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谈一虎

3、第 3 章

　　林萧也说不明白谭昕航是怎么看上自己了，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弯的吗？他已经伪装的很成功了啊………
　　他对自己的关注度有些过分，林萧甚至在市局附近抓到几名狗仔，相机里竟然都是他的照片。也偶尔会在去往单位附近的便利店遇到他，随便瞎扯几句，问他为什么找人跟踪自己。
　　谭昕航那张脸装起无辜来让人无法拒绝，他当然是竭力否认的。可他那种行为，骗骗无知少男还行。他林萧可是刑警队长，一双眼睛洞察天下，门口什么车什么人形迹可疑，一眼就能看穿。
　　谭昕航的心思像皇帝的新装，一览无遗。
　　在说现在，他的眼神恨不得就黏在自己身上，看的林萧浑身不自在。似乎是要把几个月不见的时光，都补回来。
　　叩叩有人敲门，终于打断了这目光的直视。林萧的脚晃了晃，抬眼看着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自我介绍，是死者秦苗的组长。
　　“她工作很认真，很少犯错。因为总比别人慢一点，但错误又很少，所以我对她印象很好。”
　　“那她工作中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娜娜问。
　　组长笑了一下说：“都是合理的竞争。秦苗虽然很慢热，可是待人接物都很友善，跟同事关系处的不错呢。”
　　“那您知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嗯……哦，有！我还见过一次，来接她下班。听说是大学同学，才确定的关系。”
　　林萧端着杯子，垂眼听着组长回答问题。咖啡凉了不太好喝，他也就在嘴边抿一下。他一直竭力的避开谭昕航直视他的目光，偶尔被盯的恼了就带着杀意回望过去。
　　“他们关系怎么样您知道吗？”娜娜继续问道。
　　组长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想了一下，说：“不太好吧，我看那次苗苗不太高兴，还有些紧张，拉着他就走了。”
　　娜娜在本子上记录着，问：“那秦苗有没有比较要好的同事？”
　　“哦，有的，她跟我们组的卢晓筱，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吧。”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能麻烦您能把这个卢晓筱叫过来吗？”娜娜笑着说。
　　“哦，好。”
　　谭昕航断开目光，低下头推了推眼镜，跟站起来要出门的组长说：“麻烦你找人给林队长换杯咖啡，他的咖啡凉了。”
　　“………好的谭总。”
　　林萧咬了咬后槽牙，把自己抵御那目光的道具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又换了条腿翘着，嘴里默念了句骂人的话，歪过头不去看他的脸。
　　娜娜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看着谭总裁，再看看自己的老大，来自女人的直觉告诉了她一些不一样的情愫。不……是……吧……
　　“谭总，咖啡。”组长很快端着咖啡回来。
　　“再给那位漂亮的女警官拿块蛋糕来。”谭昕航笑着说。
　　“嗳谭总，不用了，我们是来办案的，不是来吃下午茶的。”林萧觉得他有些过分，急忙伸手制止他。现在严打呢，还用糖衣炮弹来腐化公职人员！“那个，麻烦您快点叫她的好朋友来，我们也比较着急，好吧？”
　　组长有些不确定的低头看着谭昕航，发现他点头默许，这才推门出去。
　　“其实林队长有时间，可以来我们这儿吃次下午茶。我觉得我们公司的福利，在烟港也算独一无二的。”
　　“算了，我不喜欢吃甜食，齁的慌。”林萧给了他一个假笑。
　　“可我之前有看到林队长在便利店买过蛋糕啊。”
　　“给我这个妹妹买的不行吗？”
　　“嗯，给我买的。”娜娜点点头。看出这个总裁那龌龊的小心思后，娜娜也不觉得他帅了。
　　陈凯在一旁摸不到头脑，这小丫头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
　　谭昕航依旧标准的微笑，说：“这位警官喜欢吃的话，那我下次送一盒到你们警局，尝尝看嘛。我们公司蛋糕，我经常拿来送人。蛋糕师是从法国学习回来的，比外面蛋糕店卖的都正宗。”
　　“…………好，一言为定。”唯独美食与美色不可辜负也，况且这位谭总都包含了。娜娜这个墙头草，又被来自敌人的甜蜜香风吹的东倒西歪。管他对自己老大动的什么歪心思，吃了再说。
　　林萧无奈的扶额……

