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相亲后的店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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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小宇就帮程立晴物色了一个“幸福”。
据描述，“幸福”定居在加拿大，是某某政府机关的某某要员，一表人才，谈吐不俗，风度翩翩。就是年纪大了些，都四十一枝花了。
见了本人，程立晴开始怀疑小宇眼镜的度数。.
长相还算过得去，方脸，小眼，鼻子是据说很有福气的那种肉肉的类型。
头发理得很短，十来根白发清晰可见。
中学时候的英语老师教过：“头发一般是不可数的，但数量少的时候可数.如果有人有两根白头发，那是‘two hairs’。可是如果对方是满头白发的老爷爷，他的白发就不可数了。
那么的话，这位“幸福”现在是有“some white hairs”，再过个几年，他就有“much white hair”了。
想到这里，程立晴的嘴角微微上扬。
而“幸福”正在进行以“前任妻子及叛逆儿子”为主题的演讲，看到程立晴的笑容，讲得更起劲了。他连喝水都快顾不上，杯子拿到嘴边，急促地吸一口，马上进入到下一章节。
不出程立晴所料，他被呛到了。
“咳！咳！咳……”
一。二。三。四。五。
随着“幸福”的咳嗽，程立晴看见自己杯里的水荡出了五层歪歪扭扭的波纹。
“谈吐不俗，风度翩翩。”小宇的确没描述错。
程立晴进一步怀疑小宇上大学的时候是中文系……不，广告系的，不然怎么说出这么贴心又美妙的形容词。
说到形容，程立晴倒想到一个不善于形容的人。
他对程立晴说：“你不一样。”却又说不出缘由。
无法形容，是重视，还是忽视？
程立晴宁愿相信是前者。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吧。
虽然你身边从来不缺女生，可是她们来得快也去得快。
总有一天，你会厌倦这种游戏人间的方式。
当你形单只影，独自惆怅地望着黄昏感慨万千，黯然泪下的时候，我会适时地出现，告诉你，我一直都在。
你会被感动到不行，回忆起我为你做过的点点滴滴。最后吸吸鼻子，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金灿灿的夕阳。甜蜜拥抱的两人。
真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呵哈……”程立晴很没形象地笑了出来。
正演讲到高潮的“幸福”先生，难得地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程立晴：
“程……程小姐，怎么啦？”
“没什么，”程立晴展现了一个优雅的笑容，“觉得好笑而已。”
“我的话很好笑吗？”
“不，只是很赞同你的话，然后就想到了一个好笑的人。”
“噢——原来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程立晴微眯着眼，挤出连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容。
“我以为我哪里讲得不好，让你见笑了，”“幸福”很绅士地抿了口咖啡，“奇怪，你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我轻松了很多，好像突然放下了千斤的担子，我以前遇上的人从来没有会让我有这种感觉的。”
下一句话，该不会是……
“我们真有缘，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我们有缘分。”
……
你短短的一句话，好像让我背上了千斤的担子。
程立晴用力关上门，把地板踩得格外响。
终于回到家了，真是疲惫到不行。
虚情又假意地陪笑了一个上午，不疲惫才怪。
还在换鞋的时候，程立晴就听到客厅里打游戏机还有说话的声音。
某人还真是耐不住寂寞，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努力学习，今天就叫同学来家里打游戏。
程立晴趿着拖鞋，耷拉着头走进房间。
“姑，相完亲啦？”
“嗯。”
“相亲好玩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程立晴大跳了一下。
冲出客厅，程立晴恨不得跳上天花板去。
……老板？
和程程……盘着腿在地上打游戏？
突然发现的两个事实，让程立晴站在那里定成了木头。
