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有人痴心错付,有人一往情深 ...


  •   栾青与白素贞一路沿着运河追至西湖,那女子入了西湖如泥牛入海一般再无踪迹可寻。眼见天光放亮,两人只得先打道回府。

      栾青本以为寻到白府安身算是有功,还不待她居功自喜就不小心惹出这样大的祸事,因此变得愈发乖巧。夜间随白素贞念安魂咒招揽那女子的魂魄,白日里亦随她在西湖周边游历,查探那女子是否附了哪家小姐的身。

      一日无功,两日无功,三日无功,到第四日她就散漫了起来。直至碰见凉亭边那老实的公子,登时玩心大发。白素贞少不得斥责她两句,“你呀,劣性难除。”

      栾青似没听见,摇晃她手臂,直指斜前方,“姐姐你看!”

      前方一株老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年轻小姐,周围丫鬟仆人四五个围着她,她正大发脾气。

      “小姐,已入秋了,可不能着凉啊!”老妈子拿手帕沾着小姐额头上的汗珠儿,那小姐不耐烦的从丫鬟手中夺过扇子,朝自己脖颈间扑扇,“热得很!热得很!”
      “落落汗就好了,不能这样贪凉!”
      那小姐不理会,扇了半天还嫌不够,又动手拉开胸前衣襟,露出锁骨和一截抹胸,拿扇子朝里面扇风。

      “哎哟!这可使不得!”丫鬟老妈子连忙围在她身前,生怕叫人瞧了去。
      那小姐却不以为然,“我这样美貌,还怕人瞧见!”
      “你们都来瞧!都来瞧啊!”她还打着扇子招呼过路人往她身上看。
      小厮吓的连忙背过身去,丫鬟老妈子面面相觑,猜测自家小姐怕是发了热症,脑子烧糊涂了。

      白素贞看她此刻坐的方位,背邻湖水,头顶大树遮阴,猜测应是池塘中那女子上了她的身。她遣栾青上前,栾青因日前与池塘那女子交锋过,有些担心白日里控制她不住,亦或是控制自己不住。白素贞附耳对她低语几句,又从怀中取出一小小瓷瓶交到她手中,她才放心大胆上前。

      “这位小姐,我这里有薄荷脑油,你闻一闻,能驱暑气。”
      那老妈子感念栾青一片好意,只是推辞一句,“我家小姐体弱,已九月天哪来的暑气,她怕是得了热症。”
      “那也不妨一试。”
      那老妈子眼下别无他法,只好接过瓷瓶,打开来放在自家小姐鼻子下端。

      那小姐抬眼一看是栾青,立时勃然大怒,劈手将瓷瓶打翻在地,口中喝喝不止。
      “你这贼人,还敢到我眼前放肆!”
      “我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老妈子与她感情深厚,见她癫狂失常,一时难过掉下泪来。
      栾青捡起瓷瓶,往中指上点了一点,朝她面庞弹去,一滴香露正中她眉心。那小姐登时委顿下来,捂着心口连连叹气。

      栾青见她背后的湖面荡起一圈涟漪,心知已将附在她身上的魂魄驱逐出去,才又将瓷瓶凑到她嘴唇边,喂进去几滴。
      那小姐缓过一口气,脸上也不见了汗,面色从潮红转为苍白。

      “你家小姐这是发了热症,又冲了风,快扶她回家歇息去吧。”栾青对老妈子嘱咐道。她看这小姐弱质纤纤,经此番折腾,怕是要病上一段日子。

      那老妈子连忙扶着自家小姐,千恩万谢的去了。

      白素贞见人走远,挪步来到石凳后方,面对着方才那片湖水沉思。栾青在她身后布下障眼法,接着口中念动咒语,双手高举,天空中登时乌云蔽日,四周暗沉下来。

      湖水咕嘟咕嘟一阵,一颗缠着水草的人头冒出来,正是几日前池塘中那名女子。

      她一露头便哭诉道:“我斗不过你们,求你们发发善心,放了我吧!”怕白素贞不为所动,又说道:“我不曾害人,以后亦不会害人。那宅子送你们就是,地契就在假山里的大青石头下面。二位姐姐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斯容。”白素贞见这女子只是求去,便唤那女子名讳。那女子听得浑身一颤,眼缝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白素贞面沉似水,娓娓而谈,一旁的栾青也凝神静听。

      “你困于池塘中数十年,也不曾戕害他人,想来你在生时亦是心慈貌美。”她既注重美貌,白素贞便由此说开,“你我同为女子,我也姓白,可见与你有缘,你在凡间有何挂怀不肯转世投胎,不妨说与我们听。”

