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BL虐文全改甜》苍老和苍白

6、（6）徐舒和柳衣

　　池夏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
　　她一会梦见马赛克，一会梦见猫崽，一会又看到柳衣……总之混乱得像一盘口味奇差的大杂烩。

　　她按了按太阳穴，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身上盖着薄被，脑袋下还被细心地搁了软枕。
　　真贴心呐。

　　要是换她之前的直男癌前男友，大约只会把她睡在地上的样子拍个照片传朋友圈，还得配上“咩哈哈”几个大字。

　　起身掀开车帘，柳衣果然在。
　　换个方向掀另一边车帘，遗憾地没有发现徐舒。

　　两个人没有同行啊，这个发现让池夏很不满。
　　看来关系还没有完全修复。

　　柳衣见她醒了，策马前来：“我要去仪州一趟，不放心留姑娘一人在京，冒昧带了姑娘。”
　　笑容温和。

　　池夏挥手：“不麻烦不麻烦。”私下却在琢磨，柳衣怎么好像缓过来的样子？人设崩塌得那么厉害，居然能砌回来？

　　柳衣继续道：“请问姑娘芳名？”
　　池夏摇头：“不重要，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柳衣了然：“姑娘真豪爽。”
　　池夏原还想再憋会，见他这样说自己，干脆不憋了：“端王没和你一起来？”
　　柳衣坦然道：“他酒醉，我送他回房休息了。”
　　池夏：“？？？”

　　柳衣的意思，如果池夏还没有失智的话，理解下来应该是这么个情况：两人在徐舒不清醒的情况下亲密一番，事后柳衣没有留下更没有声张，带了她悄悄离开。

　　感情徐舒什么都不知道啊？
　　池夏艰难问：“我睡了多久？”
　　柳衣答：“两个时辰。”

　　……没准徐舒这时都还没醒。就算醒了也不一定想得起来。

　　池夏瞟了眼柳衣。

　　柳衣智商瞬间二百五：“放心，我让人不要告诉他。”
　　池夏：“！”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柳衣总是和她唱反调？这时不该把徐舒拉上一起培养培养感情么？

　　柳衣解释：“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只是我此行太过危险。”因为太过危险，所以宁愿他不来。

　　池夏缓过劲来，也是，她以任务为目标，所有能让二人感情回暖的她都不愿意放弃，但柳衣以救徐舒为目标，他的行为首先要考虑徐舒的安危，其实他们俩的想法都是符合自身利益和需求的。
　　不过，池夏质问道：“有危险你还带我？”

　　柳衣“哈哈”一笑：“姑娘怕是已被徐清盯上，确实不安全，不过，姑娘像个福星，又知道很多过往，我觉得带上你此行应该会顺利很多。”
　　意思是当她是吉祥物了？
　　池夏冷哼。

　　柳衣卡了会壳，收了三分笑意：“请姑娘放心，我必定尽力护你。”

　　池夏放下车帘，不是很想理他。

　　她在问花花。
　　——小花花，你这破系统多久没升级了？小说里没有的情节都出来了？
　　——老子的系统刚更新过！
　　——刚更新的系统都不太稳定哈，不然我作为主角，怎么没有金手指通天眼？
　　——老子告诉你，本来就没有。
　　——人家穿书穿得一帆风顺，怎么就我这一步一个坑，看人设，人设靠不住随时崩，看剧情，剧情靠不住随时改，你是想玩死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池夏愤怒地捂住脸，太阳穴突突直跳。还穿书，穿个屁，一点也不好玩。
　　除了能看到美男满足下内心的小想法外，没有任何用处。

　　气啊气啊，气到最后败下阵，没办法，任务还得继续，谁让她出不去。
　　低头低得真不甘心。

　　她晃晃脑袋，开始想“仪州”这个地名，是不是曾经在原作哪个犄角旮旯里出现过。
　　半天，想起来好像确实出现过，但到底是在哪里什么地方？
　　想不出。
　　愁人。

　　***

　　当夜，在一小镇客栈入住。
　　池夏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睡得够饱，晚上自然难以入眠。

　　因为怕黑，她未熄灯，在昏黄光影里，瞪着眼，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床真不舒服，和她家里的简直没法比，这被子也有股怪味盖着膈应。

　　摸了摸脸，好几天没敷面膜了，不知道皮肤怎么样……
　　想来想去，何以解忧唯有叹息。

　　刚叹了一半，气就被吓得收了回去，她毛骨悚然地瞪着着床边出现的人影，舌头都在打结：“鬼鬼鬼！”

　　那该死的系统怎么没给一个屏蔽鬼的功能！天知道在这样的夜晚出现一个黑影是多么吓人的事！
　　——老子告诉你，那是人。
　　花花的话让池夏飙升到有随时嗝屁风险的心跳，勉为其难地降了下来。

　　那的确不是鬼。

　　黑影往前走了走，脸一点点露出来。
　　端王徐舒。

　　池夏把舌头捋顺了问他：“你你你他妈干什么？”
　　徐舒不语。
　　池夏手指往右一戳：“柳衣在隔壁房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徐舒看起来疲惫不堪，他捏着眉心，把那精雕细琢的俊美感捏下去一分：“我来求姑娘帮忙。”
　　池夏：“？？？”
　　徐舒道：“我醉得快，醒得也快。一直跟在你们后面。”
　　池夏惊喜：“你原谅柳哥了？”
　　徐舒不答话，半晌，摇头吐出：“没有原谅。只是，也不愿看他死。”
　　池夏的惊喜灰飞烟灭——那谁，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徐舒道：“我虽不知姑娘是谁，但姑娘对陈年往事都那么清楚，还……出口相帮，我想总不是坏人。”
　　池夏此刻不想给他好脸：“瞎子都能看出来好不？”
　　徐舒不以为意：“我不愿让他知道我在。”
　　池夏：“他那么聪明，你以为他猜不到？”
　　徐舒又摇头：“在我的事情上，他总是猜不到。”

　　好像确实如此。虽是柳衣追的徐舒，但他手段之拙劣简直令人发指，行为之幼稚让人不忍直视，脑回路之奇葩让人忍俊不禁。
　　送诗送错人，约会选错地，连表白都会错了意。
　　也就是徐舒这个傻子还能笑着看他，包容他，顺着他，配合他，让他蹦跶，最后如他所愿，推倒了他。

　　池夏迟疑了会，问：“你可知柳衣最初追你时，真的出于本心，而不是刻意接近？”
　　徐舒苦笑：“姑娘，你也说了，是最初。”

　　池夏：“你要怎样才能原谅他？”
　　徐舒给了个让池夏抓狂的答案。
　　“我不知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