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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图穷巫医帮设暗障 艺高素衣人逞威风 ...

  •   素衣女子转头看看他,蹙眉道:“怎么哪里都有你?”
      断辙院平素名声算不得太好,掌门石贵却是个善人,因了自己小儿石希进顽劣,懊恼不已,时常行善,周济四方。本想为小儿买个小小官职混过余生也就罢了,谁知石希进却死在他人手上。
      石贵见儿子死状凄惨,发誓寻出凶手。请来不少高手,终于有人辨认那伤痕乃是白莲教秘功左白莲手留下的,断定凶手乃白莲教中人。
      白莲教是有明以来天下第一大教,正德年间,教众分裂,二十四分坛自命为二十四教,内讧不止。各教火并动荡,生民计苦。武宗皇帝朱厚照疏于政务,大权落于宦官,朝纲混乱,竟是无人理会。至武宗驾崩,兴王朱厚熜奉诏即位,局面有所好转。嘉靖八年,白莲教在济南的分支净空教声称白莲开放,佛祖降于世间,教民振奋,动乱二十年之久的白莲教出现再次统一之象,盛况犹胜过去。
      白莲教虽人多势众,但除二十四坛主外,教民多为社会底层,粗俗鄙陋,既不通佛经,也不会武功。武林正道也称白莲教为邪魔外道,一向很是鄙夷。
      石贵虽不敢自称正道,却也想不通石希进怎么得罪了白莲教中高手。应天府所辖范围内有个白莲教闻香坛,石贵带上金帛礼物,前去问询。闻香坛主言左白莲手属于本教顶级武功,只有教主及少数几个坛主能修习。石贵更不敢相信自己儿子能得罪白莲教教主,当下寝食难安。
      白莲教教众百万,其教主自然不是等闲人物,只是教主一贯深居简出,极为神秘,江湖人多不知其身份。传说白莲教主武功出神入化,神鬼莫测。在教义上留下名姓的教主,目前只有永乐年间的唐赛儿和成弘年间的关彩凤。
      石贵重金雇佣不少成名高手,前往白莲教大本营江西,一路严加查访,打听得罗道坛主罗清擅左白莲手,立即前去兴师问罪。
      罗清果然颇为了得,被多位高手围攻,也强撑许久,虽然受伤,还重伤几人。可他却不肯承认自己便是凶手,只推说不认识。
      这时一个素衣蒙面女子闯入,喝斥了几句,无人搭理,她突然发难。众人都未看清她的出手,就被一一击倒在地。
      石贵内功深厚,虽受了伤,并无大碍,马上发觉那女子用的就是杀死自己儿子的招式,当即怒喝道:“老夫断辙院石贵,犬子石希进可是被你害死的?”
      女子冷笑道:“小女子白莲教白昀珊,你的狗儿子还真是我杀的,回去再练上个几十年,来找我报仇吧。”
      石贵瞪视白昀珊,恨不得生吞了她。
      在座之人多未听过白昀珊,但听到白莲教,立时变色。
      “老夫不才,倒要领教!”石贵咆哮而起。
      白昀珊摇头道:“这才多久,你武功便进益许多了?若真这样,我把位子让给你好不好?”
      说着左手推出,赫然又是那小指翘起,三指微扣的模样。石贵吼道:“你只会这一招,难道老夫还会在同一招上再栽个跟头?”
      白昀珊道:“你试试。”
      她左手轻抬,姿势十分优美,眉眼细长,仪态端庄,真个像菩萨娘娘手里拈一枝白莲立在那里。
      石贵急扑过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挡,杀气先都减了;而后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再爬不起来。
      本还有些人想上来,如徐喆,可是再无人敢动弹。白昀珊于是随手将发丝别到耳后,笑道:“可还有不服的?要报仇的?奖品可该给我了罢?”
      铁邯坐着吐息了一阵,压□□内涌动的真气,也将伤口处理了,这下好了些。他不认识白昀珊,深仇大恨更是无从说起,况佩服她击败南烛,挣起道:“那是自然。”
      梅山弟子不常下山,听说过白莲教臭名,却被今天所见深深折服。心玉是个跋扈惯了的,看白昀珊不觉可厌,甚至很是痛快;寄尘见她收拾了巫医帮,心里大乐;余人都只是羡慕白莲教武功而已。寄尘当即捧来奖品,要给白昀珊,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眼神极为崇拜。白昀珊见了,也不免飘飘然。
      南烛铁青着脸下台,闻听白昀珊拔得头筹,气得牙痒痒,叫道:“且慢!”
      “你有完没完?”白昀珊转头看他。
      南烛沉脸拍手,四个白衣美人跃上台去,齐声道:“我们来讨教几招!”
      白昀珊又好气又好笑:“南烛,这样有什么意思?再拖个一百年,我们都老死了,你还是小姑娘样貌,你就赢了?”
