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生日好精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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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晴抬手按下门铃，好一阵子，才听见拖鞋慢吞吞在地板上擦过的声音。
门打开，轩穿着满是褶皱的睡衣，脸色有点青。
“你拍鬼片吗？”程立晴小小吓到。
轩装可怜，吸吸鼻子不说话，然后领程立晴进去，他走得摇摇晃晃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被绊倒。
刚才打给轩，本来还犹豫怎么提醒他今天是自己生日。
却发现轩感冒了，还没吃晚饭。
马上抓起钱和钥匙，想象自己是冲锋陷阵的勇士下了楼。
刚好碰上在附近瞎晃的老板，就搭他的车到了轩家。
过程流畅得让程立晴怀疑是不是以前在梦里演练过。
轩走到厨房门口，指指里面，然后就半倚在了门边。
程立晴要推他出去：“别人看着我做菜会紧张啦。”
轩不走，程立晴没办法，只好当他透明。
程立晴背对着轩洗菜，说：“没事你就睡吧，在这里看着你也不会好得比较快。”
“我都睡了一天了……”轩好像很虚弱，声音软绵绵的，听上去像撒娇。
“那你去看电视。”
“不喜欢。我在这里不会妨碍你的啦。”轩抱着厨房的活动门，誓死不走的样子。
……
怎么不妨碍，超级碍好不好。
就算不回头我也知道你在用带着一点慵懒一点暧昧的眼光看着我。
手里拿着调味料，却好希望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你挡了一部分光线的身影。
这种状况下，一个不小心把盐放成糖也不是奇怪的事。
如果这也叫不妨碍……
程立晴一只手在额前，一张一合做乌鸦状。
很多时候，程立晴喜欢轩耍赖的样子。
这时轩会把他好看的嘴嘟着，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像个小孩子。
在你的面前，我是有特权的对不对。
你会放下很多面具，包括在长辈面前的稳重，在同事面前的果断，在漂亮女生面前的若即若离。
也包括，在大家面前的，好像永远都那么温柔的笑容。
我看过你不同的笑，也看过你不同的哭。你的喜怒哀乐，我都参与过见证过。
甚至你的小动作，你的坏习惯，都毫不掩饰地表现在我面前。
这样，是代表什么。
是把我当做你喜欢的人，把最真实的那一面给我看。
还是，只是把我当做永远也不会与“爱情”两个字有关的朋友，才会没有顾忌地把你的一切，好的不好的都暴露出来。
如果粥有心的话，它一定把程立晴从头骂到脚。还是像四格漫画里那样，用喷口水式的骂法。
因为在轩提醒的时候，小锅里的粥已经冒泡很久了。
小泡泡争先恐后地出来。如果这就是粥的怨气，那多可怕。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又骗我。”
“哪有。”程立晴有些不高兴。
“还没有，每次问你想什么，你都说没有。”
“没有你叫我怎么说嘛。”
程立晴端着粥扭头就要出去，一不小心就踩了轩的脚。
轩短促地“啊”了一声，程立晴还是装作没听见，快步走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程立晴专心地一口一口扒着粥。
明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甚至连玩笑都算不上。
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郁闷。
是因为刚刚的思考吗。
是因为刚刚的思考里，推测的天平，倾向于“只是朋友”的一方吗。
为什么心里会有像喝了一整瓶醋有点堵的感觉。
程立晴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的食指夹在嘴唇中间。
“生气了？”轩夹了些菜到程立晴碗里。
“没有。”
“为什么眼睛有点红哇？”
“没睡好。”
“那为什么你一直在吸鼻子？你哭了？谁惹你生气，我去揍他！”
程立晴看看好像随时要站起来冲出去的轩，知道他是想逗她笑。
可是这个时侯怎么笑得出，她只是闷闷地说：“感冒。”
“哦，”轩体贴地拍拍程立晴的后背，“这样还特地来给我做饭，辛苦了。看在你这么奉献的份上，不吃多点真是对不起你呀。”说着就夹了一大口菜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
程立晴拉拉嘴角，模仿起念书时代军训时候的口吻说：“为、人、民、服、务！”
肚子一点一点被填饱，幽默感就一点一点回来了。看来，民以食为天是很有道理的。
为了使僵局打得更破，程立晴又问：“你干嘛老爱问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轩不以为然地扁扁嘴，摆出一副“真是无知”的表情。
“喂。”
“怎么了？”
“你是想用事实告诉我，你用肺说话吗。”
“我一直都用肺的，你不是现在才发现吧？”
“喂。”
“又怎么了？”
这什么烂答案。
“有没有有意义一点的答案。”
“什么？”
“就你为什么老爱问我在想什么啊。”
“哦，刚不是说了吗，你很逊耶，都不专心听。”
……
“好啦算我没问。”程立晴把碗拿起，仰着头往嘴里倒粥。
没想到轩不罢休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有意义的答案，就是——”。
程立晴嘴里含着一大口粥，连白眼都懒得给他。
“就是……我想了解你，而你又常常不说。”
程立晴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眼睛虽然比平时少了一点光采，目光却显得很真切：“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嗯……怎么说呢……嗯……”
轩想了好一阵子，还是没能想出来：“嗯……反正就是不一样啦。”
轩很少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反而让程立晴有点不习惯。
“……夹菜了啦，筷子在那里发什么呆。”程立晴用筷子的中部打了下轩的手背，很快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埋头想要继续扒粥，却发现碗是空的。
不知道脸有没有红。
是不是像猴子屁股那么红，还是像红灯。
是猴子屁股红点还是红灯红点呢。
“没有可比性。”程立晴突然想到她中学历史老师最喜欢说的话。
吃完饭，轩说有点困，就回房间睡觉了。
程立晴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推开了轩房间的门。本来是要跟他说声就走，却看到轩成“大”字形躺在他的大床上，被子只盖住了他身体的一边。
程立晴放轻了步子走过去，把他的被子拉上去。
“走了？”轩突然的声音让程立晴手一抖。
“嗯，你没睡着啊?”