　　几分钟后，一个高个子女生推开了门，有些局促的站在沙发后，无所适从，小心的用眼睛打量着在坐的每个人。
　　“没关系，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问话。”娜娜解释道，站起来招呼她坐沙发上。“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姓赵。您就是卢晓筱吧？”
　　女生显然被警察称呼名字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点点头说：“我……我是……”
　　“谭总，您看您这尊大佛杵在这，我们工作都进行不下去了。”林萧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谭昕航说道。
　　谭昕航抬起头看着那有些紧张的女生，柔声的问：“你怕我吗？”
　　卢晓筱急忙摇头。
　　谭昕航耸了耸肩膀，摊开手。
　　林萧收起了他骂人的嘴型，靠在沙发背上。
　　卢晓筱还是坐下了，有些害怕的问：“我听说……听组长说，苗苗遇害了，是真的吗？”
　　娜娜点点头。
　　她眼里积存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我……我昨天…就该陪着她的……呜呜呜呜………”
　　林萧一个打挺，直起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位女生。“你昨天跟死者在一起？”
　　“您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娜娜摊开本子准备记录。
　　“昨天，昨天苗苗的男朋友找过她。他们最近感情不好闹着分手，她男朋友一直不同意。甚至还说，要分手就是逼死他，苗苗不让他活，他也不让苗苗活。”
　　娜娜一边记录，一边抬眼看了一下林萧。
　　“所以你昨晚上跟秦苗回家了？你大概是几点走的，你还记得吗？”林萧问。
　　“我怕她男朋友对她不利，就想晚上陪着她。结果十点来钟，我房东给我打电话，说我家漏水让我回去一趟。”
　　“你就走了？”林萧问。
　　说到这，卢晓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帘，止都止不住。谭昕航体贴的从桌子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擦眼泪。“我……我后悔……我不该离开的，不然……不然就………呜呜呜………”
　　“那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娜娜问。
　　“肯定是刘浩干的！肯定是他！”卢晓筱笃定的说。
　　“这个刘浩有秦苗家的钥匙？”林萧问。
　　“有的。”
　　林萧点点头，摸着下巴又仰靠在沙发背上。思考期间，也不会在意谭昕航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了。
　　“你知道秦苗男朋友的信息吗？”娜娜问。
　　“知…知道。她男朋友叫……叫刘浩，在一个叫圣凯会计事务所工作。”
　　“你能回忆起昨天大概的时间线吗？”林萧保持着懒散的坐姿，垂着眼看着面前的人。
　　女生擦了擦眼泪，转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俩在外边吃的饭……大概，大概9点回的她的住处。10点左右我接到电话就先离开了。”
　　“当时秦苗有什么异常吗？”陈凯问道。
　　“异常……没有……哦，刘浩有打过电话来。我担心他晚上会过来，嘱咐苗苗让她注意安全，把门上锁什么的。”
　　“那你知道秦苗家电视柜上放着的一个什么东西么？”林萧问。
　　“是一张她跟刘浩的………合影……”说到这，卢晓筱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寒冷，随即又被汹涌的眼泪给覆盖。接着低下头任凭眼泪止不住的掉落，打湿衣襟。
　　娜娜转头看着林萧。林萧摸了摸下巴，打挺站了起来，笑了一下说：“行，卢小姐。现在是案件侦查期间，我希望您随时能等待警方的传唤，早日破案给死者一个公道。”
　　卢晓筱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微微给林萧鞠了一躬，说：“我替苗苗谢谢你们。”
　　“别别别，应该的。”林萧摆着手。
　　“林队长，正常你是不是该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什么的？”谭昕航也站起来，看着他笑着说。
　　林萧哼笑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短毛，说：“您对警察内部工作不太了解啊，没关系，都是机密我也给您解释不了。叨扰了，再见。”说完，长腿一迈就要往外走。
　　“嗳，老大，等等我。”娜娜赶紧把桌子上的笔记打包好，追了出去。陈凯也紧跟其后。
　　走到门口的林萧突然又止住了脚，回过身看着卢晓筱问：“那个……你见过秦苗的手机吗？”
　　卢晓筱一愣，抬起头看着林萧说：“不知道。她接完电话放哪里了我没注意。”
　　“好，谢了。”林萧翘了翘嘴角，转身出去了。
　　看着人都走了，谭昕航又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卢晓筱，说：“行，你也回去工作吧，别太伤心。”
　　“谢谢谭总。”
　　谭昕航绕过她急忙朝外走去。
　　林萧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看是王路打来的。“喂？”
　　“老大，我们已经拿到所有视频了。”
　　“好，你们仔细看一下9点以后，那两个进出过死者那栋楼的两个人的走向。”
　　“明白。”
　　“林队长。”身后传来谭昕航的声音。“方便聊几句么？”
　　林萧没回头，把电话装进兜里后，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不了，以后有机会吧。毕竟人命关天，我们还要替死者申冤呢。”
　　茶水间里的职员看到谭昕航走过，急忙刹住车喊了一声谭总。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走廊里这几个走路带风的人。
　　路过几个面带桃花的女职员身边，林萧一脸的轻蔑。可惜了，你们总裁是个gay。
　　“林队长，您是不是怕我啊？”谭昕航在他身后，毫不避讳的突然用他那温婉的嗓音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仿佛一支离弦的弓箭，成功的戳在了林萧的脊梁上。
　　他从军开始，就没有在怕的。怕是军人的大忌，连摆个双手向上的投降动作都会被负重惩罚。他连死都没怕过，还会怕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司总裁？
　　林萧的脚步停了下来，舌头舔了舔牙齿，换成一个笑脸，转过头说：“聊几句？”
　　谭昕航笑着推了推眼镜，扭开旁边一个办公室的门，对里边的人说：“麻烦借你办公室一会儿。”
　　“……谭……好。”那人急忙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起身出来。
　　“老大……”娜娜抬头看着林萧。
　　“你们先去9楼前台那等我。”林萧抄着兜，迈着四方步朝他走去，转身进了办公室。
　　谭昕航微笑的看着娜娜说：“我给前台打个电话，让她准备盒蛋糕给赵警官。”
　　娜娜顿时没了争辩的动力，清了清嗓子说：“那……那什么，快点啊……我们还赶着办案。”
　　谭昕航笑了笑，转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娜娜，他们……”陈凯一脸懵逼。
　　“没事没事，我们等他去。”
　　娜娜也犹豫过，觉得自己老大这事办的不妥。她看那个总裁百分之九十是看上老大了，不然不会这么细致入微的观察他。单独放他过去，不就是羊送虎口嘛！
　　娜娜的脚步滞了一下。转瞬又一想，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文人身材，铁定是干架干不过老大的，随即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