      四人将白昀珊围在中间,白昀珊道:“也罢,我也索性拖他一拖。你们谁能碰到我身子,便算是赢了如何?”四人立刻向她攻去。白昀珊飞身而起,跃出包围。
      南烛叫道:“摆阵!”
      四人立刻摆出个奇怪阵法来,更诡异的是每人都作出祈禳状动作来,似在祝祷又似在诅咒。白昀珊仔细看了看,道:“南烛,这么个玩意也想赢我?是想咒我死吗?”四人同时旋转两圈,白衣白裙看得人眼花,加上白昀珊也是一身白色,众人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白昀珊后退几步,叫声“摩摩”,左手屈臂,诸指垂下,嘴里低低念着佛偈,低了头向前直冲。四人并不接招,迅速分散,同时出手,作挥洒状。
      “小心!”寄尘惊叫出声,“月炙毒粉!”
      白昀珊也吃了一惊,左手收回按在腰间,右手屈臂上举,摆出金刚拳的手型,头埋得更低,同时屏住呼吸。巫医帮一向善于使毒,谁人不知?由于白昀珊一味强横,压过了南烛的势头,众人便把这茬忘了,经寄尘一声提醒出来,都为白昀珊捏了一把汗。
      白昀珊自觉中毒,心头大恶,也顾不得方才说过“碰到我便算赢”云云,强用内功逼出些毒粉,连踢四脚,将那四人个个踢下台去,口喷鲜血,才愤然坐下,运起功来。
      南烛安置徒弟坐下,微笑道:“如此看来,是我们赢了?”
      白昀珊骂道:“什么下三滥?你最厉害的毒也没能奈何得了我,怎么便赢了?”
      “众人都是见证,你刚才亲口所说,碰到你,便是赢了!我徒儿虽不争气,刚才可是一人挨了你一脚,这都不算碰到?”南烛得意洋洋。
      台下响起一片骂声。此二人都不受武林同道待见,但巫医帮行径也太过无赖,多数人一时都倾向了白昀珊,声声骂着巫医帮使诈。
      铁邯看一眼白昀珊,见她惊魂未定,脸色发青,道:“南帮主先把解药给白姑娘吧。”
      南烛道:“这却不难,只是我要请教东道,今天究竟谁赢了?”
      铁邯道:“巫医帮赢了。”说着,吩咐寄尘送上奖品。
      南烛哈哈大笑,抢去奖品看了看,丢出解药。铁邯一把接住,递给白昀珊。
      白昀珊兀自坐着,道:“铁门主不给我个说法,我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不肯接解药。倒有不少中原门派为她喝起彩来。杜娇梦也道:“铁大哥,休寒了各位同道的心。”
      铁邯叹道:“今日我们比试,没规定不能用毒,亦不曾按人品断高下,论武功,这位白姑娘自然独占鳌头,可她……却没有赢。铁邯决不会失信于人,相信白姑娘也不愿失信于人。”
      白昀珊瞪大眼睛:“铁老儿,你疯了?我失不失信不用你来评判,你充什么正人君子?”
      铁邯低声下气道:“姑娘一身好武艺,必然前途无量,何必得罪他们?请姑娘立即服用解药。”
      白昀珊笑道:“姑奶奶没有解药,也未必便死。”一掌拍掉铁邯手上药包,叫道:“姓南的,把东西还我!”
      南烛掂掂手中东西,忽叫:“不对!”
      他一掌拍碎那东西道:“铁邯,你敢骗我!”
      白昀珊闻言也看向铁邯,铁邯一头雾水。
      “那东西坚硬无比,有如玄铁,绝不可能一掌拍碎。”白昀珊道。
      南烛大喝一声,直冲铁邯而来,竟是要将他一掌毙命的架势。白昀珊压下心中疑惑,替铁邯挡了一掌。南烛真气大乱,猛烈地晃了一下。“怎么回事?”白昀珊问。铁邯摇头,看向寄尘。
      南烛也看向寄尘,终于问道:“你原来没死?还上了梅山?”
      白昀珊见多识广,却不认识这美貌少女,走向寄尘,拉起她手道:“妹妹,怎么回事?”
      寄尘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南烛真气平复,抓住机会,一掌攻向铁邯。白昀珊急回身阻拦时,铁邯已飞出几丈远,昏死过去。
      心玉惨叫一声,强撑着站起。
      “师父!”寄尘叫道。
      南烛瞪着寄尘,逼问:“小贱人,你动了什么手脚?”
      寄尘牙齿打战,依然怒视南烛,道:“你赢得不光彩,我便给你个假的,又怎样?这是我从山顶挖来的老树根。当着群雄之面,你一掌打死我!”