      “既与姐姐这般有缘。。。”那女子拭去泪水,絮絮说道:“我的确姓白,名斯容。看来姐姐不是凡人。”她看破这一层,更加无所顾忌,“哲宗在时,家父曾参与平夏城之战,于军中有所建树,还乡后在临安府置宅。我父膝下寂寞,只得我一个女儿。幼年时,曾将我说与他旧日同僚之子。我们搬到临安后,他还曾携礼来探望,许下接亲之日。而后西夏战事再起,家父意欲再度从军,可身体老迈多病,有心无力,以致郁郁而终。母亲。。。毅然追随。我们在临安无亲无友,独我一人苦苦支撑,只待我那夫婿来接我。”她说起未婚夫婿,肿胀的脸上竟瞧出几丝少女柔情。“许下的接亲之日已过,却无人来寻。我苦等一年,担心他从军遇险,因此害了一场大病,容貌尽毁。”她在池塘中浸泡数十年,早已辨不清容貌,只是言语间带几分少女的哀愁。“后来他终于遣人来府上,那人说他刚从西夏回来,军务脱不开身,又念及我在守孝,这才错过了接亲的约定。我既要嫁予他,留在临安也是无益。来人也劝我将宅子变卖,随他一起去金陵。”

      话说到此处,那女子渐渐狠厉起来,“他寻了中人来,我带他们检查宅院,行至房后,怎料他二人趁我不备,合伙将我推入池塘之中。我。。。可恨我走不出那池塘!如今出来了,我定要去金陵寻他!”

      白素贞与栾青听得明白,心道恐怕是她那未婚夫的主意,见她家落魄无人支撑,又因病毁了容貌,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那女子却不认同,“他生的那样好看,怎会心思狠毒对我做出歹事?定是那来使与中人合谋!”
      白素贞见她仍不死心,便问道:“他既与你说亲,你可知他生辰八字?”
      那女子点头,细细告知。白素贞掐指一算,有些遗憾的对她说:“确实是他负了你。”

      “怎会!怎会!不可能!”那女子心念大恸,连连摇头,将湖水搅得翻腾不已。

      “他在寻你的前一年已成婚,且育有一子。你过身后一年,因战而死。”

      “他也死了?”那女子怔住,反复叨念,“他也死了?为何他的魂魄不来寻我?我在塘中日夜哀泣,他也不曾听见么?”

      栾青有些看不下去,“这样负心薄幸的男子,值得你为他苦受几十年?你忒也看不明白了!”
      白素贞按住她,向湖中女子道:“事已至此,你若还是不信,可自己去问他。”
      “他已不在人世,我就是到了金陵,又如何去寻?”
      “你与他有三世姻缘,他已投胎转世,你也该上路了。”白素贞借机奉劝道。
      “我还能再见到他?”那女子闻言心动,又似是不信。
      “能!”白素贞十分肯定,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三世姻缘是真,但是过了奈何桥,饮了忘川水,再见面已是另一番造化。

      那女子急不可耐的道:“还请姐姐助我速速投胎。”
      白素贞颔首,“你上前来”,栾青却抢在她前面。白素贞既已发愿不在人间使用法术,她亦不愿姐姐破戒。

      栾青口中默念往生咒,而后伸出右手,食指尖钻出利甲,在那女子眉心一戳,戳破一个小洞。片刻后小洞中窜出一股黑气,向东散去了。

      “天黑以后我再来打捞她的尸身,将她安葬。”栾青收了法术,向白素贞说道。
      白素贞点一点头,不再言语,与她一同向前走去。

      “世间男儿皆是负心薄幸。”栾青忍不住骂道。
      白素贞是知她来历的,见她骂的情真意切,便揶揄她,“你这样说倒是难得,你也是男子。”
      “非也非也!”栾青摇头,“我乃老藤所化,本是无性之体。”
      白素贞这才了然,“原来如此。”

      栾青已撤了法术,空中仍乌云密布,天边传来几声闷雷。

      “青儿,你召雨来做什么?”今日天朗气清,忽然转雨,白素贞以为是栾青做法。
      “姐姐!”栾青笑道:“姐姐今日真是让那公子传了傻气,青儿哪里那么精进了,这是老天爷要下雨啦!”
      白素贞被她调侃的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还在这里与我说笑,我们赶紧回家去吧!”

