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火机》baby航

3、第 3 章

　　方正在奶奶家吃过了午饭才被奶奶依依不舍的送了出来。
　　奶奶拉着他话了一晚上的家常，方正边吃水果边笑着嗯嗯的答应，家里的琐事都被奶奶说了一个遍，临走的时候奶奶还塞给方正二百块钱说是零花用。方正和奶奶在小院门口争了半天，实在拗不过奶奶，最后还是收下了。
　　奶奶嘴上还念叨着：你妈做饭不好吃，自己开开出去小灶。
　　估计方正妈妈听了这句话又得不乐意上十天半个月的。
　　方正跟奶奶挥了挥手，看见奶奶进屋去才走出胡同，打了个车就奔着景源家那边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醒了没呢。
　　方正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都快下午了，应该能醒了吧。
　　县城里面小的可怜，打车从城北到城南也用不上二十分钟。方正掏出五块钱丢在司机风挡玻璃那里，不打大一会就下了车。
　　下了车之后方正才想起来不知道景源家住哪栋楼。
　　方正掏出手机拨通了景源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靠。
　　不会还没醒呢吧。
　　方正打了第三个电话的时候，景源那边才接通。
　　“喂...”
　　呵，这声儿，分明还没睡醒呢。
　　“啊！！”
　　方正深一吸了一口气，冲着手机话筒吼了一声。
　　“我操，我操，你是谁啊？”
　　景源略带鼻音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出来。方正拿开手机压低声音笑了几声，又把手机拿了回来。
　　“你怎么还没醒啊，不是说好出去的吗？”
　　景源那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的道：“我还没起来呢，你在哪呢啊？”
　　“我在你家楼下挨冻呢。”
　　景源坐了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抓了抓头发慢悠悠的说道:“那你，上我家呆会儿啊。”
　　“不知道你家在哪啊。”方正走进小区里面四处望了望。
　　“我家挺好找的，就从小区正门走进来，然后左手边的那栋楼就是了，三门洞，五零一。”
　　“行，那我现在上去。”
　　挂了电话景源坐在床上一直发着呆，一直到方正敲门才回过神儿来，穿着睡衣光着脚就跑去开门了。
　　“哎？你怎么不穿拖鞋啊，这地上多冰呢。”方正站在门口看着顶着鸡窝头的景源。
　　“还不是你敲门敲的急啊，收物业费的都没你敲的急。”
　　方正笑笑没说话，景源跑进屋里穿上拖鞋之后，顺手给方正拿了双拖鞋。
　　“啪嗒”一声扔到方正面前:“你穿这个拖鞋吧。”
　　“什么态度，态度不好我可走了。”景源一听，变脸比翻书还快捏着嗓子:“爷，奴家这就伺候爷换鞋。”
　　方正瞧他这一出没忍住乐了几声。
　　“滚，边凉快去。”
　　景源转身进了厕所，方正进了屋四处瞧了瞧。走到厕所那边倚着门，看着景源刷牙。
　　景源含着牙刷问了句：“你瞅啥？”
　　“瞅你咋的？”
　　“不咋的。”
　　“你自己一个人住？”方正问了句。景源漱了漱口，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你爸妈呢？”
　　景源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回来:“我妈没了。”
　　方正看了眼景源，又回客厅沙发上坐着去了。
　　洗漱好了之后，景源拿着吹风机在客厅吹着头发。吹干了之后又对着镜子摆弄了会儿，方正看到他在镜子那边臭美。
　　“一会相亲去啊？”
　　“嗯呢，一会见一个漂亮小姑娘，可不得好好弄弄么。”
　　景源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问他:“我让你带的数学作业，你带了没呢？”
　　“哎呀，我给忘了。”方正看着景源的反映，没忍住又乐了出来。
　　“你他妈真忘了假忘了？”
　　“真忘了，我糊弄你干啥。”
　　景源把吹风机收进柜子里，拿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本练习册。
