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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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环海，岛上的山间笼上了层薄雾。佐良娜醒的很早，天空还灰着，她推开身上的晓袍，给守在身边的鼬的影分身一个大大的笑脸。鼬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乍时僵掉了，半秒才努力舒开眉间，做出一个笑容。
佐良娜跑到山洞外面，鼬的本体一直站在那里，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说，“佐良娜，早上好。”
“早上好！イタチさん！”
“……”鼬哭笑不得，总觉得这称呼有点怪。除了被佐助称作“哥哥”外他没有其他作为长辈的经验。叫“叔父さん”的话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可能是他的样子太年轻了，小佐良娜不好下口吧。
还未散开的白雾流淌在二人脚下，佐良娜这才发现山洞外是个断崖，而且还在很高的地方，风凉嗖嗖的。佐良娜眺眼寻找着发生遭遇战的森林，终于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博人一行。
“イタチさん，我们得去找博人他们！”佐良娜说。鼬歪歪头，“博人是……？”“是鸣人叔叔的孩子！”
鼬的表情变得有点精彩，像是高兴，像是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生命真是充满着不确定性啊。”
佐良娜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睁大了眼睛。鼬注意到她的不解，微笑着说，“那我们走吧，”他望向森林，”不过我觉得他们现在好像并不在这座岛上。”
说着，鼬将佐良娜横抱起来，飞跃而下。自由落体中，风声在耳边撕裂着，灰色的天幕化作背景板，佐良娜在鼬的怀中看到了他神采飞扬的脸。这样的表情和昨天的还不一样，昨天的顶多算是冷酷中的温柔，而现在的则是宽慰的笑容。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烦心事都消失了般，说得上是“幸福”的笑容。
简直是两个人！佐良娜回想起那个杀气四溢的鼬，疑惑哪一面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
在鼬的飞奔下，两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佐良娜被小心放下后，脸还是红扑扑的。
森林比前一天更加潮湿，在水遁的作用下土地都变得泥泞了。佐良娜寻找着查克拉的踪迹，但是果然什么都没剩下。
“看来他们走了。”鼬说。
“不会是……被打败了带走了吧？！”
“不，从留下的痕迹上看并不是这样。”鼬走到一块空地处，绕着留下的痕迹走了一圈。“蜃的足迹是凭空消失的。”
“原来如此。”佐良娜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可随即她又慌张起来，“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通讯器由博人拿着，我没法和村子联络了！”
“博人一定已经联络过了。”鼬说，“我们再找找二代目水影的踪迹吧，如果他也不在这座岛上，我们可以稍微松口气。”
环岛一周后，可以确定鬼灯幻月消失了。佐良娜一屁股坐在白色的沙滩上，此时已临近正午，迷蒙的雾气全然散开。有海鸟从天海交界处飞过，在云朵的掩护下，日头并不那么足。
“累了吗？”鼬问。佐良娜连连摇头。
“没有！危机解除！”她笑着说。
“你还没吃过东西，应该带着干粮吧？”
“嗯！イタチさん的身体……不需要吃东西吗？”
“不需要。”鼬也笑着说。
“在等博人他们来之前……イタチさん，你教我忍术吧！”佐良娜吃下半个红豆包，两眼放光地看着鼬。
“诶？！”
“イタチさん很厉害的吧！”
“嗯……算是吧。”夸自己还是很尴尬啊。
“那我吃完午饭就开始吧！”佐良娜迫不及待地说。她已经从沙滩上跳了起来。
“好。”鼬摸了摸佐良娜的头，“在此之前，先好好吃饭。”
这一瞬间佐良娜有些晃神，她总觉得鼬宠溺的笑容她好似从哪里看见过，可一时还想不起来。平时妈妈也会陪她修炼忍术，爸爸回来的时候也会教她，但她现在感受到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开心。
一直空缺的东西被填上了，如同孤单的孩子第一次收到礼物，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嗯！”她狠狠地点头，转过身去大口啃着红豆包，掩盖自己的泪眼汪汪。
