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79、九尾之夜（下）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刚才在哪里干什么？”

　　卡卡西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异色的双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为什么要……笑？”

　　我……在笑吗？

　　我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冰凉的嘴角。原来不知何时，好像我的嘴角微微勾起。

　　然后……卡卡西……好像更生气了。

　　卡卡西停在了火影岩的头上，将我放到地上，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攥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到眼前。

　　他明显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药师安，你是疯了吗！？”

　　卡卡西的手愈发收紧。

　　“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死了……吗？

　　伴随着他的声音，我又好像回到了刚才，我好像还沉浸在那个世界，绝对的力量肆意支配了我的生死，此后的一切都不过是无用的残渣，我什么都没能拯救……就要死了。

　　为什么呢……我要死了，可那时，我感觉到的却是满足……因为……我的生命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吧？

　　他黑眸紧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警告我，“不要再这样了。”

　　我怔了一下，然后展唇一笑，“但是……至少……”有拯救你一点吧……

　　话还未说完。

　　“别笑了！

　　”卡卡西大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诶？”

　　我嘴角的弧度一僵，茫然的看着他。

　　“笑得那么难看就不要笑了。”

　　他用力的晃了晃我的身体，皱眉大声呵斥我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

　　卡卡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怒气愈盛，在接触我的眼神时，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避开，三勾玉的左眼疯狂转动，“别人的生命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还是你想表现得有多么英勇伟大吗！？”

　　我茫然的注视着他。

　　我的生命……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想要……拯救别人也是有错的吗？

　　他喘着气，异色的双瞳像是两束燃烧的火焰，他因为愤怒而与我对视，也因为……担心……我？而生气……？

　　他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悲伤和痛苦，似曾相识的眼神……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带土和琳刚死的时候。那时我也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也会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存在于他的生命中一样。

　　“你…”他看着我，说道：“…多少，也在乎一下……自己的生命吧……？”

　　——他的眼睛在说，别死。

　　我恍然失神。

　　他的话还是透过空气，传到了我的耳边，“你死了的话……有人……会苦恼的吧？”

　　仿佛欲言又止。

　　我的生命……既不廉价，也不昂贵。却好像成为了他所珍视的存在。

　　——他的眼睛在说，别离开我。

　　他没有再等我的回答，蹲下身，朝我伸出手，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不抓住他的话……不行。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不是卡卡西的话……也不行。

　　我对上他的双眼，凝视着那双黑红异色的眼瞳，他左眼的写轮眼中的三勾玉一如凝固的鲜血。

　　淡声陈述道，“卡卡西，我明白了。”

　　卡卡西气极反笑，反问我：“你明白什么了？”

　　我抓住他手腕的手不松开，仿佛这样就能凝视他的灵魂，我再次重复了一遍当初的约定，我轻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不会像带土，琳那样离开你。

　　我不会从你的心中夺走什么，也不会将痛苦给予给你。

　　——“因为我们约定好了。”

　　曾经在新年的前一夜，卡卡西与我立下的约定。

　　卡卡西原本要重新抱住我的动作一顿。他无奈的低头看了我一眼，异色的双瞳却奇异的柔和了下来，就连左眼的血色也没有那般浓郁一般，“……小孩子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是谁？

　　“不行吗？”这次轮到我不明所以的反问他，“卡卡西刚才说的话就不肉麻吗？”

　　“咳……也没有……”

　　……真是不靠谱的人。

　　我轻叹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来。

　　刚才查克拉恢复了后，血遁在身体内运转几圈了之后，就好多了。除了脸有些发烫以外。

　　“不用了。”我摇摇头，拒绝了卡卡西要再扛我一次的行为，“我可以走了……还有……”

　　说话间，我看向了已经被击飞出村子范围之内的九尾，数名忍者飞奔在木叶的上空，齐刷刷的朝着木叶外跑去。我扭头看向卡卡西，“好像要结束了的样子。”

　　深色的夜火光逐渐褪去，就像是痛苦终究会过去一样，尾兽这种巨型兵器也终究会被重新封印。可一旦冷静下来后……我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谁放出的九尾呢？

　　九尾理应是木叶内的尖端大型兵器，以木叶的实力也只会是全盘操控，以最稳妥的方式封印九尾，怎么会突然暴走？

　　现在九尾的人柱力呢……莫非，人柱力已经……

　　“嗯，封印班应该会重新……”

　　卡卡西的话音忽然戛然而止。

　　他抬起手，微皱起眉，捂住他的左眼。

　　“……卡卡西？”我皱起眉，“怎么了吗？”