　　“你帮我写了呗，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真好听，在叫一声。”方正笑眯眯的看着景源。
　　“哥哥。”景源又叫了声，然后看着方正。
　　方正拿着练习册想了半天。翻了翻练习册，看到了那天让数学老师发怒的“罪魁祸首”。
　　“我说你这画的不错啊，有鼻子有眼的。”方正冲着卧室说了句。
　　偏偏景源就是那种不经夸的人，毛衣还没穿完就跑出来嘚瑟。
　　“还行吧，这个算是我画的最差的了，你是没看过我画的更好的那些。”
　　方正把练习册丢到茶几上，靠着沙发道：“我不帮你写。”
　　景源哭丧着脸，问了句：“为啥啊？”
　　“喂啥吃啥，没事儿，等着明天你早点去班里，我拿给你你就抄呗。”
　　景源瞪了一眼方正:“那不还得早起么。”
　　“你再瞪我，眼珠子给你挖出去。”方正靠着沙发上手里摆弄着火机。
　　“你挖，挖了我后半生有着落了。”
　　“你快点收拾吧，跟猪似的这么能睡。睡到现在才起来。”方正懒得跟他打嘴架，跟这二皮脸打嘴架还不够累的。
　　“我昨晚三点才睡呢。”
　　景源进了卧室开始换衣服，方正也跟他进了卧室。
　　还挺干净的，走到床边，看见了景源还没看完的漫画书。
　　“合着昨晚上革命到三点就是干这个了。”
　　景源从衣柜里拿了条裤子，穿上之后把地板上的零食袋全都收进了垃圾桶里。
　　“是啊，看这个笑的我肚子疼。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看过头了。”
　　“这么大了还看阿衰呢？你这么大一本花多少钱买的？”
　　方正在手里摆弄了一下，还挺沉的。就是这上面的字儿印的有点小。印刷质量也不是那么太过关，有的地方还有些重影，一看就是地摊上买来的盗版书籍。
　　“我哪有钱买这啊，是曹阳他弟买的，他抢他弟的，我抢他的拿过来看。”
　　方正把书往床头柜一扔。
　　“土匪啊你俩。”方正笑了笑，然后就从卧室走了出来。
　　“你会做饭啊？”
　　“不会啊，咋了？”景源换好裤子跑到厨房，“这些全是房东留给我的。我还没用过呢，怎么，你会做饭？”
　　方正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这里是景源家，没想到这个房子是景源租的。
　　景源又跑回卧室拿了条围巾出来站在镜子面前围了半天。方正看他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走到门口把鞋子穿好，站在门口半天景源还在摆弄围巾。
　　“差不多得了啊，你又不是真去相亲。”
　　景源走过来一边穿鞋子，一边嘟囔道:“等我相亲成功了，给你介绍个好的。”
　　方正听他这话笑了一声，背了包开门走了出去。
　　“得，我可不用。”
　　景源锁好门跟着方正一起走下楼。“对了，忘了你有喜欢的了。”
　　刚走出单元门，景源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冻透了。
　　怎么这么冷，什么鬼天气。
　　“我喜欢谁？”方正掏出两根烟，递给景源一根。
　　“我不抽，太冷了，我拿不出手来。”景源冻的哆嗦个够呛。
　　“就昨天班级门口那个啊，人家还约你出去看电影的么。”景源把脸埋进围巾里。
　　“我又不喜欢她。”
　　方正抽了口烟，景源看了他半晌，好奇的问他:“那你昨天怎么不直接拒绝她？还要约她出来看电影？”
　　方正斜了一眼景源，“还不是你昨天出来的不是时候，我能当着别人面拒绝她？好歹得给人家留面子的吧。”
　　两个人刚走出了小区门口，景源看着对面小笼包店，拉着方正一起进了包子店要了两屉小笼包。找了个座位就开始闷头吃包子。方正看这他这一出，笑着说:“饿死鬼投胎的？”
　　景源嘴里嚼着包子，头也没抬的说:“这顿不吃，那我就快变成饿死鬼了。”
　　咽下口包子景源又问他，“一会我们去哪啊？”
　　“一会啊，一会去江边逛逛。反正你也没去过。正好带你去看看。”
　　景源又夹起来一只，在醋碗里滚了一圈，塞进嘴里。
　　“今天这天儿也忒冷了，气温下降这么快呢。”
　　方正往门外看了看，今天外面确实有点冷，不过也到时候了，每年这个时候好像都下雪了吧。
　　“今天是有点冷，不过你怎么一直吵吵着冷，没穿棉裤？”
　　景源瞪着眼珠子：“我穿了啊。”
　　方正伸手在景源腿上掐了一把。
　　“哎？我这又咋了，你怎么还动上手了呢？”景源拍了一下方正的手。
　　“你这太薄了，你摸摸我这。”
