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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柴侯品一阵风似地走了,简单留下一句,“有事我会找你。”
      唐沁音甩甩头,还一经认为刚才只是错觉。
      事实上,她的唇上沾了番茄汁,柴侯品帮她擦掉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他的脸离得太近,从任何一个人的背后看来这画面都暧昧极了。
      总觉得柴侯品的话不单纯。
      如愿以偿?见鬼!什么意思?! 唐沁音负气地将餐巾丢在桌上。简直莫名其妙。
      站起身,不巧。唐沁音迎面看见翰兰坐在餐厅的一角。她没预期撞进他的蓝眼珠,似乎楞了一下,十分轻微的,点点头,准备离开。又不期然地瞥见背对她的熟悉身影,没怎么上心,反正她没打算真的接受这份工作。
      若是她心里建设完全,当一辈子出租车司机又有何妨?一样赚钱,花自己的时间。对自己的平凡庸碌,她从来没太放心上。
      所以当耳边有人唠叨她错过好机会时,心里也真没那么介意。
      “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还能天天看到柴大帅哥,不给我工资也干。再怎么样也总比你现在开着车消磨时间好吧!为什么不去?我知道了,想试探柴大人的心诚度?对不对?”
      “不要乱猜,才没有好不好!”唐沁音对旧同事兼好友胡昕白去一眼。胡小姐可是她在第一家公司奉献了一年半里唯一的收获。
      “这种好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哦!难道忘记了?每次柴大人来我们公司的时候,但凡待字闺中十八岁到三十八岁的,哪一个不挤破脑袋往会议室探头探脑的?”
      “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唐沁音捉她的语病,“哪有那么夸张,看到他那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后来谁还会有兴趣来探头探脑的?你到底有没有在仔细听?我刚才说了一大段话,你却好像只记得柴侯品。忘了为什么我会叫你出来到这里的。”还真是会挑拣自己喜欢的,真是没有朋友的默契。
      胡昕啜了口奶茶,用力点头:“知道你现在烦。只不过我觉得那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简直是大麻烦,这小妮子居然说成没问题。
      “我说真的!刚才我有在听。其实这不管你的事,你只要明确做到立场鲜明、不淌浑水就对得起朋友。特别重点强调一下,是立场鲜明,问心无愧哦!”那语调怪异地很,还有那眼神也一样,特别在说问心无愧四个字的时候。
      坏就坏在这里!她居然没有办法义正言辞地跳出来教训翁行。“也许,我没有立场鲜明。”至少没有完全站在怡君一边,而是站地远远,旁观。叹口气,自己怎么变成这样!
      胡昕嗔她一眼,嗔唐沁音的立场不鲜明。
      “这个问题只会让你越想越头痛,干脆想简单的,摆在眼前的问题需要你解决的可是就业呢。”
      用力瞪着胡昕,似乎她关心柴侯品远比自己来的热情,可又可恨地聪敏。就见这个胡昕眼露嫉妒与羡慕,斜着眼看她,说着:
      “我可没你这么说走就走那么放得下,算是看穿了,到哪里都一样。就这样的工作最后都会干厌的,除非换行业,可你又没这个能耐。所以你何不尝试一下给自己新机会,变化越多也越不觉得乏味,机会来了,这可是不枯燥的活哦,我看很适合你。”说得跟柴侯品当初那番话不差多少。
      唐沁音射了她一记淬毒的闪电镖,哼哼说,“再说吧!”不愿意再提。也许自己真的会被她说动心傻愣愣地以为可以一夫当关逆万流而上。
      聪明的胡昕,眼珠子一转就知道适可而止,没在穷追下去,她懂得给人空间。
      “去看电影吧!超级的烂笑片,看完后心情就大好。”
      真是这样的话,也不用见有人会喝得烂醉回家了。大家都跑去看大笑烂片算了。结果,下午的好时间还真的浪费在电影院里。
      看完电影,胡昕就跟着沁音去修车场拿车。老样子,开到图书馆停车场。没了代步工具,两人就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匆匆报到。
      同一家比萨店。东西摆满了一桌,光是看就饱了,还没动手,胡昕便乌鸦嘴地笑说。“离图书馆太近,不怕狭路相逢?”
