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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徐舒和柳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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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演戏,我哭成这德行干嘛?”池夏抹了把脸,黏糊糊的,顿时心中一万只小动物奔腾而过。
柳影帝状态很好:“王爷,您知道我身子不好,这手劲也不大,要是撑不住了,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徐影帝冷笑:“你有本事的话,就杀了我。想要什么,从我尸体上拿。”
柳影帝漫不经心道:“为什么非得走到那一步?您主动交出的话,咱们皆大欢喜不是吗?也许,我还会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请陛下给您条活路。”
徐清阴恻恻给自己加戏:“嗯,朕可以留你一命。”然后慢慢折腾慢慢玩。
徐影帝讥笑。
就在徐清耐心快被耗尽,也拿了弓箭打算掺一脚时,柳影帝遗憾地说:“可惜了,王爷这身好皮囊。”指尖一松,箭离弦,劲道十足,直奔徐舒的心口而去。
没有任何阻碍,箭头入体,殷红的血晕开。
池夏目瞪口呆:“……”不是玩真的吧?
徐舒手撑石台,稳住身形,牙缝吐出两字:“做梦。”手指极快地点了一处,瞬间,墙上的夜明珠爆碎,洞中光线顿消,粉尘蔓延在空中,池夏吸了口气,呛得喉咙痒痛,闷声咳嗽。
与此同时,整个山洞开始抖动,大量石块从洞顶砸下。“轰”的一声巨响,石台也四分五裂,一道水柱从中喷射而出,石块滚落的嘈杂声、喧闹的惨叫声脚步声以及水柱打在岩壁上的混沌声缠在一起,震得池夏耳膜嗡嗡作响。
漆黑一片,她看不清楚洞内场景,伸手探了探,什么都摸不到,试着动了下脚,却正好踩在一块碎石上,身体失去平衡往后栽倒。
“完了,”池夏脑中空白一片,“也不知猫崽说死不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然后就感觉有一只手臂撑到她身后,将她扶起后松开,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牵起她的衣袖,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噗通乱跳的小心脏立刻归了位。
步子先慢后快,很快将吵得头疼的高分贝甩在身后,沿原路返回,终于回到苍莽群山之中。
柳衣松手,温声问:“可有受伤?”
池夏摇了摇头,扫了眼四周,没看到徐舒,慌忙问:“王爷呢?”
话音未落,突兀的话从后方横插进来,灰头土脸的徐清在几名随从地护送下走近:“朕也想知道,朕的三弟在哪?”
柳衣慢悠悠道:“石洞坍塌,他受那么重的伤,应该是出不来的。陛下不妨再等等,如果一直没出来,那就是死了吧。”
徐清掸着身上的尘灰,恶声恶气道:“死?他那么容易死?!你让朕把事情交给你,就是这种结果?!”
柳衣坦然自诺道:“陛下,臣骗也骗了,杀也杀了,三块藩王牌,两块在您手中,您还要我怎么做?”
徐清瞪了他一眼,转身对随从吼道:“给朕叫人来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衣笑了笑,不再同他争辩。
徐清却越过柳衣看向池夏,杀意弥漫:“这人不可留。”
柳衣步履清闲地挪着步子,将池夏护到身后,面上表情很无奈:“陛下,您就饶了臣的妹子吧。况且臣这身子骨也离不开她的照拂。”
徐清目光不善地道:“看在你的份上,朕暂时饶她一命。”
“多谢。”柳衣懒洋洋道:“不过臣多嘴提醒下,陛下现今该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上。”
闻言,徐清取出柳衣刚给他的两块牌子,前后翻转查看,皱眉道:“这就是藩王牌?”
柳衣应道:“是,襄南王、肃西王、庆东王为本朝开国时的三大藩王。分别驻守关塞要地。手上皆有不少屯兵。这牌子应该是可以调兵的。”
徐清冷哼道:“那三个老东西……”
柳衣道:“陛下,如今天下兵力三分。一是守边线的王家,不过他们从不干涉继位之争。二是您。三就是藩王。徐舒死了还好,没死的话,怕是会借牌子做些事。”
徐清道:“就算他死了,这三个老东西也是个隐患……所以,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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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新帝徐清登基。
当日下了两道旨意,一为端王徐舒暴毙,虽其身前谋逆犯上,但朕顾念手足之情,仍许他死后哀荣。二为召三王入京述职。
这天,池夏正在柳衣偏院的浓密树荫下,躺着晒太阳。
柳衣回京后仍住在老宅,得了徐清的一系列赏赐,除了侍女仆从若干,池夏甚至看到过几名美少年。
柳衣很忙。但每天都要借诊脉服药的名义来这里坐坐,顺便演演戏。
池夏好奇时,会集中注意力看看他在干什么。
比如今天,大殿上,原定到京的三名藩王只来了两位。
左边的南王衣袍华贵,头戴金冠,面露福相,顶着啤酒肚。相比之下,右边东王就寒酸太多,衣服半旧不新,满面风霜,身形瘦俏。
两人行礼退下后,柳衣正待说什么,东王又回来了。
刚进殿就“噗通”下利索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起来:“陛下,您就可怜可怜臣吧。臣那封地要么干旱要么涝水,不然就是蝗灾,难得风调雨顺一年,老天还给下雹子刮黄沙……臣苦啊……您就让臣举家搬回来吧……”
难怪同样是王,两人天差地别。
徐清未动,倒是柳衣上前将哭得抽抽的东王扶起来:“这是祖制啊,陛下能有什么办法?”
徐清为难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朕可动不得。”
东王刚收回去的眼泪“刷”的一下又出来了:“求陛下怜悯怜悯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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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不忍看一张哭唧唧的中年面黄肌瘦汉子脸,果断收回神思睁开眼。
侍立在身侧的婢女端上小巧果盘,池夏吃得很开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真舒服。 当然,如果二人亲密度再度提升的话,她会更开心。
可亲密度就卡在95%上不动弹。她试着去探徐舒那边的状况,却什么都看不到。柳衣也是闭口不言。
满屋都是徐清送来的耳朵和眼睛,有些话柳衣说不得。
反常的是,今晚柳衣回府后主动和她说起徐舒近况,连侍女都没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