　　景源伸手掐了一下方正的腿，嘿嘿乐了一声。方正伸手要去掐回来，景源嘴里含着包子，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手上拿着筷子张牙舞爪的比划着。
　　方正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跟你说正经的呢，还在这借机报复。”
　　景源又塞进嘴里一个包子，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什么玩意，咽下去再说。”
　　好不容易咽下去这口，还有点着急了，差点没噎的上不来气。
　　“我说，你这个咋不一样，棉裤不都一样的吗？”
　　方正盯着他一会，景源被盯的不自在。低下头继续吃包子。方正看他应该是真不知道，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有薄厚之分的好吧？”
　　“啊？”景源抬头看着方正。
　　“啊。”方正答应他一声。
　　景源看着方正半天，“那我还真不知道，那我去买一条好了。”
　　还以为这玩意都是一个样儿的呢。
　　方正摆弄摆弄火机道：“那就先去一趟商贸城吧，反正江边也冷，你买了正好穿上了。”
　　“那是哪？”
　　“商贸城啊，可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商场了。”
　　下了车之后，景源看着这“最大的”商场。张了张嘴看着方正要说什么。方正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你这什么表情？”
　　“你没框我？”景源瞪着眼珠子看着商场大楼。
　　“框你啥？”方正问。
　　景源抬头看了看，这四层商场还没个炮楼大，不过商场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挺多的。景源又瞧了一眼方正，方正一把抓着他往前走。
　　“快走，绿灯了。”
　　站在商场门口抬头看了看这商场外面装修基本都已经老化了，不信邪的又问了嘴：“真是最大的商场啊？”
　　方正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那边还有个跟这个差不多的，不过这边卖东西便宜。”
　　跟着方正进了小“炮楼”里面，才发现人是真的多。基本商场一楼就是个菜市场,跟着方正后面一路走了会儿。景源被挤的快跟不上方正了，方正走到扶梯口才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
　　正要给景源打电话的时候，景源追了上来。
　　“我操了，人还真是他奶奶的多啊。”
　　景源拉开外套拉链，这小商场里面还挺暖和的。一路挤了过来，还有点要出汗的意思。
　　“从这个扶梯直接上三楼。那边就有卖棉裤的。你刚跑哪去了？” 景源跟着方正上了扶梯，扶梯滚到中间的时候，景源往下看了看。
　　我的妈呀，真他奶奶的高。吓得景源赶紧抓住了扶手。
　　“我刚不是被挤丢了么。”
　　方正转过身来，看着他抓紧扶手低着头的样子。往下看了一眼道：“你别嫌地方小，这里面可是什么都有卖的。”
　　景源恩了一声没在吱声，两人左转右转的来了一个小铺子里面，进去之后方正喊了声，里面没人搭话。出去之后问了问旁边摊位的老板。
　　旁边店铺的老板看着电视剧，不耐烦的说了句：“应该是刚上厕所去了，等等就回来了。”
　　“小正，今儿怎么得空来凤姨这里啊？”右边来了个中年女人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
　　“凤姨，我来陪我同学买条棉裤，看你这有合适的没。”方正冲她笑了笑。
　　“这俩月没见，感觉你又长个儿了啊。”
　　“没有没有，还跟以前差不多。”
　　方正随着凤姨进了小店里。凤姨在一边翻了半天，拿出几件来到景源那边比量了几下。
　　“哎呦，你同学个子也不矮嘛，拿这个码的就能穿了。”
　　凤姨递给景源一条棉裤，景源摸了摸，料子还挺好的，确实比身上的这个厚实点儿。
　　“这个多少钱？”景源问。
　　“你跟小正是同学，就收你个本钱，就给六十就得了。”凤姨冲着他笑了笑。交了钱之后，景源抓着棉裤在店里看了一圈。
　　“这儿没换衣间吗？”
　　“还真没有，我出去跟小正说说话，你就在坐在那边的凳子上换吧。”
　　换好之后拉开小店的门，景源看着方正正和凤姨笑着说着什么。就站在门口捏了捏腿上的棉裤，方正看到他出来了和凤姨说了句，拉着景源就走了。
　　看着景源在那边扭来扭去的，笑着问他：“怎么样，还合适吧？”