      才说完,真的就狭路相逢上了,为了印证胡昕的铁乌鸦嘴。唐沁音的目光穿过胡昕的肩膀落在卡靠里面的墙角。
      “不会吧!?”胡昕敲着自己的嘴巴,不用看就知道谁在那里。
      大多数人的活动地方还真是狭隘的可以。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当什么都不知道!”胡昕在她耳边警告,接着就看见两人朝这边走来。
      “你们也在!好巧。”唐沁音对他笑,保持着一贯的自然。简直无懈可击!
      简单地介绍胡昕后,拼桌就变得理所当然。
      也幸好有胡昕在才没有让气氛尴尬得令人难受。说的话题全都绕在娱乐圈的大小明星身上,一边嚼着别人的八卦,一边掐着时间,不让饭桌上有片刻的静息。
      一顿饭下来,气氛和谐地恨,就算只是表面看也值得欣慰了。只是翁行晚上有兼职,留下三个女孩倒是接着疯到了酒吧。
      直到怡君越喝越多,唐沁音才发觉不对劲。
      “不要喝了,醉了我可抬不动你。”
      怡君蚩一声。“你可以打电话给翁行。”话说到一半,似乎觉得奇怪,反睨了沁音一眼,才继续,“他搬得动。”
      唐沁音不知道怡君也有这样的一面。多嘴问。“心情不好,也没见你这样灌的。”
      “心情好就不能喝吗?”她凑向沁音,吐了她一脸的酒气,白净的脸显得木然。
      “怎么了?”难道那个混蛋还没有好好解释清楚?
      “你看不出吗?”怡君摇摇头,“不会,你怎么会看得出,他装得那么好,连我也看不出。”连番的自言自语几乎让沁音觉得她醉了。
      但喝醉的人,眼神不会那么清澈。
      “我说书读了太多就是这样,情愿自己的脑袋想破。”唐沁音一个劲地懵懵懂懂,不愿意去深究那个问题。
      怡君又摇头。“我没有。事实放在眼前我没法不介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不要胡思乱想。”沁音打断她,“我送你回家。洗把脸,然后上床睡觉。”
      “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也许分手是件好事。你说我们应不应该——”
      “什么?!”她确定刚才没有听错。
      怡君是喝了够多,但也还不至于多到讲胡话,喝醉了不是讲真话的吗?
      “你们到底怎么了?”
      怡君踉跄一下,沁音下意识扶她,她甩开她的手。“那么久才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深深地望她一眼。
      “怎么会!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我去找他——”
      “你敢!”她使劲捉住沁音,整个陷进皮肉里,像是将要溺水的人。一旁的胡昕看不下去,也上前搀扶。谁知怡君突然甩下她们,抓起包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沁音错愕一下,反射追出去。胡昕被抛下付账。
      若说真的是醉了,还不至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吧,外面的大街自然少不了疾驰的车辆。沁音抽口气,在她还没乱闯之前,拉住了她的拎包。
      “怡君!”她不放手,怡君也走不了。
      “你干什么?不要管我!”泪水已经涌出,眼神涣散极了。忽然松开了手,沁音一个踉跄往后跌在地上。
      她知道这是件苦差事,恋爱中的人啊!也有需要人照顾安慰的时候,不管是谁。
      原来爱情真的不如友情来得重要。
      虽然自己也跌得不轻,但比起怡君的痛自然不算什么。才刚想爬起来,身体被另外一双更有力的手扶着撑起,当头就是一阵低喝,带着怒气。
      “你在干什么!”