      白昀珊闻言一愣,看着寄尘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将寄尘拉到身后,冷冷睨着南烛,道:“你敢伤她,今天休想下山!”南烛惺惺道:“仗势欺人,又有什么厉害?”
      心玉早被师弟们抬到父亲身边,痛哭几声,抬起头来,对寄尘怒道:“你,都是你的主意,什么武林大会,招了这许多恶人上山。如今又出尔反尔,害我爹身受重伤,你怎么还有脸待在山上?”
      寄尘道:“我……”
      心玉捶地喝道:“你和这恶人早就认识,你当我看不出来?为了块黑木头,你要害我铁家身败名裂?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寄尘不敢回答,眼里盈满泪水。
      白昀珊拊掌笑道:“谁又稀罕你铁家了?正好,这孩子苗子不错,我收了。今后你就是我白莲教混源坛主,那个龙思退我早想让他退了。”
      寄尘沉浸在伤心之中,指望义父能为自己说句话,但义父昏昏沉沉一动不动。寄尘擦去眼泪,看着白昀珊:“寄尘天性愚钝,武功低微,如何做得了坛主?”
      余人都反应过来,悚然而惊:“你是白莲教教主?!”
      白昀珊哈哈大笑:“我不是谁是?妹妹你放心,我就算不能把你教成天下第一,第二总没问题。带上那玩意,咱们走。”
      寄尘悲伤愤恨混合在一起,胸口一阵阵发闷,眼前东西也都迷乱了,稀里糊涂跟了白昀珊。二女下山,同住客栈。白昀珊向寄尘要来了那东西。
      “你不懂它的价值,武功也不行,我先收着。”白昀珊道。二人吃饭,白昀珊叫了些鸡鸭肉食,寄尘不好意思吃,就着一碟青菜喝粥。
      寄尘问:“那是什么?”
      白昀珊道:“龙梭。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寄尘道:“你怎么知它名字?连邓先生都不知道。”在她眼里,救了自己性命的名医邓金兆是天底下最博学之人。
      白昀珊道:“我就是知道。其余你也莫问,这东西日后有大用。”
      寄尘只好不再询问,过了片刻又想起别的,问:“你为什么武功那么好?”
      白昀珊道:“你羡慕吗?回头我教给你。”
      寄尘道:“师父讲了不能随便学人家功夫。”
      白昀珊道:“你师姊不要你了,听到吗?以后你师父是我,师父说不要随便学人家功夫,你就只学厉害的,那些屁用没有的什么铁鞭软鞭,学他作甚?”
      寄尘想要顶嘴,可是铁邯武功确然比白昀珊差得远,闷闷不乐地收声。
      白昀珊要哄她开心,于是说:“我资质不比你高,只是遇了高人。现下我就是高人,你不用愁。”当下给她讲自己的经历。白昀珊父母也是教徒,在教中是底层。机缘巧合,老教主得了一梦,说是真佛转世,时辰地点对上,可巧就是昀珊,于是让人给夫妻俩拔了几级,抱着刚出生的昀珊送到跟前,从此由老教主抚养成人。老教主将毕生所学悉数传了昀珊,临死之前,又舍了一身内功为昀珊打通周身经脉,助她练成白莲教秘籍无上佛陀耶经。其后老教主圆寂,白昀珊武功一时登顶。
      寄尘听着这番传奇,眼中露出深深神往。
      白昀珊笑道:“你跟我之后,三天之内,我就教你打败你师姊。十天之内超过你师父也不是难事。赶上南烛虽然不能很快,也是早晚的事。”
      寄尘一面怀疑,一面道谢。
      当夜睡得并不踏实。白昀珊抱臂观察龙梭整夜,什么也没瞧出来,于是寄尘也不敢睡熟。第二日已经走出梅山辖地。白昀珊问了路程,要到南方,还有几天。
      “再往前走,有个大门派,叫蟠龙会的,你听过么?”白昀珊问。
      “我知道,师父讲那是中原第一大门派。掌门人好生了得,师父都忌他三分。”
      白昀珊不屑道:“你师父那点功夫,见谁都得‘忌他三分’,只好躲在山上不下来。曹焕嘛,功夫倒也有些,只怕还不如南烛。”
      “陕西一带,你师父为尊;山西清飞廉最厉害,听说他闭关好多年了;中原最大地头蛇还是蟠龙会,还有那个什么皕妤楼,都是沆瀣一气的玩意,比起那个混蛋巫医帮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家里收拾得干净些,再念几句圣人之言,就当自己是武林正道了?”