　　“没……没事……”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神色苍白的注视着九尾。

　　这很不正常……我眉尖紧皱，伸出手主动握住了卡卡西的手，“卡卡西，是写轮眼又出问题了吗？”

　　“不……”他用手掌使劲的按住左眼，神色愈发苍白，“我……”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卡卡西！”

　　他轻颤了一下。

　　避开我的眼神，抽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用。只是正常反应而已。”

　　我紧攥住他的手，他没能成功。

　　“我讨厌跟你在这种问题上争执。”我抬起头，冷漠说道：“你最好快点……”

　　“……”

　　卡卡西唯一露出的右眼瞥了我一眼，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蹲下来。松开了捂住左眼的手，“你看……没事的。”

　　我可不管他那套。凑到他眼前，他好像被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不理他，轻嗅了两下，嗯……还残留着他自己的血腥味，介于卡卡西也没有外伤，所以排除是他的身上的血腥味。

　　卡卡西是O型血，他血液的味道对于身负血遁的我来说也很好侦测出来，我看了一眼他藏到身后的左手，直视着他的双眼，“你又用了瞳术？”

　　鼬也曾向我透露过些许关于写轮眼的事情，但由于卡卡西是移植，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但无论如何，使用写轮眼无疑对身体负荷极大，一旦使用写轮眼特有的高强度瞳术，就会流血。

　　“并不是……”卡卡西皱紧眉，轻叹了口气，“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而且九尾……”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神色黯淡。

　　“人柱力，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忽然开口问道。

　　他一怔，奇怪的看向我，“你……”

　　看样子我猜中了。

　　我拉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手心中画下了一个符号，然后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抬起头，“是这个人吗？”

　　“……”他沉默半晌，抬起左手，头疼的揉揉额角，“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女孩告诉你的吗？”

　　他说的是橘。

　　“不是。”

　　我摇摇头，“橘她什么都没说，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以封印术见长的旋涡遗孤，无疑很适合成为容器，只是……”

　　我只见过旋涡玖辛奈几面，而推测出旋涡玖辛奈怀孕不久后，她就拒绝再见我，应该也可以理解被保护了起来。只有橘能够接近旋涡玖辛奈，貌似也是因为她身为玖辛奈唯一的弟子的缘故。

　　其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玖辛奈哪怕一次。

　　普通孕妇怀孕再怎么也不可能这样谨慎，派暗部保护还能说是因为四代火影夫人的身份，但是长期不见人，以及玖辛奈谈起对外界的憧憬和渴望时，那种久不见外界的陌生感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而且结合当时她的情况，今天……差不多也是预产期吧？

　　我看向村外爆出的，属于封印术的光芒，重新转头看向卡卡西，“什么情况下，九尾会暴走？”

　　“……这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知道的。”

　　他顿了一下，警告我：“都给我忘记。”

　　我歪过头，接着分析，“让我猜猜，是因为生产吗？有人借助她的生产时九尾的暴走袭击木叶对吗？”

　　四代火影大人在和旋涡玖辛奈相处时，两人的感情也并不是作假，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连接着他们两人，四代火影大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所爱之人受伤，更别说那忽然出现的九尾。这只可能是有第二方势力，通过旋涡玖辛奈的生育期，利用九尾袭击木叶。

　　卡卡西：“……”

　　“看样子我猜对了。”微微一顿，我继续说道：“现在四代火影大人和火影夫人很有可能遇到危险，卡卡西……”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

　　看了一眼村外的光柱，再看向我，无奈：“好了，他们不会有事的。轮不到你操心，走吧。我带你去避难所。”

　　我点点头。

　　他松了口气，缓缓松开捂住我嘴的手。

　　我看着他，又开口问道：“真的不去看看吗？”

　　“……”沉默片刻后，卡卡西不轻不重的敲……摸了一下我的头顶，“……我知道了，但你先给我进避难所。有这个心操心别人，还不如给我关心你自己的伤口。”

　　“……哦。”

　　我应了一声，然后又想到一个问题，抬头问他：“你找到我时，我什么样？”

　　“灰头土脸，满身的血。”卡卡西重新拉上面罩，遮住自己的左眼。毫不犹豫的向我坦诚他当时的想法，“看得我特别想把你抓起来揍一顿。”

　　我：……

　　在把我亲手交给守在门口的忍者，并郑重嘱咐他们别随便让我跑了后。

　　卡卡西才转身，几个飞跃，朝着村外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