“睡着了，我在说梦话。”
程立晴拿眼横轩：“那你好好发梦，我走了。”
“真走了？”
“那你告诉我假走怎么走法。”程立晴没好气地应他。
“别走嘛，今晚睡这里，明天还可以给我做早餐。看，这么大的床。”
“有病呀你。”
“我是有病，感冒嘛。”
见程立晴不说话，轩又说：“放心，我睡觉很安分，不会把你踢下去的啦。”
“好啦，你乖。”程立晴把他不安分的爪子放进被子里，“如果明天你还没好的话，晚上再给你做晚饭啊。”
“真的？”
“嗯。”
“你今晚不走我才相信你。”
“安啦，我用人格担保。”
“我要你不值钱的人格干什么。”
“喂。”
程立晴恶狠狠地看着轩，轩只能妥协：“那你要来哦，不然我就不吃饭，等到你来为止。”
“嗯。”程立晴答应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警告你哦，不要老吃方便面，在厨房放那么大一箱要装老鼠是不是。”
“遵命。”轩作了个敬礼的手势，看着程立晴把门关上。
程立晴回到家，还没开灯就叫了起来：“你拍鬼片吗？”
似曾相识的话……
再看看周围，整个家里都没开灯，只有电视微弱的光亮，而程程蹲在电视机前面，变换的光映在他脸上有些诡异。
“姑……你回来了……”连声音都诡异。
“嗯……”程立晴赶紧打开大灯，屋里顿时亮堂堂。
程程走回沙发上坐着，指着桌上说：“回来了就来切蛋糕吧。”
？
蛋糕？
程立晴没记得自己有订蛋糕啊。她走过去，看看包装得很漂亮的蛋糕，又看看程程，一脸困惑。
心想，其实这小孩也挺贴心的嘛。
打开盒盖，程立晴更困惑了：中间是两团大一点的圆圆白白像便便的东西，旁边是两团小一点的圆圆白白，还是像便便的东西。
这……
“这是什么！”程立晴的眼睛突然变成玄铁重剑，直插向程程伪装得无辜的脸上。
“生日蛋糕啊，怎么样，有创意吧？”程程欣赏地看看蛋糕。
“你想要生日的时候收十几二十团便便是不是？”
“啊？什么便便，这是叉烧包啊，生日快乐叉烧包……”程程指指四团“大便便”顶上小得不能再小的红色字说。
程立晴眯着眼睛湊前去看了看，才发现每团“便便”上面都写了一个字，分别是生、日、快、乐。
……
“很不错吧？”程程很兴奋地邀功，“之前你叫我接的电话是你们公司同事啦，专程送生日蛋糕给你的耶。你们公司真好，生日还有这么Q的个性化蛋糕，你一定很爱你们公司……对啦，这么好的公司，不是谁都能遇见的，要感恩哦！”程程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有注意旁边人已经变色的脸。
呼！——程立晴好想自己是只喷火龙，一张嘴就能把这个“便便部落”烧光光。
新气旧气堆在一起，程立晴觉得自己满肚子怨气。
刚才胡乱用手抓了那几个便便到嘴里狠狠地吃。
程程惊讶地看着她凶狠又野蛮的吃相，嘴张得能塞下一团大便便。
还不解恨，程立晴打开电脑聊天，敲得键盘“啪啪”响。
不知不觉到零点了，她二十六岁生日就这么“精彩纷呈”地过去了。
气……
程立晴打开邮箱，极度不爽地给小宇发邮件。
都二十六岁了……
程立晴想到小宇婚礼的时候幸福甜美的样子。
是不是，也该相亲了……
我是青瓜，快变黄的青瓜。
赵思归以前就开玩笑说过，不如她们两个凑一对好了，实在不行就玩LES吧。
嗯，其实这个主意，还真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里，程立晴猛地一拍头，清醒了不少。
乱想什么。
“程立晴要记住，希望在明天，王子就在路边，加油加油！”她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生日好精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