      “说起圣人之言,山东那个仁需府也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满嘴仁义道德,我和巫医帮打架都不想和他们碰上,”白昀珊感慨道,“还有什么厉害角色?唐门就不算了,我还没打算去招惹那帮老怪物。余下什么长青短青的,什么载鼎断辙的,统统没放在眼里。”
      白昀珊说得激动,站起身来,寄尘几乎担心她要从马车上滚下去。“既然到了蟠龙会地盘,估计没那么容易走。我可不想给你拖累了,你起来,我教你一招。”
      寄尘洗耳恭听。
      “蟠龙会绝招就是摘星手,共七套四十九式,据说是繁复美观,威力不小。”
      寄尘道:“是呀,师父说对付他们一定要快……”
      “你这样的快也没用,”白昀珊打断道,“我只教你一招,不管他们气冲斗牛还是参商两隔,你只用这一招,赢不了我跟你姓。对了,你姓什么?”
      寄尘难过地道:“我不知道,从小我就叫寄尘。”
      “我跟着老教主姓白,老教主本来也不姓白,他名字是自己起的。你为什么不跟你师父姓铁呢?”
      “铁……铁寄尘?”寄尘呆了一会儿,“我从小在巫医帮长大,她们叫我寄尘,有时候叫我贱种,所以……我也不敢问。师父问了我叫什么,我说叫寄尘,他就也这么叫。我也没有问过师父。”
      白昀珊同情地点点头:“既然你习惯了,那咱就这么叫。你是自己从巫医帮跑出来的?”
      寄尘犹豫了片刻,道:“我和我姐姐一起跑出来的。”
      “姐姐?”
      “我记得我有个姐姐,”寄尘委屈道,“我俩一起偷跑出来,还毒死了看院的狗。没多久,我体内毒药发作,就昏了,醒来姐姐就不见了,我被师父救了回去。我不敢问师父。我想也许姐姐死了。”
      白昀珊道:“你放心,白莲教百万教众,遍布天下,查个人还不手到擒来?等我找到你姐姐,也封她个坛主。你姐姐叫什么?”
      寄尘道:“似乎是叫盏尘,或者相近些的字,我记不清了。”
      白昀珊纳闷道:“寄尘,盏尘?你姐妹的名字莫非是南烛用毒药命名的吗?一起名就是一对儿,什么月炙啊月饮啊,销魂啊蚀骨啊,俗得不行。西域还是没中原有文化。”
      到了客栈,白昀珊要教寄尘武功。她伸出右掌,五指并起,左掌附在右掌心处,要寄尘照做,念道“摩婆利胜羯啰夜”,寄尘也照做了。
      寄尘依样画葫芦,不解其意,道:“就这样?”
      白昀珊道:“这叫总摄千臂手,是本教四十二手咒之纲,最是厉害,包罗万有,学好这一招,比其余四十一招还管用。你先照我这样做着,我给你解心法。”
      寄尘于佛教一窍不通,各类词语听得一知半解。白昀珊性子急躁,说得不清不楚,花了大半天功夫,才勉强找到门路。寄尘开窍之后,不出一炷香时间便觉气脉顺畅,心里平静,十分受用。昀珊见了,叫她先坐上一个时辰,找找感觉,再向下修习。寄尘自小体弱,不爱跑跳,唯独打坐在行,当然一口应下来。
      一个时辰后,昀珊观察寄尘神色,又解释几句,要她再去打坐一个时辰。寄尘欣然领命。昀珊仍然把玩龙梭,不得要领。
      半个时辰过去,昀珊耳朵一动,奔进屋中。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
      “哟!我怎么忘了,还有个不寝阁!”昀珊欢快地叫了一声,冲寄尘摆手,“你不用动。”黑衣人看见昀珊愣了愣,转身要跑。“给我留下了!”昀珊大喝,一个宝剑手盖了过去。黑衣人“哇”的一声,从楼上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昀珊正嫌无聊,当即吩咐将黑衣人拖进屋里,结实绑上几道,搬来几桶冷水兜头泼过去。黑衣人醒来,哆嗦着偷觑昀珊。昀珊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来偷——龙梭的?”她亮了亮那物件。
      黑衣人苦着脸道:“白教主在此小人岂敢造次。小人奉命来请二位姑娘,上蟠龙会说话,小人胆小,见了教主大人尊容,心里实在害怕——”
      昀珊听了,歪头看着寄尘道:“你看见了?我说他们都是一路货色!”她望向黑衣人,“曹焕给你们不寝阁多少银子,你们好为他鞍前马后四下打点?周涯越发没骨气了。”
      黑衣人哭道:“我也不知,求教主大人放了小的。”
      昀珊过去拍拍寄尘:“你坐了这许久,过来拿他试上一试。”寄尘大感为难,不敢违拗,硬着头皮走到黑衣人跟前。
      “我武功很差的。”她安慰道。黑衣人没觉得安慰,依旧鬼哭狼嚎。寄尘闭上眼睛,结个总摄千臂手,向前推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图穷巫医帮设暗障 艺高素衣人逞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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