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火机》baby航

4、第 4 章

　　服务生在本子上又写了写，确定两个人不再点其他的东西，便走回吧台那边继续去忙别的了。这家店本来就小，再加上有些嘈杂，吵的景源有些耳鸣。
　　景源偏过头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行人帽子上都已经落了一层雪。
　　“这场雪应该就可以留住了。”方正笑着起开了两瓶啤酒，拿过来一个杯子倒满之后递给景源。
　　景源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小口。
　　好苦。
　　方正看着他皱着眉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景源看着杯里的啤酒，砸了咂嘴。
　　“没什么，就是一直喝不惯啤酒的味道。”
　　在景源眼里，酒就是一个多余的东西，啤酒苦的要命，白酒辣的要命。还真不知道酒这玩意好喝在哪里。
　　“这个还算是好喝一点的了，那是你没喝过老雪。”
　　方正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熊样，想退货？灌也得给我灌下去。
　　“不是，我能喝是能喝，就是觉得苦。以前跟我那帮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喝好几瓶呢。”说着景源把视线又转移到窗外。
　　虽然餐馆人很多，上菜的速度倒是蛮快的。炸得金黄的肉的香味已经把景源肚子里的馋虫勾引了个遍。
　　“这是什么啊？”景源拿筷子戳了戳。
　　“你快尝尝这个好不好吃。”方正看他馋的熊样，给他夹了一小块。“慢着点，有点烫呢。吹吹。”
　　吹吹...
　　合着拿自己当小孩哄呢？我就不。
　　景源一筷子夹起来就塞嘴里，烫的眼泪都出来了。方正在一边拿着酒杯挡着嘴巴笑了出来。看着景源别开头强吃下一块肉。
　　“笑什么笑啊？没见过饿死鬼托生的？”景源挑眉喝了口茶。
　　“都说让你吹吹，还跟我唱反调。”
　　方正夹起一块肉放在嘴边吹了吹，咬了一口。
　　“谁跟你唱反调了，我可没。”景源心虚的把头转向窗外。
　　“还说没有？那上面还都冒着热气儿呢。正常人都会等凉了再吃。”
　　打着嘴仗的功夫第二个菜上来了，是条糖醋鱼。景源夹了一口，外酥里嫩的，应该是过油炸过了，不过里面也酸酸甜甜的这么入味，想必厨师应该下了好一番功夫。
　　“我还没问你呢，这个菜是什么啊？”景源指了指刚才那道差点没杀了他的菜。
　　方正看了他一眼：“你是不都没尝出味儿？”
　　景源点了点头，又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也是酸酸甜甜的，里面的肉嫩的不得了。景源两眼放光的盯着这道菜，一边嚼一边嘴里“嗯嗯”的冲着方正比划着大拇指。
　　方正笑了笑，抿了口啤酒。
　　“这个啊，是锅包肉。”
　　“这个好吃，是真好吃。”说着景源又夹了一块大的，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嘴里。
　　“那是，这可是我们小孩的□□啊。不过这不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方正举着酒杯。
　　景源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苦的景源直发抖。
　　“这么好吃的神仙菜都不是你的最爱，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服务生就端着第三盘菜走了过来。方正使了个颜色。
　　景源看了看，就这个？连个肉沫都没有。景源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
　　“你尝尝，不好吃包赔。”方正给他夹了一块。
　　景源盯着盘子上的菜，应该是土豆？夹起来看了看方正，方正也看着他。那表情就差一筷子帮景源塞嘴里了。他还能毒死他不成？
　　景源放进嘴里尝了尝。
　　“怎么样？是不是好吃？”
　　景源没说话，又夹了一块放在嘴巴里。
　　方正点了根烟靠在椅子上看着景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这个菜叫什么？”景源问。
　　方正吐出一团青雾，满眼笑意的看着景源：“地三鲜。”
　　“地三鲜？还真是奇怪的名字，确实还挺好吃的。不过我是肉食动物，还是喜欢锅包肉。”
