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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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变敏感了吗？
曾让自己避之不及的暧昧气氛，如今将自己层层包裹，瞄准自己恰好放松的时机趁虚而入，逐渐融化心中的防线。
犯规。
洛璟半眯着眼，睫毛不住地颤动。
季夏的气息还在不断逼近。
洛璟的呼吸陡然停滞，她想抬手推开她，但无形的束缚令她的手臂早已僵硬得无法动弹。
防线缓缓倒塌，肇事者是季夏。
若自己最后沉沦于这份悸动，帐都算她头上。
……真的是这样吗？
季夏的手抚上洛璟的手臂，一阵酥麻的电流感沿着手臂肆意上窜。
洛璟索性闭上眼，大脑的意外清醒刻意放大了触碰，她不得不站稳脚跟，生怕一不留神双腿发软，整个人跪在她面前，多丢人。
回到问题。
真是这样吗？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
趁虚而入也好，防线倒塌也罢，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幌子。
心甘情愿才是罪魁祸首。
怪自己面对危险人物总会放松警惕。
洛璟不清楚季夏此刻的神情，也不知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怎样都无所谓，只要是她。
然而下一秒，她感觉季夏的动作停住了。
“回家吧。”
待洛璟睁开眼时，季夏已经退后一步，恢复原本的姿态，抱臂笑看一脸懵逼的洛璟。
“我……我……那个……”洛璟的唇瓣几开几合，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见季夏偏头轻叹口气，整了整衣摆，扔下句“走吧”便转身离开。
洛璟盯着季夏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丧个毛啊爽了一波还失落？
撩完就跑？
什么人啊？
你妈的，我要为璟夏正名。
洛璟快步走过去，张开双臂，将眼前人的腰肢环住。
一秒，两秒，三秒。
隔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洛璟猛地松开季夏，径直朝巷口的光亮拔腿跑去。
她已经没有胆量再去看季夏的神情。
啊——
啊啊——
啊啊啊——
洛璟的脑海里略过无数条密密麻麻的啊啊啊弹幕，摆动的四肢似乎都已不受思维控制，全凭身体本能。
然后就平地摔了。
“喂喂，我说你啊，”季夏连忙跑过去，伸手一把把洛璟捞起来，“你妈知道你这么傻逼不？”
“滚，你才臭傻逼。”洛璟吃痛地揉着胳膊，怨恨地瞪着她，没瞪一会儿便破了功，“平地摔好像是蛮傻逼的。”
“是啊傻逼。”季夏也跟着笑起来。
自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微妙的了不少。
比如午休时，习惯浅眠的两人胳膊轻轻一碰都跟触电似的，头也不抬地立马躲开。
比如结伴同行时，两人有意无意隔开的距离。
洛璟安静了不少，季夏也少了对她的调侃。
终于有一天，项思羽憋不住了。
“诶你跟季夏吵架了？”趁季夏被老师叫去的空隙，项思羽回头摇醒睡意朦胧的洛璟，压声问道。
“没……”洛璟闷闷地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项思羽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凑上前追问，“你跟她表白了？”
“我操！”洛璟愤然地抬头，拽住项思羽头顶的丸子一顿狠摇，“我他妈的缺爱啊我说我喜欢她了我喜欢她马呢我！”
“诶诶诶我错了松松松松！”项思羽立刻败下阵来，等洛璟坐回原位冷静一番，她扯下橡皮筋，重新盘头发，“诶真的你俩怎么了啊？”
洛璟回想起那晚的小巷，轻咳一声。
“没……没什么。”
“唉算了不说我也不逼你，”项思羽靠上墙，望着天花板，“你俩好好的就行。”
“嗯。”
“好了好了，”项思羽调整姿势，转身趴在洛璟桌上，“十二月了啊。”
“嗯。”
“圣诞晚会……哦你不来，”项思羽说，“元旦联欢报节目吗？江心月那儿可以开始报名了。”
“报。”洛璟重振精神，脸色总算有所缓和，“我报个唱歌，你帮我跟她说一下吧。”
“唱什么？”项思羽问。
洛璟张嘴愣了片刻，随即报出歌名：“如果的事。”
“如果的事？”项思羽看着洛璟，“范玮琪和张韶涵那个？”
“对。”
“那不是les曲……”项思羽小声嘀咕。
“什么？”洛璟没听清。
“没，没什么。”项思羽摇头，“你准备唱给你旁边这位听吗？”
洛璟盯着项思羽。
“好好我不问了，”项思羽扭过头，冲后门那儿的人招招手，“季夏！”
“干嘛？”季夏拖开板凳坐下。
“元旦联欢报个节目呗，”项思羽说，“洛璟都报了。”
“她唱什么？”季夏问。
“秘密！”洛璟突然嚎一嗓子。
项思羽被洛璟吓得一愣：“啊……秘密，秘密就秘密。”
“反正我报了你也得报，”洛璟指着季夏的鼻子，“项思羽，季夏跳舞。”
“跳啥？”项思羽问，“场地是有限的啊。”
“我还没想好啊，我其实不是很会跳，”季夏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个星期给你答复吧。”
“得快点儿了啊，离联欢只有两个星期不到了。”项思羽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季夏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要不跳那种卖萌的？给大家学猫叫？”
