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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九篇 鬼蜮跳梁 3 ...

  •   景山市是锦江所辖的县级市,离锦江30多公里。
      汪胖子是景山市进峰铜材厂的老板,长年为天讯供应铜材。因为在景山市算是起家较早的,在行业内说话有些份量。
      张池的到来,让汪胖子喜出望外。得知蓝凯回来,他一直关注着天讯,正想得到些内部消息。他摆了一桌山珍海味,又拿出1瓶保存了10年的茅台,打算在酒桌上套出点实情。
      张池何尝不知道汪胖子的心思,半推半就地喝着,把想暗示的内容借着酒话送进了汪胖子的耳朵。
      正在张池兴致高的时候,罗正的电话进来了,说郑品到锦江看望凌方仪,让他晚上一起吃饭。想到郑品,他心里不由有些发怵,那个火暴脾气还不把劫匪的祖宗三代都骂到,自己去不是放在火上烤?来不及多想,他说景山市的事未办完,今天赶不回去。
      郑品是到了东湖大酒店才给罗正打的电话,电话带着股火气:“我在东湖大酒店。”
      罗正说:“我正在开会。”
      郑品说:“什么他妈的会,不能请假?”
      罗正说:“稍安勿躁,结束我就过去。”
      郑品是从深圳回来才知道凌方仪出事的。
      深圳的经理携款出逃后,经理的位置出现空缺,郑品两边兼顾了一阵,想到自己的儿子。一方面想锻炼锻炼儿子,另一方面也想让儿子跟那些吃吃喝喝的朋友少些来往,儿子一从五台山回来,他就把儿子叫去了深圳。耐心地带了儿子一个月。没想到,前后就2个来月,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郑品中午到的锦江,先去看了凌方仪。看到凌方仪没有任何反应的躺在那儿,心里一股子火向外冒。临走拍拍凌方仪的脸:“老兄,你无论如何要醒过来,咱不能吃这个亏。”
      他本想去看看蓝凯,蓝凯到上海参加通讯器材展会了。
      傍晚时分,罗正赶到东湖大酒店。今天他确实分不了身。省厅布置打恶扫黑工作,局党组开会研究部署。这是公安部的统一行动,从上到下一层一级落实下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郑品一见面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老战友,你可不够意思。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罗正扔了支烟给郑品:“你在深圳,也就不想让你糟心。”
      郑品点起烟:“凌方仪是你的战友,也是我的战友啊。”
      罗正息事宁人地笑笑,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到的?”
      “11点,先去医院看了凌方仪。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我当时就想冲到你们公安局。他妈的,老百姓养着你们,你们也要干点活,人躺在那里一个多月了,居然什么线索也没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郑品说着说着火就上来了。
      “这个案子紧锣密鼓地调查、走访了一个月,找到的线索不是断了,就是被排除掉了,我也是隔三岔五到刑侦支队转转。昨天我还去了一次,你猜他们看到我说什么?他们说‘罗局,你一来,我们鲁队的血压就升高。’”
      “我现在血压也升高了。”
      “好了,先吃饭,边吃边说。”罗正帮郑品拿过衣架上的外套。
      俩人到餐厅时,服务员已经把冷菜上好。
      郑品抓起一只鸭腿啃起来:“中午光顾了生气,没吃好。”
      罗正开了瓶五粮液,先给郑品斟满,然后自己斟上。
      郑品边啃边问:“你们下面怎么办?”
      罗正说:“现在还说不上。“
      郑品说:“你这党组副书记就不能发挥发挥作用?”