海鸟伸展翅膀，安逸地划过海面。本该是如此的。飞翔中的海鸟突然察觉到异样，敏捷地笔直向上飞去，躲过了纷乱的凤仙火之术。
沙滩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在对着大海练习忍术。她不断地结印，一次比一次迅速，一次比一次精准，火遁的范围也更大，效果更佳绚烂。她再一次结印，释放出的凤仙火之术比鼬的小了些，但已经很接近了。
“做的不错。”鼬说，“你已经基本掌握这个术了。”
佐良娜的额头上全是汗，脸被太阳晒得微黑。因为查克拉的大量消耗，她的身体不太能吃得住，看向鼬的眼睛有点涣散。鼬观察了一番太阳的位置，判断出时间应该过了三个小时。
“太好了！”少女喘着气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教我忍术！”
“没必要这么郑重其事，佐助不陪你吗？”
“爸爸呀……他成了博人的师傅，陪他的时间多一点。”佐良娜笑着，试着抹除她小小的委屈。
鼬不说话了，一直舒开的眉头又微微颦起。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一起到木叶隐村去吧！”佐良娜说。
鼬转过头，看到侄女热情洋溢的脸。他的表情软化下来，温和地说，“好。”
爸爸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佐良娜脑补着父亲的反应，吃吃地笑了起来。之后我们就能一起在崭新的木叶村里到处逛逛，鼬大概会和我们住在一起，这样的话，每天早上要打招呼的人就多了一个呢！不过没关系！
啊，我还可以每天让他教我忍术，我就也有机会和博人那家伙炫耀了！
……那该是多美令人愉快的生活啊。
“佐良娜。”鼬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遐想。
“怎么了？”
“佐良娜是怎么知道我的？佐助的话，应该不会主动说我的事。”
是的，第一次知道宇智波鼬的存在确实不是父母告诉的，也不是从书上看到的，而是那次“找爸爸”行动。自称宇智波信的人说要继承鼬的意志，把传说中的晓组织复活。当时佐良娜听得云里云绕，不过她没有把这件事忘掉。
然而，在图书馆中查到的真相……有点过于血腥残酷。奇怪的是佐良娜没有当场对他恨之入骨，反倒觉得迷雾重重。如果说为什么，他毕竟是爸爸的哥哥啊！
“之前有个试图袭击我的男人说想要复活晓组织，还说这都是宇智波鼬的遗愿，我就自己查了一下。”佐良娜笑笑说。
“啊，是这样啊……”鼬坐在佐良娜旁边，眺望着海与天。海浪吐着泡沫，一声声拍打在沙滩上。
“呐，イタチさん……当年，你究竟是为什么……要那么做？”佐良娜试探着，对着男人灰白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
鼬看向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他抬起手，在佐良娜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是未来的火影，那时你就会明白火影身上的重担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吗？”求知欲没能得到满足，佐良娜有点难受。鼬只是笑，并不说话。
“历史上的火影……都是把村子的利益放在首位，死而后已的人……”佐良娜说。她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话，即便她一直在向所有人宣布她的目标。“为了守护村庄杀掉挚友的初代目大人……为了保护同伴延续火种独自抵挡敌军的二代目大人……收拾各种烂摊子老了也拼劲权利用灵魂阻止大蛇丸的三代目大人……用自己性命阻止尾兽的四代目大人……五六七代目也都是很伟大的人，每一位火影都在历史上窥得了一分真相……所谓火影，就是守护木叶，守护未来的人吧。”
“想到这些，我也会干劲十足啊！”佐良娜握紧拳头，给自己暗暗打劲。
太阳开始落山了。绯红色从天的尽头开始浸染，滚圆的红太阳像是落入水中的一滴墨水，扩散着，扩散着，把大海也映得发红。风，慢慢地转凉。
“明天……开始幻术的练习吧。你现在还不能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不过你有使用幻术的资质。”鼬没看她，绛蓝色的天空下，佐良娜觉得他的侧脸有些忧郁。他在想什么事情，在想已经先行被他自己否决的事情……
“哎，好！”
“佐良娜你还有多少体力？”鼬从沙滩上起身，佐良娜也跟着站起来。
“基本已经恢复了，练习的话还可以继续！”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来学习简单的水遁吧。同是分身术，不同的分身术也各有所长……”
鼬开始了他的教学，佐良娜认真地听着。他们没有燃起篝火，昏暗的天色下，佐良娜看不清鼬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故人
