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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徐舒和柳衣 ...

  •   战事胶着的第二个月。

      清早,池夏正在例行公事地熬药,忽然手腕被柳衣拽住,拖进内间,按在厚重的帘幕后。随着一声“躲好,别出来”,门开了。

      面沉如水的徐清进门就将书案上笔墨纸砚扫落,又反手扇了柳衣一耳光:“敢背叛朕!”
      柳衣踉跄后退几步:“陛下,您在说什么?”
      徐清怒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
      柳衣道:“臣被您软禁了一个多月,能做什么?”
      “狡辩!”徐清扼住柳衣的脖子,“朕一直想问你,当初在山洞里,你和徐舒说了什么?!”
      “臣……臣不过是让他,”柳衣脸迅速胀红,断断续续道,“交出……交出牌子……”
      “信口雌黄!那时你直接问他要,他怎么可能不给?!谁要你多此一举!”
      “好歹,好歹,”柳衣语气奇异地温存下来,“一夜夫妻……百日恩呐……臣自然是想……能留他一命……”

      徐清更加疯狂,手往下滑,扯着柳衣的领口将他按在案旁,阴冷地说:“你不提醒朕,朕都快忘了……那贱人说的对,你从来不是朕的人……”
      柳衣呛咳数声,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平静地与他对视。
      徐清目光变得幽深,抬手拉开柳衣的衣襟,盯着露出的大片玉色肌肤,玩味道:“朕也想知道,你这具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身体,尝起来是何滋味……”
      柳衣抬起手臂,环住徐清的脖颈,偏过头,闭上眼:“臣愿意亲自为陛下解惑。”

      徐清就势俯身下去,唇若有若无地贴在柳衣耳畔,左手将他挂在肩头的衣服拉开,呼吸渐渐急促,视线顺着颀秀的脖子向下游离,忽然凝在一处。
      那是道新伤,痂已脱落,长出了粉红色的细嫩肌肤。伤口的形状,赫然是两排牙印。徐清脑中几乎是没有办法控制地想象出造成伤口时的情态,哪怕他早知这两人有肌肤之亲,也远没有亲眼看到印记来的震撼。
      他腹中泛起不适感,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拉下柳衣的胳膊,将他狠狠推倒在地:“好啊,好啊,你们……”
      柳衣毫不意外地撑着手站起身,拢好衣服:“陛下,不用勉强自己。”
      徐清指着他道:“朕的东西从来不与他人分享!包括你!等着,朕非杀了徐舒不可!”

      柳衣道:“陛下要臣怎么做?”
      “你可知……”徐清道,“朕来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是把你绑到阵前,徐舒会如何?”
      “若陛下执意如此……”柳衣跪地,脊背挺直,清声道,“臣愿肝脑涂地。不过依臣愚见,这是下下策。”
      徐清捏紧案边,手背蹦出青筋:“嗯?”
      “您要是大张旗鼓把臣拉出去,臣这身子,十有八九熬不过一天,徐舒他恨我也好爱我也罢,痛个几日也就过去了。将来陛下得胜,也难免会被人诟病胜之不武。”
      柳衣淡淡笑着,眼波带水潋滟无方,嘴角弯起,语调软得勾人:“但若每日在臣身上取上一小块,给徐舒送去,让他日日煎熬日日痛苦,扰他军心乱他心神,不是更有趣?”

      徐清道:“这么一听,果然有趣,你……当真没有背叛朕?”
      “臣早就说过,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

      帘幕后的池夏跪坐着,看不见,却听得到。到最后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双手捂着嘴,憋住了没发出声音。
      确定徐清已走远后,她膝盖一软,人还未起,眼泪已经争先恐后地砸了下来。她顾不上抹眼泪,扶着腿站起,嘀咕着:“真是的,怎么三天两头哭?”
      掀开帘幕走出,鼻尖先钻进一股血腥气。她哆嗦着手,好半天才从医疗箱里掏出药粉纱布,抽抽噎噎地问:“你,这又是何必?”
      柳衣任池夏给他处理着断指的伤口,望着窗外,微不可查地说:“我要活着。”
      池夏抬袖抹了把脸:“我医术再好,也不能起死人肉白骨,你知不知道,这手指再也长不出来了。”
      柳衣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

      当夜,不知是不是池夏错觉,院外驻守的兵士少了很多。
      柳衣平和如常地吃饭用药沐浴更衣,拢着袍子半靠在软塌上看书。烛光随着窗户缝里漏进来的风四处摇曳。

      池夏如今歇在外间,她也寻了些书看,无奈看着看着眼皮子越来越沉,点着头就要入睡时,寒风一凛,烛光疯狂地颤动了下。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是徐舒。
      一回生二回熟的池夏往内间指了指,捞起被子盖过头,把自己和床完美地融为一体,示意你俩想干嘛就干嘛,别管我。

      徐舒身形微闪,已至里间。
      池夏在被窝里闷出一头汗,气也不顺,实在没法,只好“毁约”,掀开被子一角,探出头来。耳朵竖了竖,里间悄然无声。
      难道徐舒已经走了?
      她凝神想了会,发现徐舒还在。

      他坐在塌边,抱着柳衣,默不作声。
      时间在满室万籁俱寂中一点点溜走,徐舒把脸埋在柳衣肩头,手在他背后缓缓摩挲,许久,才从喉间吐出一口漫长的气,声音沙哑低沉到近乎耳语:“我怕。”
      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也明白如今肩上担着的担子有多沉,负担的人命有多重。可收到断指后,耳中总是嗡嗡作响,眼前全是那次柳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什么事也听不进去。最后终是不管不顾地赶了过来。

      柳衣侧过头在他耳边亲了下,笑道:“别怕。我不会死的。”
      徐舒道:“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柳衣却从他怀里退出,调笑道:“都这么久了,还不够啊,别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徐舒没再坚持,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指腹滑过纱布:“我带你走。”

      池夏“噌”地下坐起身,抓过衣服开始往身上套,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人整天提心吊胆的鬼地方了!

      “不,”柳衣弯腰亲了亲徐舒手背,“还没到时候。”
      徐舒眸中荆棘遍生:“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徐舒和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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