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成长记》小余不是鱼

4、第四章

　　柳湘莲极力向贾环进言：“正经的富贵人家长子嫡孙看不上这些小钱。小门小户的也进不了内务府大人的门儿。也只有像咱们这样，空有些财富权势之名的人，可以趁机捞些好处。”

　　贾环慌忙摇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行商坐贾岂不是自降身份。况且，去跟老爷、大老爷要名帖，老爷就先要把我打死。”

　　柳湘莲，哼笑一声：“贾环兄弟，照你这么说只管等着老天降下银子不成。”

　　“……罢了，你身在富贵温柔乡，能有多艰难。也不必为了些小钱去做不肖子孙。”

　　柳湘莲道：“只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你定下心，三日之内去五柳庄找我。三日之后你若不来，小弟我就另找他人了。”并交代此事不可随意告知无关之人云云。

　　贾环虽未一口回绝也打定了主意不去赚这个钱了，自己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等着老爷过了分家产吧。小鱼小虾也能吃，非要什么肥鸡大鸭子。

　　两支簪子，贾环给了赵姨娘一支，因怕说出柳湘莲，反而牵扯自己出城的事儿便谎称是尤显达送的。赵姨娘不住可惜，贾环不是个姑娘，不然就招了尤显达做女婿了。

　　赵姨娘高高把脑袋扬起，让簪子在灯光下熠熠生光，说要去给太太院儿里的丫鬟老妈子看看，什么东西压的她脖子疼。王夫人去王家吃酒未回，贾环也懒得过去装模作样，便在屋里写字。

　　写了五张纸，外面传来嘈杂声。

　　贾环放下笔前去查看，刚打开门便听到赵姨娘又在咒骂谁，小丫鬟和大丫头小吉祥樱儿拼命拉着。

　　贾环：“谁惹着姨娘了。”

　　樱儿刚要说话，院外便传来一个女声：“这怎么重的东西，家雀儿可不是戴不了嘛。”

　　贾环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这回又是贾环嫡出大哥贾珠的大丫鬟芣苡。

　　赵姨娘气的要打人，被小吉祥和樱儿死命拉着。

　　院外围满了看戏的老婆子、小媳妇，对着贾环和赵姨娘指指点点。

　　贾环仿佛看见那日挨打，被同窗看热闹的雨妈妈和他儿子，转身进了屋子。

　　芣苡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赵姨娘道：“说句不好听的，这钗是从哪里来的还不一定呢？”

　　说着边见贾环端着个什么东西过来，一下子泼在了自己头上。

　　芣苡大叫一声，众人慌忙散开，回身一看，芣苡身上全是黑墨。

　　众媳妇子都笑话起来，芣苡气的破口大骂。

　　贾环将烟台一摔，啪的一声吓的众人一跳：“往日里你三番四次找姨娘麻烦我都不计较，你就越发上脸了。”说着要拉着芣苡前去告状。

　　芣苡还小为人不知轻重，竟然跟贾环东西手来。看热闹的仆妇都赶紧上来劝架。

　　王夫人回来看着两个人浑身图的包公一般，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丫鬟们倒是不顾及都掩袖偷笑。

　　芣苡先发制人哭诉道：“奴婢是看姨奶奶戴的簪子太过华丽不是平日戴的，就多嘴问了两句，谁知姨奶奶就骂起来了。奴婢原本不敢回嘴，谁知姨奶奶骂我不够，有咒起大爷来，我这才跟上去理论几句，谁知三爷就……”

　　王夫人瞪了赵姨娘一眼，又责备芣苡不懂规矩，敢跟主子动手，要拖下去打四十板子。

　　谁知贾珠听到消息赶过来劝，王夫人不依：“她如今敢跟环儿动手，明日就敢跟我顶嘴。”贾环装模做样的哎呦哎呦，赵姨娘也忙跟着哭哭啼啼。

　　贾珠道：“够了，好好的哭什么丧？”

　　“此事说来贾环更有错，她不好时，回禀太太处置她就是。自己上去动手哪有个主人的样子。”

　　赵姨娘忙道：“这不正是来跟太太禀告来的。”

　　“住嘴，这里哪有你一个姨娘说话的份儿，看你把环儿交的像个什么市井无赖。滚出去。”贾珠厉声喝道。

　　赵姨娘吓得一个激灵，不敢说话了。

　　贾珠又问：“那簪子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太太赏的？”