　　景源喝了口啤酒，愣愣了看向旁边，不知不觉两人的酒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还喝么？”方正问他。
　　“我都行。”
　　“反正明天也不上课，那就在喝点。”
　　方正冲着服务生招了招手，又要了两提啤酒。服务生刚要转身去取啤酒，靠着门口那桌的客人就引起了骚动。
　　“操你妈的。”
　　一个穿着红色卫衣的男生揪着比他个子高很多的男生的领口，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你说谁他妈的贱货？别他妈喝点酒就他妈的满嘴跑火车。我告诉你，别以为平时老子不知道你在背后怎么嘀咕我跟我姐的。”红色卫衣那个男生的吼声在整个小餐馆响起来。
　　“行了，祥子。他也是喝多了才满嘴胡咧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就这样。”旁边的人一边拉着红色卫衣男生的胳膊一边劝架。
　　红色卫衣的男生松开他，拿起外套道：“不是他妈的权儿哥罩着他，以为我愿意跟这种三脚猫混在一起？”
　　说罢，就往餐厅外面走。刚才劝架的那个男生冲着桌上其他人赔笑了半天又说了些什么也追了出去。
　　餐馆又恢复了正常，景源转过头来。看着方正，方正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吃着他最爱吃的菜。
　　“你看着我干什么？快吃啊，这都凉了。”方正笑咪咪的看着景源。
　　“你一点都不震惊？”景源问。
　　“震惊什么？刚才那个？餐馆不就是这样么，经常喝多了就因为一句话不和打起来。”
　　“也是。不过说回来，看他们说话有点不简单啊。”景源说着，嘴上也没闲着。
　　方正擦了擦嘴道：“你想多了，哪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别说他们了，说说你吧。”
　　景源被他问的一愣：“说我什么？”
　　“你来这边还适应吗？”方正抽了口烟问他。
　　景源低下头看着盘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又是他老爸的眼线？不太像啊。不过，倒是有点可疑的地方。按理说他老爸当初的态度应该是不管他了才对，不会安排人看着他的。
　　景源看了眼方正，冲他笑了笑道：“还行吧，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也就那样吧。”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从景源聊到了篮球，从篮球又聊到了学校哪个妹最正。不知不觉得餐馆的客人也慢慢的变少两个人也喝了不少的啤酒，景源看了眼地上的啤酒瓶，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困了？”方正还是笑眯眯的盯着他。
　　“啊..没有没有。”景源赶紧把眼睛睁开，应该是喝了太多的原因，视线半天才对焦到方正脸上。
　　“还说没有？你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方正伸出根手指头在景源面前比划着。“我们回去吧，应该也不早了。”
　　方正伸出手来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心想这下完了。
　　景源看着方正的表情，懒懒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正笑了一下，拿起外套穿在身上道：“我今晚可能是回不去家了。”
　　“为什么？”景源盯着他问。
　　“我爸的门禁，十点以后不回来今晚就不用回来了。”
　　...
　　景源盯着站在身边的方正，看了半天，又摇了摇头重新看了看。
　　“你看我做什么呢？”方正拿起景源的外套往他身上套。
　　“没没没，怎么重影了呢？”景源揉了揉眼睛。
　　方正一边笑一边给他套上外套，给他戴上帽子。
　　“你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喝多了不就是不省人事的那种了吗？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能正常和你对话吗？我还能走直线呢。”景源歪着头抓了抓帽子。
　　“那种是喝断片儿了。”
　　方正给他穿好衣服就要拉着他往外面走。正想打个车的时候被景源一腿给拦下了。
　　没错，是一个高抬腿就给拦了下来。
　　...