      像是布袋一样,沁音整个人被拽了起来。接着一辆机车一阵风似地从她刚才跌倒的地方而过,一身刺耳的刹车伴随想起。
      幸好车速不快,机车司机咒骂了一声后讪讪开走。
      “你不要命了吗?”柴侯品挟怨的低喝像是野兽的低鸣。
      看到她从酒吧出来已经大吃一惊,接着跟另外一个女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短短半分钟里让他的嘴巴不止张合了几次。
      一看是柴侯品,沁音也顾不着意外,扯着他的胳臂就看见怡君踉跄跌坐在马路中央。

      ※ ※ ※ ※ ※ ※

      沁音知道这是件苦差事,幸好柴侯品有在。
      酒精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其作用。看吧,喝醉的人永远不会听话,沁音硬将她拖到浴室。
      洗把脸,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还是那句老话,友情远比爱情来的忠实可靠。
      天大的事留到明天再想,伤口也不是喝醉酒能愈合不留疤的。
      直到怡君乖乖躺在床上不叫嚷胡闹后,沁音才虚脱般走进客厅。看见胡昕神经兮兮地一直笑,拎了瓶红酒,一口接一口地灌着。旁边的柴侯品从头到尾就没舒过眉,双手环胸。像是她借了他一百万没有还的样子。
      “你这样会醉,我可没空送你回去。”
      “不会的。不必担心。”胡昕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它买了单,当然不能浪费。”举了举瓶子,“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想都没想,沁音点头。接过酒瓶,唇沾着玻璃杯口,感觉到一丝放纵,可玫瑰色的液体还没流进嘴巴,就被人抢了下来。
      除了柴侯品,不会有其他人。
      沁音瞪他一眼,眼神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面对三个女酒鬼,柴侯品还能说什么。
      “至少给我个理由,让我不问你们拿洗车费。”想起车厢狼藉一片,被吐的。
      “吵架呗。”胡昕指着房门,摇晃的手没法固定。“这是爱情的调味剂。不吵就失了味道。”
      柴侯品挑眉看向沁音,也许明白了些什么。“你不说点什么?”
      那眼神让她不自在,像是身体被穿个透明窟窿般不自在。抢过柴侯品手里的酒瓶咕嘟一声灌了一大口。“就像找不到完美的爱情一样,这个地球也找不到会对情情爱爱专心一致的男人。所以大多数女人宁愿把大把时间浪费在看小说上。”
      胡昕错愕住,睁大眼睛,蓦然“噗地”一声笑出来。
      “沁音,柴大人在,怎么就不客气起来了?”
      不客气?有吗?沁音睨向柴侯品,“我有说错吗?”
      柴侯品低下头注视她,眼里颇有深意,目光炯炯,发着光。“人性的欲望和缺点都差不多,我赞成你的说法。”
      沁音咯咯地笑,有些少女的神经质,“听到了?连柴大人自己也承认。他可以代表很大一部分人哦!”
      “他们不会真的分手了吧!”胡昕什么都不好提,竟说了这最不合时宜的。那个他,自然是翁行。
      “怎么会!小吵怡情。”
      “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嗯。打过了”
      “怎么说?”
      “说他会解释清楚地,只是最近太忙。”
      听了就知道是借口。喝口红酒,咽了下去,把话也咽下去,脑袋越来越沉。
      胡昕帮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瓶红酒已经快见底。“柴大人呢?你会用什么借口。”胡昕显然已经醉了一半。
      “工作或是学习的确是个好理由。”说得大言不惭,遭沁音一记淬毒的十字镖,只不过眼睛被酒精迷了一半,没杀伤力,干脆闭上。
      “太没创新了!”胡昕嚷嚷着,不信。“听沁音说,大人的女朋友可很有来头。我没见过,只是听说就觉得精彩。”
      柴侯品怪看假寐的沁音一眼,觉得自己坐在这里跟两个醉了一半的鬼胡扯简直是疯了。
      “如果你是听她说的,那我劝你最好别听,沁音有些逻辑思维上的混乱。说来话长。”他比个故事很长的手势。
      “那么长?”胡昕睁大眼。再怎么睁还是一眼无焦距地迷糊:“我今天没力气听了,累了。”她摆个手,进房睡觉去。摸着房间门,以为到了自己的家,醉得不轻。
      柴侯品莞尔。肩头一重,才发现沁音已经歪倒在他身侧。唐沁因挨着他。
      近了,才觉得那味道熟悉,唐沁音迷糊中觉得笼罩着她的香气感觉还要温暖一些。磨蹭了几下,直到鼻子因闻多了那熟悉的香气又慢慢活了过来,那张放大的脸居然是柴侯品。
      呃,她居然忘了他还在。
      跌跌撞撞地起来,像梦游一般转了一圈,似乎没找到可以躺下的地方,摇摇晃晃地走向大门准备离开。意识早散了一半。
      “去哪里?”柴侯品按住门。
      “回家!你干什么?”眼珠轻微涣散,眯着眼睛。看柴侯品挡路的手,抓了几次也没挥开,转而按上他的肩膀,前后还不到三秒时间,整个人就朝柴侯品扑了过去。
