人生厌的脸，“她来做什么？”
　　刘佳欣推开许朝趾高气扬地走到徐微微病床前，“哟，我来看看流了我老公孩子的女人，不行么？”她讲话音调高，话中意思竟是将徐微微扭曲为小三，她还装模作样摸了摸新做的指甲，将无名指上戴的钻戒露出来。只可惜正主在床上躺着，炫耀的快感少了一半。
　　崔是一脸冷漠地盯着许朝，许朝终于承受不住这几乎能化成刀子的视线。他讪讪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悦悦，微微还躺着呢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刘佳欣一脸不敢置信地扬开她的手，声音尖锐，“微微？你居然还叫她微微？许朝你说，”她一手指着徐微微，“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
　　许朝着急地解释，一脸诚恳：“悦悦你别误会，我心里只有你，我来这里不过为了——”
　　“啪——！”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崔是差点气得发抖，她把许朝叫过来是因为徐微微无意识时嘴里还叫着他的名字，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知道微微为他付出了什么，不是叫他过来侮辱她的！
　　崔是不高又瘦，一米六三的个子九十斤的体重，脚上穿的还是一双运动鞋，站在许朝面前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然而她气势不减，许朝和刘佳欣都愣住了，许朝的脸慢慢变红，直到浮出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她慢慢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啊啊——你居然敢——我他、妈——”刘佳欣一秒化泼妇，张牙舞爪就要打她，许朝当然不敢怎么样，于是穿着恨天高的刘佳欣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她很容易就打开门将刘佳欣推出去，周惟躲避不及，刘佳欣直接撞到他身上。
　　“喂——”周惟本要开口，随后出来的那个女人像个小豹子，眼神凌厉，头发凌乱，运动衫也有撕扯的痕迹，他一时愣住，忘了要去打开水。
　　刘佳欣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她站好朝里里面喊：“许朝你是死了吗？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欺负？”
　　这样大的动静当然瞒不了别人，周围病房里出来许多人，将这一块包围起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许朝终于躲不住了，他走出来摆出一副要劝架的姿势，刘佳欣很不满意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把将他推开，他一个踉跄也差点撞到周惟，周惟刚想再走偏一点就听到那女人在骂：“我艹你、妈，崔是你就跟徐微微是一个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徐微微是怎么不要脸的勾、引许朝，和许朝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干净了，谁知道她跟过多少——啊——”
　　“啪——！”又是一声脆响，崔是还不满意，又是一脚踢过去正中她膝盖，她站不住脚一歪坐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大哭。
　　“悦悦，”许朝见她摔倒在地想去扶她，崔是怎么会放过他，视线触及一只蓝色的热水壶，她直接夺过往他头上砸——
　　“砰——”热水壶爆开，许朝头上全湿，慢慢渗出血迹。水壶的碎片碎得那里都是，周围人躲得远没有被波及到，人群中都在说这个女人厉害。
　　护士们终于姗姗来迟将人带走，崔是的手在往下滴血，但她浑然不觉，对着那两个人没有感情地说：“要是下次再听到你们将这样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不信走着瞧。哦还有，你们应该清楚我是干什么的，不想承受网络暴力丢了饭碗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刘佳欣本来还有点不忿，听到后一句话终于冷静下来，随着护士离开。

　　周围人见戏完了也散了，崔是站了一会儿进房，她看到门口的人一怔，有点不解：“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