　　方正看了他一眼，还没问他要干嘛。景源站不稳的抓着他胳膊。
　　“我们走回去吧，我想透透风。”
　　景源拉了拉围巾，方正给他扎的太紧了，都要把他勒死了。
　　方正实在是拗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搀着他走回去，好在路也不是特别远，走个十多分钟应该就到景源家了。
　　走着走着景源突然想到什么，满嘴酒气的贴着方正的脸：“你今天去我家住吧，反正你也回不去了。”
　　“成。”方正冲着景源点了点头。
　　景源咧嘴冲方正笑了笑，方正盯着他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着走着景源就开始耍酒疯，把大马路当成了KTV，放声歌唱了起来。
　　“祖宗，这大半夜的。你快消停点吧，人家都睡了。”
　　方正现在恨不得给他扔一边去，吵实在没办法了方正就一边捂着景源的嘴一边走。
　　景源刚开始还去咬方正的手，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这么一直被他捂着。
　　挺好，还挺热乎的。不冻脸，人肉口罩。
　　方正看他老实了也就松开了手，手上都是景源的口水。方正甩了甩把手揣进了口袋里。
　　景源突然趁着方正不注意挣脱了他向前面跑了几步，雪还没停，不过比刚开始的时候小了不少。景源伸出舌头接着雪花，可惜雪花没有一个落在他舌头上。
　　“你老实点。”方正又重新抓住他搀了起来。
　　“想尝尝是什么味道。”景源又伸出舌头等着雪花落在他舌头上。
　　“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您老人家的反射弧也太慢了吧。我还没见过...”反射弧像你这么长的人这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景源打断了。
　　“方正。”
　　“恩？怎么了？”方正偏过头看着景源。
　　“你怎么，我怎么感觉..不是不是，我就是感觉，你怎么对我有些不大一样？”景源站在路灯下，看着方正。
　　路灯下的方正愣了愣，眼睛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他不知道景源问他这个干什么，他以为景源大大咧咧的应该不会注意到什么东西才是，莫非是他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站在面前的景源直打晃，半晌方正反问他：“你说哪里？”
　　景源奇怪的盯着他：“还能是哪里啊，就是我们的关系啊，怎么这么铁。”
　　方正叹了一口气，感觉好像被他发现什么了，看着路灯下景源被冻的微红的双颊。
　　“你知道么，第一天在车站看到你，你那个时候拎着两个大行李包。然后走路跟个公鸡似的，就是骄傲的像只公鸡一样，我就觉得你挺拽的。然后我近视，没带眼镜，看不清你脸什么的，我就走了过去抽根烟...”
　　“是这么回事啊，骄傲的像只公鸡一样？你这是在夸我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源打断了。
　　“是在夸你啊。”方正笑了笑重新把他搀住。
　　“那你说说怎么就像公鸡了？”
　　“就...走路姿势特别像，脖子一伸一伸的。”
　　“我那是在找哪里人少好吧。”景源白了他一眼。
　　原来他只在意这个，方正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幸好被他都打断了。
　　本来十分钟就能回家的，两个人硬是走了二十分钟，回到家之后好不容易把大公鸡哄睡了之后，方正躺在床上睡不着了，他有点后怕。
　　怕万一景源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么。方正躺在景源身边翻了个身。看着景源熟睡的侧脸。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方正看着景源的脸，眨了眨眼睛，想也没多想的就亲了一口。
　　亲在了脸上。
　　其实就是啄了一下。
　　方正立马翻了个身背对景源，过了一会发现那边没什么动静扭过头看了看。
　　还睡的还挺死的。
　　方正又翻了个身盯着景源看了好一会，从刚才脑袋里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亲吧亲吧，现在不亲更待何时。哎呦，你怎么这么怂啊，亲脸干什么。亲嘴啊，嘴啊。快亲啊。”
　　方正凑了过去亲了亲景源的嘴巴。
　　亲到了，好软。
　　还没等方正反映过来，景源伸出舌头舔了舔方正的嘴唇。这可把方正吓得愣住了。
　　好在景源睡的太死，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方正一下子就醒了酒。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了下转过身抱着被子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晚方正都没怎么睡踏实，被挤下床好几次。终于实在忍无可忍的从床上坐起来，回头看一眼呈大字形霸占着双人床的景源。方正站起来冲着景源屁股踹了一脚。
　　没反应...
　　睡得跟猪似的。
　　方正走到阳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看了看，太阳都已经爬的老高了，方正又回头看了眼睡得跟死猪似的景源蹑手蹑脚的走进浴室洗漱去了。
　　本来以为洗澡声音这么大会把景源吵醒，回到房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丝毫未被惊动的景源，方正这才知道他想多了。
　　之前他还不相信开学那天景源睡过头的事，这回他信了，以后谁说景源不是属猪的他跟着一块急。方正穿好裤子之后，拿了钥匙就下楼去了。
　　听见防盗门“哐”的一声，景源从他的美梦中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左右看了看。
　　没人...
　　景源抓了抓头发，又喊了两声。
　　我操，人去哪了。
　　迷迷糊糊的景源下床之后拉开窗帘，阳光照的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感觉浑身上下有点凉。往地板上瞄了一眼，他的内裤就那么老老实实躺在地板上。
　　他又往下面看了看，什么都没穿。
　　咋咋咋咋咋咋咋咋回事啊？
　　愣在原地的景源大脑疯狂运作，努力的回忆起昨天的事，吃饭，回家，散步...