      罗正说:“我不分管刑侦工作,插手多了就有干扰人家工作之嫌了。”
      郑品盯了罗正一眼,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想得多。”
      罗正苦笑一下说:“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在官场,就要遵循官场的潜规则,别人的地盘你不能随便插手。凌方仪是我的战友,大家都还理解,但我就不能不把握分寸了。”
      郑品不客气地说:“你不能只顾自己的分寸,不管凌方仪躺在那儿。”
      罗正端起酒杯:“我不能象你,打个喷嚏全公司感冒。来,为凌方仪早日康复干杯。”
      杯子轻轻碰在一起,酒水晃了晃,象是在叹息。
      郑品放下杯子说:“罗正,我有一个想法,可能是荒唐些,你先听听。蓝兄走得突然,什么事也没来得及交待,而小凯那小子先是长年在外上学,毕业后又跟家里闹翻了,对公司一无所知。也就是说,除了蓝兄,对公司情况掌握最多的就是凌方仪了,如果有人想趁小凯不熟悉情况的机会捞一把,是不是首先要向凌方仪下手?”
      罗正给郑品满上酒:“开始我也有过这方面的担心,现在基本可以排除了。四季度刑侦支队召开案件通报会,发现下面县市有二起案子与凌方仪的案子相同点很多,立即对三个受害者的伤口进行鉴定,前天结果出来,是同一作案工具形成,也就是说三起案件是一伙人干的。目前,刑侦支队的结论是凌方仪碰上了一个流窜抢劫团伙。”
      郑品问:“那二起案件发生在什么时候?”
      罗正说:“凌方仪出事前。一起是10月底,在景山市,还有一起是11月初,在汉封县。”
      郑品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财务科长也出事了,这么巧?”
      罗正说:“财务科长是因为给儿子办婚事挪用了公司的备用金。她想把儿子的婚事办体面些,反正备用金她自己管着。她年薪6万,年底还有奖金,加起来一年7、8万,过几年也就人不知鬼不觉地还上。这事也是一家客户急需现金被张池偶然发现的。现在她又找了份工作,人就在锦江,小凯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可以随时找她。不瞒你说,这事我开始也觉得蹊跷,特地通过小昆了解了一下,反馈过来的情况确实是为儿子办婚事的,而且挪用也有一个时期了。”他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郑品有些困惑地看着罗正:“如此说来,是我想多了?”
      罗正说:“至少目前看是这样。凌方仪的案子我最初想得比你还多。凌方仪感情专一,不可能是情杀,他性格谦和,不会与人结仇,也不可能是仇杀,我就想是不是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还将他周围的人分析了一遍。那天鉴定结果出来后,我才彻底放下。团伙作案,迟早要抓到的。”
      郑品沉思了一会说:“非常时期,凡事多想想没坏处。”
      罗正说:“我听说发生过几起职工偷盗事件,这么大的企业,又是非常时期,也是防不胜防,但只要管理层靠得住,大的问题应该不会有。”
      郑品问:“管理层靠得住吗?”
      罗正说:“问题不大。张池是咱们老战友,这些年一路走来,这战友的情谊在那里;王一龙是从车间上来的,属勤勤恳恳那类;蒋彦进公司五、六年,只懂技术。还有一个就是我小舅子,他我更了解,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这四个人靠住了,其他人想胡作非为根本就沾不了边。”
      郑品说:“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我深圳公司的那个经理,平时就是看着挺好的,才派他到深圳,谁知说把钱卷走就卷走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绝对想不到他会干这种事。”
      罗正笑了:“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天讯发展这么多年,本身有一套制约机制,要想来大的动作,又做得天衣无缝,哪那么容易。”
      郑品默默吃了一会儿,又问:“你说实话,你那小舅子能管点事儿吗?”
      罗正说:“管供应销售好象还灵,其他事上不大走脑子。”
      当天晚上,罗正住在了宾馆,与郑品一直聊到下半夜。
      张池第二天在景山宾馆醒来,有几分后悔,昨天应该回锦江听听罗正和郑品聊些什么。
      车进锦江,张池在路边停片刻,权衡一阵,直接去了公安局。察颜观色地与罗正聊了一个多小时,见罗正没有任何异样,心才放下来。
      下午,张池打了李广森的电话,想碰个头。谁知李广森掐断了电话,他正诧异,短信过来了:“正在钓鱼。明天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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