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间之追落》圆木

23、第十五章 你说时间走过吗

　　剃了头发，没成秃瓢。虽然是奔着这目的去的。但是在那理发的大叔一个劲的说：“姑娘，你这脑壳不适合，剃了就成尖脑袋了。”我终于还是屈服在了大叔的口水之下，奶奶的，口水似雨。算是理了一个比较像样的短发。看着一地的头发我心里那个不舍啊！好歹留了两年，是个人都得有点感情。只是太麻烦了，打理，梳洗，每日每日的看着它大把大把的脱落。

　　天冷的出奇。

　　出奇的冷。平台上是那间屋子早早的就被风刮透了。冻的人呼吸困难，我缩在被窝里几乎待了一个冬天。还好有电热毯，小澍也给我送了个电热顶，还每天打电话嘱咐我睡觉的时候要记得关电热毯。

　　过年的时候，和大家一起吃了次饭，袁成林带着文静的小妹妹，小澍和苏惟也有了点互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今天二月二。龙抬头。剃头，死舅。

　　当然我并没有想要我那“好心”舅舅早死。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今儿天晴的让人欣喜，正好我头发乱的天怒人怨，迫不得已而已。外加今天……又是毫无意义的大聚餐……小澍早一个礼拜就开始提醒我了，不去，实在是拉不下兄弟的面子。

　　其实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虽然有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心里那个芥蒂还是需要些时间的。他们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围了个圈，自己是出不去的，当然别人也很难进来。但是如果有人进来了，我想出去就几乎不可能了。所以我固执的守着这个圈。那些人在边界外看着就好，即使是像看动物一样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主动的靠近别人呢？我矫情的想这些个问题，矫情的跟琼瑶笔下的女人一样。为什么……你会喜欢一些东西，你会靠近，你怕冷，所以不敢一个人。你靠近了，依赖了。然后那个人会消失，具体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会走。然后呢？就比如你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然后有一天变成了俩人，你觉得挺好，好的彻底。磨合，吵闹，依赖……你知道了在这个世上是可以这样活的。

　　然后离开。

　　这是必经的一个过程。你反复如此，反复。就像在原地打圈圈，你越转越快，你越来越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但是，你必须停下来，然后你停下来了，然后，你就失落了。至少在那过后的头晕脑胀都会把你呛死。

　　回去吗？回去吗？

　　以前一个人那叫悠然自得。之后呢？

　　好吧，就算那人他不离开，但如果你要离开了呢？我想着这些废话，废的要死的话。矫情让别人觉得我就是一二比。我他妈的！心里……难受……

　　我在大街上像个疯子一样跑着，停都停不下来。身体内部干的难受，就是像是烧干了的水壶，翻涌的让人想吐血。眼中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腿酸的几乎麻痹，连脑袋都一直抽痛。我想跑，我想很用力很用力的跑，跑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穿着草鞋种麦子都成。

　　但后来，我停下来了。我发现一个问题。我没地。我想当农民，可是……我没有自己的土地……我必须在城市里买只有七十年居住权的商品房，我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种麦子了……除非我富到人神共愤，大街小巷的扫荡一切农民们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东西，然后……我可以去外国，买个几百亩地，弄个庄园什么的，然后……我可以种自己的麦子了……但那时我早就和农民离了几个星球了。

　　我觉得我有点乱，我站在这个城市的繁荣街道上，我看着来来回回的人。我看着这一切，我想看看他们心里是不是有和我一样偏离的问题。我又迷茫了，我想我还是去人多的地儿吧。
　　我还是去我该去的地吧。

　　蜀香川，一个川菜馆子。不算高档，我不喜欢，一盘青菜卖十六元的地，不是我该来的地儿。

　　袁大少搂着那文静妹妹，在那儿“咯吱咯吱”的笑。我看着扎眼。

　　最先看到我的是艾辛，他还是老样子，笑呵呵的招呼我过去坐。我过去坐下，小澍在我旁边，他给我递烟，还是如往常一样，同时点两支，然后从他的唇间抽出一支给我。

　　我摆了摆手，说：“我戒烟了。”

　　闻言，他们几个全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小澍嘴张的老大了，连嘴里烟都掉了下来。

　　“姐们，你没事吧……”小澍伸手过来就要摸我脑门。

　　“滚！姐姐好着呢！”我一皱眉，闪开了他那油乎乎的手。

　　“戒了好！戒了好！”艾辛倒是高兴的给我夹菜。

　　“嘿嘿……”我扭过头对艾辛傻笑。

　　“呦……我今天还专门拿了条中华说给大家尝尝。”袁大少在对面开了口。

　　一条！都能给人吸死了！还尝尝……我白了他一眼，说：“给小澍和风洋就成了。”

　　白萌一听不乐意了，说：“俺家风洋早就戒烟了，”很甜美的对萧风洋笑了笑，“是不是啊？”

　　“对，对……”萧风洋无奈的应好。

　　“切，妻管严！”袁大少不屑的说。

　　“文静！管管他！”白萌朝那文静妹妹说。

　　原来那文静妹妹……真叫文静啊……

　　“我……”那文静妹妹腼腆的低下了头。

　　原来还真是一“软柿子”，这下估计就被袁大少吃的死死的了……我无奈的看了看白萌，示意她别欺负老实人。

　　白萌眨了眨眼，表明自己有分寸。

　　“李子……你怎么把头发剪了？”萧风洋突然来了句。

　　我头一蒙，连忙看白萌。果然白萌脸色一怔。白萌本来就为我那张短发照片一直心存芥蒂。这好死不死的萧风洋，你就看见就看就呗！问什么问！

　　“我……我……”我突然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奶奶的！早知道会这样，我拼死也去弄个秃瓢了！

　　“前几天我去看她，她毛长的跟狮子狗一样，我拉着她就去给剃了。”张澍在一旁替我解了围。
　　白萌一听脸色又变了回来。

　　“显得你脸更大了……“萧风洋歪了歪嘴说。

　　“跟大饼一样……“袁成林接了句。

　　“其实挺好看的，”苏惟闷声来了句，“就是看着有点憨……”

　　我撇了撇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奶奶的！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