      说话间已有大滴的雨水落下来,周围游人纷纷撑起纸伞,行色匆匆。白素贞拿罗扇遮在栾青头上,催她再走快些。栾青突然蹦跳两下,“姐姐你看!有船!”
      她二人已走至渡口附近,一丈开外的湖面上的确有条小船。

      “船家!船家!”栾青双手拢在唇边,向小船的方向高呼。

      这突然而至的秋雨下的噼里啪啦作响,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料想那船家听不见她的呼喊,渐行渐远。

      “算了,青儿,我们先找个凉亭避雨吧。”白素贞拉住栾青,栾青却反握住她的手,摇晃着道:“姐姐你看!回来了!船回来了!”
      白素贞定睛一看,那小船方才明明已走远,此刻当真是又缓缓向渡口驶来。
      “我们遇到好心人了!”
      白素贞看栾青只顾着欢呼雀跃的样子,爱怜的替她抹去额头上的雨水。

      今日真是巧合多多,那前来接应她们的船,不是别家的,正是被栾青调教过的老实公子包下的小船。

      那公子隔着那么老远,想必也没有看清岸上是谁,他站在船头还想接应一下,一见是先前泼辣的青衣姑娘,不由得一愣。

      “公子,你倒是扶我一下呀!”栾青提着裙摆嗔怪道。
      “是,是!”那公子虽是说着,一双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很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栾青见他不能助力,便自行向前跨出一大步,跳到船上。船身吃重,猛地摇晃,那公子差点跌倒。
      “你可真是没用!”栾青白他一眼,那公子羞愤的恨不得纵身跳进西湖里。

      “青儿!不许胡说!”白素贞连忙示意她不要放肆,栾青扶住她的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接到船上。

      雨越下越大,船公披着蓑衣在船头摇桨,她三人躲进船舱里。

      栾青向那公子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善举,公子日后必定高中,为官造福一方百姓。”她瞧那公子书生打扮,猜他是个读书应试的学子。
      那公子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站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取出纸伞躲到船头去了。

      栾青正暗自好笑,额头忽然被点了一下,她转向白素贞,仍是止不住笑意,“姐姐别恼,青儿知错了。”
      “外面雨那么大,他那伞不济事的。”白素贞向船头看了两眼,不无担心的说道。
      “姐姐可是要将他请进来?”栾青眼珠一转,又来了主意。
      白素贞浑然不觉,“这本是他雇的船,哪有客人躲雨,把主人晾在外面的道理。”
      “好好好!”栾青看一眼那公子,见他撑的油纸伞上拓了个“许”字,便向外喊道:“许公子!我家小姐请你进来避雨。”

      那公子却闻而未动。

      “许公子?许公子?”栾青连喊几声,反倒是那船公坐不住了,“公子啊!”他大声道:“人家姑娘喊你呢!”
      “啊?”那公子如大梦中回魂,怔怔的看着船公,“叫我?”
      “不是叫你,难道是叫我?我又不姓许!”
      “啊。。。是。。。”他连忙收了伞钻进船舱。

      船舱不高,他半弯着腰身体不得舒展,看起来十分委屈。

      “许公子。”栾青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那公子傻呵呵的接过来就往脸上招呼,刚擦了一下,反应过来是青衣女子的贴身之物,脸倏地红了,连忙要还回去。
      “别。。。别弄脏了。。。”

      栾青收回手帕,向他笑道:“咱们是一回生,两回熟,公子怎还如此拘谨?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
      “姑娘真是说笑了。”那公子先是淋了雨,现脑门又见汗,混在一起,虽然看上去模样有些滑稽,但仍是不掩他清秀的五官。

      “咦?”他站了一会儿,脑中渐渐清明,“姑娘怎知我姓许?”
      栾青指一指他手中纸伞,向他施礼,“青儿代我家小姐谢过许公子两次相救。”
      “呵。。。都是小事,姑娘切勿挂怀。”那公子连忙还礼,道。
      “先前我看公子对那莽汉的手掌说的头头是道,我猜公子行医,是个大夫?”
      “不敢不敢!”那公子连连摆手,再度行礼,“我姓许名宣字汉文,家在钱塘县,姐夫在余杭县衙做捕头,我也只是临安府胡庆余堂一个学徒,万万不可称大夫。”
      他不说则已,一说便连名带姓的报出家底,惹得栾青连连大笑。

      “许公子真实在,这又不是相亲,你说这许多做什么?难不成。。。”她目光在许宣与白素贞之间流连,“难不成你对我家小姐有意?所以今日才多番相救?”
      “不敢不敢!许宣绝不敢作此想!”许宣自知失言,连忙一手掩住嘴,另一只手摇动不止。

      “既是如此,那为何你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栾青不依不饶。

      许宣原是不敢抬头,此刻经她一说,也不由自主的向她身后看去。只见那白衣小姐淋了雨之后,比之先前更是临水照花,清丽出尘。与她的丫鬟错身站立,一青二白,犹如凌波仙子一般。登时又傻住了。

