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阿莫》o北艾o

19、逃跑

　　五菱宏光是华国的神车，小龙虾是开神车的神人。
　　夜色中，小龙虾穿着破破烂烂的白大褂，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破面包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留下叶帆和阿莫缩在被拆掉座椅的车厢后部瑟瑟发抖。
　　“后面帆布包里有衣服，你们俩换上。”小龙虾的声音无比冷静。
　　叶帆在乌漆嘛黑的车厢后面，摸到好几个铁笼子和蔫巴巴的胡萝卜，所以这车是小龙虾他们实验室运兔子的。
　　终于摸到帆布包，打开来里面是衣服……这衣服这么眼熟，连续掏出两套，都是他自己的，这小龙虾什么时候从自己家里偷出来的！
　　叶帆一边换衣服一边偷看小龙虾的背影，他感觉小龙虾已经策划很久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早有预料，恐怕小龙虾对这个人鱼的了解，比自己深的多，这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
　　叶帆换好衣服，爬到前排副驾驶上坐好，问开车的小龙虾，“我们去哪儿？”
　　“去阿莫的老家。”小龙虾严肃的说，叶帆呆住，转头看向后排座的阿莫，人鱼的惊呆程度和他一样。
　　“兄弟，你能，说详细一点？”叶帆揉揉额角。
　　“事情的发展，和我推测的，85%吻合，这样发展下去，对我们都不好，目前最好的决策方案，是把阿莫送回他的出生地。”
　　“……他出生地，在哪里？”
　　“冰岛。”
　　“(゜ロ゜)……… ”
　　叶帆虽然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小龙虾跳跃的思维方式，可他感觉这次小龙虾一步跳过了太平洋。车厢里只剩下破五菱稀里哗啦的发动机声。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机场？”叶帆试探的问。
　　小龙虾嗤之以鼻，“你还不知道，当然大部分愚蠢的民众都不知道，现在所有需要经过海洋的航线，不管是轮船还是飞机，都被禁止了。能飞去冰岛的航班，都取消了。”
　　近期发生的一件件奇怪的汇聚到一起，叶帆形成非常不好的预感。
　　“海洋上，发生了……”
　　“战争。”小龙虾冷冷的回答。
　　“我们国家和谁？”
　　小龙虾沉默，回头向后看了一眼，叶帆回头，看到蜷缩在后排座位上的阿莫。
　　“叶帆，你觉得，你对阿莫的控制力，有多少。”小龙虾避开叶帆的问题，反问叶帆。
　　叶帆后背发凉，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阿莫悄悄的拉住叶帆的衣角。
　　“我观察了你们很久了，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阿莫伤害你的可能性很小。”小龙虾深吸一口气，“所以，海洋上的战争，不是国家和国家，而是人类和人鱼。”
　　叶帆足足惊呆了10秒钟，他回头看看阿莫，不由自主的把身体移开几厘米，阿莫的大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
　　“大约四个月以前，北极冰川开始大规模融化，其速度超过温室效应的影响，其后，经过北冰洋海域的轮船多次上报，在海面隐约观察到人鱼样的生物，但是都被官方压制没有流传，各国政府开始积极的密切研究人鱼，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科室能拿到大笔的科研经费，多到我们葛朗台导师能给我们科室每个人都发了五万块的奖金。但是我把这些钱全放进股市里了，上上个月你啃胡萝卜的时候股市跌的一塌糊涂，我没法割肉套现，所以不是我不借钱给你，要知道我买的都是船舶制造的股票，最近涨的一塌糊涂，五万块已经翻番了，稍后我买个你一直想买的Switch给你……”
　　“儿子，说重点。”
　　“哦。话说北极冰川大规模融化一个月后，俄罗斯和加拿大北部海岸线，出现不明生物的入侵。没错，就是人鱼，很多，成千上万。俄罗斯和加拿大北部地广人稀，人鱼陆续占领了大量人类聚居地，村庄、小型城市，这样的事情在大半个月后，才被各国政府发现。”