　　“还行，你看我这腿，是不是粗了一圈？”
　　“何止，粗了好几圈儿呢。” 方正继续拿他打趣：“你还真按着相亲的标准来啊，冻不死就得了呗。瞎臭美个什么劲儿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是我的错。”
　　“呦呦，这小词儿拽的。一点也不像语文不及格的人说的话啊。”
　　景源白了他一眼，突然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哎，我说，是不是要坐往下去的扶梯啊？”
　　“啊，是啊。”方正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咱能...不坐那个吗？”
　　“哪个？”方正转过头一脸不解的问景源。
　　“...电梯。”景源把目光别了过去。
　　“为啥啊？”
　　方正盯着景源半天景源憋的脸通红，吸了口气。景源把头转到另一边。
　　“我恐高。”
　　“哈哈哈哈哈...”
　　方正没憋住，在旁边笑的抓着扶手喘不上气来。景源脸红脖子粗的冲他嚷了声：“笑啥，哪里好笑了。”
　　方正抓着扶手蹲下身捂着肚子笑的讲不出话来。
　　“笑笑笑，笑死你。”
　　景源瞪了他一眼满脸通红的靠在一边。方正起身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瞧了瞧他道：“我骗你的，看你那一出。”
　　“啥？”景源看着他，懵了一下。
　　“这个商场，就这么一个直通三楼的扶梯，没有往下去的扶梯。”
　　“那你还骗我说坐那个下去？”景源瞪了他一眼，方正又没忍住笑了会“我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你抓着扶梯，想你应该是怕高。一想起来你刚才的表情我就想笑。”
　　景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我点你笑穴了是吧？”
　　“刚才应该拿相机把你表情拍下来，以后不开心还能看看。”
　　景源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方正站起身来。
　　“完蛋。”
　　“啥...啥蛋？”景源满脸问号。
　　“没事，夸你呢，快走吧。”
　　用脚指头踩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慢悠悠的跟在方正身后，两个人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有点要黑天的意思了。坐上出租车还没十分钟的功夫，就到了江边。方正特意让司机停到了挺远的地方才下车。
　　“冷不冷？”
　　“还成吧，这么冷的天还有人跳广场舞呢？”
　　景源指了指小广场那边，方正往北边跑了几步回头一看景源还在原地。
　　“小圆子，快过来。”景源顺着声音望过去，好家伙，这什么时候跑了那么远了。裹了裹衣服，快走两步追了上去。“你刚叫我啥？”
　　“小圆子啊，多好听，转身昵称。”
　　景源撇了撇嘴，方正笑了一下。
　　“喏，看那边。”说着冲西边扬了扬下巴。景源转过身，看到了太阳落下去的景象，江面上的水把阳光折射的有些刺眼。从这边还有好多级台阶才能真正的到江的旁边。景源看了看江对岸，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不过这个季节应该什么都没有了吧。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有什么人大老远的跑来，也就是家住在附近的居民才出来走走。
　　景源从台阶上走了下去，就这么一直往一边望着。方正站在上面看着景源在下面一动不动的站着，也走了过去。
　　“怎么？这就看呆了？”
　　景源摇了摇头，“没，我只是想，好久没这么安静过了。”
　　方正蹲下捡了一颗石子往水里扔去，水面上激起了一朵水花。
　　“这是嫌我话多了？”方正笑了笑。
　　景源听了，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是心灵上的。”
　　“这可一点也不像从学渣嘴里说的话啊。” 方正又冲江面扔了一颗石子。“切，怎么，学渣就不能文艺一回吗？”景源也捡起一块石子打了两个水漂。
　　“可以，文艺的学渣。”方正把手里的石子全都扔到江里。