      “许公子?”栾青见他神情呆呆的,想他定是又犯傻,便回头向白素贞说话,不料见白素贞也怔怔的望着许公子,脸颊粉红,双目含情。

      “咳咳。”栾青清咳两声,见不奏效,拿罗扇在他二人面前晃了晃。二人视线受阻,才各自回了神。

      船舱里安静片刻,白素贞碰一碰栾青,栾青先是有些犹疑的看着她,然后才转向许宣,“许公子,我们府上姓白,家住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清波门。。。好巧。。。”许宣忍不住说一句,又怕自己失言显得孟浪,连忙解释,“我住涌金门里,我是说,顺路。。。”接着他不敢等栾青回话,又跑到船头和船公交代几句,才返回船舱。

      “公子好志向。”栾青见他回过神后,举止斯文有礼,又对他说:“公子学医,济世活人。”
      “我体弱。”许宣自嘲道:“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能上阵杀敌守卫边疆,所以弃文学医,总算不做无用之人罢了。”
      “公子真是谦虚。”栾青朝白素贞略比了一下,“我家小姐雅好诗文,可惜在临安府无亲无友。人家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既与公子有缘,公子若得闲暇,可来府上与我家小姐品茶论诗。”

      栾青如此诚意相邀,许宣却也只敢心向往之。他想这白姑娘气质不俗,一定出身高门大户,如今听青姑娘这么一说,更有些自惭形秽。他一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哪有脸上门去和人家小姐品茶论诗?只是人家搭了他的船与他客气,自己可切勿因此就生出痴想。

      外面雨声不绝,湖面上腾起一层烟雾,如梦如幻。许宣看在眼里,口中吟道:“过雨长堤葱翠湿,小桥人静支筇立。一缕竿头颤霜鲫。。。”
      “风动青蒲见蓑笠。”白素贞替他吟出最后一句。
      他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因绝了自作多情的念头,许宣此刻看上去不再瑟缩,一派落落大方。

      “时节已入秋,长堤葱翠转瞬即逝,公子所吟有些不合时宜吧!”栾青寻机会插嘴道。
      “青姑娘说的是。”许宣抬眼看看舱外,“雨似乎小了些,我还是到外面去吧。”说完他取过纸伞,到船头与船公作伴去了。

      “青儿。”此刻船舱中只剩她们二人,白素贞少不得嘱咐她,“你怎好对陌生男子自报家门?”
      “咦?”栾青眨眨眼睛,“不是姐姐要我说的?”
      “我并没有。”白素贞记不得她有要栾青说这些。
      “姐姐今天是怎么了?”栾青抬手在白素贞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见无异状,更是奇怪,“姐姐。。。似乎对许公子有意?”
      “呵。。。”白素贞转疑为笑,“怎么这么说?”
      栾青指指自己的眼睛,“青儿不过五百岁,尚在年少,耳聪目明。”
      “不可胡说。”白素贞谨慎,生怕让船头两人听了去,复又蹙起眉尖,“倒是觉得这位公子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栾青灵机一动,“姐姐不如掐算掐算?”
      白素贞不愿在人前施展,栾青还想劝她,就听船公喊一声:“清波门到啦!”

      “这就到了。。。”许宣暗自感慨,待船靠岸,甩一甩袖子,遮住自己的手,才向船舱里伸过去。先扶了栾青出来,后是白家小姐。

      “青姑娘,这伞你拿去。女子体弱,淋雨要生病的。”许宣头也不抬,只将伞递过去。栾青正要接,白素贞却道:“不可,白府距此路已不远,且看这雨没有停的迹象,你上岸后也要用的。”

      “无妨!”许宣也说不出许多客套话,只把伞放到栾青手中,“照顾好你家小姐!”他说完就跨步回到船上。栾青也不客气,接过伞便撑起来。扶着白素贞向前走了几步,白素贞忍不住回望,见许宣仍站在船头,二人目光相接,许宣愣了一下,把头转向一旁去了。

      船公摇动起船桨,忍不住替许宣说话,“公子你也忒老实了,你便撑着伞去送一送,我在这里等你就是。”
      “不合时宜,不合时宜。。。”许宣自嘲一句。

      这场雨入夜方休。

      许宣返回药铺,自行熬了一剂浓浓的姜汤喝下,发了汗,身上松快起来。

      “虚寒之变、阴阳两虚之证,当据证而辨,治疗有别。心阳虚者,大法当温养心阳,又视其兼证所差,治法同中有异。心阳虚损,心悸喜按者,治以桂枝甘草汤;兼心神不宁烦躁者,治宜桂甘龙牡汤;兼痰扰惊狂者,治宜桂枝救逆汤;兼下焦阴寒上冲,发为奔豚者,治宜桂枝加桂汤;兼下焦饮动,欲发奔豚者,治宜苓桂甘枣汤。”

      许宣伏在油灯下小声复诵,渐渐觉得脉搏细速,腔子里一颗心跳的又轻又快,有些坐不住。连忙到药柜翻了块参片含在嘴里。入夜许久,才昏昏入睡。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