太丢脸了。这是脑子里的第一句话。
他会不会到处乱说？这是脑子里的第二句话。
程立晴决定继续木头，最好长出点木耳香菇制造与世隔绝的假象。
“怎么，被人淘汰了？”
……
就算是木头，我也是上等红木。
程立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关公曹操抢着上场：“嗯，呵呵，也不是什么相亲啦，朋友介绍我们认识了一下而已。”
老板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又积极地投入战斗。
嗯，他会不会理解为，解释就是掩饰。
程立晴终于明白什么叫沉默是金。
既然做不成金子，好歹也做出点质量高的银子。程立晴决定趁周围气场还没完全冷掉的时候，快点转移话题。
“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老板？你不是我姑的同事吗？”程程扭过头问。
“嗯，是同事，也是老板。”老板有点……不好意思？
程立晴把还没来得及退场的关曹二人拉出来，加上他们的脑袋，还是想不明白老板和程程在讨论什么。
“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老板把脸转向程立晴，散漫地说。
“不是，有点奇怪而已。”
“一点也不奇怪。”
“啊？”
“我昨天打过电话给你。”
“这个……”程立晴努力地回想，“也许……”
“我说我今天要来拿剩下的东西。”
“嗯……好像……”
“结果你为了去相亲，把它忘到爪哇国去了。”
“不是的……”关公曹操进入新一轮激烈交战。
为了减轻罪恶感，程立晴主动帮老板搬东西。
还很狗腿地鼓动程程帮忙。
几个回合下来，程立晴止不住地喘气：“都……都搬完了吧？”
“嗯。”
“那我们回去了，呼，呼！”
老板看了看表：“1点多了。”
“是啊不知不觉就1点多了老板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要是落下了什么下次再来拿嘛。”程立晴完全把自己当成店小二对待。
老板没理程立晴，而是转头跟程程说：“现在不多人，吃完还能去旁边的□□玩。”
“Yeah！”程程欢呼着跑到车子旁边，拉开门上了车。
？程立晴呆呆地看着。
“姑！”
“啊？”
“快上车！”
“哦。”
于是程立晴糊里糊涂地坐上了老板的车。
脑子里搜罗着能临阵逃脱的理由。
好饱？
好虚假……早上起晚了，为了准时到相亲地点，没吃早餐，刚才也没有吃东西……
好困？
也虚假……如果说昨天熬通宵，说不好会被程程揭发——明明她昨晚就很早睡而且早上还是被程程死活拖起来的。
路上塞车？
假得不能再假……没记错的话这一区以漂亮的道路规划出名，而且现在是道路轻松时段吧……
那么……那么的话……难道要说……天气不好？
对了，天气不好。
刚才下起了不小的雨，幸好是在她快回到家的时候才开始下，到家里那层出电梯的时候还看到有雨滴打在大楼的窗子外面。
程立晴正想充当哥伦布，把自己的新发现昭告世人，刚要开口却发现车子已经开出了车库。
竟、竟然停雨了？
程立晴看着半干不湿的地面，张了张嘴，突然不想说话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繁华的东街，停在了一家披萨店门。
不得不放弃挣扎的程立晴，一路在后面的座位上靠着车窗装哑巴，而程程刚好相反，一路在副驾驶位上积极地和老板聊天。
经过他们的“解说”，程立晴终于一知半解：老板和程程聊起都很爱吃披萨，所以约好一起去吃。
这个……老板……披萨……很难想象。
他这种人，最爱的食物应该是咖啡或者方便面才对。
面无表情地喝一口咖啡，指着投影上的表格向大家宣布次月计划。
或者是严肃地啃一口压缩饼干，把下属的报告狠狠地甩到桌面。
像铁一样又硬又冷的人，吃什么还不是一样。
说到这个……他应该不能吃硬的东西。
硬的东西到了他的胃里，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就像隔壁大妈在练习花鼓。
又像超人在电话亭里换完装之后对着大街敲玻璃。
吃饭的时候，程立晴一直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等程立晴慢腾腾地回过神，才发现——
从披萨店出来，他们两人又钻进了游乐场。
程立晴完全被置于局外。
她的任务，只是帮忙拿包跟着他们跑来跑去然后不时地旁观一下。
这就是命……
承认吧，店小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相亲后的店小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