　　王夫人也去看那簪子，贾环道是尤显达送的。

　　贾珠冷哼一声：“怪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看看你交的什么朋友，这尤显达商贾之流，满身铜臭。平白的他给你这么贵重的簪子做什么，你不会背着老爷哪咱们家的名声在外做些什么吧。”

　　贾环一听这话暗合了柳湘莲的意思，立马后背起了一身冷汗，又庆幸自己没答应柳湘莲。想了想又理直气壮道：“你们都不跟我玩儿，我就只跟他玩儿的好。他家家财万贯，送我些东西又算什么。再说了，你们都不跟我玩儿，怎么怨得我跟别人玩儿。”

　　王夫人见儿子发火心中心中虽然不满，但更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儿给贾珠难堪。

　　“好了，此事你们都有错。芣苡胆大包天惹是生非，罚三个月月钱，赵姨娘跟着没大没小，罚一个月月钱。感觉把环儿带回去洗洗，等会儿老爷回来，让老爷看见像什么样。”

　　赵姨娘白受了委屈，还被罚月钱，只是贾珠在，她也不敢顶撞，乖乖呆着贾环走了。

　　回到自己院儿里，母子两个把贾珠、芣苡骂了个便。

　　赵姨娘：“你今日倒是长骨气了，敢动手了。”

　　贾环嗯了一：“你不动手，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倒不如动手，叫他们看着以后不敢放肆。”

　　赵姨娘抱着贾环一顿夸赞。

　　两人正说着话，听见小吉祥说话：“玲珑姐姐来了，姨娘和三爷在屋里说话呢，你且进来。”

　　赵姨娘忙起来让玲珑坐下：“好姑娘你怎么亲自来了，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

　　玲珑将带着的小食盒放在桌子上：“姨奶奶怎么还不给三爷洗洗，看脏的像猴子。这么晚了能有什么吩咐，这是太太从王府带回来的果子，叫黄金果。”

　　贾环见玲珑从食盒里端出来一个白玉盘子，上面只放着一个小孩儿拳头大，金黄的果子。

　　看着有些干瘪，但是香气四溢。

　　玲珑说这是江南海边的特产，南边跨马加鞭送来的贡品。宫里赏赐王府一些，王府舅太太又送给王夫人几个。

　　玲珑：“他们说这果子皮薄汁多，不易保存，为了送来一筐不知道跑死了多少马匹。一般人一辈子也没吃过呢。太太说知道三爷委屈了，送给三爷常常，甜甜嘴。”

　　贾环哼一声，什么破果子。赵姨娘欢天喜地的接了。

　　送走了玲珑，贾环母子又商量着：“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吃。”

　　赵姨娘给了贾环一个暴栗：“这东西是吃的吗？这是要供起来的，明儿你拿去给你三姐姐悄悄去。”

　　贾环不乐意：“她在老太太跟前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让赵姨娘骂了两句。

　　次日贾环北逼着去把果子送给三姐姐探春，开开眼界。正绕过贾珠院子前面，听到前面有人说说话提到自己。贾环放慢脚步去偷听，不想说话的又是芣苡那小蹄子。

　　芣苡说：“那个小果子值得什么，我都吃腻歪了。也就是那两个，是个没见识的眼皮子浅，我们大爷拿他当猴儿哄呢。”说着扔了个东西下来，贾环一看正是被彩云夸了又夸得黄金果。那果子色泽金黄，香气扑鼻，就算被摔的稀巴烂，看起来也比贾环这个好太多。

　　贾环怒从心起，一把操起食盒里的果子，高高举起来摔了个稀巴烂。

　　芣苡和小丫头在楼上听见动静，往楼下一看，正见着贾环气冲冲远走的背影。

　　小丫鬟忙道：“三爷听见了，怎么办？”

　　芣苡呸了一声：“以什么了不得的？”

　　次日休沐，尤显达与妹妹来荣国府拜访，果真拿了一只金玉辉煌的偏头凤钗来给贾环。

　　贾环思虑再三，将柳湘莲所说之事一一告知。

　　尤显达一拍桌子：“好哇，这可是件好事。果真京城遍地都是金子，只是有人不会去寻罢了。你若能将我推荐给柳湘莲，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份大大的谢礼”

　　贾环：“既然你说可行，我也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