　　“过了很久才被发现？那些地方没有报警？”
　　小龙虾摇摇头，“有些地方，的确传出过电话等呼救，但是很快又收到了呼救者的否认，说此前的呼救是误会，错碰了报警开关，恶作剧，等等……”
　　“为什么？”叶帆问着，脑中却浮现起那天，跪在阿莫面前的黄首长。
　　“精神控制。后来大量研究证实，人鱼对人类的大脑有控制能力，让人类无条件的服从他们的指示。”
　　“所以，那天，你来问我，有没有被阿莫控制过。”
　　“看来没有。”小龙虾瞥了一眼，阿莫正抓紧叶帆的衣角，紧张的看着叶帆，眼神好像怕被遗弃的小狗。
　　小龙虾叹口气，“人鱼入侵人类聚居地后，快速控制了当地的人类，让那些发出求救信号的人，自己解除了警报。当然，还有更多的村庄和城市自始自终都没有传出过警报，在后续的军方搜索过程中才逐个发现这些地方被人鱼入侵过。”
　　“人鱼入侵之后，做了什么？”
　　小龙虾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的开口，“从搜救队发回的图文信息来看，当地的居民，应该是，被人鱼吃掉了。”
　　“吃掉？！”
　　小龙虾揉揉耳朵，“是的，有研究表明，人鱼似乎需要吃掉人类，才能获得一定时间的，在陆地上活动的能力。他们的人数很多，需求量很大……”
　　叶帆惊慌的看向阿莫，阿莫脸色青铁。
　　“所以人类才要进攻人鱼？”
　　“准确的说，是人鱼率先进攻人类，无声的积累到足够数资源后，人鱼开始向南部海岸移动，到达人口密集的港口城市时，国家出动了军队。”
　　叶帆想象不出，人类的钢船铁炮和水中的人鱼交战，是何种场面。
　　“你觉得人鱼这么柔弱的生物，用枪炮很容易对付是吧？一开始，俄罗斯和加拿大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那时的军方还没有想到，人鱼的精神控制。”
　　“天呐。”
　　“战场上，前方的军人大量倒戈，攻击后方的自己人，人鱼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大量的武器，还有不怕死的人类炮灰。短短一个月，俄罗斯，加拿大，还有北欧的海军几乎打完了，几星期前，人鱼的战线已经推到了我国的海岸线。”
　　叶帆无语，不敢相信，就在他和阿莫快乐的蛰居在公寓里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当然，这些信息被官方最大限度的封锁掉，在电视上拼命的播放综艺节目娱乐大众，Switch都降价了你知道吗？等过一阵我可以买两个，到时我们联机捡树枝。”
　　“上官小龙虾！！你就不能紧张一点吗？！”
　　小龙虾一脸淡定，“不会，我们都和会吃人的人鱼近距离接触三个月了，我都不紧张，人类灭亡有什么好怕的。”
　　叶帆猛回头，看近在咫尺的阿莫。
　　“叶帆，我不会吃人的！”阿莫拼命摇叶帆的袖子，“我有叶帆做的饭吃，完全不会饿，而且我也不需要那种方式获得人类元素，我和你$?%&的次数那么多，而且即使不$?%&，也会@#*%，还有\\《?&，完全足够……”
　　“你住口！！”
　　“叶帆，什么是@#*%，还有\\《?&。”虾君回头。
　　“住口！”叶帆双手抱头，为什么人类这么悲惨的境地，还有这么脱线的对话，这两个人身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沉重的气氛！
　　“那这一切和阿莫回老家有什么关系？”叶帆重拾理智。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冰岛老人的日记吗？”
　　是的，叶帆记得，和阿莫见面的第二天，小龙虾给他看过的扫描件，那本破破烂烂的日记，日记里还有一张人鱼背影的照片。
　　“那本日记里使用的文字，比想象中复杂，很多人认为，其中用到了人鱼的语言文字，很可能是老人从人鱼的某些文献中摘录下来的。不久前终于破译出了一部分，那里面反复提到一个名字。”
　　“难道是……”
　　“是的，Delmore，希腊文中的海洋。”小龙虾回过头，冷冷的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人鱼。“阿莫，你在人鱼的种群中，有很高的地位吧，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