      送醉鬼回家,的确是件苦差事。今天晚上,一送就送了两个。幸好唐沁因个子不高,除了一把骨头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肉。
      “你还能走吗?”柴侯品一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腰,布袋差不多就是这样拎的。
      唐沁因支吾一声,像醒了。脚上了力,所以柴侯品觉得她忽然轻了些。将她塞进车子的时候,似乎还能清醒地给他一个地址。到了楼下,才发现刚才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门房的保安暧昧的眼光一直目送他到楼梯口。
      屋子很小,很简单。女孩子的家总是干干净净的。倒了杯水,柴侯品伺候她喝下。
      唐沁因喝了水就躺在沙发上,还没完全醉倒,那样子慵懒而勾引。
      “喂——”柴侯品干脆推她,这样才有一些反应。
      她半睁眼。“是你——”挣扎着想坐起来,“怎么还没走?”声音咕哝着,十分含糊。
      “你确定自己没事?”他不放心。
      “当然——”兀自点头,居然站了起来。屋子小,没走几步就摸到了水瓶。当然,柴侯品知道她想喝水,利落地拖着,怕她连杯子都拿不住。
      “看来,天要下红雨了。”她抱着水瓶,一片雾煞煞的。只不过,脑子还有些清楚,自然分辨得出谁送她回家的。“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哦,不对,第二次乘宝马车呢。”
      柴侯品瞥她一眼。“如果你真想看下红雨,我可以天天载你一程。”
      “不是说这个。”唐沁音啜了口水润喉咙。“让你当司机真委屈了。”
      柴侯品明白她的意思,又是下意识地身份比较和不自觉的嘲讽。
      “经常这么喝酒?”他突然岔开题。
      “这不关你的事。”
      柴侯品表情臭臭地,一边说,“不考虑一下那个职位?。”
      唐沁音不理,烦躁地挥了个手。现在十一点半有了,她累得要命,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你这样做,董嫣妮会怎么想?”
      “这是两回事。”虽然这么说,可确不是实话。
      “怎么想都对你没有好处。”
      “这跟你无关。”
      说到了重点,是跟她无关。
      “的确是不干我的事。可是——”此刻的唐沁音恐怕是真有点醉态了。“我对你的态度那么差劲,但你还是, 光是因为你帮忙这件事上,之前的一切就勾销了,就可以原谅你的傲慢,你你——你还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说话越来越含糊,之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而柴侯品瞪着她看,表情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那不是冷淡,当然也不友善亲切,而是一种奇异地像是第一次重新认识一个人一样。
      被柴侯品这样盯着,让唐沁音不舒服极了,幸好不是在开车,否则又要踩刹车然后瞪回去了。
      “不要这样看我!我难道——你认为我说错什么——好吧,就算我说错了,你当没听听见。”
      “终于承认你对我的态度差了?”柴侯品终于开口,回复他的没表情。
      “厄——好象是有一点。”
      柴侯品偏过头,仿佛在想什么。倏地俯身向她,他人高,这一逼,整个人几乎将唐沁音笼罩。“见了我像见仇人一样,说话不是连讽带刺,我可不记得哪里有的罪过你。可是就算你这样,我还是好心地帮忙,你说,那是因为什麽?”
      “那是因为——”唐沁音找不到辞,咬住唇。不要说她不知好歹,或者装模作样,大概多半人都会认为对方是喜欢上自己了。可现在唐沁音想陶醉也陶醉不起来。仔细想想,似乎柴侯品真的没必要这么做。
      “好吧。我想没有人会做一些无动机的事。我承认,那天被你甩下车后就莫名其妙地被你牵引。”尤其知道他们早三年前就见过面,他回她更是注意了。“奇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想起你。”
      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唐沁音没一句听得明白,那声音就像在遥远的天空飘荡,更是这些话柴侯品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嗡嗡地回音响极,让她不舒服。
      唐沁音看他一眼,皱眉说:“你在说什么?”
      “我想我是被你吸引了。好吧,这就是动机,并不单纯。”
      啊!第一句话,她终于听清楚了。酒精地作祟,唐沁音居然咯咯憨笑起来,想是柴侯品说笑的,自己没有自我陶醉,意乱情迷不起来,可迷蒙间,看见柴侯品朝她脸颊吻来。
      她一定是在做梦,但又觉得困,做梦也会困吗?胃里开始不舒服。整个人趴靠在柴侯品身上,像只死了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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