“放过猫吧。”洛璟说。
“您老还是维持一下帅气的形象，毕竟这个班还有挺多女生觉得你英俊潇洒一个个喊着要弯。”项思羽翻了个白眼。
“我怎么不知道？”季夏问。
“你知道才有鬼了，每天都把视线安在你同桌身上你能知道多少？”项思羽说，“我赌这个班你叫不出十人以上的名字。”
季夏认真地掰着指头数了数，惊喜地抬头：“我操，真的诶！”
“总之你跳那种比较帅的撩的sexy的都行，随你。”项思羽朝洛璟努努嘴，“或许你还能征求一下这位的意见。”
“我随意，我不是很懂。”洛璟打了个哈欠，“比如instruction？”
季夏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不知忙活什么。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
嘈杂声渐渐弱了下去，大家暂停手头上的事情，纷纷将目光投向讲台上的陈澄。
除了季夏依旧不合群地低着头，拿着手机上一阵狂摁。
“于老师说这节课要开会，请大家自习。有什么问题举手就行，讲话声音小一点。”语毕，陈澄在讲台后坐下，从讲桌抽屉里翻出一本不知被哪位任课老师没收的小说，悄悄看了起来。
“又是自习，自习all the time.”洛璟叹口气。
“那就不自习呗，”项思羽又转了回来，“我们来玩四字接龙吧。”
“你要不以后就朝后坐算了，天天转的跟个陀螺一样。”洛璟槽道。
“屁股安了轮轴。”季夏插嘴。
“抹了润滑。”洛璟接话。
“噫你开yellow腔。”季夏说。
“噫你满脑子yellow废料。”洛璟不客气地回怼。
“别噫来噫去了，”项思羽不耐烦地打断两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种妙妙工具封住你们两只野鸡的嘴。”
“可以同音不同字，谁输了谁就到讲台上边儿大声背琵琶行，背完才能下来。”项思羽提议，“顺序就是我，洛璟，季夏。”
“万一老师来了呢？”洛璟问。
“老师来了就……继续背呗。”项思羽眨眨眼，“玩儿的就是心跳。我先来，栩栩如生。”
“生离死别。”
“别有洞天。”
“天赐良机。”
“唧唧我我。”
季夏托着下巴，盯着教室的木质地板，陷入长时间的沉思。
洛璟以为她走了神，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胳膊。
这并不难，我行我素就行了。
正当项思羽预备恭喜季夏上台背诗时，季夏突然将目光投向洛璟。
“我喜欢你。”
洛璟的心跳明显漏了一拍。
她瞪着季夏得逞般的笑容，迟迟说不出话。
干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又要干什么？
才一个月不到你的骚魂又蠢蠢欲动了吗？
回答问题就好好回答别看着我好吗下一个接词的不是我！
项思羽啧了声，冲洛璟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笑容，自然地接过话：“你妈个逼。”
“逼上梁山。”洛璟停顿两三秒，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抬手推了把项思羽搁在洛璟课桌上的胳膊，“你妈个逼是词啊？”
“我喜欢你也不是词啊！”项思羽反驳。
“那你接个毛线球！”洛璟喊道。
“可是我比项思羽文明一些。”季夏不急不缓地说，“这样吧，既然我和项思羽都不算词，那最终决定谁上去背书的权利就交给洛璟。”
“诶？我？”洛璟有点儿懵。
“不然呢？”季夏含笑注视着她，眉眼弯弯甚是好看，字里行间尽是温柔，“选吧。”
季夏是故意的。
这一点洛璟心知肚明。她可以揭穿。
然而不巧的是，她也最吃这一套。
她对季夏的莞尔一笑毫无抵抗力。
“那就项思羽。”
脱口而出的名字。
项思羽的眸中闪过一瞬的吃惊，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原态，指着她俩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你俩一伙的。”
“不我没……”洛璟有些着急，“要不你俩上去一人背一句，或者唱个双簧？”
“我觉得可以。”季夏表态。
项思羽盯着洛璟看了数几秒，最终叹口气，放弃了触手可得的机会。
“不就背个书，who care.”
她毅然决然地站起身，向讲台踱去，无视身旁陆续朝她投来的奇异目光，站在陈澄身旁，沉重地凝视着后墙的校训，如朗诵红色诗歌一般慷慨激昂：“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在全班依旧一脸懵逼的时候，后排角落里的两位已经笑得叠在一起了。
“这是送琵琶女从军吗哈哈哈哈哈我靠我头都要笑掉了，”洛璟直起身缓口气，待机一会儿继续笑，“这时候来个老师就完美了。”
“她自己说无论有什么阻挠都得坚持背完，可能没想过她会输吧。”季夏说，“我刚突然想到还有我行我素这个词了。”
“你才想到啊？”洛璟嘲讽道。
“对啊，”季夏不否认，“那会儿我满脑子都是我喜欢你。”
“我……”
“你们班没有老师吗？”
略带怒音的女声压过哄闹声，全班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口的来人，就连项思羽也暂停了背书的进度。
洛璟伸长脖子去瞅，瞅到那人身影后立马缩回头来。
“程姨……不对，”洛璟改口道，“这会儿应该叫程主任。”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