　　回到家之后的事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躺在床上就睡了？那这些...景源蹲下盯着这堆衣服，方正帮脱的？那身上怎么都没给他留一件什么的。
　　一边穿衣服一边拿着手机想给方正打个电话，想了想坐在床上盯着手机。
　　自己昨天...耍流氓了吗？说错什么话了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第一次喝的断片了，以前跟那些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喝这么多过。他就是害怕喝多了之后没人管他，给他扔大街上。这要是第二天睡大街上让一堆人围观，这老脸往哪放。
　　不过又想回来，他应该没饥渴到那种程度吧，虽然他这段时间也没想太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嘿嘿，要是他真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那就收方正做老婆好了。
　　“想什么呢？都笑出声了，还真睡傻了？”方正从景源身后探过头趴在耳边小声的说。
　　“啊，我操。你是不是非要吓死我？”景源一下子弹开，拍了拍胸脯。
　　“明明是你在那边嘿嘿的在那边乐个不停，我还以为你一觉醒来之后中邪了呢。”
　　方正脱下外套之后回到客厅，打开了塑料盒。小笼包的香味散发着整个屋子，景源被香味勾引出来了。
　　“你刚去买早餐了啊，我还以为你去哪了。”景源不客气的用手捏住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
　　“那你以为我去哪了，你刚在那边自己坐着偷笑什么呢？”方正沾了沾酱油，咬了一口小笼包。
　　“我以为你...我刚才...”
　　“做梦娶媳妇了？”方正瞄了他一眼。
　　景源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咳咳，算，算是吧。”
　　方正笑了笑没说话，吃完饭之后方正就收拾收拾回家了。景源就开始了一星期一度的大扫除。
　　收拾的差不多了，天也黑了。愉快的双休日也就快到头了。对于景源这样的学渣来说，每一天都和双休日差不多，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说起睡觉，景源才想起来要拿个抱枕去教室，最近气温下降的厉害，趴在桌子上睡脸会冰冰的。于是他打车来到了“小炮楼”。
　　下车之后才发现“小炮楼”已经关门了，他决定一路走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哪个地方可以买到抱枕的。
　　不知不觉就转悠到了学校旁边，说实话学校旁边他还真没怎么逛过。他决定看一看学校旁边的礼品店没有没抱枕。
　　进去之后就闻到一股刺鼻香味，随便逛了逛发现里面卖的还挺全的。各式各样新奇的玩意。
　　好不容易找到了抱枕，后面一堆女生叽叽喳喳的凑了过来。
　　景源回头一看，是他班上的那几个，还有他的同桌。
　　“这么巧啊。”路璐冲他笑了下，招了招手。
　　“啊，我来买两支笔，顺便看看抱枕。”景源悠闲的看着抱枕，捏捏这个捏捏这个的。
　　“这家礼品店的抱枕都很可爱的，我前几天买了一只这个大公鸡的。”路璐说。
　　大公鸡？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怎么了吗？”路璐伸出手在景源面前晃了晃。
　　景源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很可爱啊。”
　　路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被旁边的女同学叫走了。
　　“路璐，你看我戴这顶帽子好不好看？”
　　“还行啊，不过我觉得有点显头大。”
　　“那我还是换一个款式好了，不过好喜欢上面的毛线球啊，好可爱的。”
　　景源一只手抓着一条鱼样式的抱枕，一边抓着一只猫样式的抱枕，不知道买哪个好。最终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抓着猫猫的抱枕去收银台付钱。
　　和路璐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店里。
　　大公鸡...
　　景源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进了礼品店，抓了一只公鸡样式的抱枕就去付钱。老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回到家之后把公鸡的抱枕放到了床上，另一只塞进了书包里。
　　早自习的时候景源蹑手蹑脚的走进教室，还好老师没来，要不然又发现他迟到了。
　　坐下之后看了眼课程表才想起来，他还有数学作业没抄。刚转过头要问方正借作业，就听见了班主任在讲台上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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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有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可以指出来，我都会虚心接受。
我的更新速度有点慢，不过我还是会努力的。
不管有没有人看文我都不会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