　　“走吧，我们去那边转转。光站在这里都要被冻成冰棍儿了。”
　　快要五点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也都挨个亮了起来。这边没什么车过来，估计应该是天气太冷很少有人过来原因。回到台面上，景源搓了搓手，方正看了他一眼。
　　“冷吧？要不然回去吧？”
　　“不冷不冷，在逛逛吧。”景源还没逛够哪里舍得走，赶忙回了他一句。
　　景源掏出根烟来递给方正一根，摸了摸身上才火机不见了。景源咬着烟道:“丢了。”
　　方正等了半天，从外套兜摸出来一只火机来。
　　“你怎么总没火？这可不像是正经烟民的作风啊，改明儿在火机上打个孔挂脖子上。”
　　景源笑了声，两个人就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前走着谁也吱声。景源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铺路石，可能是太久没翻新石头有的都已经被磨的不成样子了，透过路灯黄黄的灯光看了看江面上，竟然还有人在那边拉网子捕鱼。
　　走了半天，景源扔了烟头：“咋不说话，你嘴被冻上了？”
　　方正吐了口青雾，把烟头扔到一边。“你这一天咋跟吃了呛药似的，都给我呛没话了。”
　　景源冲他笑了笑，“这就给你干没电了？哎？那边是啥？好高啊。”
　　“那个是龙门。我也觉得挺好玩儿的。过去瞧瞧不？”
　　还没等方正说完景源连跑带颠的过去了。
　　景源摸了摸龙门的石柱子，上面还挂着小彩灯。
　　正中间的石匾被灯光照的金光灿灿的，每一个大石柱上都刻这对应的龙，每条龙缠着石柱向上面爬着。
　　景源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方正还没跟上来。
　　“糖葫芦，冰糖葫芦。”
　　是个老伯推着小车卖糖葫芦，景源叫住老伯刚想买两串，就被后面的方正叫住了。然后就看着方正拿了两串跑了过来。
　　景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冲老伯笑了一下，老伯就推着车走了。
　　“尝尝，挺甜的。”
　　“谢了，刚要买呢。”
　　景源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脸都皱在一起。
　　“我靠，这颗酸的要了我老命了，不过我爱吃酸的。”
　　方正吐出山楂籽道:“就知道你爱吃酸的，特意给你买了一串酸的。”
　　“你神了你，还能看出山楂那串是酸的？那你是不是也能看出这山渣那个是公的母的？”景源瞪了眼方正又咬了一口。
　　两人在路边站着吃完了糖葫芦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冻透了。
　　景源用手捂了捂脸，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
　　“这会儿风都停了没刚才那么冷了。”
　　“反正我觉得除了屋里哪里都一样冷。”景源把竹签丢进垃圾桶里。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去。”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打到车，上了车之后方正报了个地名，还没等屁股做热乎就下了车。
　　进了店里之后，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服务生拎着一壶茶水，拿着张菜单递给景源。景源看了看把菜单一推。
　　“你看着点吧，我不知道哪个好吃。”
　　方正接过菜单，随手点了几个特色菜。服务生记好单子就走了，景源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毛衣噼里啪啦的打着静电。景源喝了口茶水之后被冷风吹过的身子这才缓过来大半。
　　方正冲着坐在对面的景源吹了声口哨。
　　“喝点不？”
　　景源眨了眨眼睛：“什么口味的果汁？”
　　“滚，跟你说正经的呢。”方正在桌子下面踢了景源一脚。
　　“成成成，白的啤的？”
　　“看你。你喝啥？”
　　“那就喝啤酒吧。”景源舔了舔嘴唇又喝了一口茶水。
　　方正冲服务生招了招手，那服务生走过来把菜单放到了方正面前。“来一提天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